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非倾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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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思右想,越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友谊越来越脆弱,究竟是我被曲潇潇亲了一下,就喊委屈耍脾气,太过脆弱。
还是曲潇潇…
我很苦恼,一苦恼就走进死胡同,始终无法用‘亲了就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无所谓态度来劝服自己。
因为…这根本不是亲不亲的问题,而是更严重的问题。
曲潇潇亲了我?
亲了。
曲潇潇怎么能亲我?
她怎么不能亲你了?
这些都绕成最严重的问题,都指向隐在幕后不见天日的问题。
——曲潇潇为什么要亲我?
理由啊!
她亲我的理由啊?!
我轻轻的吐口气,绕来绕去都绕不掉曲潇潇三个字,却能走出死胡同,是好事,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
寻找答案。
像是在参加一场数学考试,我变得异常紧张,手心在冒汗,濡湿了手机的外壳,屏幕的文字开始扭曲成不同的形状。
我打下一串字,毫不犹豫的摁下发送,如果…我不问出来,会死。
但凡事要讲究个过程,我不可能直奔主题,大问一句,曲潇潇你为什么要亲我?
太过直白的问题,答案也会非常直白。
我不会这样子问,是因为太过直白的答案,给我造成的伤害,亦是直白透彻,且不能补救与挽回。
所以,我要先试探试探曲潇潇的反应。
——你刚刚…亲我的事…我就当作没发生过…
曲潇潇看着这句话,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渐渐凝固,那一串串的省略号,像一根根质量奇差的针线,将她的伤口缝缝补补,都分不清是在治伤还是在加重病情。
她觉得事情到了某个地步,都该保持一种朦胧美,含蓄着婉约着,大可不必将这件事□□裸的扬言。
最美好的事物用粗鄙的言语去描述,都是一种践踏,喜欢或者爱,都不能体现这件事本身的万分之一。
她向往着,也希望她向往的人向往着。
但曲潇潇忘了,无论是她还是别人,都太过年轻太过青春,缺了岁月的雕琢,便经不起喜欢和爱突然横插的一脚。
随之而来的,不是默契的欣悦,而是迷茫的无措。
曲潇潇看着这句话,回复了一个字过去。
——哦。
第61章
柳絮拿着手机,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对方都没再回复信息过来,倒是她的妈妈,打电话过来。
“在哪?”干脆利落的问号,才是陈碧云的风格,“什么时候回来?”
柳絮转眼看向公交车站牌,报了下一站的地点,然后挂断电话,往下一站走去。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站的路程能无限延长,离家远点,让她永远也看不到她的母亲。
陈碧云。
陈碧云开车经过小区,看见两个女孩站在门口拉拉扯扯,一时间慢下车速,看清了两个女孩的面貌。
一个是柳絮从小长大的朋友,安安。
另一个,她不认识。
两个人的对话内容很有趣,她干脆停下车,靠在一旁仔细听着,一下子陷入回忆。
发现柳絮喜欢同性是什么时候,陈碧云选择了忘记,在漫长的时光过往中,学会平静的接受柳絮喜欢同性的事,却始终无法接受,柳絮喜欢同性。
两者的区别,让陈碧云和柳絮之间的隔阂彻底爆发。
“我不去。”柳絮正在写字,桌面上的稿纸被她用笔划破。
“听话。”
陈碧云皱眉,最近她发觉柳絮的个性越来越执拗,做法也有些偏激,所以建议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得到意料之中的拒绝,也没多惊讶。
平了平自己的念头,再次沉着开口道,“医生是妈妈的同学,所以没必要担心……”
“不去。”柳絮很平静的打断陈碧云的话,眼睛看着划出来的窟窿,手里没了动作,只得紧紧的攥紧手里的笔,反问,“我为什么要去?”
很强势的陈碧云终究懂得照顾柳絮的情绪,将话委婉的表达出来,“你最近心情不是不太好吗?可以试着去跟医生交流一下…”
“没有不好。”
“andy…你现在就是心情不好,听话。”陈碧云向前一步,沉沉的说道,“我已经约好医生,下午你就跟我走。”
“我说了不去。”柳絮将笔一甩,腾的站起来,转头霍然看向陈碧云,眼里满是倔强。
陈碧云连她这副样子,心往下沉,浮上些密密麻麻的东西,令人害怕。
“你安的是什么心!”柳絮伸手推开陈碧云,跑出了房间,又抱着一堆东西跑了回来,一鼓作气的丢在陈碧云脚下。
书籍纷飞,摊落一地,锐利的边角砸中陈碧云的脚背,陈碧云却不觉得疼,连看都没看一眼。
陈碧云弯腰,默默的把书本从地上一本本,捡起,转身出房间的时候,不忘说了句,“过几天,等你心情平缓下来——”
砰!
陈碧云有些发怔的看着那扇门,关掉的不仅是门,还立起一道墙壁。
她伸手揉揉眉心,发觉手里的书本有些沉,丢到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啊简么…我跟你说一下柳絮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从那时起,日子好像陷入了暗无天日,阳光再也照不进来。
直到国庆节,柳絮答应去看心理医生,至于原因,陈碧云已经不想深究,她只希望,柳絮从那扇门出来之后,能…开朗一点。
柳絮的脑袋嗡嗡嗡作响,还回放着去年国庆节医生跟她说的话,很扯淡,她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
站在公交车站牌下等了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是肖欢的电话,问她要不要来唱歌?
“地点呢?”柳絮问道。
幸好离得近,柳絮按着导航,打算步行去,走过斑马线,拐过两条街,来到地铁口,从A出站口穿到B出站口。
不长的一条路,柳絮遇见很多行色匆匆的路人,脸上淡漠的表情,像这座城市的符咒,每个人都害怕被看出内心的脆弱。
她站在地铁口,正想往反方向走,就看到从对面向她匆匆走来的安安。
柳絮从往日编织迷乱而又沉痛的梦境中惊醒,她眯着眼,突然想说一句话,我跟那么多人的相遇都是擦肩而过,只有你的不期而遇才最为惊喜。
安安换了校服,穿上休闲装,估计怕冷,套了个小外套,头发好像比上次短了一点,眼睛不知道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她走路的时候,习惯性的看着底面,脚踢着路面的小石子,剪得干脆利落的短发,露出她的耳朵。
广州十月初的风吹得她的外套松开,落花缀在她的肩膀,她扬起手,将外套捂好,再轻轻的拂去肩膀的花瓣。
安安抬头,向她投递带着笑意的目光,慌慌张张的连外套都忘了紧扣,朝她奔来。
那么一瞬,过往成了她眼里的风景,四季轮替尚有荣枯,而她,却从来不会遥远。
这风,怎么能那么温柔。
“你怎么在这?”
我惊讶的说道,要知道,在几十分钟前,我收到肖欢的电话,问我要不要来唱歌。
犹豫了一小下,就答应了。
真的没想过,会在这里能遇见柳絮。
柳絮笑,道,“等你。”
“等我……我??”我有点吃惊,这实在太凑巧了吧。
确实,广州市面积7434平方公里,人口将近一千三百万,一出地铁口或者一抬头,就能看见人群中的你站在我的面前。
与其说巧,不如说是缘份。
柳絮点点头,闭口不谈这场等待,加了多少上天赐予的碰巧,又道,“不把衣服穿好一点。”
这时候我才想起,我这件被风吹得起皱的外套,刚刚看见柳絮太急了,一时间高兴得顾不上她。
现在一看,变得皱巴巴的很是可怜。
她说着就伸手过来,替我拉上拉链,顺手替我整理衣领,我脖子往后缩了缩,柳絮皱眉道,“很冷吗?”
“不是。”我摇头,道,“你的手很冰冷。”
柳絮不慌不忙的抽回手,我又道,“是真的冷。”
“天生的,没办法改。”柳絮说这话没什么表情,我却察觉她的心情不好。
“你去哪?”我移开了话题。
“唱歌。”柳絮道。
“我也是。”
会所的走廊有点昏暗,壁灯微弱的光浮现墙纸凸起的梅花纹,沿着灯托垂下的蔓藤,随着人行走带起的风流在曳动,咋一看,跟月光下潺潺向前的河水一般,闪着波光粼粼。
我走进一看,原来是蔓藤之间附带着金粉,怪不得在远处看起来有亮光在闪。
地毯很松软,柳絮轻盈的脚步落在上面没有声响,她的身影被壁灯拉长拉短,离我的脚尖只差分毫。
我看着渐远渐近的影子在摇摆,玩心大起,嘿的一声,上前踩住她的影子,走廊里荡开一声闷响。
柳絮回头看我,我姿势奇怪的立在那里,看呆了。
太美了。
柳絮的唇红齿白落在四周的幽暗里,这种对比鲜明的色彩之下,她亮丽的五官便有了几分极致的雅艳,瞬间逼退了四周的暗,浮出几分如烟雾的弥漫。
梅花纹变得鲜活了起来,壁灯飘出丝丝缕缕的暖黄,她沉在朦胧有雾的一角里,脸上清浅的笑意,幻成美若仙子的气韵。
不知为什么,我硬生生的收住脚步,这么一收,便刹不住车,整个人往地上坐了个结实,怪疼的。
柳絮上前扶我,问我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我抬头嘟囔一句,还不是怪你太漂亮了。
就是那么一抬头,嘴唇便擦过她细腻如玉的脸颊,像风吹开松林,拂过青翠的叶,悠着一股凉而软的触感。
我瞳孔一震,身体不知哪个地方,有了如落花般扑簌簌的痒,心上仿佛起了一层冰清的露珠,凉润微湿的气息慢慢濡开。
扣着地毯的手指微微的颤抖,那绒毛散开的姿态像蒲公英,我保持这个姿势,忘了动作,像是坚定。
柳絮的气息如三月的春风盘旋旖旎,香气温存,一点点的触开杨柳,心里响起碎冰的音,没有停歇。
我一惊,身子正要往后移她半分,柳絮一直没动的手有了动作。
“起来吧。”柳絮将我拉了起来。
“哦。”我点点头,发现自己失了半边的神,怎么也不敢去看柳絮了。
“没事吧?”她又问。
我摇头。
“下次小心点。”她又说。
我急忙点头。
肖欢订的包厢很不吉利,开头有个4,结尾有个4,中间也有个4。
我跟在柳絮的后面,周末末已经拿着麦在和肖欢对唱,我看了一眼屏幕,是《好心分手》。
k歌必点之歌。
一见我们走进来,肖欢眼睛放光,大声一扬,道,“我说什么来着,准是一起来!愿赌服输!来愿赌服输!”
什么赌什么输?
我一头雾水,宋姗姗走过来,为我解答疑惑,道,“周末末要帮肖欢带一个星期的早餐。”
“一个星期?”我惊讶,赌注太大了,我开始好奇,她们在赌些什么。
肖欢将麦递给了宋姗姗,她刚要说话,宋姗姗嗓子一吼,好心一早放开我,从头到尾也好过……
统统不要好过…
“谢谢你们两位!”肖欢拍胸脯,道,“一个星期的早餐,解决了,今晚要吃什么,我请客。”
我躲宋姗姗的歌喉远了点,越发觉得肖欢的动作有点山寨气,里外都流着一股暴发户的气息。
太不优雅了,又猛然想起今天下午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