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娘不嫁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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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还有学业未完。”林晗有些雀跃,但是却又感慨。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就这么定了吧!我明儿就让人送信过去,一路派人护送你过去。也让你看一看世道艰难!”张云溪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她从来不觉得林晗需要在科举上做到如何。林家已经失去了鲜卑贵氏的气节,想要重新捡起来,需要四五代人或许可行。不若让他看一看什么叫做世家,什么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这样也有益于日后他当了族长后的行法。顺便,也带上一些同期子弟吧!都是游玩不是?横竖,族里不缺这个银钱。
第二日,张云溪就让人找来了三叔公和四房当家的四叔来商谈这件事情。
“让子弟出去?”听到张云溪这个提议,三叔公是第一个惊讶的。他从未想过,让正在读书的子弟走出去。毕竟,年考近在咫尺。
“这明年的春闱和今年的秋闱都是有人要考的,合适吗?”四房四叔也开口询问。对此,他也很是担忧。
“并不强求!”张云溪吐了四个字后,放下茶盅:“林家到底是鲜卑邱琳贵氏,这学书入朝也好。行商走户也好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做派。虽然说,再捡起来曾经的东西,怕是需要四五代人。但是好歹,我们又的学不是?那鲜卑贵氏千年而不落,必然有他们持家修身的根本。有些东西,不是说出来就知道的。索性,我想让麒哥儿去长长见识,便让其他想去看看走走的后生都去看看。光是读书,不知外界如何,就是做到尚书也无法顶起一个家族。想要恢复曾经的钟鸣鼎食,必然需要更加艰辛的过程。”
“这么说……倒是个理啊!”三叔公点点头,叹了口气。张云溪听他的口气,这事情是允许的了。
“横竖咱们家也不缺这些后生出去的银钱不是?”四叔想的很是简单,家族人口少祭田多,加上海上和边疆丝绸茶点贸易。这些年收益都十分不错,送一些后生出去看看走走,也不是什么事儿。只是这护送的人选,肯定要慎重了。
“选一个镖局,然后我们自己再派一些人。横竖只是让他们看看外面的世界,又不是去做什么。这些年大陆水路都是通的,我们也修了这么多年的路。”张云溪知道他们同意了,就将后面的打算说出来。
“这样倒是不错,那么陇西那边就得仰仗宗母了!”四叔觉得这事情其实不难。
“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别等着后生过去带了媳妇消息回来就成。”张云溪提醒他们,陇西贵氏的联姻虽然好,但是却不得自己定了下来。这婚姻之事还是要回来父母斟酌的好。
“的确,这婚姻大事还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好!”两个人都知道张云溪的意思,鲜卑女子不似汉女。多了些规矩和婀娜,多数都是敢爱敢恨的当家女子。受到吸引,直接要约的也是有的。这方面可是要打点好,不然傻小伙见到漂亮姑娘糊涂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张云溪倒不是在意这种事情,实际上她提点的是想要和陇西贵氏联姻是好,但是最好要回来商量才好。现在能够查探出来的,赫连已经牵连进入了前太子的事情中。老皇帝目前虽然不在前朝,可不表示他对于自己那个已故的兄长就没有惧怕的。他是靠着军队篡位的事情,只有少数贵勋知道。大家普遍认为的,是前太子谋反,他才有了上位的机会。可事实不曾被时间掩盖,若是有人提出来这朝中不稳也是可以预示的。
送走两位族老,让下人都下去休息一下。张云溪站起身申了一个懒腰,从一边小柜子里掏出一个白玉铃铛在空气中晃了晃。不多时,一个面貌普通的女子从后面的厢房走了进来,她默不吭声的双手套在袖管里低头对着张云溪:“甄宝玉的事情办得不错,说是贾家那个小子被接回去了?”
“是!”
“洛城那里可有得到消息?”她把玩着手中的铃铛,这个女子叫玉埙。是平日里负责另一部分的主要管事,年近三十。平日里就住在后面的厢房中,表面看起来是一个负责张云溪后库房的嬷嬷。
“枣儿那边说是已经将消息送进去了,至于能否成倒是一个问题。只是那薛家的事情有些难办。”她声音平平,低缓没有特别的词调儿。
“想办法送那个姑娘上青云路?”张云溪将铃铛在桌子上滚了滚然后嘴角一勾:“那姑娘的姨妈可还想着他们家的万贯家财呢!怎么会让她如愿?”
玉埙没有吭声,只是听着张云溪的自言自语。
“薛宝钗该……及笄了吧!”她手指拿着铃铛在空气中反转流连了一会儿,笑着:“罢了……帮上她一把好了,反正还有一个史湘云。传信回去,让老太太偶遇一下薛家大丫头,想办法送她进宫当女官。至于皇上……那就不是我们能摆布的事情不是吗?”
“是!”玉埙眼皮抬都没有抬一下。张云溪挥手让她离开,将铃铛放回抽屉。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翻书页的声音。
“奶奶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都懒做那里去了?”艾草走进屋子,看着空荡荡的很是生气,嚷嚷的喊人进来。张云溪笑着招呼她:“别忙了,刚刚族老过来,都站的累了我让她们歇息去了。”
“刚刚收到了从陇西来的信。”艾草将装着信的木匣子递给张云溪,上面的泥封还没有开启。张云溪从一边的篮子里拿出小刀,小心的开启匣子。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叠写满了各种资料的纸张。张云溪解开蜡封,取出里面的信。一共慢慢地六张纸,除了说明了关于水泥的制造和研发方面的事情,还有关于陇西关外地区今年的情况。
伊楼家毕竟是千年氏族,他们有他们自己经营管理方式。有他们对待危机的处理方式和经验。当然,也有对新事物的接受和融入的能力。
张云溪提供的水泥的配方和样本,解决了关于青石砖的损耗和红砖烧纸不易等因素。但是同时也表明,这种工艺其实以前就有。曾经铁佛家族,在建造白石城的时候,就用上了用白石粉和泥土混合的建筑技术。只是后来因为水草改道,虽然舍弃那个城池。但是在隋唐时期,一直作为重要的边疆要塞来使用。这种技术只是因为中原地区主要都是木制建筑,而没有得到长远的发展。张云溪提供的方式方法,可以很好的解决一些老技术上的难题。同时在筑路架桥上面,有了更好的辅助。
张云溪知道自己提供的,只是自己查阅书籍然后常识性烧纸出来的实验品。空间虽然提供了便利,但是实验室产品运用到现实还需要多方的努力。不过既然古时就有的技术,现在看来只是推广方面了?她沉吟一下,喊过一边坐着的艾草:“我们修的路,被偷了多少路段了?”
“大概都丢了!除了入城那段路外,基本上没有保住多少。横竖来说,算是白弄了。”艾草撇撇嘴,修路这笔银子出的是大头的。可是到头来,除了偏僻山路挖掘不易,还留着。剩下的基本都不见了。
“除了信,据说还有两船的东西,过两天估计会到。你同乔远达说一声,让他注意一些。那里的东西都是沾不得水和潮气的,入库的时候垫起来,下面放上木炭。仓里要提前放一些炭火盆子,驱驱湿气。然后同来的匠人,每天要有肉有菜。五个人四菜一汤,不能断了。住的地方,也比照着巧匠的标准来。”张云溪将信交给艾草收起来,自己拿着那叠纸放在多宝阁中的一个竹编箱子内。那里都是一些技术性的文书。
艾草放好了信,坐在一边:“等哥儿出了孝,甘草姐姐也就要出门子了。新提上来的,奶奶可有个成算?”她说的是除了晴雯外的两个,那两个一直没有签契子也没有改变待遇。原本,就是有看看的意思。
这次提上来的两个小丫头,一个是之前提到的巧哥,另一个是从大厨房那里无意中发现的一个丫头。很是泼辣,同时还有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没药一眼就相中了,带了过来现在做一个扫地丫头。平日里就在隔间带着,来人倒水沏茶。性格很是爽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事儿。重新用了以前的名字,叫做双儿。她姐姐在阵线上做事,叫做单儿。姓叶,据说以前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家道中落。父亲只知道念书不懂经营,全靠着母亲。后来前几年一场大雪,夫妻俩都没过去死了。留下两个女孩儿就自卖自身,进了府。
“巧哥倒是可以,只是那个双儿我想再磨磨。”张云溪想了想,此时没药要准备启程的事情。她过去是作为织娘去的,到那边教会了人再回来。通行的还有其他的织娘,也是去了就要回来的。甘草已经马上就要嫁了,这日头怕是等不的。艾草一个人负责白天,晴雯一个人夜里也费力的很。那个巧哥是个干净的,倒是可以用了。只是那单双,实在是需要仔细考虑一下。她们虽说是因为家里受灾才入府,但是那单身上的气质可不是平民女子有的。
一个秀才的女儿……张云溪勾勾嘴角。这些事情她不会对艾草说,有些时候大家都不知道才会安全。不过,如果对方只是避难或者逃离过去。她也不介意给提供一个安身之处。林家刚刚起来,实在是没有什么需要别人觊觎的。只是,就怕有心太大。
“也是,她那性子就跟爆碳一样。虽然资料上都说晴雯的性子烈,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小姑娘脾气大一些,自尊自好强了些。可还算文顺。这个……”艾草掩口笑着,甘草走进来看她在乐就问道:“你在笑什么呢?奶奶又得了什么笑话给我们听听。别光顾着逗这丫头不是。”
“这听着感情是吃了香醋了?”
“能不吃醋吗?奶奶现在都不喜欢我了。”甘草故作酸涩样用手指勾着手帕擦着眼角:“曾经,奶奶说……我许你生生世世的繁华。可现在倒好,遇到了这么一个妖精……就忘了曾经同我的花前月下,山盟海誓。”
“噗!”张云溪笑着倒在一边,艾草也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这又是同谁学的乐呵?真是……都快嫁人了还能这么狭促!”张云溪隔空点了点她,无奈的摇头。
“可不就是快要成亲了才稍微疯了些?”甘草笑着去给张云溪泡杯茶端过来:“前儿他们家来人,说希望能够尽快完婚。毕竟这马上就要秋闱了,他弟弟要参加。多少也算讨些喜气。”
“那你岂不是年初要跟着进京?”闻言,艾草有些吃惊。这进士不好考,春闱更是万千学子独木桥。来的都是各个地区的顶尖人物,能不能进士及第看的就是那一招。
“总是要提前去的。他父母早忘,不跟着照顾怕是除了考场身子恢复不好。”甘草叹了口气,她这门亲事是极好的。但是对方本着文人特色,身体多少不如武将健壮。那春闱可是寒冬天的,很多考生都是考上了就一命呜呼了。很多人,也是这个时候落下了病根。人到中年就没了的。
“那你走的时候来一趟,你带些东西给白芷和冬青。”张云溪笑着爬起来,抿抿鬓角目色柔和。
“成!”甘草答应的干脆。
睡醒的晴雯走进张云溪的外间,就看见她们三个坐在那里闲聊。也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润着口一边插话:“说到这东西,我倒是有些东西想托人送京历一趟,不知道奶奶这里有没有安排。我就顺个路子。”
“什么事情?”张云溪好奇的看着她。
晴雯放下手中的茶杯,手指磨蹭:“我有一个远方的表哥,虽然小的时候不是很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