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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松林异境三部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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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伊森问。

只是一点安抚紧张神经的药。

我不想打。

不要动。

她在他右前臂上方的血管上拍了几下。伊森用力反抗手腕上的不锈钢手铐,他可以感觉到手指全麻了。

我不想打。

潘蜜拉抬起头,倾身靠近伊森的脸。她靠得这么近,当她眨眼时,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眼睫毛。他闻到她口红的味道,近距离地看到她绿如翡翠的眼眸。

你不要动,布尔克先生。她微笑,否则我会直接把这个干你娘的烂货插进你的骨头里。

她的话让他打了个冷颤,挣扎地更厉害,手铐在栏杆上发生刺耳的摩擦声。

你不要碰我。伊森大喊。

喔,所以你选择要这样玩,是吗?护士问,好极了。她的微笑还是一样灿烂。她改变握住针筒的手势,扬起手,以握刀的方式举着,在伊森想到她要做什么之前,她已经将针戳进他的臀大肌侧面,力道之大让整根针完全没入。

被刺人的剧痛在护士穿越房间走向精神科医师时都还未停止,

你没打进血管?杰金斯问。

他动得太厉害了。

所以他要多久才会昏过去?

最多十五分钟。手术室准备好了吗?

好了,把他推出去吧!杰金斯一边倒退走向房门,一边对伊森说:等他们在你身上切割完毕后,我会再来看你。祝你好运,伊森。我们会把你修好的。

我不要!伊森用尽力气大声抗议,可是杰金斯早已扬长而去。

透过肿胀的双眠,伊森看见护士潘蜜拉走到他的病床后端,她抓住栏杆,病床开始移动,其中一个前轮在摇晃压过亚麻地板时吱吱吱地响个不停。

为什么你们不尊重我的意愿?伊森问。他努力控制音调,想采取较为柔性的攻击。

她理都不理,只是继续将他推出病房,推进还是一样空旷安静的走廊。

伊森抬起头,看到他们逐渐接近护士站,

经过的每一扇门都是关上的,也没有任何光线从门缝中透出来。

这一层楼没有别的病人了,是不是?伊森问,

护士配合着滚轮吱吱作响的拍子,开始吹起口哨。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我?他问。再好的演员也演不出他声音中的绝望。长久以来,他心中一直挥之不去的恐惧感,在此时如泉水般不停冒了出来。

他躺在床上瞪着她。从下往上的角度很怪异,他看到她下巴的下半部、她的嘴唇、她的鼻子、天花板,还有一路后退的长长的日光灯管。

潘蜜拉。他说,拜托。请和我说话。请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经过护士站后,她放开手,让病床往前滑到它自己停下来。她则走向走廊尾端的对开双门。

伊森瞥见门上的标示牌。

手术室

其中一扇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蓝色手术衣的男人走出来,双手已经戴上乳胶手套。

脸上的面具遮住了鼻子、嘴巴,只露出一对镇静机智的蓝眼睛,和他的手术衣简直搭配得完美无瑕。

他以温柔平静的语调说:为什么他还醒着?

他动得太厉害了。我没办法戳到血管。

外科医师往下瞄了伊森一眼。

好吧!在他失去意识之前,先把他放在这儿。你想还要多久?

十分钟。

他简单地点个头,转身走回手术室,侧身用肩膀撞开门,他的肢体语言透露着激进和愤怒。

嘿!伊森在他身后大叫,我要和你谈谈!

在门打开的短短几秒钟,伊森窥见手术室的全貌。

房间中央摆了张手术桌,侧边上头投射下极大极强的灯光。

手术桌旁的金属推车上放了一大托盘的手术工具。

每一样都干干净净地摆在消毒过的布上,闪闪发亮。

各种尺寸的手术刀。

锯骨器。

钳子。

还有许多伊森不知道名称、但看起来像电动工具的东西。

门关上的前一秒,伊森看到那个外科医师站在推车旁,将一把电钻从套子里拿出来。

他一边看着伊森,一边在板机上按了五六下,高转速引擎的刺耳噪音刹时淹没了整个手术室。

伊森的胸膛在医院病人服中剧烈起伏,他可以感觉到脉搏加快,发出打鼓似的咚咚声。他瞄向护士站,正好瞥见潘蜜拉消失在转角。

这时,走廊上只剩他一个人。

除了门另一边的手术室传来的手术刀和器具相撞的叮当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护士的脚步声愈走愈远。正上方的日光灯管轻声嗡鸣。

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跳进他的脑袋里:要是他真的疯了呢?要是那个外科医师真的能在手术室打开他的头骨,然后治好他呢?那么这些全都会消失吗?他会不会就不再是现在这个人?他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没有太太、没有小孩的人?

他挣扎坐起。

他的头好昏,好笨重,不过那也可能是被波普警长痛殴的后遗症。

伊森往下瞪着他的手腕,两只手都被铐在病床的金属栏杆上。

他用力拉着手铐,把链子都拉紧了,双手胀成紫色。

痛得不得了。

他放松一下,然后用力拉,手铐的不锈钢边缘嵌进他的手腕。他左手的皮肤被割伤,鲜血喷洒在白床单上。

他的脚没被绑住。

他将右腿从栏杆边放下,尽全力伸长想碰到墙壁,可是还差了三寸。

伊森躺回病床上,冷静下来为自己的现况做一次全面的检视。真是糟到不能再糟了,他被打了药,被铐起来,而且就快要被推到手术室任凭他们宰割了。天知道他们会对他做什么?

他得承认上次他在医院醒来和杰金斯医师谈过之后,他确实开始怀疑自己,害怕也许他在车祸中受的伤真的影响了他的脑神经。

扭曲了他对人、对时间和空间的观感。

因为他在松林镇的遭遇实在太怪异了。

可是在过去的几分钟里——护士潘蜜拉的疯狂行为,他们不顾他的意愿硬要将他推进手术室——反而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并没有疯,而这个镇的人确实想要伤害他。

过去几天,在来到松林镇后,他的情绪在恐惧、想家和失望间不断翻腾,可是他现在的处境更是犹如坠入绝望的深渊。

对他而言,等在门的另一边的就是死亡。

再也见不到泰瑞莎。再也见不到儿子。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让他热泪盈眶,因为他老是让他们失望。在许多方面都让他们两个人失望。

他经常不在家。他经常心不在焉。

这种程度的恐惧和后悔,只有在面对耶许夫和波斯湾旁的刑求室时发生过。

凌迟。

想到这儿,恐惧不禁开始啃噬他,麻痹他处理资讯的能力,让他无法做出适当反应。

说不定是麻醉药终于冲破了血液及大脑的屏障,开始生效了。

老天爷啊!不要让我现在就倒下。我一定要保持清醒。

他听到十尺外的电梯门打开,发出的刺耳噪音。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朝他飞奔而来。

伊森试着想转头看是谁来了,可是等他的头转过去时,病床已经被人推向电梯。他将视线往上移,看见一张美丽熟悉的脸庞,模特儿般的颊骨唤醒了他的记忆。因为反应迟钝,他花了五秒钟才想起来她就是那个失踪的女酒保。

她把他推进电梯,小心地调整病床,好让门能关得上。

她按下楼层的钮。

她皱着眉,脸色苍白,深蓝色的披风雨衣不断地滴下水来。

快点!快点!她的手指重复压着地下室的钮。

我认得你。伊森说,可是他还是想不起她的名字。

贝芙莉。她微笑,但看得出来她还是很紧张,我一直没拿到你答应我的巨额小费。我的天啊!你看起来糟透了。

电梯门开始关上,制造出又长又尖锐的噪音,比指甲刮黑板的声音更让人难受。

我到底出了什么事?电梯开始下降时,他问。

他们想控制你的大脑。

为什么?

她翻开雨衣,从牛仔裤后面的口袋拉出一支手铐钥匙。

她的手指不停发抖。

她试了三次才终于将钥匙插进洞里。

为什么?伊森再问了一次。

等安全之后,我们再谈。

手铐猛然弹开。

伊森坐起来,从她手上拿过钥匙,动手解开另一边的锁。

电梯缓慢下降来到三楼和四楼之间。

如果停下来后有人进来,我们就开打。懂了吗?她说。

伊森点点头。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绝对不能让他们把你送进那间手术室。

另一侧的手铐弹开,伊森爬下病床。

他还能站得很稳,感觉不出任何药效。

你可以跑吗?

他们刚才在我身上打了一支麻醉剂。我可能撑不了太久。

他妈的。

电梯门上的铃响了一下。

三楼。

继续往下。

多久以前的事?贝芙莉间。

五分钟。不过打在肌肉上,不是静脉注射。

哪一种药?

我不知道,不过听他们说我应该会在十分钟内昏迷。嗯……现在大概只剩八、九分钟了。

电梯降到一楼,继续往下。

贝芙莉说:待会门打开后,我们左转,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底。那里有扇门可以通往外面的街道。

电梯抖动停住。

过了好久,电梯门仍然动也不动。

伊森将身体重心换到脚的前半部,如果走廊上有人等着要攻击他们,他就要冲出去大开杀戒,肾上腺素在他体内飘涨,他变得敏捷锐化,就像每次出任务前螺旋桨开始转动时那样。

电梯门先开了一寸,停了十秒,然后慢慢地发出又长又尖的噪音往后完全打开。

等一下。贝芙莉轻声说。她站在门槛,伸头张望,没人。

伊森跟着她进入空旷的长廊。

黑白方格的亚麻地板一直往前延伸,末端的门离这儿至少有一百五十尺远。在强力的日光灯照射下,一切看起来一尘不染,甚至还微微反光。

远处传来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他们两个顿时停步。

接着传来许多脚步声,但听不出来到底来了几个人。

他们从楼梯下来了。贝芙莉对他耳语,赶快!

她转身跑向相反的方向。伊森跟在她身后,一边试着加快他赤脚跑在亚麻地板的速度,一边忍耐着他猜想是受伤肋骨引起的剧痛。

他们跑到空无一人的护士站时,身后走廊另一端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贝芙莉加快速度,转进三条走廊中的一条,伊森努力想跟上,一边跑一边往后看,但他很快转进角落,什么都没看到。

这一条走廊同样空荡荡的,但长度只有一半。

贝芙莉跑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打开左手边的一扇房门。

她示意伊森进去,可是他却摇头,倾身靠向她,在她耳边讲了几句话。

她点点头,冲进房间,拉上门。

伊森走向右手边的一扇房门。

握住把手,将门拉开一条缝,侧身闪入。

黑漆漆的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靠着走廊光线,他看得出来这个房间的平面设置和他在四楼住的病房一样。

他悄悄将门关上,转身走进浴室。

他把手往前伸,摸索着,直到手指找到开关。

打开灯。

莲蓬头旁的毛巾架上挂着一条擦手巾。他一把扯下,将它缠在手上,看着镜子。

他将手臂往后拉。

你只有三十秒,也许更短。

但他的倒影还是让他看出了神。

我的天啊!他知道他看起来很糟,不过波普真把他打惨了,他的上唇肿成两倍大,他的鼻子也肿得好大,严重瘀血,就像一颗烂掉的草莓,右脸颊有道至少缝了二十针的伤口,还有他的眼睛……

只能说他还能看得见已经算是奇迹了。他的双眼又黑又紫,周围的皮肤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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