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合约[娱乐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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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望。”王特助前脚刚走,米拉后脚就敲门进来,“最后一天了,好好录,完了我们去深圳。”
“深圳是什么活动,可以推迟吗?”姜可望随口就问。
“不好推,干嘛推?”米拉疑惑着往里走了几步,忽然站住,“裴先生……”
“早。”裴郁回过头,熨烫过的衬衣穿在身上,很是整洁,他的扣子刚系到领口的第三颗,露出一点引人遐思的胸肌。
米拉彻底愣住,连场面话都说不出半句来。
更别提,拿出行程本,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把时间空出一天,好让他们能回趟北京,去民政局登记。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两个人,说要分手,分着分着,突然就要结婚了。和着从头到尾,根本就是闹着玩。
“姜可望,结婚是好事,”一起站在电梯里的时候,米拉还是有了点崩溃的意思,“你们结了婚可得好好的,别再闹了啊。”
她这个旁观者的小心脏已经折腾不起了。
深圳的活动还是推了后,节目录完,他们乘着下午的飞机,在北京机场降落。
下高速后刚入夜,姜可望陷在座椅里打着瞌睡,朦胧中裴郁接了个电话,她没听清说什么,过了很久睁开眼睛,发现他在看自己。
“你爸爸醒了,要去看看吗?”
姜建国的情况并不好,抢救后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脑损伤严重。姜可望走进病房,他见到她,笑得没心没肺。
“可望,你来了?”倒是精神奕奕的,他朝她招手,“来,来坐。”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场重生,让他看开了些,他一句没有再提自己公司的事,只是关切地问着她的近况。
“最近好吗?钱够不够花?”
她淡淡地摇摇头,实际上,她已经好久没伸手朝他要过钱。
“可望,一定要好好学习呀。”姜建国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考北京的大学,考到北京来,以后爸爸就可以天天见到你。”
“爸爸?”姜可望迟疑地询问了一声。
他又自顾自地说了很多,内容颠三倒四,令人哭笑不得。
“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她不该跟病人较真的,还是忍不住纠正他。
“噢……”姜建国恍然大悟。
“我都要结婚了,明天就结。”姜可望忍着难过告诉他。
“结婚?这么小就结婚?”他诧异地想了想,如梦初醒般点点头,“我女儿要结婚了……我得送辆车,可望,你上次问我要保时捷,我还没买给你哩。”
姜可望魂不守舍地出了病房,回去的路上,几次拿出手机,要给母亲打电话,都放了下去。
她担心自己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就会掉眼泪。
“给我吧。”裴郁拿过来,拨了号。
她趴在窗框上,听见信号被接通,裴郁跟她母亲寒喧,然后说了姜建国的情况。
“好的,好的,谢谢你呀,裴郁。”母亲有点不好意思,还问他,“可望呢,她怎么自己不打电话?”
“她是工作完刚赶回来的,累了。”裴郁看了她一眼,接着道,“而且,她在害羞。”
姜可望回过头。
“害羞?”母亲不解。
他笑了笑:“阿姨,我们明天要去领证。”
第21章 无期
“真的吗?”母亲那激动的声音,敲击着姜可望的耳膜,她倒是比女儿还要高兴。
原本姜可望差一点就要告诉母亲,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其实突然间要结婚,连她自己也没想到,直到现在,她都处于一种很莫名的情绪里。
一个是怎么也不可能结婚的人向人求婚,一个是铁了心要分手的人答应求婚,这两件事比起来,哪一件更荒唐?
“你在想什么?”结束了那通电话,裴郁揽住了她的肩。
她让他搂着,尽情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想得出神。
家里的一切还是没变,也没什么可变的,就是Maria几个月不见,又胖了点,见到她,用东南亚口音浓重的北京话问她:“姜小姐,要吃冰糖燕窝吗?”
“吃点吧。”裴郁在她耳边轻轻道。
裴郁也随便吃了点晚餐,她坐在他身边舀着甜品,感觉到来来回回伺候的佣人的目光,那些人看他们的眼神里多少都带着新奇。
那些人知道他们本来已经分手了吧,姜可望当初是直接拖着箱子从裴宅打车走的。
浴缸的水面一颗一颗地冒起了气泡,埋在水下的姜可望一头钻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口大口地呼吸,现在,她回来了。
但她不会变回从前那位“姜小姐”,从明天开始,他们就需要改口叫她“裴太太”。
姜可望走出了浴室,裴郁也洗过了澡,发丝清爽的模样仿佛跟她一般大似的,他坐在吊篮里,看到她,伸了手:“过来。”
她走过去,在他腿间坐下,被他从身后环住,这是个再亲密不过的姿势,吊篮载着他们,来回摇曳。
没一会儿,他就扳过她的下巴,低头与她接了吻。
接吻的感觉很好,裴郁又向来温柔与技巧兼并,还记得她第一次生涩的时候,他就耐心地教会了她该怎么换气和伸舌头。
她的睡衣吊带滑落了半边,松松地搭在手臂上,偶尔动作大时,会有一种被束缚了的感觉。他顺着她的脖子浅啄着,描绘她肩膀的弧线,那吊带便滑得更彻底,被他扯下。
她从背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欲·望。
直到从房间里传来手机的铃声。
富有节奏感的铃声,无端让人感觉紧迫而压抑,裴郁屏着息,等那阵声音响过去,才重新埋下头,继续他的攻城掠地。
那手机静了片刻,又响了起来。
姜可望起了身,看见他进去拿起那手机,看看屏幕,没有接。
她也走过去,看了一眼,“钟渺渺”三个大字很清晰。
“给我。”姜可望从裴郁的手里要过了电话。
“舅舅,舅舅,我错了,”电话一接通,对面的女孩哭得嘶哑,“你别不要我,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结婚,你不能结婚……”
活像一个夜里刷过牙以后还要坚持吃巧克力的小坏蛋。
“渺渺,”姜可望打断了她的哭诉,冷静地告诉她,“我是舅妈。”
那边一愣,哭声戛然而止,随后,电话就挂断了,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她手中一空,是裴郁拿过了手机,关了机直接扣在床边桌上。姜可望以为他会不高兴,但他回过头时,脸上挂着会心的笑容。
“你笑什么?”她问,然后呛声道,“看来你给她找的心理医生不太行。”
“嗯,还不如你。”他摸摸她的脑袋,刚要吻下来,她头一偏躲过。
姜可望一屁股坐在床上,钻进了被子,把睡衣的吊带提了上去:“早点睡吧。”
早睡早起,第二天是个不错的天气,太阳躲在云层后,路上吹着颇有情调的微风。
没有特殊意义的日子,也不是双休日,民政局人不多,姜可望一路压低着帽檐,没被人认出来,只有递身份证和户口本的时候,被多看了两眼。照片也是现场拍的,她还没来得及调整出训练有素的标准微笑,摄影师就急吼吼地按下了快门。一对钢印戳在红本的内页,她拿过来看时,发现裴郁脸上的笑容,比她要灿烂。原来他这样笑,会这么好看。
她多看了两眼,把自己的那份证件,收入了包内,拉好拉链。
“我订了餐厅。”坐回车上,裴郁揉着她的头发,却发现她似乎无暇顾及,正埋头点着手机。
“我两点要上飞机。”姜可望被无形的气压震慑了一下,从手机短信里抬头,看着他,“去深圳,一会儿米拉来接我。”
没办法的事,他是知道的,本来行程就满,空出这么半天对她来说,已经是强人所难。
这就是新婚。裴先生挑挑眉毛,还是选择了宽容,他应该理解她的工作:“那我送你去。”
“嗯,餐厅等我回来再去吃吧,实在对不起。”姜可望很诚恳地道歉,双方的气氛很融洽。
裴郁吻了吻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对铂金对戒,最简洁的款式,钻石低调地镶在内侧。
“什么时候买的?”姜可望接过去,朝他笑,“好漂亮啊。”
他们互相替对方戴上,这本该是很甜蜜的时刻,然而姜可望竖着手指头,看了没一会儿就摘了下来:“回头我找根绳子挂脖子上,我是明星,戴这个会被写小新闻的。”
裴郁凭着极好的涵养,把戒指收进盒子:“既然不方便,不戴也没关系。”
姜可望毫无自觉性地道:“噢,那也好。”
就这样,裴太太新婚不到一小时,便忘了自己是个已婚人士,重新投入了满满当当的工作中。
裴郁抽空陪了她跑过几场活动,她基本都是忙得找不着北,这个活动还在参加着,下一个行程就已经在催她。等到深夜里终于能休息一会儿,她也是连声“累”都没喊出来,倒头就睡。
“你作为经纪人的职责,不是合理安排艺人时间,避免让她过于透支吗?”裴郁忍无可忍,找米拉谈话。
“裴先生,没办法,可望现在太红了。”米拉面露难色,“她现在是事业上升期,要好好把握。”
“把握不是你这样把握的,”裴先生冷着脸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觉得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我可以找别人来帮你的忙。”
米拉吞了一口口水,只能点头:“是,我会好好反省,您再给我个机会。”
“姑奶奶,这么多工作都是你要求我接的对吧?”米拉一转头就去找姜可望诉苦了,“现在裴郁要炒我的鱿鱼,你说我怎么办?”
“怕什么,他现在又不是你老板,凭什么炒你?”姜可望躺在保姆车里贴面膜,举起手机掐了个时间。
“你已经是豪门太太了,干嘛还这么拼啊?”米拉也是忧伤,现在这个工作量,得考虑请两个助理了,“像以前那样,偶尔拍拍电影怡怡情不好吗?”
姜可望轻声说:“我就是不想像以前那样。”
“那你还结婚干嘛?感觉你根本没有享受婚姻的样子。”米拉纳闷到就差问她,是不是在骗婚。
姜可望笑起来,是没心没肺地呆笑:“没有,我只是没结过婚,所以就结个婚看看。”
他求婚,她就同意,反正那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实现过后,就不用再念念不忘了。
看到米拉快要扭曲的脸,她才停止了嬉皮笑脸,正色道:“我是开玩笑的。米拉,还记得以前我说,要靠自己,你是怎么表决心的吗?你说要捧我做超一线的。”
“是有这么回事。”米拉想起来,忍不住感到惭愧,她就是随口吹吹牛,现在金主回来了,她又不免想靠着金主吃闲饭,那样多轻松。
“那就这么去做吧,忘掉我现在是裴太太这件事。”姜可望摆摆手。
她是个认死理的人,一旦决心不再当个废物,就要彻底与过去的那种生活告别,否则,她一辈子都只能是笼子里的那只患得患失的金丝雀。
姜可望一直忙碌到八月底,《我们初恋了》彻底杀青,周思凡的《如烟》正式开机,请她进组。
拍电影与真人秀综艺不一样,时间比较密集,没有连轴转的机会,尤其是周思凡这种分量的导演,不会允许组里的演员同时还接其他的工作。
对于姜可望来说,这反而是一种休假,结束了最后一项通告,她就跟着米拉飞往了香港。
在剧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