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倾江山-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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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也有不变的,不愿意随着改变,不想变的会算计的,变的残忍的,但那结局自是不用明说,绝没有风光到老的。
贤太妃像是今日找到了知己,话说出口,像是大石落地般轻松,便也不想再保留着,只想今日将话都说出来“我这样的人,真要来这礼佛诵经是虚得不能再虚的,但,我却愿意这么做,就算老天觉得我虚伪也好,但我为了自己的儿子,什么都可以去做。”
“太妃这般做,能帮襄王什么忙?”莫知言一语问出,便觉得自己有些犯傻,贤太妃这么做的动机再单纯不过,还需她这般问出来?
太上皇看上去管了凌霁太过,握的权太多,但,骨子里是认可他当皇帝的,既然认可,那么他便不会允许其他人窥视凌霁的皇位,就算是凌弘也不行,凌弘是凌霁最大的劲敌,若是他有何反意,太上皇便绝对会有所动作。
为何这贤太妃没有跟着凌弘离去?想来便是太上皇将她留在宫里当了人质吧。贤太妃为了打消太上皇的顾虑,便只能每日这般只顾礼佛,只顾诵经了,这样做即帮了凌弘也是帮了贤太妃自己。
贤太妃微微一笑,教着莫知言“想在这宫里活的轻松点,便讨好你该讨好的男人,那或许会比别人更幸福,但你要知道,你得到的多了,你付出的可就相应的也要多,这是互相的,不是吗?”
“臣妾明白。”
这是自然,凌霁对她好了,她就不能怪想害她的人太多,这是互相的,这是循环的,也是应该的。
贤太妃微微点头,换了话“你知道太上皇之前没有皇后,可你知道那皇后之位空悬,让多少女人争破了脑袋?不聪明的人想争宠?冷宫里去了多少人,乱葬岗里又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太妃说的是。”
不聪明的,玩不过别人心计的,自然只能去比死还难过的冷宫,那地方想来是比乱葬岗还要冰冷,还要无情的地方了。
贤太妃此刻说这话是什么道理?
“可如今我想明白了,男人的心不可靠,权利和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可靠。”贤太妃说着,又抬手看了看那佛串“我这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以后能让我的地位巩固才做了这些吗,才拼尽这一切吗?以后他要真成不了那最高之位的人,我跟着他,到时候也是不愁吃穿不是?”
不管怎么去斗,怎么去争,最后不过就是想要好好终老,过点舒心的日子罢了,那些女子争权夺利的背后不过求的就是这般。
贤太妃的话终是说到了点子上“女人啊,想开点,你防的了一个,你能防的了千千万?你挡的了前面一个,你又守的住后面一个?所以,自己给自己找乐子才是真,自己让自己活的好才是好,其他的便别放在心上了。”
莫知言终于明白,贤太妃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是啊,防了殷雅,防了佟景儿又如何,防的了棠倪燕,防的了知遥吗?
棠倪燕,她可以狠心去对付,可,知遥呢?她该如何去对付,又该去对付吗?
既然不能去对付,不如就算了,男人是空,感情是空,自己活着才是真,活的舒心才是真。
贤太妃轻叹了口气,已是心情舒展很多,环顾着佛堂里的事物,像是大彻大悟般道“我现在不是挺好的,谁也别管,谁也不惦记,也害不到我。”
“太妃这般心境叫人佩服。”莫知言低头一礼。
“我望你也能做到。”贤太妃一笑,忽而拉起莫知言的手,又将自己右手上的那串佛串摘下,对莫知言道“既然你喜欢这佛珠,我便送了你。”
莫知言立刻推辞“不,这怎么行,这可是襄王送太妃的东西,送了我像什么话。”
贤太妃握着莫知言的手,目光却有些飘远“弘儿的东西,就算是送了我,可我知道,若是转送了你,他也是乐意的。”
莫知言看着贤太妃的目光,知道推辞不过,欣然应了“那,谢过太妃了。”
“客气了。”贤太妃温暖一笑,像凌弘般温暖和煦,莫知言将两人双影重叠,似是对着凌弘般,也是一笑。
出了佛堂,莫知言一路步行着回去,她一人也没有带,也是孤身来孤身回,远远的便见静忠急急向她这奔来,嘴里还轻唤着“娘娘……”
见静忠那样子,莫知言已预料到肯定不是小事,因为“你少有这般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静忠顾不得擦汗,行礼也只行到一般,莫知言便将他扶起,静忠只能道“皇上让奴才来告诉娘娘件事。”
“说吧。”莫知言心一沉。
静忠看了看她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会对她有所影响,先是忍了下,但终究说了出来“城外那处院落的后院中,种着的那棵树……枯了。”
“什么!”
那是……段谷天和夜雪的合墓。
莫知言眼前一黑,身子都跟着晃了晃。
静忠赶忙扶住“娘娘莫慌,皇上就是怕娘娘这般担心才不来告诉您,就是怕您胡思乱想,皇上已派人前去救治,情况不算严重,娘娘放宽心。”
莫知言闭眼稳了稳心神,睁眼,哑着声对静忠下了吩咐“静忠,你去和皇上说说,本宫想去看看。”
“是。”静忠将莫知言扶正,领了命,便离去了。
夜里,莫知言是自己一人前去的,没有人跟着,路上也没有人拦着,她换了身简单行头,出了没有人把守的后宫门,门外早已停着一辆小马车,上面也没有人,就只一匹马静静候着,莫知言自己上了马车,自己亲自驾着车。
之前莫知言是坐在马车里的,自然不知道那院落在哪里,凌霁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入夜之前,燕熙给她送了份简易地图,她看过记下之后便烧了它。
马车在那庭院大门前稳稳停下,之前那看门人依旧在,看到她来,恭敬的为她将马车拉到了一旁,大门也开着等着她,她点头谢过看门人后,抬步进了大门。
阔步走到了后院,看着院里右前方那枝桠枯黄、树叶飘零的树苗后,莫知言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些僵,每靠近的一步都沉重的行不了,每抬一步都像是要费了毕生的力气。
终于行到树苗前,莫知言上前看了看,抚了抚只剩一丝残留着的树叶,眼角滑下一滴清泪。
这树明显比之前看见时高出不少,显然之前长的非常好,可如今虽没有低矮下来,但有些树枝已开始有些干瘪,树叶也是枯黄掉落,现在是春分,正是万物复苏之际,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莫知言轻轻折下一根枝桠,一看,那枝桠中部竟然是黑色的!
这树……明显是有人下了毒。
是谁,这般残忍,人在的时候受尽折磨,死后还不肯放过他们?就不能让他们好好入土为安?
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太上皇,世间除了他,何人有这本事,能找到这墓,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
☆、第一百三十四章到底是谁
也不怪莫知言这般想太上皇,也确实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本事和理由能做这样的事。只是若真是太上皇做的,那么凌霁知道吗?若不知道,那知道后会怎么做?
还在想着,后院环形门处现出一抹白色衣袂,莫知言眼角瞥见猛然回了身,见着眼前在融融月色下傲然站立着的身姿,便僵在了那里。
“轻然?你怎么在这里?”待莫知言回神,便直接脱口而出了这句,但她刚说完这句,便瞬即明白他来这的意图,又好似帮冷轻然回答一般的问了句“你来救这树?”
“是的。”冷轻然看着她,只是暖暖一笑,点头应了句。
莫知言看着他,也是回以一笑,像是与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般“也好,也就你能有这本事。”
看到莫知言情绪甚是低落,冷轻然缓缓上前,温声安慰“别担心。”
莫知言抬眼看向他,微微一笑“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看到你,我就放了心。”
莫知言这一笑不仅让冷轻然宽心,其实也是让自己放宽心。
冷轻然上下瞧了瞧她,自然的伸出手,猛然意识到两人的身份,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莫知言看在眼中,瞬即明白他的意图,自觉的抬起了手,将手腕置于他手边,等他把脉。
冷轻然先是看着她,忽而一笑。
“人是胖了些。”冷轻然看着莫知言还算红润的面颊,边帮莫知言把脉边道“只是眉宇间有些浅纹,想来是平日里爱皱着眉吧。”
冷轻然这么一说,莫知言倒是怔了怔,后又一笑“宫里吃的好,用的好,有什么烦心事?你把着这脉就知道了,我可没什么大事。”
知道她不会说实话,但是他从来不逼她,从来纵容她“脉象确实正常,但你的内心我却把不出来,内宫我虽然进不去,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你不说,我自是不问,但我希望你若真的有事,别忘了我就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帮着你。”
他不能时时在她身边照顾着,但这不代表他不关心她,不帮着她,一旦她有事,他便全力相互,这是他给她最重的誓言了,可她怎么还能麻烦他,她不能事事都要别人来帮忙“我知道。”
他就知道莫知言会这样推辞着,这么些年,冷轻然自然是了解她的,所以他必须要强硬些,不然她是不会答应的“别老说知道,是要记得。”
莫知言无奈一笑“嗯,记得。”
冷轻然知道逼的太急反倒会起了反作用,于是道“记得就好,这里有我呢,今夜你早些回去,最近这宫里不太平,自己担心着点。”
“我明白。”莫知言点了头,但目光一转,看向那在风中有些萧瑟地树,语气里都有些发狠“但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不该如此赶尽杀绝。”
冷轻然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许久,反问了句“你觉得是谁?”
莫知言豁然回头,面前站的若是别人,她自然不敢直言,但面对冷轻然,她却是想到什么就要说什么的“当然是太上皇,除了他,还能有谁会有这本事。”
冷轻然沉默了下,许久,再次抬头道“我本也认为是他,但想了想,他的可能性确实最大,但就因为看上去他的可能性最大却让人更觉得不一定是他。”
莫知言瞪着眼看着他“为什么?”
冷轻然也看了看那树,再转头对莫知言道“若他不甘心让夜雪同天哥一同葬在这里,他何须做这样的事情。”
莫知言语气不善“他本就阴险歹毒,有什么事做不出,这么低调做事可能他是想保全与凌霁的关系呢,若是明着来,凌霁或许会和他翻脸吧。”
冷轻然对着她一笑“铲了这树就好,为什么要让它这么枯萎?还用的是毒?”
这她倒是没有想到,但是会用毒的人,只有……
莫知言心中又一个可怕的想法升起。
“凌弘!?”莫知言轻呼一声。
冷轻然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你这样认为?”以凌弘对她的心思,会做这样的事?他从没这样想过。
莫知言悠悠叹了句“我自然不希望会是这样。”
或许她只是想到凌弘是用毒高手罢了吧,冷轻然一笑,“他就更没有理由这么做了。”
“若他想夺回皇位呢?”若是凌弘想回来与凌霁争权,自然要先破坏太上皇和凌霁的关系,这树要是真被毒死了,凌霁自然就会觉得是太上皇所为,而两人的关系自然也就走到尽头。
这一计便算是成了。
她是不想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