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者说话-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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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三名死者的身体上都发现了少量海沙,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有可能存在海沙的地方,所以,我们怀疑这些海沙是凶手身上带着的,这很可能与他的职业有关,我们最先怀疑的是市区天福北路的一家咸水观赏鱼售点,因为他们经营海沙。”小钱一边讲,还一边拿手比划着,讲的绘声绘色,刘逸飞完全被他给吸引住了。
七号晚上九点多,天福北路上一家咸水观赏鱼商铺前,一辆脏兮兮的长安之星慢慢的停了下来,车上的司机也许没有注意到,他的车子,早已被好几双眼睛盯上了。
穿着便衣的小朱和小钱假装要看店面前的几个鱼缸,朝车子靠近,准备占据有利位置,以便于抓捕疑犯。
车门打开了,从上面跳下来一个脑袋烫的像花皮球一样的年轻男孩,他穿着一个超级低腰裤,股沟都露在了外面一半,身上的手机还哇啦哇啦的响着一首听不懂的歌曲,听起来像是地下舞厅的现场粗口秀录音。
小钱看了看他的耳朵,这家伙的耳朵上,钉满了耳钉,即使那个像皮球一样的发型也无法遮住那些耳钉,在灯光下一照,明晃晃的闪眼。
小钱回头看了萧晓白一眼,耸了耸肩,这家伙不可能是凶手,明显对不上号。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这边客人想要买一些海沙,你还不赶紧过来装车?”这个老板,显然对自己这个年轻的手下有些看不过眼,不住地摇着头。
年轻的小伙子,边走边跟着自己的手机音乐扭动着身体,几乎是跳着舞来到了萧晓白和自己的老板面前,这个举动,让站在一起交谈着的两个成年人,有些苦笑不得。
“小伙子,我听薛正强提起过你。”为了稳妥起见,萧晓白决定还是试探一下。
“薛正强?薛正强是谁?”这个年轻小伙子一脸的满不在乎,继续摇头晃脑的扭动着身子:“我只知道薛凯琪,薛正强算哪根葱?”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赘述了。萧晓白假装改变了主意,不想再买海沙了,拉着小朱和小钱离开了商铺。当他们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老板与那个年轻小伙子地争执声。
“叫你不要整天打扮的这么奇奇怪怪的,你就是不听,客人都是被你吓跑的。”老板显然把萧晓白的离去,归结到这个年轻人的举止上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觉得不爽,就给我结了工资,我马上走人。你以为我愿意在你这里打工啊?给那点钱,还不够我零花。”年轻小伙子这句话一出口,商铺的老板,反倒没有话。
“萧哥,我觉得我们都老了,跟不上潮流了。”小钱这句话,让萧晓白一下子笑了起来。
事实就是这样,每一代的生活观和习惯都是不同的,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于现在的新一代产生了巨大的鸿沟,于是,年龄成为了对立的界碑,我们隔着鸿沟,彼此用敌意的眼神看着彼此,直到某一天,再有新地一代产生,又一道鸿沟出现在他们的之间。
“现在怎么办?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坐在车里,小钱有些丧气地说道。
“不,海沙这条线索,是一定要追下去的,现在是我们找错了方向,而不是线索不对,我们应该再找一找市区哪里有海沙存在。”说到这里,萧晓白皱起了眉头:“哎呀,我忘记了,我们应该问一下那个老板,他曾经向哪里出售过海沙。”
“不会吧?他这里出售海沙,基本上都是用来铺鱼缸的,哪里会要多少?凶手不至于杀人之前钻自己家鱼缸吧?”
“还是问一下比较好,也许有帮助的。小朱,在前面红绿灯调头。”
车子在红绿灯路口等待红灯的时候,一个老大妈敲了敲车子前窗的玻璃,冲着车里挥了挥手里的东西,小朱向她摆了摆手。
“干什么的?”萧晓白有些奇怪。
“这些都是在十字路口卖报纸的,一等有车子停下,就来敲车窗,这么晚了还没卖完,看来这个人今天的运气可不怎么好。”小朱对这些情况比较了解,就向萧晓白解释了一下。
“大妈,买一份报纸。”萧晓白摇下了车窗,朝已经向后面车辆走去的老大妈喊道。
“萧哥,这些报纸传达室都有,平时也没见你怎么看过,今天怎么想起卖报纸?而且这些都差不多过期了,要买也应该买明天的啊。”
“这些人挺辛苦的,算是支援他们一下吧。反正路上没事可以拿来翻一翻。”萧晓白笑了笑,把报纸拿在手中,并没有着急去翻看。
“我来看,免得浪费钱了,反正萧哥你现在没准备看呢。”小钱一把夺过了报纸,翻了起来。
车子里重新归于平静,只有小钱偶尔翻动报纸的声音,萧晓白闭上了眼睛,想养一下神,得了重感冒,让他有些精力不济。
“啊!萧哥,萧哥,你快看这里!”萧晓白刚闭上眼睛不久,就听到了小钱的惊叫。
“什么事情啊?鬼叫鬼叫的。”
“你看这里。”小钱把报纸拿到了萧晓白的面前,指着报纸上的一行标题。
凑着车内的灯光,萧晓白看到了那条新闻的标题:我市迪斯尼乐园拟用十吨海沙建儿童沙堡乐园。
始作俑者 第廿一章 死有余辜
“明白了!你们通过迪斯尼乐园购买大量海沙这条线索找到了这个家伙的,他是迪斯尼乐园的员工?”听到这里,刘逸飞大致猜出了下面所发生的事情。
“刘队就是刘队,老江湖了。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这个李俊并不是迪斯尼乐园的员工,他是承运这次海沙运输的市第二运输集团的一名司机。我们夜里去了,查了迪斯尼乐园那边的人员之后,没有发现可以的人物,在今天早上查了二运的资料,发现这个家伙这几天请假在家休息,我们当时打听了,他的耳朵上是有拴马桩的。”小钱说完,看了看托着下巴思索的刘逸飞,朝萧晓白挤了挤眼睛,一脸的得意之色,却招来了后者一记白眼。
“厉害,真有你们的,能从海沙上追查到人,我们二组的这帮大老粗,可是做不来这种精细活的。”刘逸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冲萧晓白伸出了大拇指。
“刘队,别这么说,怎么说你们还是早了我们一步?只要破了案子,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一样的。说真的,我倒是佩服你们二组,排查工作比我们强了不止一个档次。”萧晓白这句话倒是不假,二组的人在排查方面的功力,是一组怎么都赶不上的。
“比你们早?”刘逸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在说话了,他皱着眉头,看起来似乎有些心神不定。
回到局里,刘逸飞就决定马上对李俊进行审讯工作,尽快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这一次审讯,是由二组地人负责的,一组的人也没有要求插手,毕竟是二组的人最先赶到的,自己这边插手,会产生不快的。
萧晓白安排董丽他们都去整理资料去了,案子结了,所有的证物和案情记录都需要进行整理保存的,还要写报告,这些活萧晓白一直懒得做,就交给了董丽他们。萧晓白地打算是来到审讯室外隔着玻璃窗进行旁听的,审讯室的玻璃是单向可视的,而且,上面还装有单向的喇叭,只要打开电源,外面的人就可以听到里面人的对话。萧晓白已经跟二组的人打了招呼,让他们把电源打开了。
他刚来到审讯室外,就被前往审讯室的刘逸飞看到了,死活拉了进去,说是要一起审讯,还说因为很多指向性地证据是萧晓白这边发现的,他跟着一起审讯,会比较好。萧晓白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李俊被带上来的以后,没有丝毫紧张的感觉,一脸平静的坐在哪里,不管二组的人怎么问,他就是一句话:“人是我杀的,你们既然抓到我了,我就认栽了。”
这个回答让二组的人有些气得牙根发痒,但是却又有些无可奈何。这个李俊,早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是铁了心不想配合,问来问去就是一句话。萧晓白在一旁看了半天,倒是看出了一点名堂,李俊看警察的时候,眼神中带着深深地敌意,他似乎对警察十分地恼恨。
又一轮语言轰炸结束,但是李俊依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二组的人包括刘逸飞在内,脸上都有写挂不住,有一组的人在这里,自己这一帮大老爷们,连个疑犯都搞不定,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要不我来试一下?”萧晓白凑到了刘逸飞的耳边,轻声的询问了一句。刘逸飞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李俊,你很恨警察是吧?我看得出你的眼神中带着的敌意。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不管有没有口供,在法院判决的时候,结果都是一样的。三条人命可不是说着玩的。我想这些,你也明白。你不回答我们的问题也可以,不过我觉得,作为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你可不希望被人说成一个杀人恶魔吧?”萧晓白的话一出口,二组地人有些吃惊,哪里有审讯像这样问话的?这简直是在拉家常。
“无所谓,那些报纸上也全部都是瞎扯,他们还不是拿了钱就满嘴瞎话?我看不起他们。至于我,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我知道自己做的对就可以了。”李俊终于开口了,萧晓白的家常话,反而能起到效果,这让二组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差点连笔录都忘记记了。
“做的对?你觉得你做的对是吧?那我问你,薛法官的女儿还不到六岁,她有什么过错,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没有,我没有想过要杀死她,真的没有。当时她又哭又闹,我就把她塞到了箱子里,我不知道那个箱子是不透气的。我没有想要杀她。”李俊被触到了软肋,一下子慌了手脚。
“好,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但是薛法官的小女儿,确实是因为你而死的,你承认么?”萧晓白盯着李俊的眼睛,嘶哑的声音中满是疲惫,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我承认。”李俊避开了萧晓白的目光,艰难的点了点头。“我看到报纸的时候,也惊呆了,我真的没想到那个箱子密封性那么好……我真的没有想杀死她。说起来你们也许不信,我这几天一直睡不好,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个小女孩站在我的面前。”
“是么?你刺了薛法官二十三刀,他死得那么惨,你都不害怕,你会害怕一个小女孩?说出来谁相信?”萧晓白微微的笑了笑,一脸的不屑。
“这不一样!这不一样的!”李俊一下子激动起来,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带着手铐的手疯狂的挥舞着。站在他两边的干警赶忙冲了上去,把他按回了椅子上。萧晓白朝两名干警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
“说说看,为什么不一样?都是人命,而且大人死的那么惨,你都不怕,却害怕一个小孩子?”
“薛正强,他他妈的就是一个畜生!他老婆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他们都死有余辜,这种人,杀死一万个我都不会害怕。我做完就有些后悔了,我杀他老婆的时候太心软了,给她来了个痛快的,假如我当时不心软,她跟薛正强的死法就是一样的。”李俊嘶吼着,像一头愤怒的野兽。
始作俑者 第廿二章 贪得无厌
二零零七年四月七日凌晨一点钟。
薛正强坐在车子中,看着街道两边飞速后退的夜景,昏暗的路灯和远处的霓虹灯,组成了一副生动的画卷。他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上面有些滑腻腻的,这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刚才在酒店的那一幕。
金太子酒店不愧是天南市有名的高档酒店,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