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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七根蜡烛 全集-第33章

小说: 七根蜡烛 全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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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亮了,而且比刚开始还亮,耳边响起一阵喧哗。我长嘘了一口气,五分钟总算是过去了!

    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打火机点了根烟,我问杜枚:“你要吗?”

    她没理我,坐在那里失神的盯着桌子。

    我笑起来:“喂,你不是还沉醉在另一个世界吧?”

    她还是没理我,依然那副样子,她怎么了?难道是生我的气?我问她:“杜枚,你怎么了?杜枚?”

    她一动不动,我疑惑的看着她,我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下。在她坐的那个位置下,一滩黑红色的液体慢慢扩
散,从她坐的凳子上,血液还在快速的往下滴着……

    “杀人了!”随着一声尖叫,音乐声嘎然而止!

    杜枚死了?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我觉得呼吸困难,心脏也不跳动了。然后,我猛地扑过去抱住她的身体,撕
心裂肺的喊着:“来人啊!救命啊!快报警!叫救护车……”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封锁了现场,四处搜查,在门口的垃圾篓里找到了一把带血的水果刀。酒吧里的人全
趁着刚刚的混乱跑出去了,只剩下两个年轻的女服务生在那吓得说不出话,我也一样吓得说不出话,我不知道他
们问了我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他们什么,整个过程都象是在梦游,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让我来不及思
考。

    最后,他们认为我杀人嫌疑最大,要将我带回警局。一副冰凉的手铐套在了我的手上。

    我第一次被人当成了杀人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上了警车。

    6 审讯室里。

    三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并排着坐在我的对面,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庄严和冷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被带到这间
该死的小房子里来,而且还要接受他们象审犯人一样的审问,我根本没杀人。

    其中一个问我:“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心里一凉,全身僵硬:“她死了?”

    另一个厉声的说:“先回答我们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杀她?”看他的表情,似乎杜枚就是我杀的一样,他现
在只是想知道我杀人的原因。

    “我没杀她,我跟你们说过了,我没杀她,没杀!我为什么要杀她呢?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她还…
…还活着吗?”

    “你希望呢?”他盯着我的眼睛。

    我叫起来:“什么叫我希望?我当然希望她活着,难道我希望她死了?”

    “请注意一下你的态度!这是在警察局,不是在你家!”

    第三个警察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普通朋友。”我感觉全身压抑,透不过气来,我试探的问:“我可以……抽根烟吗?”

    他们互相看了一下,然后有一个年轻一点的警察拿了一根烟给我,帮我点着,我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感觉好
多了,我轻声对他说谢谢,他没理我,转身坐回了他的位子。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记得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加了点力度。

    “去年六、七月左右吧。”我紧张得手心里冒汗,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被这么多警察审问过,而且还是带着
手铐。

    “你们今天谁约的谁?”

    “我约她的。”

    “以前也常约吗?”

    我说:“不,第一次。”

    “今天约她出来什么事?”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是因为夏小宇常给我打电话我才约的杜枚吧,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给
我打电话,这么荒谬的事情没有亲身经历他们是不会相信的,一旦说了,杜枚的事情没完又要把夏小宇的死牵扯
进来了,只怕到时会越来越麻烦。

    “啪”的一声,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说!今天约她出来什么事?”

    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我怯怯的说:“我以为她跟我男朋友……”

    “那刚刚为什么犹豫?”

    “我想,这牵涉到她的隐私,所以……,不过我们说清楚了,是我误会了。”

    “你怀疑她跟你男朋友,所以你约她出来?”

    我说:“对。”

    他话锋一转:“你怀疑她跟你男朋友,所以你趁着酒吧关灯那五分钟的时间把她杀了。”

    “不!我没有!我没杀她!我都说我们说清楚了,是个误会,我没有理由要杀她!”

    “但是,在关灯之前,有人曾看到你们发生争执。”

    我说:“是的,我开始以为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很生气。”

    他接过我的话,很肯定的说:“你很生气,所以你怀恨在心,最后杀了她!”

    “我没有杀她!”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其实这件事你已经预谋了很久,你只是不确定,所以今天你把她约到那间酒吧,因为你知道那间酒吧会有
五分钟关灯的情况,你选择在那个时候将她杀死。因为在那个时候,别人是不可能用那么短的时间进来谋杀一个
人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你!”

    “天!我没杀她!我真的没有!你们要怎么样才相信?而且我根本不知道那间酒吧,是她带我去的,不是我
带她!”

    “在伤者还没有脱离危险之前,我们无法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她还活着?”我眼睛一亮,心里燃起一线希望,谢天谢地,杜枚还没死,否则我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
己没有犯过的罪了。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小陈,电话。”

    坐在中间的警察问:“医院那边来电话了吗?”

    “还没有,如果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的心里又沉了下来,都这么长时间了,杜枚还没被抢救过来,她一定伤得很重,我在心里暗暗祈祷,杜枚
一定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啊,否则我怎么原谅我自己?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安启凡。”我脱口而出。说出口我才后悔,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把启凡也拖进来?

    “安启凡?是那个心理医生吗?”

    “你们……认识?”

    他们没回答我,他们对看了一眼,又耳语了一下,靠门边的警察站起身出去了,我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然
后我突然想起来在一年前启凡曾帮他们破获一起杀人案件,凶手打死也不肯交代自己的罪行,最后还是启凡用了
整整七天的心理战术破获了那宗曾轰动全城的杀人碎尸案。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升起一线希望,仿佛跌落水中的人抓到了一块浮木一样。这么晚了我还没回去,启凡
一定担心死了,他们没收了我的手机,我根本没办法跟启凡取得联系,他如果知道我象个犯人一样被囚禁在这里,
他会不会发疯?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对不起,在伤者没有脱离危险之前,你不能跟外界联系!”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现在几点了?”

    “三点四十七!”

    老天!我从十点半被他们关在这里关到现在!我根本没有杀杜枚!所有的委屈跟怒火在这一刻爆发,我不可
控制的叫了起来:“我受不了啦!我说了我没有杀杜枚,我没杀她!你们可不可以放我走?我快被你们逼疯了!
你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

    “砰”地一声,一个烟灰缸砸在我的脚边:“闭嘴!”

    这时,有人开门进来,还是第一次进来的警察。他欣喜的说:“刘队,刚医院来电话了,伤者已经脱离了生
命危险!”

    我只觉得所有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全部齐刷刷的绷断,我喃喃的说了一句:“杜枚还活着!”然后,我眼前
一黑,整个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7 我生平没有如此疲倦和虚软过,象一只烧溶了的蜡烛,全身都瘫痪了。仿佛站在一条蜿蜒漫长的山路上,
那山路直通天边,无论怎样走,也始终走不到终点。我的头涨痛而晕眩,舌敝唇焦,喉咙,胸腔和胃部都在烧着
火,我用舌头徒劳的舔着嘴唇,似有若无的缓缓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宁静的白色,我还没来得及研究这是在哪,刺眼的阳光使我又闭上了眼睛,我眉头微
锁,挣扎着想动动身子,从喉咙里发出暗哑的声音:“水,水……”

    一只胳膊插进我脑后,扶起我的头,随即一杯水放在我的唇边,我如获甘泉,大口大口的把水喝完了。

    “七月,你醒了么?七月?”耳边是疲惫沙哑的声音,我慢慢的睁开眼睛,触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的
脸上有参差不齐的胡须,写满了憔悴。我轻声的问:“我这是在哪?”

    “医院,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七月,你总算醒了,哦,七月,你要吓死我了。”泪水顺着启凡的脸颊滚落下
来。

    医院?昏迷了两天?我茫然的看着启凡。我为什么要在医院?然后,我猛地坐了起来,抓住启凡的手:“杜
枚呢?杜枚怎么样?她还活着的,对吗?哎哟!”我呻吟了一声,手上的刺痛迫使我放开了启凡,我的手上还插
着针管,但我另一只手还紧紧抓住他。

    “杜枚没有死对吗?你快告诉我她还活着。”

    启凡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哽咽着说:“是,是,她还活着,她没事,没事,七月,别怕,别怕,没事了。”

    我们的举动惊动了在一旁打盹的启凡的母亲,我一直没注意到她也在,直到她大声的,激动的喊:“快!医
生,快叫医生!这孩子醒了,仁松,你在哪?快叫医生!”她的声音随着她一起跑出门去,又进来,对启凡说:
“别动她,快让她躺着,可别动了她的身子。”她的紧张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妈,看把你紧张的。”启凡尽管这么说,他还是小心的把我放下去躺着。

    “阿姨……”

    她坐过来把我的手放在她温暖的手心里,温存的说着:“好了,醒了就没事了,没事了,你把我们大家都吓
坏了。”

    “对不起,阿姨,让你们担心了。”我望着她,她眼睛下面有着清楚的黑圈,泪水在她眼眶打转,她伸手压
了压,克制着不让它流出来,她反复的说:“没事,没事,醒了就好了。”

    这时,我看见启凡的父亲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医生,我说不出话,连招呼都打不出来,我的这次晕倒居
然惊动了启凡的父母。

    医生职业性的摸了摸我的额头,量了体温:“还有一点点烧,已经没什么事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启凡的母亲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紧张的问:“那孩子呢?孩子没事吧?”

    “放心吧,大人跟孩子都没事,让她多休息,别让她受什么刺激,她现在身体……”

    “孩子?”医生后面的话我没听进去,什么孩子?我莫名其妙。

    启凡的母亲笑吟吟的说:“是啊,你还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两个多月。”又转头对启凡的父亲说:“去,
仁松,把这鸡汤热一下,昏迷了这么久,可别饿坏了。”

    “怀孕?两个多月?”我觉得不可思议,我完全没有做母亲的心理准备,来得太快了,我仍然怀疑的望向启
凡。

    他拿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对,七月,我就要做爸爸了。”

    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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