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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二货特工-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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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狱中龙

  从秦璐的车上下来,双腿发软的凌阳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坐她开的车了,因为这个部队里出来的疯丫头,秉承了军队司机一贯简单粗暴的驾驶模式,把一辆操纵性极佳的北京吉普的新款战旗,当成了装甲坦克来开,在车流中左冲右突,横冲直撞,一路上的交警行人退避不迭,骂声四起,秦璐却依旧我行我素,根本不当回事。
  秦璐在市区通往黑通监狱的必经之路上一路疾驰,依仗着庞大的车身,将后面的几辆出租车死死压在车后。凌阳看到紧随其后的一个的哥摇下玻璃,满面惊恐第探出头,朝后面使劲按喇叭想要超车的同行大吼大叫:“都特么给我减速,快点减速别顶到我。我前面那辆越野里是个女司机,她特么俩倒车镜都扣着,开着雨刷打着左转向一个劲儿地往右靠,我实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所以秦璐在这条路上无敌了。
  一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坐落在远郊的黑通监狱,战战兢兢踏上坚实土地的凌阳,恍然升起一种再世为人的幸福感,拧开瓶盖仰头将一瓶纯净水喝了个底朝天,这才稍稍平复了心情。
  凌阳不无报复心态地讥讽秦璐道:“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说咱俩都一起过了两百天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个混不吝的脾气,能成熟点不”
  秦璐愕然:“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凌阳指着车窗比比划划道:“车窗上了呵气,如果换做是别的女孩子,一定在用手指在上面美美地画出个心啊箭啊千纸鹤什么的,你再看看你,二话不说从靴筒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上面划出sb两个字母,有你这样性格的女人吗我以前真没见过,你能不能推心置腹地跟我说说,你来地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还不是给你取的小名儿”秦璐不屑地白了凌阳一眼,一只被迷彩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长腿从车门内探出来,厚牛皮猱制的大头高帮皮靴重重踏在地上,扬起淡淡的灰尘。
  秦璐今天的打扮很有美国大片敢死队的硬汉风格,不过更衬托出女人的野性美,低腰迷彩裤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人鱼线,高帮战术皮靴,军绿色跨栏背心堪堪掩住精致浑圆的肚脐,一副遮盖住小半张脸的硕大蛤蟆镜此刻已经被秦璐推上去当做发卡使用,拢住了一头飞扬的青丝。
  自从被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用计骗进太平间里,被吓掉了半条命后,凌阳就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对秦璐敬而远之,而且是能离多远离多远,最好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带刺的玫瑰花虽然娇艳,扎了手也是会化脓的,搞不好还要截肢,凌阳可没有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做风流鬼的觉悟,于是对秦璐避如蛇蝎,不敢再随便造次。
  偏偏秦璐就喜欢没轻没重地挑逗凌阳,看着凌阳心痒难熬,偏又不敢靠前的样子开心不已,一路上不断撩拨,把凌阳弄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差愤然跳车躲避不迭。
  车子快要行驶到黑通监狱的时候,秦璐终于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全部计划和盘托出,不过却遭到了凌阳的坚决反对,认为这个计划几乎疯狂到痴呆,也不知道秦璐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想出这种损主意,不过在秦璐从靴子里拽出匕首耍了两个漂亮的刀花后,凌阳知趣地闭上嘴巴,一头冷汗地满车找安全带往身上绑,因为秦璐由于精力不够集中,车子几乎是贴着道旁深沟边松软的泥土一路飞了过去,差点出现交通事故。
  在秦璐眼神的威逼下,凌阳完全忘记了小学老师教育自己威武不能屈的名言,像只温顺的小绵羊般乖乖地走进黑通监狱的大门。
  看起来秦璐事先已经将关节完全打通,秦璐在车上打了个电话,监狱里便施施然走出一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将两套狱警的衣服交给两人换上,制服上胸牌肩章铭号俱全,一看就知道货真价实。
  二人在车上匆匆换好衣服,在那名狱警的带领下经过重重岗哨关卡进入监狱内部,凌阳一路上看到不少即将刑满释放的囚徒,被安排在看守相对松懈的外环院子里整理花坛和草皮。狱警见怪不怪地解释着,说这些囚犯都是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就能释放,所以放出来做一些力气活儿弥补狱警的不足,那些囚犯当然不会兴起逃狱的愚蠢念头,反倒将并不繁重的工作做得津津有味,提前享受着难得的自由空气。
  按照秦璐的计划,两人这次来黑通监狱是为了见一个计划中比较重要的棋子人物,那就是两次被凌阳送进监狱的逃犯哥哥。
  逃犯哥哥名叫靳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打手、恶霸和抢劫者。靳凯从小在荆阳市福利院长大,十二岁的时候因为不满于分到较少的糖果,将福利院的阿姨刺成重伤,畏罪潜逃到邻近的东港市,流落街头一段时间后被当地的一个犯罪团伙控制,装扮成残疾儿童被扔到大街上乞讨。
  那是靳凯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只有十二岁的靳凯因为营养不足,身体极度虚弱,每日在街上乞讨来的钱全部落入在旁盯梢的小头目手中,只有偶尔有好心人扔给他的少量食物,能够维持住瘦弱的身体不至于彻底倒下。
  在这几年里,靳凯学会了隐忍。他每天拼命地乞讨,主动将钱款送到小头目手里,晚上回到被监视的居住地点后,更是不遗余力地给团伙中有头有脸的大佬们打洗脚水,倒痰盂,打扫屋子之类的杂务干了许多,终于获得了大佬们些许的信任,给了他一部分自由活动的时间和空间,食物也渐渐丰盛起来,有时候甚至会给他烟抽,或者把跑腿买酒剩下来的零钱赏给他零用,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下,靳凯如同狂风暴雨中一株摇摆不定的细嫩植物,一天一天坚强地成长。
  靳凯十六岁那年,已经成为团伙老大手下第一号得用的心腹,老大最常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到远一些的市县去寻找流落街头的小孩子,带回来作为生财的工具。那时候人体器官买卖还没有兴起,所以孩子们不会受到死亡的威胁,就是乞讨的时候装成残疾人要费点力气,如果你足够听话,就可以维持温饱,如果想着逃走的话,狠毒的团伙人员就会将你真的殴打致残,说不定哪天就会在乞讨的路上暴毙身亡,凄惨无比。
  两年后,靳凯抓住了一个难得的良机。
  有一次社团里几乎所有的大小头目成员秘密在一起聚会,舌绽莲花的靳凯穿梭于酒宴当中不住劝酒,团伙的老大、那个外号叫做耍猴人的家伙喝得酩酊大醉,拍着靳凯的肩膀夸他够机灵,够上道,准备带着他南下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时候,靳凯手中的尖刀毫不犹豫地插进了耍猴人的胸膛,然后猛然抽出,带出的一大蓬滚烫的鲜血溅得靳凯满头满身,加上满脸的狞笑,如同地狱里出逃的猛鬼般骇人。
  没等到各个元老级的头目们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无数把雪亮的尖刀已经架在他们的脖子上,这些看起来懦弱无害的袭击者全都是靳凯平日私下里苦心培养的心腹,一些为了摆脱凄惨命运甘于铤而走险的乞儿。
  靳凯最终没有杀掉这些该死的人贩子,因为那个年代虽然法制管理比较松懈,黑帮火拼层出不穷,不过如果出现了伤亡过多的重大刑事案件还是会力追到底的,靳凯不敢做的太过火,只是吩咐手下将这些南方佬挑断了手筋脚筋,看押着送上了南下的列车了事。
  从那一刻起,靳凯终于走上了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灰色道路。最重要的一点,也是靳凯为什么能如此快速崛起的原因,这个原因只有靳凯一个人知道,从来都没有说给第二个人听过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试验,靳凯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像科幻电影中的主角一样,隐隐约约有着预知一小部分模糊未来的异能。



第45章 与虎谋皮

  靳凯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人,用一位地下社会老前辈的话来说,这小子天生就是吃江湖饭的。不过这并不是一句夸奖。
  上世纪九十年代,靳凯依仗着敢打敢冲和心狠手辣,带领自己的班底,在东港市的黑道混得风生水起。由于自己手下的兄弟大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或是受不了福利院的枯燥生活出逃,或是干脆就一直流落街头,没有受过什么教育,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把命卖给谁,一旦遇到靳凯这个讲究江湖义气的大哥,哪能不死命向前。
  靳凯倒也没有丧尽天良,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之为当代罗宾逊。因为不堪回首的往事和手下一干兄弟的出身,靳凯对人贩子深恶痛绝,也从来不干绑架贩毒的勾当,只是凭着一腔血勇和一帮不畏生死的兄弟黑吃黑抢占地盘,靠收取商户的保护费为生,当然也难免干一些偷窃诈骗组织妇女卖银的勾当,形成了一个拥有严密组织和明确分工的黑社会社团,社团不断壮大,靳凯不再满足于在小型县级市的小打小闹,逐渐将触手伸进了更有发展潜力的荆阳市,并且很快站住了脚。
  当然,靳凯的快速崛起,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对短暂未来的预知能力。靳凯应该只是一个异能血脉并不纯净的混血儿,是“预言者”和普通人的第二代甚至第三代混血儿,所以先知的能力很弱,充其量可以看透未来很短一段时间的事情,而且模糊断续,不过这已经足够让靳凯站稳脚跟。直到在荆阳西郊的一场街头械斗中,靳凯头部受伤,突然间失去了原本的预言者异能,开始带领社团走了下坡路,一发不可收拾。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国内各地区呈现出商机无限的良好经济趋势,许多地下社团不满足于微薄且高危的灰色收入,趁机转型成立了各种合法的商业集团和公司,借着血腥的原始积累纷纷洗白,做起了正经生意,渗透进各个行业内,并且凭借着地下势力非法垄断,成为行业翘楚。那些满身纹绣一口脏话的社团老大们则摇身一变,都成了这个董事长那个总经理,虎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本就没什么文化的靳凯又失去了预见未来的能力,根本不能看清形势与时俱进,依然带着一班兄弟喊打喊杀,主要依靠收取保护费为生,随着法制的不断完善,和国家对于黑社会暴力团体加大打击力度,靳凯的处境日益艰难,最终被警方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在一次火拼中布下天罗地网,以故意伤害他人罪将靳凯抓捕归案,一众手下也随之树倒猢狲散,各自寻路去了。
  作为一个老牌黑帮的首脑,靳凯自有自己所谓的尊严和手段,竟然趁看守所管理不严的漏洞接连两次逃脱,令县司法部门的主管领导大为光火,从严从重地将靳凯定罪入狱。殊不知靳凯也郁闷得要死,没想到自己纵横半生,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而且连续两次逃脱,都是被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货保安亲手抓获,令靳凯憋屈得差点想自杀以谢天下。
  罪魁祸首凌阳可不管靳凯对自己的恨之入骨,在一间狭小的单人牢房里,有滋有味地品尝着一杯淡的几乎看不见颜色的清茶,翘起二郎腿嘚瑟地抖个不停,挑三拣四道:“哎我说逃犯哥哥,再怎么说咱俩也是打过两次交道的老熟人,你见了我不打招呼也就罢了,怎么还闭着眼睛不看我啊,真没礼貌”
  靳凯手铐脚镣俱全,在两名狱警的看押下蹲在地上,闻言悲愤道:“你才没睁眼,你全家都没睁眼,老子只是眼睛小好不好,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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