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末日-第6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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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分钟之后，莫麟终于滑到了路的尽头。那里是一片十分空旷的地带，方圆两公里之内的地面平整地根本看不到起伏，而且连个毛都没有，妥妥一不毛之地。
“留出这么大个空地，是想和我单挑？”莫麟缓缓走下冰层，暗中不停汲取着身后的寒冰之气，“还给我留了个时间差，是想挑战完全体状态的我吗。既然你如此托大，身为对手的我必然得给你一个惊喜才行。”
谁都不会放弃这种好机会，他也不例外。而且要做就得做到最好，如果能把整片世界都纳入冰雪的世界就更完美了。
“霜花【冰花乱舞】”
莫麟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立即便用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大范围攻击。只见凛冽的寒风呼啸而出，顷刻间便卷起了遮天蔽日的暴风雪。地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积起了厚厚的雪层，直至半米厚时方才停下。
不过是区区一刻钟不到的事儿，这片空间便裹上了一层厚重的白纱，银装素裹彷如数九寒冬的北方。蜘蛛型战车们的下半段彻底被埋在了雪里，露在外面的部分也落了不少细密绵绵的雪，就像一座座雪丘。
“这里的主人，还不准备出来吗？”莫麟提高了声音，冷冷地喊道，“或者说，你是在拖延时间？”
被雪花半空的他比蜘蛛型战车还要高上许多，气势犹若一位君临世界的无情帝王。
就在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突然冒出一个黑点。它的移动速度并不快，落地上也没发出多大的响动，但一个冷酷地女声却远远地传了过来，如同在耳边低语般清晰。
“半人，为什么要阻挡我？”
“为了生存。”莫麟让声音恢复到平常说话时的音量，一点都不担心敌人会不会听不清，“不战斗，就会被你们杀死，这种事还用问？”
“你错了，半人。”清脆中透着冷酷的女声否定了对方的话，同样不带一丝感情，“世界从来不会为你决定该选择什么，真正决定一切的，依然是你自己。”
黑点越来越近，渐渐地让人看清了它的身形。那是一个有着六支机械节肢触足、后面拖着两个硕大圆轮的战车，最前方形如一个猎奇布偶的脸。其整体只有不到两层楼高，和那些三层楼高的庞然大物相比，这辆战车显得十分小巧玲珑，看起来威慑力也不是很强。
“选择的机会？”莫麟冷笑一声，身周冰莲轻盈地飞舞着，划出道道炫目的轨迹，“你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
“那只黑猫离开时，你可以选择以他们为诱饵，让自己逃脱。”战车移动悄然无声，悦耳的女声却冷酷无情，“解析了我的世界之后，你同样可以选择斩破世界壁垒，独自离开。”
六爪双轮的蜘蛛型战车踩着积雪，缓慢地向前移动。它的触足只在雪上留下了细微的小坑，轮子滑过的辙痕淡不可见，仿佛一片羽毛般轻盈。
“然而你没有。第一次，你选择与我为敌；第二次，你依然选择与我为敌。”女声顿了顿，似乎微不可查地笑了一声，“现在，你还想说自己没有选择的机会吗？”
“那又如何？”莫麟歪了歪头，脑中能力全开，疯狂地试图解析这辆新出现的战车。可惜，对方的结构严密无比，就跟龟壳似地难以下手。如果说一般人是没有任何杀毒软件和防御手段的电脑，那这崭新的“纯白世界”就像是安了360安全卫士和各种杀毒软件似地，而对面那战车妥妥一五角大楼。
“我怎么选择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战车越走越近，最后停在莫麟身前，和他保持了五十米所有的安全距离，“属于你的恶魔特质还没被他人占用，歼灭你只是浪费时间的无聊举动。”
“你，必将会化作恶魔。”
莫麟心中早已没了失望之类的情绪，再说这种结局他早有预料。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完成恶魔觉醒？”
六爪的蜘蛛型战车抖落了飘到身上的积雪，就跟有生命的活物似地。
“未来如同混沌，无人能够窥知一鳞半爪。但你的命运早已注定，恶魔觉醒……不可避免。”女声言之凿凿，冷酷而又残忍。
“哈，刚刚说世界不会为别人决定选择的是谁？”莫麟冷冷一笑，身周冰莲随心舞动，“这么快就打自己的脸，不愧是变性人。”
他还不知道原本那群人已经死了，眼前这位都是货真价实的少女，自然会得出“变性”之类的结论。
“谁说决定你命运的是‘世界’？”六爪蜘蛛战车扬了扬前足，浑不在意对方的诽谤，“放弃无谓的挣扎吧，那毫无意义。今天我会放你一条生路，喏——”
战车的右足在旁边一划，轻易便撕裂了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壁垒。
“你可以选择从这里离开，在三个月之后完成恶魔觉醒。或者，我浪费一点时间，提前将你催熟。”
说话的少女一切皆以效率优先，自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对面是你来时的树林，一直向前走就能避开战场。在未来的三个月中，你将会遇到数次不得不拼尽全力的战斗，最后完成恶魔觉醒。这是早已决定好的剧本，你我皆无权更改。”
莫麟沉默了足足五分钟，之后才冷声开口。
“你，究竟是谁？”
“我？”六爪蜘蛛战车中的少女微微抬高了音调，冷酷的声音却没有丝毫波动。
“我是反转的纯白——战轮妖精。”
第六百四十六章逆袭！
“反转的纯白？战轮妖精？”莫麟脑中灵光一闪，从角落里翻出了尘封的记忆，“等等，‘纯白世界’……‘战轮妖精’……《黑岩射手》？”
“类似，但不相同。”战轮妖精再次否决了对方的话，“你所知的只是关于我们的‘概念映射’，而且也只是万千映射的其中一种。”
“关于我的事情就先说到这里，你的选择是什么？”她的耐心似是要耗尽了，但依然在做着最后的努力，“说到底，你与那个变种的白泽相识不过三天，与那黑猫更是只遇见了数个小时。这么短暂的时间，真的能建立起不顾生死的羁绊吗？”
“我知道，人类都想抗拒自己的命运。但与我战斗，立刻就会让你完成恶魔觉醒。离开这里，你至少还能以人类的身份度过最后三个月。”战轮妖精顿了顿，驱使着蜘蛛战车向后退去，让出了被打开的裂缝，“我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你，但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莫麟沉默了两三分钟后方才苦笑出声，几乎是掐准了对方耐心的底线。
“三天吗，几个小时吗……你说得对，这时间非常短暂。”他深吸口气，缓步走向裂缝，就连身周的冰莲都渐渐慢了下来，“别人耗尽一生说不定都交不到一个知心好友，更何况是可以豁出性命的生死之交。不管从冷静的理性角度来讲，还是从感性的角度来看，离开都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我并不认同你的所谓‘预言’，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裂缝之前，下一刻便要迈步离开此方世界。
“你做了个明智的选择，半人。”战轮妖精的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欣喜之意，冷酷的就像一坨冰，和莫麟倒是十分般配，“继续享受你仅有的三个月人类时光吧，然后迎接既定命运的到来。”
莫麟闻言突然在裂缝前站定，以标准的新房昭之式45°角偏过了头。
“对了，你看过《赫氏门徒》吗？”
“嗯？”战轮妖精被对方这脑洞大开的跳跃性思维弄得微微一愣，下意识吐出一个单音。不过她很快就知道对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因为……雪地中钻出了百来朵晶莹剔透的冰莲。
那些小巧可爱的莲花绕着六爪蜘蛛型战车上下风舞，不停地喷出极寒冻气。如果你认为这只是普通的冰冻……嘿嘿，那就等着被解离结构之后变成一碰就碎的冰雕吧。
这可是莫麟酝酿了许久才弄出来的绝杀，威力自然不同凡响。
“你造吗？我非常喜欢看《赫氏门徒》那本书。”莫麟好整以暇地靠在裂缝边上，与他接触的地方统统结上了厚厚的冰层，“别看我现在这样，想当年我也是个成天嚷嚷着‘吃我飞羽流星盾啦’的中二少年啊。可惜赫氏的更新速度慢的令人发指，我的能力和‘落羽神恋曲’也没多少相似的地方，不然你说不定能享受到更多新鲜出炉的绝招呢。”
与他的悠闲相反，对面那位战轮妖精此时却不怎么好过。在她为了节省时间和精力而不停劝降的时候，对方却顺势拖延了时间，顺便还飞速解析了她大部分结构。虽说还不到100％解析的程度，但50％还是有的。
只见厚厚的冰层顺着节肢触足蜿蜒而上，不过片刻便已将她冻在了冰里。为了保险起见，那一百二十八朵冰莲仍旧没放弃冰冻的大任，时刻不停地加厚着冰层。
“而且啊，我对你说的话十分不认同。”莫麟双掌合十，再张开时已拉出一柄冰做的长剑，“按你的说法，相处时间短了就不能有深厚感情，对不对？”
他割破手腕，蓝色鲜血喷涌而出。但这血并未落在地上，而是在空中凝结成了九朵血之冰莲。
“我想，你肯定不知道什么叫‘救命恩人’，更不知道何为‘萝莉控’。”莫麟用冰封住伤口，脸色白的吓人，甚至能看到面皮下泛着冰蓝的血管，“滴水之恩都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是猹的救命之恩？再说了，我还是个地地道道的萝莉控啊！”
他剑诀一引，九朵血莲应势融入剑中。
“你这没有感情生活的家伙是不会懂的，一个为了恩情、为了萝莉的人究竟能做出什么！”
化作冰蓝血色的长剑挣开莫麟虚弱无力的手，在空中灵活地游曳不止，剑尖还吞吐着三尺剑芒。直入骨髓的冰寒之意摄人心神，寻常之人看上一眼就得乖乖交出膝盖。
“你以为我用不出‘冰莲九龙涎’了，对不对？”莫麟喘着粗气，身体摇摇欲坠，似是消耗了极大的精力。然而他脸上却带着冷冷的笑意，透着冰蓝色泽的眼瞳里竟流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快意。
“你没想到吧，我还能消耗寿命出招！不就是九十年吗？我出的起！”
抛去其他客观因素影响的话，每个人至少都能活到一百一十岁。地球上最长寿的人曾活到过二百五十六岁，但这只是个例，无法作为普遍标准。
能力者的寿命普遍要比普通人高上一些，差不多能有个一百二十年左右。别管能不能在这朝不保夕的末世里活到寿终正寝，至少那寿数是在那摆着的。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九十年已是他们的一生。就算是“长寿”的能力者，这也不是个小数字。
莫麟今年二十四岁，天命寿数一百一十五年。如果完成恶魔觉醒化作寿数近乎无穷无尽的龙族，这一剑就会直接让他接近“寿终正寝”。
不过在他眼里，九十年寿命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口头上的承诺。
“我答应过查，要拖到他把救兵带过来。”莫麟撑着膝盖，勉强让自己不倒下去，“在救兵没来之前，谁都别想干掉我，更别想从我身上踩过去！”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接着并指为剑，直指冰块中的战轮妖精。
“起源狂乱【血莲龙涎】！”
第六百四十七章咽气之前总能看到地平线上一望无际的援军
但见一抹蓝芒如流光飞逝，眨眼间便已电射至巨大的冰块之前。凡其所到之处，无论是空气还是空间，亦或是概念性的“空序”，统统被还原了最初结构，然后冻成了渣渣。
这需要九十年寿命才可以发动的技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