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现象天使-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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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小柠檬
家族：　鲜鲜一族　
等级：　幼幼鲜小民　
经验点：860/Lv：2
星座：　巨蟹座　
来自：　细猴跃冰　
月光/现象天使　楔子（男男生蛋）
更新时间：　11/25　2005


　　它是神圣、赐福，是一个幻影……
　　它完美、无暇，它是不存在的……

　　它是被企盼，它是永远不被得到的。

　　“亚兹拉尔呵……”趴在琴键上，屋里荡漾著可怕的回声。
　　手肘蹭掉的几页乐谱飘飘散落地上。

　　“亚兹拉尔”──它，天使。
　　它？怎麽了？他们有什麽关系呢？

　　到底是人们所说的──“艺术家惯有的疯狂”？
　　还是太累了心身疲倦以至於看到海市蜃楼般的幻象？
　　他的心理医生认为是他童年俄底浦斯情结的过度异常在作祟，可问题不在这里。

　　……天使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
　　就算存在又怎会被一个普通人类所有？

　　不过那真切的触感。
　　真实得不能在真实的温柔细腻的嗓音。
　　还有……
　　它留在被单上的落红。

　　这一切又怎麽解释呢？
　　是他精神失常，还是世界本就太混乱，没有什麽真实和虚像的区别？

　　呵，这一切，还要从开始说起。
　　从那一天……
　　他的亚兹拉尔落在钢琴上。　


月光/现象天使　1　（男男生蛋）
更新时间：　11/22　2005


　　《现象天使》是有人委托的一只舞蹈剧配乐。
　　那天莱恰好完成。
　　他为此耗时很久，现在终於满意了。

　　他激动不已。
　　他一直期待著创作天使相关的题材。

　　他不信奉宗教。
　　可即便天使并不存在。
　　那纯净无暇的仍旧令人心驰神往……

　　只可惜……
　　如他所知道的。
　　一切的信仰毕竟是人类想象力作祟呢。

　　一种所有艺术家突如其来的伤感。
　　他带著这情绪弹奏起这首曲子。

　　音符流水般从耳旁划过。
　　时而气势汹涌、时而婉转动人、时而粗犷、时而细腻……
　　他胸口起伏。
　　眼前一层薄雾。

　　这不切实际的音乐家的伤感……
　　不著边际的天使的诗呵。

　　“可以吗？”
　　猛然抬头，琴键好像被敲断了。
　　它──他无法断定它的性别──，坐在钢琴上面，双腿交叉，低垂著头。金黄的波浪卷发垂下来，眼睛是银……纯银色的。那相貌绝不属於人类的任何种族，那身体也如此的轻盈，轻盈到他敏感的神经丝毫都没察觉的地步。
　　“嗯？”它单纯的一笑，没有任何杂质的圆润声音又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他伸出手，颤抖著抚摸它垂下的──羽翼。
　　那是真正的翅膀啊。
　　雪白，点缀著水银般的露珠。
　　“外面在下雨，所以我湿了。你不会介意吧，莱？”它抬头看朝天花板，两只光著的脚轻轻摇晃著，“我想在这里听你弹琴，可以吗？”
　　“……可……当，当然啦。”他傻了。
　　手指僵硬的在琴键上，眼却盯著它那光滑的小脚──光滑到像动漫人物一样，洁白细腻，连寒毛都没有。果然……果然不是人类！
　　“啪”，和弦刺耳，几乎称得上演奏家的莱弄错了音符。
　　多丢人啊。
　　“唉……”叹息，他轻轻弯下背来，眉间一缕惆怅。
　　“怎麽了？”它伸出那纯白的小手儿来给他拉住。触感就像搪瓷光滑的表面，又如棉花般的柔软。
　　他半抱半扶帮它下来，让它坐在旁边。
　　它抬起白净闪烁的纤细手臂。
　　他耳边响起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还有它那特异得非同人世生物的声音：“可惜今晚没有月光，是吗？”
　　“你是吗？”
　　“什麽？”它那柔软灵巧的指尖於键盘之上鱼跃，“我是什麽？”
　　“天使……”
　　“那，你觉得呢？”
　　没在说话，他等著直到它演奏完毕。
　　独特的韵味，是他听过的任何一演奏家所不能比拟。

　　“你有名字吗？”他伸出手去，撩起天使额前一缕发丝，将它挂到耳後。小耳朵就如同苍白细腻的贝壳一个样。
　　“有，我叫亚兹拉尔。而你，”嫩葱似的小指尖点点他的胸口，“你是莱。”
　　“是啊，你是亚兹拉尔，我是莱。”他说，“还有，我听说你把每个人的名字刻在天界某棵大树的每片叶子上。待到哪片叶子枯萎掉落下来，你就拾起它，那个人四十天後就会死了。”
　　“那太传奇化了。”亚兹拉尔。
　　他低低笑了一下，又陷入艺术家般的悲怆的沈思。
　　“我不是来宣告你的死期的。”亚兹拉尔歪著脑袋，瞧他。
　　“当然，我的生命长短和质量完全取决於健康的保持和医学技术的发展。”莱把双臂背到脑後。
　　过了很久，他又说：“不是吗？”

　　“嗯嗯，是啦。”亚兹拉尔笑笑，“可我该走了。”
　　“你还会来吗？亚兹拉尔。”
　　“明天。”它挥挥手，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在空气中，仅仅剩几根羽毛在模糊的视线中来回飘动。

　　明天呵……
　　声音还在回荡著：“明天，我还来听你的演奏哟。”
　　“明天，那，说好了，你一定来噢。我会等你的。”　


月光/现象天使　2　（男男生蛋）
更新时间：　11/22　2005


　　次日，他提早把几个学生打发回家。
　　他想著自己昨儿是不是做了个梦。
　　但还是穿上最得体的服装，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倒上两杯茶。
　　他有红酒和香槟。可他认为一个人不该用酒来招待天使，那太庸俗。
　　茶很清雅，又意味深长。
　　合适亚兹拉尔。

　　前一晚上，他上网看遍了有关Azrael的一切。
　　就那样开著电脑，整整一夜。
　　托著头。
　　像个得了网络痴迷症的孩子。
　　他真是疯了，他想。


　　时锺嘀哒走著、转著。
　　他驼著背，在钢琴前，浑浊的双眼注视前方。
　　他那双肩，若是直起来时是宽阔的。
　　而那背，挺胸後也极其健美。
　　可他给人整体的感觉。
　　从来都是颓废。

　　九点五十分。
　　行了，它不会来了。
　　可能它根本就不曾来过呵……
　　他的头垂更加厉害。
　　他多想死在钢琴前。

　　“让你久等了。”
　　转头。微笑。丝毫没留露出惊慌。“亚兹拉尔。”
　　“我迟到了？”它穿一件雪白的袍子，宽大的袖口有淡蓝和银色的镶边，“是吗？”
　　“没有。”
　　它含笑著。
　　“咱们也没约好到底几点啊。”他带几分尴尬的说。
　　“没约好确切的时间，是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太不谨慎。”它说。
　　“约会？”他道。
　　“我之前还没跟人家幽会过。”它手指纠结住长袍，纤细的身体稍微摆动了一下。
　　“幽会？！”他惊叹。说成“幽会”就更夸张了。
　　它走到他跟前，坐下来。矜持的慢慢点头，“嗯嗯……”
　　它已换过新的衣服，小脚上也套上鞋子，仔细梳理的淡黄柔丝上扎著鲜豔的缎带。

　　……嗯……这，有可能吗？
　　有这样的可能吗？
　　现在这个亚兹拉尔……有名的天使长之一。
　　经过精心打扮。
　　看上去，他们确实像在“幽会”。
　　看上去，一个天使对他……对他……

　　它的脸渗出淡淡的粉红。
　　他也脸红。
　　他，一个二十六岁有魅力的作曲家。
　　身边女人无数。
　　他从六岁吻过第一个女孩子起就没脸红过了。

　　当他弹起琴来，突然又平静了。
　　音乐，对他来说有著一种神秘的魔力。
　　而亚兹拉尔……

　　亚兹拉尔是他所遇到过的唯一有著同样魔力的事物。

　　它是天使。
　　自然不同於世俗之物。

　　但它也有异於其他的天使。
　　他没见过其他天使。
　　他已经这样觉得。

　　同样的光辉闪耀。
　　对他来说它是最不同的存在。


　　他即兴弹奏著一曲音乐。
　　轻快而又流畅的音符飞跃在无限的空间之中。
　　萦绕在他们闪烁著银光的身体周围。
　　他仿若置身於……

　　与其说天堂，不如说是一个更奇异的地方。
　　那个地方很普通。
　　却只有他们。
　　他们两个。

　　纯银的眼珠闪烁著。
　　亚兹拉尔嘴唇微微开启。
　　它的纤细手腕不知何时也抬起来。
　　身为天使的灵性，让它不自觉的跟随那游走的声音。

　　他们在一起。
　　演奏四手钢琴。

　　和谐的声音，与周围、与自然、与空气的分子、与他们自身和灵魂完全融合起来。
　　这一切。
　　仿若一个整体。
　　一种超越时空的共鸣……

　　当音乐结束，亚兹拉尔缓缓扇动著那轻柔的一对白羽翼。
　　“我需要记这个下来。”他些许慌乱的，找笔，几页五线纸掉落在地上。
　　“嗯。”亚兹拉尔拾起那些纸，纤手轻轻在上方扶过，发出银蓝色的光。
　　它把五线谱递给他。
　　上面已然谱好的乐符。
　　“亚兹拉尔，谢谢你，你真是……真是……”
　　“别客气哟。”它淡淡笑，低下头去，“我喜欢……莱的音乐。那可是……莱的灵魂。”
　　他嗓子又噎住，呆呆看它。
　　“那，我也该走了。”它突然的，“时间太晚，我还有……”
　　“有其他约会吗？”他黯然。
　　“不是啦，”它快速的摇摇满是金卷儿发的小脑袋，“是任务。”
　　“天界的任务啊。”
　　“是啊。”
　　“那我可不能耽误你。”他笑，揉捏住亚兹拉尔的手，“亚兹，明儿还来噢。”
　　“嗯，明儿还来！”
　　“几点锺？”
　　“九点好吗？”
　　“早一点，亲爱的。”
　　“那，八点四十。”
　　“八点半。”
　　“呃……”
　　“可以吗？”
　　“好。”
　　“说好了呀，我可会一直等你。”他抓住它双手。
　　“嗯，我会来。”亚兹拉尔笑吟吟的，伸长胳膊。
　　它映象逐渐模糊。
　　直至最後一片羽毛也融化了。
　　那双小手也在掌中消失。

　　茶还没有喝，他突然想，它真是一个虚无飘渺的精灵。
　　“可是如果没搞错的话，它是爱著我呢。”他自语。
　　好多人爱他。
　　可是头一次。
　　他觉得被爱是这麽好的一件事。　


月光/现象天使　3（男男生蛋）
更新时间：　11/22　2005


　　不时的看看挂锺，手搓著腿部。
　　屋子里是臭雪茄味。
　　那该死的艺术评论家怎麽还不走！？
　　他定以为他将要写的那无良指责会给自己不少刺激？

　　可莱根本没在听。
　　时间一点点流逝。
　　八点二十了！
　　他怎麽可以再容忍呢？

　　抱歉，还有个约会。他再顾不得礼貌。
　　你怎麽能这样呢？先生？咱们可是一个月前就有预约的。
　　“我也没有办法，您改天再来吧。”他开始连推带拉的动作。
　　“一个漂亮女人？”评论家挖苦的。
　　“一个天使。”
　　“天使！”
　　“是的！”
　　“女人都是恶魔！”
　　“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