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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导演,我是你未婚妻啊-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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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我!请让我进——”
  女子一边呼救,一边往后面张望,好似身后跟着猛虎野兽。
  但呼救到一半,她大张着嘴顿住了。
  她也认出了秦晚。
  秦晚看她急切,沉默地打开车门让她进来,并嘱咐司机别愣着先开车。
  车子扭扭曲曲地驶离贫民区,车上的女子始终沉默。
  秦晚把一张纸巾递给她,问:“发生了什么,唐瑛?”
  是的,这个出现在贫民区,差一点撞上秦晚的车,经历明显不一般的女孩就是唐家的养女唐瑛。那个如同小兔子一样容易受惊的腼腆姑娘却在这一刻露出了与之前截然相反的成熟,她默默接过秦晚递出的纸巾,僵硬地擦拭着自己的脸。
  良久,她抬起了头,哑然道:“我不是唐瑛。”她与秦晚对视着,眼神坚定,可以看出她似乎在刚刚那段时间里做出了某种决断。
  “我姓杨,名叫杨瑛。”她说。
  “我和唐家没有一点关系,只是不久前因为缺钱接受了某个人的雇佣,伪装成唐家养女。”她顿了顿,说,“在你——秦晚小姐——在你的面前。”


第58章 真相2
  杨瑛说; 她的父亲办了个小工厂; 前不久因经营不善断了资金链破产了; 还借上了高利贷,现在正被一群穷凶极恶的混混追赶。一个偶然的机会,杨瑛认识了一个人; 那个人承诺给她一笔钱帮她还债; 要求就是在秦晚面前伪装成唐家养女。
  这个条件如此优渥,她自然无法拒绝。
  昨天; 她终于见到了秦晚; 想到自己的任务就快完成; 心中高兴; 又因挂念自己到处躲债的家人,于是没忍住偷偷跑回来看看情况; 可没想到撞上了追债的人; 慌乱逃窜后遇到了秦晚。
  秦晚不加犹豫地接纳了明显摊上麻烦的她,这让她无法再欺骗救了自己的秦晚,所以才会全部坦白。
  而她的坦白使得秦晚完全陷入了无言之中。
  她沉默良久。
  此时车内的温度明明已经调高,她却感觉遍体发寒。
  又是做戏!又是欺骗!
  这段时间以来,秦晚遇到过不少人; 但对她真心以付的人……少有。
  她闭了闭眼; 以缓解频频被欺骗而压抑到极点的心情。
  另一边; 一身狼狈的杨瑛垂下了头,低声道:“我很抱歉。”
  她无法为自己辩解,唯有道歉。
  她承认自己被诱惑了; 但她并不为自己当初所做出的选择而道歉,事实上就在此时此刻,她依然心动那个让她全家逃脱追债的条件。
  她只向秦晚道歉,因为秦晚救了自己,而她欺骗了她,仅此而已。
  其实她现在很茫然,因为自己的坦白又会让她和她的家人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还存在其他自救的办法,她一点也不想介入贵人们的恩怨情仇,小人物的她也有自己的忧愁,自顾仍不暇。
  但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接受了,也已经牵扯其中了。
  “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我很抱歉。”她一再道歉道谢,因为她身无长物,只能言语付出。
  秦晚闻言再次睁开了眼,她对她的道歉和道谢不置可否,只是声音变得冷硬了许多,她问:“那个人是谁?承诺给你钱的人……是谁?”
  从杨瑛透露出的话来推断,唐灵明显牵扯其中,但不是给杨瑛好处的人,雇佣杨瑛的人另有其人。
  杨瑛没有隐瞒,回说:“是孟小姐。”
  秦晚听完这话呼吸陡然变得急促。
  实际上在杨瑛坦白的时候她已经有所猜测了,但当她真正听到这个名字,她依然难以平静。
  果然是孟言!
  孟言也在欺骗着她。
  那么她的老师林越呢?
  她不想去深想又不得不去深想,这个时候她很想问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雇请一个人在面前扮戏,所求什么?
  她疑惑着。
  但她此时问出这句话只是为了发泄罢了,她并不认为身为雇佣者的杨瑛会给出答案,然而——
  “因为孟小姐说,她曾经遭遇过的,并不想自己独自吞享,她要让秦小姐你清清楚楚地看着。”意料之外,杨瑛知道,并坦白了。
  秦晚讶然:“什么意思?”
  孟言遭遇过什么?又想怎样让她看什么?以怎样的方式看?
  秦晚心中存有太多的疑惑。
  所幸杨瑛知道的不少,能够为她解疑。
  杨瑛说:“孟小姐雇请我说让我演一出戏,她先是让我扮演成唐灵相亲相爱的好姐妹,然后找个机会落魄地出现在你面前。”
  秦晚:“……”
  杨瑛接着说:“故事是这样设定的,我成为唐家养女后,和唐灵相亲相爱,但好事不长,不久,我和唐灵闹矛盾,然后被折断一只手赶出唐家。”
  秦晚:“……”
  这个设定熟悉得让秦晚心颤,然而杨瑛口中的“故事”还只是个开头——
  “我被赶出唐家后,唐家给我安排了一个人照顾我,但那个人沉迷于赌博,一直对我冷暴力,夺走了唐家施与我的用于治疗手伤的钱,还为了向唐家讨要更多的钱财,死皮赖脸地贴上去,被无视后仍不死心,最后铤而走险,制造一场车祸碰瓷,可就在这个环节出现了意外,我真的车祸了,我在车祸中受伤……”杨瑛看着秦晚的眼说,“你将看到的就是这样落魄的我。”
  秦晚:“……”
  她蓦感头晕,身形一晃,被身旁的程昱及时扶住。
  她顾不及向程昱道谢,依偎沉浸在杨瑛的“故事”里,面色惨白,嘴唇嗫嚅,千言万语却全部哽在喉头。
  她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良久,她艰难地问:“这就是……孟言的遭遇?”
  如果杨瑛所言不假,那么杨瑛的意思也就是说,孟言曾经遭遇了这样的事,所以请了杨瑛当角,将往事重现。
  所以……这些不幸,全都孟言曾经经历过的吗?
  而杨瑛的回答是肯定的,她说:“大概是的。”说完,她看着秦晚面露不解,“秦小姐,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
  这一刻,秦晚恍惚觉得空气中飘散着的不是氧,而是沉甸甸的铅,压得她五脏六腑都生疼。
  如果孟言经历了这些,那么孟言她就是……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不想说,不敢说。
  终究,秦晚摇了摇头:“没事。”
  她叫司机把杨瑛送到市中心的安全位置,犹豫了片刻,递了张名片出去,说:“这里有我的电话,需要帮助的话过两天打个电话过来,我可以借你一笔钱,你分期偿还即可。”
  她给出的是她的工作号。
  她可以自由支配的资金挺充足,帮助杨瑛只是举手之劳,就当回报对方给出的情报了。
  送走了杨瑛,秦晚低着头陷入了沉思,程昱问她要去哪儿,秦晚回说唐家。
  她要去唐家确认一件事情。
  去唐家的途中,秦晚一直沉默。程昱摸了摸她的发顶,她没有抬头,拉开了他的手,松开对方的手的同时心头一慌,立即又握住不放。
  她握住程昱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渐渐收紧,五指青白,泄露出了她难以自抑的心情。
  程昱不语,任由她抓着自己。
  忽然,秦晚突兀地开口道:“孟言是严蓁。”
  程昱眼中划过一丝讶异,听得秦晚接着说道:“杨瑛说的那个故事的开头完全就是照搬我和严蓁的故事,杨瑛说那是孟言的遭遇,所以……孟言,她就是严蓁。”
  这样一想,孟言带给她的违和感也就全部能够说清了。
  秦晚喃喃:“我不知道严蓁她还经历了那些……”
  她说不下去了。
  程昱道:“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先找到孟言再说吧。”
  “……嗯。”
  两人乘车直往唐家,因为昨天林越说过他还要在唐家玩两天,孟言也是。
  没错,孟言就在唐家。
  揣着一腔的杂乱心情,秦晚忘了自己的手还铁钳似的抓着程昱的手,而程昱也没有出声提醒,直到他们抵达唐家。
  很巧,孟言和林越兄妹正打算出门,于是,两方正好在唐家大门前碰到面。
  坐在张扬的敞篷车里,林越骚包得像只花孔雀,他只手撑着方向盘,朝车窗后的秦晚笑得像要勾引良家妇女一般:“好巧,我们正准备去找你们!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S市,我作为师长,是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带你们好好领略一下S市的秀美风光。”
  话说得漂亮,但开着敞篷名跑的林越可一点也没有作为师长的稳重。秦晚此时没有心情与他玩闹,直言道:“我找孟言。”
  正低头看手机的孟言闻声抬头:“找我?”
  秦晚与她对视:“嗯,找你。”
  孟言偏了偏头,问:“有什么事?”
  秦晚只是看着她,不说话,此时她面上故作冷静,其实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这样高强度的强撑使得她疲惫不已,她的唇色已经渐渐发白发青……
  孟言发现了她的异常,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晚做了个深度呼吸,她打开车门走出去,朝着孟言走近,站在她面前,嘴唇颤抖着,问:“孟言,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孟言微怔,探究一般的目光落在秦晚身上。
  许久,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我是孟言。”
  她一直表现得老成稳重,鲜少流露出鲜活的表情来,但此时她的眼中却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微光,显得俏皮而可爱。她说:“你可能发现了,我是孟言,也是……严蓁。”
  秦晚在下车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真正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她依然神魂震荡。
  她踉跄两步差点被自己绊倒,是身后的程昱扶住了她。
  孟言看着这样的她,脸上一片冷然,就像报复得逞了似的。她眼中的星光已经全数退去,换上货真价实的怨。
  她说:“晚晚,我是严蓁。”
  “三年前,你为了苏浔折断我的手指,将我赶出秦家。我早年丧父丧母,没有人收养我,秦家便给我安排给了一个我的远房亲戚照顾我,但那人抢走了我的医药费用来赌博,后又不满足,拿我当筹码向秦家讨要钱财,后来更是策划了一场车祸。”
  “我在车祸中伤了脸,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开始回想我的一生……”
  “我想起了你。”孟言扬起嘴角,说,“我一直在想着你。”她嗤嘲一般笑着喊,“晚晚。”
  “我想你当初对我如何如何的好,想你后来为什么又轻易改变了,我一直在思索,但我想不明白。”
  “我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
  “后来有一天,我再一次从手术台上醒来,我突发奇想,我要整容,我想带着这张陌生的面孔来到你的面前,将往事一点点呈现在你面前,想看看你这三年以来,有没有一次觉得自己很过分。”
  “晚晚——你很过分啊。”
  孟言顶着陌生的面孔朝她伸出手,温柔地问:“晚晚——你知道我的手很疼吗?”
  “你知道我上过多少次手术台吗?”
  “你知道我在得知自己的手再也不能恢复如初的心情吗?”
  “你知道我被困在干瘪的车里出不去的绝望吗?”
  孟言说:“晚晚,你对我真过分啊。”
  秦晚的瞳孔紧缩。孟言的质问挤压着她胸腔里的氧气,使得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我……”
  她想解释,但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蓁蓁,我……”
  她想说什么,但眼前一黑,彻底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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