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妃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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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建成见她不语笑出声来,“世民已经回去了,你还不回去侍候?”
“是,我这就回去。”子轩转身跟李进向大账走去。看来建成是知道她随军,也知道世民让她做丫鬟,兄弟间还真是无话不谈,看起来感情不错,为什么后来会反目?九年间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回到大帐,只见李世民正斜倚在榻上看书,头也没抬一下,“去哪儿疯了?我的饭都凉了,还不去热一下。”
“哦,这就去。”子轩忙端了饭出去热。
“慢着,把那碗鸡肉,拿出去给士兵分了。”世民吩咐道。
“是。”子轩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还真的是爱兵如子,怪不得几年间就能在军中树立起无人企及的威信。
六月初十,义军兵临西河城下,建成宣谕百姓,无论是愿意加入义军的、愿意袖手旁观的或是愿意入城守城的,都悉听尊便,绝不勉强。义军这一举措又一次得到了百姓的赞扬。义军的风范很快传进西河城,西河的官民已毫无斗志,只有郡丞高德儒仍坚持据城顽抗。
子轩第一次见识了古代的战场:士兵架起了高高的云梯,世民、建成身先士卒,镇定自若地指挥着攻城。义军见主帅如此顿时士气高涨,一起蜂拥而上。城上的守军射下箭雨、扔下巨石,但无法阻止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义军不到两个时辰就攻下了西河,首战告捷。
高德儒被五花大绑地推到建成和世民面前,世民指着鼻子大骂他两年前献野鸡当鸾凤欺骗皇上,如今又阻挠义军。骂完下令处斩,悬首三天。
西河郡的官民人人自危,最担心的就是李氏兄弟会屠城。因为这已是隋末的定律,各路起义军拿下固守的城市,为了杀鸡儆猴,屠城是最有效的选择。
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李家兄弟下达命令:西河郡官民各复其业。也就是说以前是干啥的,现在还干啥。这真是不可想象的事,原来李家军和其他起义军是不一样的,他们不是来屠城的,而是来解救天下苍生的。义军名声大振,越传越远。
回程的路上,子轩坐在马车里,心情甚好。虽然李世民让李进时刻照看她不让她离战场太近,但就是能远远地看到古代是如何打仗的,也是好事一桩,进一步地见证历史啊!李世民果然能征善战,但李建成似乎并不像史上传闻的那样无能,见他打仗、收买人心都是一把好手,应该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怎么就会输给世民的呢?
子轩从车窗探出头向前看去,只见他兄弟二人骑着马并肩而行、谈笑风生。他们合力为李家的事业打拼,他们共同赢得了夺取江山的第一战,此刻的他们热情洋溢、兴奋不已。
※※※
夜色正浓,一座红墙绿瓦、雕梁画栋的二层小楼,飞檐下挂着一排大红灯笼,楼上时不时地飘下来丝竹弹唱和声声欢笑,正是热闹非凡。徐世勣抬头只见三个大字“万花楼”,回头问:“伯当,为何选在烟花之地?”
王伯当笑道:“此处方不显眼。”
“懋功,听说‘万花楼’来了个头牌,擅舞,去看看也好。”单雄信道。
早有浓妆艳抹的一群姑娘拉了他三人进去,那**忙不迭挥舞着帕子迎上来,“三位客官,里边请。”
三人要了楼上的雅间,点了些酒菜,作出一副吃花酒的样子来,只是吩咐了**别让任何人进来。
这雅间甚好,既看得到楼下舞台上的表演,又能说些隐秘的话不让人听见。
落坐后,徐世勣问:“伯当,叫我二人出来,到底所为何事?”
王伯当笑着说:“正是有要事要与二位哥哥商议。”
“哦?你说。”单雄信脖子一扬,一杯酒进肚。
“二位哥哥,我们三人是最先跟着翟大哥上瓦岗山的,如今翟大哥让位于魏公,我们应早做打算。”王伯当道。
“做什么打算?”单雄信又端起一杯。
王伯当伸手按下单雄信的酒杯,“单二哥,慢点喝。你先想想,那魏公出身高贵,曾祖是北周八柱国之一的李弼,而他本人又雄才大略,如今又有隋将裴仁基来投,带来的秦琼、程咬金、罗士信皆是虎将。他又怎会将你我这等绿林出身之人看在眼里?”
“啪”的一声,单雄信将酒杯狠狠地敲在桌子上,“怎的,他李密还敢撵咱们下山不成?这瓦岗寨可是咱们打下来的,他一个走投无路上瓦岗的人,还想在这儿作威作福,也不问问老子手里的金顶枣阳槊让也不让?”
“雄信莫急。”徐世勣拍拍他的肩,又问王伯当:“伯当,你的意思是说魏公不会真心待我们?”
“唉。”王伯当叹道,“我也希望他会真心待我们,可是人心难测呀!毕竟我们是翟大哥的亲随。翟大哥虽是真心让贤,却难保魏公心中便无嫌隙。魏公自然要培植自己的亲信,那些新投的隋将也都支持他,毕竟魏公原也是隋朝官场中人,自然他们之间要更近些。”
第十九章救美
徐世积想了想说:“伯当,也许是你多心了。魏公志在天下,网罗人才还来不及,怎会与我们嫌隙?再说,魏公落难之时,翟大哥收留他,又让位于他,魏公怎能不感激,他二人……”
徐世积还没说完,只听楼下舞台上传来了别样的音乐。
单雄信忙说:“懋功,等会儿再说,想是‘万花楼’的头牌要来跳舞了。”说着探头朝楼下看去。徐世积、王伯当也一起看那舞台。
只见那舞台上一排美人鱼贯而出,个个身着齐膝的短裙,随着腰胯的扭动,那裙子上下翻飞,露出一条条修长的美腿。饶是隋朝人开放,也没见过这阵势,引得那些直流口水的客人阵阵惊呼。
只见舞台上那一排美女变换了队形,排成三角形,最前边的那一个就是有名的头牌。单雄信忙与王伯当换了个位置非要好好看看这头牌不可。
只见那女子身材高挑、匀称,皮肤白里透粉如桃花般艳丽,脚下快速且有力地舞着,头随着身体自然地摆动。眼窝深陷,那目光却似看不到台下的众人,而是能穿透墙壁看向很远的地方。厚实的嘴唇微启,修长的脖子上一滴香汗正在滑落,引得台下众人个个血脉喷张。
“啪”!楼下有人拍了桌子,音乐停下来,一个个舞女惊慌失措地停在台上。
**赶快走了上来,“哎哟,马公子,您这儿又怎么了?哪里侍候不周,您跟我说,别砸我的场子呀!”
那肥头大耳的马公子道:“没什么周不周的,本公子今天定要包你这头牌了!”
**不悦道:“马公子,这都说了多少回了,头牌这位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
“我出五倍的价格!”马公子站起来喊道。
**道:“哼,别说五倍,十倍也不行啊。”
那马公子急得跳脚,“那我出二十倍!”
“当真二十倍!”**眼睛一亮。
“当真!”马公子狠狠地说。
那头牌姑娘突然从舞台上跳下,道:“你这妈妈怎么出尔反尔?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我教你这里的姑娘跳舞,你不逼我卖身?”
**转身对那头牌笑道:“是这么说的,可我没说你把她们教会了之后,还可以不卖身哪。”
“你……”那姑娘气得杏眼圆睁。
那**又说:“这马公子对你一往情深,自从你来了之后,他就一直想加价包了你。从两倍、三倍的到今天的二十倍,连妈妈我都要感动了,你就从了马公子吧!”
说着**把那头牌一把推到马公子面前,马公子顺势搂住她的腰,咸猪手摸上她的脸,旁边看热闹的人还不断起哄。
“放开我,你这混蛋!”那姑娘挣扎着。
马公子岂肯作罢,伸长了嘴就往脸上亲。
这时那马公子只觉得背后一阵风,后脖领子已被人揪住,整个人被摔了出去,砸在桌子上,“哎呦”一声倒在地上,骨头似被摔碎了一般。
众人见三条人影从二楼飞也般地下来,如此了得的武功,皆拍手称好。那身材魁武、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竟如拎小鸡一样,轻松撂倒了马公子。眉目俊朗的这一位则将那头牌姑娘拉到身后。而剩下的那位略微清瘦、一身白色长衫的男子则负手而立,正打量着那头牌。
**见状大惊,这三位猛汉显然她得罪不起,而那马公子是这当地的富豪,在她的店被打,她亦无法交待,只得连忙扶起马公子,“马公子,快起来,摔坏了没有?”
马公子“哎哟”着起来,**又向那三位道:“三位客官,有话好说,小店还要做生意的不是?”
徐世积将那头牌从自己身后拉过,对**道:“既然你与这姑娘有约在前,如何还要逼她接客?”
**道:“这位客官,我们做这一行的有这一行的规矩,这哪有总不接客的道理。只是这姑娘刚来不久,我们也不勉照顾她,让她适应一段时间罢了。我花了两百黄金买她来,难道只图她跳个舞?”
那姑娘忿忿道:“要不是我在这里跳舞,你的生意会这样好?再说你把我买来,这叫贩卖人口你知道吗?这是犯法的!”
**撇着嘴说:“哎哟,我说子仪姑娘,你就不要成天说这些胡话了。有人卖,我就买,这历朝历代也没你说的这个法。”
王伯当理了理自己的白色长衫道:“既是这样,妈妈你开个价我们赎了这姑娘,你看如何?”
此时马公子龇牙咧嘴地走过来,“不成,我还想赎呢!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马公子的身家。妈妈,他们出多少钱,我都翻倍,你定要把她卖与我!”
“卖你个头!”那络腮胡单雄信一拳打在马公子鼻梁上,马公子脸上登时像是开了朵红牡丹。
单雄信指着**的鼻子道:“人,我们今天带走;钱,你要多少上瓦岗寨去取!”
**一听瓦岗寨,脸色大变,跪倒在地,本就粗短的脖子快缩到了腔子里,“爷爷,人你带走就是;钱,我是一文也不敢要的!”
是呀,谁敢上瓦岗寨要钱?那马公子则连滚带爬地出门去,再不敢充大。
瓦岗寨中,子仪跟着一名士兵来到她的房间,子仪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答道:“姑娘,小的叫常何。”
“那三个带我上山的人是谁?”子仪继续问。
常何说:“他们都是我瓦岗寨一等一的将军。那个大胡子的叫单雄信,那穿白衫的叫王伯当,那个模样英俊的叫徐世积。”
“他们带我上山,是要如何处置我?”回瓦岗寨的一路上,他们并不曾与她交谈,所以子仪非常担心才出虎口又进狼窝。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常何说完,关上门出去了。
瓦岗寨徐世积的房中,三人正在讨论这件事。
王伯当说:“二位哥哥,却才在‘万花楼’我们正在商议如何处理和魏公的关系,正是天助我也,这事情竟如此容易了。”
徐世积问:“此话怎讲?”
王伯当道:“我们救回的这位姑娘真乃国色天香,我王伯当此生再没见过这等美人。听闻魏公**,不如咱们把她献与魏公,哥哥们意下如何?”
“什么?凭什么便宜了那李密?”单雄信拍着桌子站起来,“这妞儿是我们救的,自然归我们。敢情你们俩都娶了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