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风云之抉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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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许亚仙脸色红红的。
许亚仙和褚宓颖的误会解除以后,心情开朗起来,不禁哼起了自己喜爱的歌曲,步履轻盈地回到自己住的房间。
这是为党委们建造的宿舍,一家一单元,三间敞亮的正瓦房,加上六米见宽的院落,种点花花草草的,这条件老百姓是想也不敢想的。
钱至贤去年又通过隐留翔批了一块偌大的地址,原准备盖个小二楼,准备他和许亚仙乔迁后就把这里留给眼见长大的前妻儿子去住。
这样,一来尽了心,二来省得看见儿女和续弦日久不和烦心。
至于钱,钱至贤当常务副书记那两年陆续捞取了几个,为了保险,一部分交了地皮款(局征性的),现金全换了黄货。不巧,最近却被小偷撬门偷窃一空。这哑巴吃黄连的横祸,差点没噎死堂堂的钱主任。
许亚仙一进门,见钱至贤没精打彩地陷在沙发里,两眼痴痴地看着顶棚一声不响。许亚仙不理不睬地回了里间卧室,问:“都甚时候了,不会自己做点饭吃?”
“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呢?下午哪去了,饭也顾不上做?”
钱至贤从酒瓶盖子后面翻翻鱼肚白,一满怀醋意地反问。“哪去了?给褚局长,我的老学友,老朋友道歉去了……”
钱至贤“腾”地坐起来:“道甚歉?就那个臭大学生?……”
许亚仙不听犹可,一听这臭大学生立马拿出了当年“造反派”的架子,一捋袖子,嗵嗵嗵闯出堂屋,大声叫着:“钱至贤,你把话说说清楚,大学生咋的臭,臭,你还要老娘干甚,你说——你说——你说呀——”
钱至贤见河东狮吼,忙忙不迭地朝后退着:“亚仙,亚仙,我又不是说你,我是说褚宓颖——”
“褚宓颖是我的朋友,你说他就是说我——”
钱至贤翻翻眼不屑地:“你的朋友就那德行,还值得你为他打抱不平?”
“我们这些外来户,大学生们德行是不好,可也没有背着思谋着整人玩人害人,思谋着骑在别人脖子上升官发财;思谋着人家谁的老婆屁股大,谁的媳妇奶头高……”
许亚仙今天把几个月来钱至贤伙同“各人家”背后谈论的“机密”都点了出来,吓得钱至贤赶紧闭窗,关门,又把电视放大了音响,这才给夫人乞求道:“亚仙,亚仙,你,你,你怎地把枕头上的话都嚷嚷出来了,让别人听见,我还怎么做人…… ”
许亚仙见目的基本上达到这才“见好就收”地:“本来我不准备给你抖出这些东西来,可你也太说话占地方了。告诉你,褚宓颖人家可是有靠山的,给你递上一道黑贴子,你的主任想当也当不成了。”
许亚仙敲山震虎地:“老钱,咱们必竟是夫妻,你说你今天光火有没有来由?能怪褚局长顶你吗?要不是我给人家说了软话,人家就是准备给他省里工作的大舅写信呢!”
钱至贤急问:“他大舅?在省里当什么?”“组织部副部长。”钱至贤这一下彻底瘫了,窝在沙发里到上床都没有动弹一下。
第四章 官场经济
这天早上,褚宓颖接到市农政厅计财处吴云的电话:“……老褚,你们的调查方案很有新意,很有创新。这样吧,你们把试行材料带上,再带上一两个实际参与的工作人员,来市局汇报汇报……”
褚宓颖没有想到自己和同志们为解决实际工作中的问题思谋出来的一套新的调查方法,刚刚试行了一下,就引起市里的这么关注。材料是现成的,连草稿都还留着,原准备试不成再推倒重来。试行人员,就把褚宓颖硬着头皮吸收下来的胡一来、贾和善带上,他们有头脑,有口才,又是自始至终参与此项工作的第一线人物。
却不料,动身那天早上,三代阻塞的史乐鱼又站在车前,活脱脱一副泼皮架式:“褚宓颖,你坐上车子又要上京下府了。好风光啊!你给说清,我们推荐的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把人家人大主任你都顶的一愣一愣的,可你上窜下跳,求爷爷告奶奶,破格收下的这两人是什么货色?谁知道你究竟吃了人家多少好处,你说呀——你说呀——”
已经坐进车后座的胡一来,贾和善听到史乐鱼这么叫着,只是一声不吭地,权当没听见一样。
褚宓颖没好气地:“有什么问题开会时候可以提,也可以向上反映,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成甚样子?”
“成甚样子?我就这样子,你咋的。你以为经管局是你褚宓颖的,我怕你不成……”
听到越来越厉害的吵闹,金吉莉和众人们才不得不急急赶来,两面好说歹说的总算再没吵下去。
褚宓颖爽然若失般地偕同胡一来,贾和善一路向市里驶去。乌台月专心开着车,扭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局长,愤愤地:“……看史乐鱼那熊相,真要吃人?!球,他也就在川远能逞逞威风,到了市里,耗子一样,早绵了。”
胡一来,贾和善诡秘地相视一望,不置可否。乌台月继续说:“史乐鱼他球也晓不得。我是门外汉,他也寡球蛋。不过人家朝里有人,当官了吧!甚官?还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官!”看看不应付一下,不好说话了,胡一来这才言不由衷地插嘴:“那叫尸位素餐!”
乌台月从反光镜里看一眼胡一来:“对!工作做不来,省点事也好。看那小气,自私,削球刮屎的刁样!每次开会,吃过饭了,老婆,孩子一大帮,还要另开一桌。吃了不说,桌子上的剩饭、剩菜都要兜回去,还美其名曰‘节约闹革命’,也不怕杀了局长的架子,也能经得住伙房师傅鄙夷地白眼翻了一遍又一遍。”胡一来,贾和善又是相视一笑。
赶午,车就到了市里。在吴云的办公室里,褚宓颖带着胡一来,贾和善整整谈了三个多小时,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吴云是北农大的高材生,来到市里,没出几年便飞黄腾达起来。“好,好,好,你们这个调查方案再提高一下,是很有推广价值的……” 褚宓颖高兴地:“吴处长,完善调查方案的提高我们是无能为力了,还得仰仗市里的高手多多指教。如果吴处长有机会到川远,一定要来看看啊,那可比我们这里说说生动得多了。”
“好。到吃饭时间了,你们就在这里吃吧!”吴云谦让着。三人一齐说:“不打扰处长了,我们回招待所吃去。”
出了农牧厅,四个人就便在厅上吃了一点,乌台月就匆匆开车去办事了。褚宓颖他们三个也就回到了招待所。
在招待所的一般房间里,三人一面浏览电视一边喝着浓茶,借茶解酒。今天,事情办的顺利,谈话谈的投机,褚宓颖也多喝了点酒,兴致极高的:“来,咱也捉一回红尖!要不,到那都随和不上,成吗?!”
胡一来,贾和善一边起着牌,一边调侃:“也就是,如今大小当个领导,吃喝嫖赌抽,那样不通点都会离群,只是不要迷窍了,不要撞墙了,就行。”
“如今,工作好与不好,能力强与不强,威信高与不高,既不在本事,也不在水平,更不在思想,在杯子,筷子,骰子,票子,有这四样,再加上辫子,不好也好,不强也强,不高也高,又发财又升官;反之,你就受得吐出真红血来,也是枉然。”
褚宓颖不以为然地:“这不明白不要忠臣,不要能臣,只要庸臣,只要弄臣吗?!”
“好我的褚局长,面面上永远不会这么说的,而且,正相反。可你看看——”正说着,乌台月满头大汗闯进门来:“……真操蛋!人一有了官翅子,架子就比楼房的大梁都粗了。这不,黑灯瞎火地找到了住处,说明是送货的,自己连门都不出,支了个快五十的女保姆来,还不得我给往上背吗?!……”
褚宓颖站起来,倒一杯茶,递给乌台月:“乌师傅,歇歇,喝杯茶。怎么样,给首长上货容易吗?!”
“容易?从一楼扛到五楼,连杯水也没让一下,还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影响不好什么的,拍他妈板子……”
胡一来,贾和善看看褚宓颖,哈哈大笑:“现在的事情,凡事都要倒着想,反着看,逆着做。要不,让人家卖了你还高兴得数票子呢!”
乌台月端起茶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说:“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睡觉!”褚宓颖站起来,拉一把胡一来:“走吧,乌师傅累了,咱也该睡觉去。”
回到各人房间,褚宓颖觉得没有一点睡意,就掏出香烟来,点燃了吸起来:“胡一来,这次破格吸纳你和贾和善,满意吗?”
胡一来眯起眼睛,警觉地一瞥:“局座的意思是……”见褚宓颖连连摆手,又一边解脱衣服,一边说:“我们也知道,你在这个问题上多费了周折,也引起一些人的反感……我们只有好好工作来作为报偿了……”
褚宓颖吸口烟:“我不是问你这个。胡一来,你今天给我讲句实话,不许捣鬼。你和贾和善究竟有过什么问题,怎么会引起别人那么大的反响呢?
第五章 风流往事总关情
胡一来正在解领扣的手停在半空,呆呆地一动不动,眼球不停地转来转去。
过了很长时间,一个狠心,把衬衫一把捋了下来,才说道:“……局座,今天就跟你讲了实话吧!我知道,这事瞒谁也瞒不久的,与其有一天东窗事发再让打发回村,不如眼下就说个明明白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长痛不如短痛。说实话,我们对这次招考督导员原本就没报什么希望,可神使鬼差地尽然选中了我们。这可真是我们盖上十八层被子也梦不着的好事。我们也多商量过了,想把这么久缠绕在心头的乱麻早早解脱开了,可又舍不得丢失这意想不到的时运……”
胡一来睡在被窝里,吸着一支烟:“人就是这么怪——抓到前不敢抱什么幻想,可又不愿意轻而易举地丢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希望;抓到了,却又舍不得把这本不属于自己的好处送给别人,哪怕心里负担再重也在所不顾。
原来,我和贾和善都是学大寨年代公社选中的具有培养前途的年青队干。我在公社借编外的秘书助理,贾和善借任公社苗圃场长。开始,我们还规规矩矩,尽心尽力地做好领导交给的营生。可后来,事情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当时,公社上上下下忙着改天换地,忙着农业学大寨。
秘书一个人忙了党务顾不上政务,忙了照外顾不上打里,尤其年年一次的收益分配,放在一个快五十的半老汉手里,简直是要他的命了。
我借去以后,凭着年青气盛又有点文化,没得几天就全揽下了老秘书的营生,并且,年年干得到上面表扬,下面夸奖。领导一高兴,就委任了我编外政务秘书,老秘书只管党务。
我那会真是春风得意,飞黄腾达,渐渐地便饮醇自醉了。
那年冬天,我又一次顶下了年终收益分配的死任务,并且,要回了百元以内的代支权力。我立刻抽调回已经用熟了的几个联村会计,交代了任务,定下了责任,许下了各投所爱的一堆愿望。
那两天,会计们白天黑夜连轴转,忙不过来时还得熬上几个通宵才能完事。我每天给每个人买五个大饼,二斤猪头肉,两人一瓶酒一条平装烟,就这,那个年代里人们已经感到了满足,万岁的呼声比比皆是。那个阵势啊,十几个人围坐在暖烘烘的窑洞里,算盘噼噼啪啪地响着,喝数声一声接着一声,没一个偷懒的。我看看没事,就回到办公室兼卧室,准备小憩一阵。
门‘吱——’地推开了,‘谁?’还没等我吼出声来,邬春月已经进了门。
‘胡秘书,你看这笔帐该怎么划算……’
我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