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花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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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一个小时，怎么还没见到人？心有不甘的他冲到了历史组，人去屋空啊。
　　一下午都在天上飘着的心，啪叽，摔稀碎。张翊航都觉得顾梦晨是不是练了什么隐身术穿墙术之类的，要不怎么自己从放学就在楼下死守都没看到人呢？其实是张翊航自己忽略了，没课的老师肯定会提前下班的啊，傻子才去跟好几千人一块挤校门呢。
　　张翊航黑着一张脸回到自己家，不过在开门的一瞬间他还是心有不甘，走向对面敲了401的门。向来跟人没什么往来的顾梦晨趴在门镜上看清了来人才满脸疑惑的开了门，不过门真的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才想起了那个约会：“对不起，我忘了。”其实本身就是因为张翊航的赖皮而赖去的一顿饭，谁还真能记在心上。
　　“那你吃饭没？”张翊航柔柔的问了一句，不过话一出口，张翊航觉得自己语气不对，换上霸气的口吻：“不管你吃没吃，反正我为了等你，到现在还没吃，你现在必须跟我一块去吃饭。”张翊航装作很强势的样子，对顾梦晨说。
　　听到张翊航这样的语气，顾梦晨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悦，轻蹙了一下眉，不过很快的掩饰过去：“你先回家稍等一下，我换下衣服过来找你。”得到她这样的答复，张翊航还是很开心的，谁让他今天只有要和那个人吃饭这唯一念想呢，也不管用何方法。不过张翊航也算是很有胆量的人了，他难道真的不担心不熟悉人之间的这种强求，会将人推远？张翊航的情商总是感人。
　　不管顾梦晨是碍于面子也好，或者张翊航死皮赖脸也罢，反正这顿饭他们是吃上了。可能对于张翊航来说，吃饭事小，可是接触多了可以培养感情啊。
　　“吃麻辣烫可以么？”二人一起出了单元门的张翊航小声的问到。四年前的顾梦晨和那时还叫楚溪的张翊航经常在晚自习之前这段时间一起去吃麻辣烫捎带着喝个奶茶，偶尔在学校附近像闺蜜那样逛个街。
　　“不好意思，我不吃麻辣烫。你看看吃些别的吧。”
　　顾梦晨的话让张翊航很是失落，看来顾梦晨的心里真的不曾有过楚溪啊，人走了，就连曾经的回忆都要抹掉。难道以前跟楚溪一块吃一块玩那开心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张翊航哪里知道，顾梦晨其实是畏惧，畏惧接触跟过去有关的一切，她一直活在自己封闭好的世界，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早就离开这个地方了。太多回忆让她疼，很疼。
　　很快调整好情绪的张翊航说：“那你喜欢吃什么？我不挑食，随你好了。”顾梦晨点点头，带他来到小区附近的小餐馆：“你喜欢什么自己点吧，点你自己的就好，我吃过了。”面色淡然，语气疏离。张翊航也没说什么，随便点了菜，然后跟顾梦晨知会了一声，就出去了，寻找另一个回忆去了。
　　看到眼前的奶茶店，招牌还是那个招牌，但老板已经换人了，买了俩人最爱的丝袜奶茶，回到了小饭馆。插好吸管，将奶茶递给顾梦晨，也没在意此刻顾梦晨的表情，看着已经端上来的饭菜，自顾自的吃上了。吃过饭，看着顾梦晨还在盯着奶茶发呆，张翊航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想初恋啦？”　完全忘了两人只是初识的关系，说话毫无顾忌。顾梦晨听言，脸色已经与外面的天一样黑了，没说任何话，起身就走了。
　　看着离去的顾梦晨，张翊航才反应过来，原本联络感情，怎么弄成这样？随着起身追去：“顾老师，等等我。顾老师，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成吗？您别生气。”
　　顾梦晨停下脚步：“张老师，欠你的饭，我已经还了，咱们两清。而你需要记住的是：你我只是同事，以后请保持距离。”冷淡的话语，冷漠的表情，一切传递的那么自然。
　　完全没想到顾梦晨是这样的态度，张翊航瞬间僵在了原地：晨，原来的你不是这个样子，是三年前的事改变了一切么？我努力了三年，不是为了跟你保持距离的。守候，是我曾经在心底给你的承诺，我要一直在你的身边啊，一直。
　　一夜辗转无眠，第二天的张翊航挂着一个硕大黑眼圈出现在了学校。让另外三位老师八卦因子爆棚，“翊航，年轻你也得多注意身体啊，啧，这么操劳不好！”“哎，年轻真好。”没理会刘闯和八卦钱老师的调侃，张翊航直接去了班级所在的方阵，他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尤其听到刘闯也像个娘们似的讽刺，他就觉得反胃。
　　浑浑噩噩的一上午过去了，经过太阳暴晒，又没怎么睡觉也没吃过早饭的人，身上已经被虚汗浸湿。完全靠着毅力将自己拖回了家，装了好一会的尸体，谁也不知他是醒着还是睡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晨，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不是原来的我，你不是原来的你，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送你回家

　　时间过得很快，自从那顿饭不欢而散后，直到军训结束，张翊航和顾梦晨彼此还没有任何交集，甚至在相遇时，顾梦晨都没给张翊航任何眼神。张翊航有些气馁，但是每当想到过去的时光，他决定要继续融化顾梦晨那座伪冰山。
　　周日下午，对于经过一周身心折磨的张翊航来说，是一个难得的休息日。刚刚结束军训，学校开恩，这周日高一的晚自习可以不上了。敷衍的阅兵仪式一结束，张翊航就立刻溜回家了，早早的吃了午饭，本打算舒服的睡个觉的他，听到隔壁的门有了响动，张翊航根据声音判断顾梦晨应该是出去了。他迅速的跑向阳台，几分钟后，张翊航站在阳台上看到顾梦晨背着一个大包向小区外走去，“应该是回家了吧”他嘴里嘀咕着，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才回到客厅。
　　经过这几分钟的小折腾，精神明显有了小兴奋，饭后那股子浓浓困意也消失殆尽了。张翊航的眼皮稍微挣扎了一会，还是睡不着。起了床，反正半天休呢，还是先出去转转再说吧。换了衣服，张翊航就下楼了，走到小区门口，看着那个身影，在正午的太阳下显得更单薄、更孤独，张翊航压下心里涌上的感觉，向顾梦晨走过去：“顾老师，您在这干嘛呢？”　
　　“等车回家。”对张翊航，顾梦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反感，所以回答起问题来，也没有任何情绪。张翊航看着顾梦晨撇撇嘴，没说话，转身又回小区了。
　　看到张翊航转身离开，顾梦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很是好奇这人出来就是为了问自己一句话的？而且今天怎么没死乞白赖的缠着她？顾梦晨也就诧异了那么一瞬，就没再浪费那宝贵的脑细胞。依然站在盛夏正午的太阳下，等待着一辆可以载她回家的出租车。可能是这会正是饭点再加上学校这头本就比较偏僻，来往的空车太少。顾梦晨就这样左顾右盼的，不过很快听到身后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回头看到驾驶室里的人，虽然心里很纳闷，可是表面上平静的不得了。
　　“上车，我送你走。”张翊航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强势的命令。
　　“不用，等会就会有出租车。”
　　“快点上来，你这一周就半天休可以回家，你还打算浪费在等车上？”
　　打蛇打七寸，张翊航很容易就触碰到了顾梦晨的软肋。顾梦晨犹豫了一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那谢谢你了。”
　　看着顾梦晨的别扭坐进车里，张翊航撇撇嘴没理她，给了脚油就走了。二人一路无话，中午路上也没什么车，没半个小时，就到了顾梦晨的父母家家。其实她父母家家离学校并不算远，但是因为只是平城下面的一个小镇子，交通并不算便利，顾梦晨的工作又不是那种朝九晚五的，所以她没办法每天回家，从毕业之后一直租住在学校对面的那个小区里。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的？”顾梦晨对张翊航的“无所不知”充满了好奇，更准确的说是对这人有些怀疑，心里总有一种不安全感。毕竟她只说了镇子名，也没说她家的具体位置，而张翊航却准确的停在了自家楼下，而且还是自家单元门口，而且表情又特自然，顾梦晨觉得这太可怕了。
　　“男人的直觉。”　张翊航其实想说“你带我来过啊”，不过觉得时机不对，还是信口胡诌了一句。看张翊航没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压下心里那份隐私暴露的不舒服，还是开口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谢，你上去吧。”张翊航意识到了顾梦晨的不舒服，也没再说什么。看着顾梦晨离开的身影，张翊航也没着急离开，因为周一一早顾梦晨有课，所以今晚顾梦晨应该不会在父母这过夜，于是张翊航决定多待会儿，应该可以在把人接回去。
　　张翊航下了车，打算在附近转转，上次来还是楚溪的高一寒假呢！四周的环境还是一如既往的破，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张翊航就回到车里呆着了。刚坐稳就看顾梦晨慌里慌张的从单元门跑出来了，打开车门喊了一嗓子：“你怎么了？”
　　“想找个车，我妈发烧了，得去医院。”　
　　“怎么不打120？算了，坐我车走吧！”怕顾梦晨拒绝，张翊航急忙解释道：“我这正好也要走呢，顺便的事儿。”
　　看顾梦晨还有一些犹豫，张翊航则没多想，拽着顾梦晨就上楼了。到了顾梦晨家门口，张翊航闪开身让她开了门直接就向着顾妈妈的卧室走去，因为他知道，顾梦晨的妈妈四年前查出了肾病，发烧之类看似不起眼的小病对顾妈妈来说都可能会变成致命的诱因。而此刻因为妈妈突然发烧而处于发蒙状态的顾梦晨，好像忽略了张翊航是怎么知道自家的楼层以及父母卧室位置的这件事。
　　顾爸爸不在家，以顾梦晨的力量根本没法将她妈妈带到楼下。没办法张翊航只得把车钥匙塞给顾梦晨，打横将顾妈妈抱起，看着还呆立在原地的顾梦晨，有些着急的吼出来：“还傻站着干嘛？快走啊。”说着他抱着顾妈就往外走，“你把你的东西也都带好，锁好门，就下楼把车门打开，我没记错的话我车后备箱里有应急药箱，里面有退热贴，给你妈妈找出来，呆会贴上，药箱里应该还有酒精棉球，你给你妈妈擦擦。我们去平城医院，怎么也比镇上的医院强点。”　张翊航镇定的安排着一切，顾梦晨按着他说的一项项执行。
　　顾妈妈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张翊航也很是担心，也不理会限速得事了，发动机轰轰的，没二十分钟就到了平城医院。路上他已经打了急救电话，所以到了医院从医生接诊到治疗一切都很顺利。
　　“让你妈妈在平城住院吧，这样你照顾起来方便，你爸爸每天还要下井，别让他分心！对了，晚点别忘了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看到顾妈妈已经被送到诊疗室，张翊航舒了一口气，一件事一件事的对顾梦晨叮嘱着。
　　“你怎么对我家的情况如此了解？”此刻的顾梦晨已经有些缓过神来了，思维也就变得敏捷起来。
　　“受人所托。”
　　“刘闯么？呵，阴魂不散的畜生。”因为自从张翊航来了一高，就一直跟刘闯泡在一起，顾梦晨难免会有这样的猜测，因为恨，顾梦晨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的。听了她的话，张翊航若有所思没再回应，而在顾梦晨眼里这是默认。
　　沉默，两个人一直都沉默的看着诊疗室里忙碌的医生。没一会儿，医生出来：“给病人办理住院手续吧，一直高烧，已经用上药了，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