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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尸衣-第173章

小说: 尸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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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不会再弄出些什么事情来?”我对杜修明并不是很信任。
    “他没有那个实力,如果他再坚持下去,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你看在蔡氏一族这么些来的付出上,也不要太过与他计较。”大师叮嘱着我说。
    “你说杨浩家里的事是冲我来的,也就是说,当年苏婆他们面临的挑战,现在也向我与苏溪开启了,对于此,你能给我们一些建议吗?”我问。
    “我说了,每一代的人虽然在不停地重复使命,但每次发生的事情并不一样,所以,你们将要面对的事,与四十多年前的事不同,我也不知你们将面对什么,我只给你一句忠告,杀伐果决,善恶有度。”
    当吴兵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我猛然看向南磊,这话竟是与昨晚他给我讲的话相同,而那个时候他还并不知道灵衣传人这些事情,难道,他心中也藏有什么秘密?南磊知道我在看他,笑着点了点头。
    南磊当然不会害我,只是,我觉得他变得更加神秘了。
    “四十多年前的那一世,我知道苏婆是玉佩传人,苏亮与杜修明是灵衣传人的仆人,而灵衣传人你却并没告诉我是谁,难道,你就是当年的灵衣传人?”今天吴兵给我说的这一席话,让我终于打定主意问出这个问题,我早就怀疑过他是灵衣传人,然而有一个明显的矛盾之处,便是灵衣传人通过转世而来,他没死的话,怎么会有下一世的王泽呢?可如果不是他,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的内情,他在当年又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让我没想到的是,吴兵在沉默稍许后,竟然回答道:“正是。”
    此话一出,我与志远都流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只有南磊还比较淡定。
    我随即问出了那个最大的疑问,吴兵却反问我道:“我从来没说灵衣传人就一定是靠转世而来的啊。”
    听了他的话,我皱起了眉头,在脑海里搜索着这方面的记忆。最后我得出结果,吴兵的确是没有讲过这种话,这只是我通过王泽与我自身的关系推测而来的,并没有从任何人那得到证实。
    “那么,灵衣传人到底是如何传承的呢?”我不禁问道。
    “灵衣玉佩,一阴一阳,一凶一善,二者的身份不同,传承的方式也不尽相同。玉佩传人,心存善念,有包容万物之意,其身上的正阳气息通过血脉世代相传,极为纯正,这也象征生生不息;而灵衣传人,自身灵力需要心有暴戾之意才能发挥至最大,同时身具死亡气息,先人曾有遗训,灵人传人世袭不能超过三代,更多的时候,这身份是通过转世而来的,这代死毕,下代方生,以此保证其死亡气息。”吴兵缓缓道来。
    他的话再次让我惊讶无比,关于灵衣玉佩,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它们不仅与阴阳有关,还与善恶有关,与生死有关,这到底是一对什么样的物件。
    我细细琢磨着吴兵刚才的话,联系到我与苏溪身上发生的事情,慢慢有些明白了过来。玉佩传人是世代相传,所以,苏溪的玉佩也是一代代留传下来的古物,而我那鬼尸衣却不是这样,他只需是上一世传人死前所穿的衣服即可。
    我看着吴兵问:“灵衣传人世袭不超过三代,既然你是灵衣传人,现在又未曾生死,就是说你的下一代便是通过世袭而来,所以,你是王泽的生父对吗?”
    当我再次提到王泽时,吴兵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尔后总算是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他的本名叫吴泽,的确是我的儿子。四十多年前,我与卿离失败,谨遵先人遗训,不得结合,各自与他人结婚生子,她生下苏沐英为下一世的玉佩传人,而我之子吴泽即是灵衣传人。后来,我爱人身染恶疾而亡,我知道她是被我“克”死的,顿觉命运弄人,万念俱灰,当时我恰好听到一场佛法会,得一高僧点拨,于是剃度出家,由道入佛,而吴泽也被我送至他处抚养,其一是我在寺院之中无法抚养他,其二则是我想让他远离我,从而远离那场苦难的“重复”,没曾想我在寺院之中无法顾及他,他被修明弄到了王国林那里去,意外身死。”
    “既是这样,你竟然都不恨杜修明吗?”我有些奇怪。
    “我与卿离事败,我虽是万念俱灰,但卿离与蔡家世代传承下来,无法轻易放弃,他们一直在计划着下一世的重来,特别是修明,那时的他还没有现在的歪心思,一心只想辅助灵衣传人。他把吴泽送进王国林家中,是为了让吴泽能有更好的成长环境,后面吴泽被向军所害,其实也是破坏了他的计划,他自始至终并没有害吴泽的想法。”
    “吴泽虽然身死,却是通过转世获得了你灵衣传人的身份,可是,你并未死的话,他又如何拥有灵衣呢?”我又问。
    “这也是灵衣与玉佩的不同之处,既是叫‘灵衣’,而不叫‘尸衣’,自然是有缘由的。‘灵衣’注重一个‘灵’字,当它真正与主人相融之时,是没有形体的,几日后,修明找你便是要完成这最后一场仪式,将鬼尸衣融入你身,到时候,你才算是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灵衣’。
    灵衣传人未死,后人会直接拥有这件灵衣,当后人的身份苏醒之时,由蔡家人完成一应仪式,他便能掌控灵衣了,我与吴泽便是此种情况。然而,灵衣传人世袭不过三代,多数情况下,身份通过转世获得,转世后,灵衣随着肉体消散,上面之灵附身于主人最后一件衣服当中,仍然由蔡家人收集之后,找到下一世的传人,待时机成熟,通过一系列仪式完成‘尸衣’到‘灵衣’的转变。”吴兵耐心地解释道。
    
    第225章 苍生
    
    “原来是这样。灵衣传人,世袭不过三代,这意思是不是说,即便当年吴泽不死并且正常结婚生子,他的儿子可以继续成为灵衣传人,但是,三代已到,他的儿子要么会没有后人,要么会意外身死,对吗?”
    “是。”
    大师说这话时,眼睛里的神色有些变化。我也终于明白了前一阵子他所说的一些话,他说他之前并没有真正放下,因为他心中惦记着吴泽,而我是吴泽的转世,他对我的感情肯定也有些不一样。所以,嘴上说着不管,暗地里却做了许多的事情。
    同样,今天大师所讲的话,也证实了我之前的另一个猜测,当年他与苏婆之间果然是有情意的。想到这,我又问:“为什么灵衣玉佩的传人不能结合?”
    我问这话,不仅是为吴兵与苏婆问的,也是为我自己与苏溪问的。
    “玉佩传人世代相承,身上带有至阳之气,一旦与灵衣传人结合,下一世的玉佩传人便会带有灵衣的暴戾之气,这是不被允许的。相同的,灵衣传人沾染上玉佩传人心中善念,下一世的灵衣传人的实力会大减,无法掌控灵衣,也就无法应对挑战。”
    “那正好啊,当年你与苏婆结合后,这种无止境的重复就此终止,世上也不再有什么灵衣玉佩传人,不会有这么多灾难。”我顺着说道。
    吴兵听后,却是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真要这么简单,千百年来,这种重复早就终止了。如果当年我们真的一意孤行的话,为了保证玉佩传人的传承,在没有女儿之前,卿离不会有事,我却会受到诅咒而亡,再由我转世产生下一代的灵衣传人,我不是怕死,我只怕我的死会给卿离带来莫大的灾难。所以,我们分开了,并约定尽量不往来,只要知道对方还好好活着就好。
    还有,灵衣玉佩使者身份恢复过程中所经历的灾难并不算什么,现在的你觉得死几个人是大事,而如果你与苏溪这一世还没有成功的话,继续重复下去,等到时间一到,真正的灾难来临,那才会是人间哀嚎遍野,饿殍满地。”
    “这么严重?那我岂不是有拯救苍生之重任?”之前吴兵只说我会与苏溪共同应对一些事情,却没曾想这些事竟然还牵扯到了世间众生,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也让我心头莫名产生了巨大的压力。
    “或许吧,这些都是世代相传,并没有人真正见过。”吴兵摇了摇头。
    “世代相传,今日我是通过你之口了解到这些事情,你们当日又是从谁口中听得的呢?”
    “四十多年前,卿离的婆婆还在,许多的事情便是由她讲给我与卿离的。”
    “苏婆的婆婆?你曾说过,苏婆在那口井里看到的是她婆婆害死自己妈妈的画面,那个时候她婆婆还没死的话,当你们从隐玉村回来后,苏婆岂不是还要继续面对她婆婆?”
    “是,也是在那之后,卿离才得知了苏家的秘密与苦楚,苏家的女人们,真的是太难了。”说这话时,吴兵不由叹息了一声,流露出了对苏婆的怜惜。
    “难道灵衣玉佩传人真的永世不能结合吗?”我想着他与苏婆,叹息着自己与苏溪。如果真是宿命,即便我再爱苏溪,又有何能力与之对抗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你们事成,这种重复不用再继续下去,在你们之后,也就不再需要灵衣玉佩传人,诅咒打破,你们自然就可以在一起了,所以,你们一定要成功!”说这话时,吴兵向我投来期许的目光。
    吴兵的话让我看到了希望,也让我心中豪气顿生,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说完了自己身上的事,我想起刚才吴兵所说玉佩传人心有善念,突然想到苏婆曾亲手害了自己的女儿女婿,不禁问他,有善念的人为何会狠心做出这种事来。
    “灵衣玉佩,生死相依。吴泽已死,苏沐英就必须要死。即便卿离不做这事,她也会因意外而亡的,并且很可能连尸首都找不到。卿离为了让女儿不暴尸荒野,便只有狠心用了那样的方法。其实卿离是很爱苏沐英的,当年吴泽死后,她知道一旦苏沐英生下女儿,就离死不远,所以一直拖了好几年,一直到苏沐英身上开始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而为了让苏沐英不孤单,她还先毒死了苏沐英的丈夫,让他们黄泉路上作伴。当年卿离一个人做这些,她心中的痛苦又有几人能够承受呢。”
    听到这里,我很是压抑,压抑中带着几许愤怒,无论是灵衣玉佩传人不能结合,还是苏婆亲手害死自己女儿,都是迫于那“诅咒”的力量不得已而为之,我不禁问,这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又是谁定下了这些规矩!
    “万事万物,皆有缘法,周冰,你既是拥有这个身份,便让自己强大起来,顺利完成此事,打破这种重复即可,也就不要再怨天尤人了。”听了我的质问,吴兵沉默不语,反倒是一旁的南磊劝说着我。
    “周冰,志远,你们先出去,容我与这位先生摆谈几句。”听得南磊的话后,吴兵说道。
    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吴兵却对南磊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且,他用了“先生”一词,足见其对南磊的重视与尊敬,而经过昨晚一事,我深知南磊绝非凡人,自然也就没觉得吴兵对他的“特殊对待”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与志远走出禅房,并将房门轻轻关了回来。到了后院,志远站在一棵树前沉默不语,脸上隐有忧色,我问他在想什么,他愣了一下,笑了笑说:“花开花落,四季更替,是自然界的常态吧?”
    “当然是常态,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我回答志远的同时,也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感叹。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它们与人一样,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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