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哪里跑-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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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悲痛稍减后,柔儿便说道:“姑母莫愁,以后柔儿便是姑母的女儿,姑母便是柔儿的娘亲。”
一听这话,娘子深身一震:“此话可当真?”
柔儿正色说道:“柔儿看人是不会错的。柔儿知道,姑母一定是位好娘亲。”
娘子呆呆地看着她,说:“那,你叫声娘亲?”
柔儿便甜甜腻腻地叫了声:“娘亲!”
娘子浑身再一震,痴痴地说道:“再,再叫一声。”
“娘亲!”
“哎!”娘子应了一声,猛地将柔儿搂在怀中,那嘴便在柔儿的头发上亲个不停。
一时她又哭又笑:“好,好,我也有女儿了。今生今世,终有人叫我声‘娘亲’了,好,好!”
柔儿便娇憨地依偎在娘子的怀里,娘子便温柔地搂着柔儿,两人那叫一个亲密。
欢喜了好一阵,亲热了好一阵后,娘子看柔儿眉间始终挂着些轻愁,便伸指抹平她的眉,安慰道:“乖女儿,你我即是母女,你的事自是我的事。就是再难,我也必竭力全力,解你心中之忧。”
柔儿大喜,甜甜地笑道:“那辛苦娘亲了,女儿一切听娘亲的。”
细细沉思了一会,娘子说道:“觊觎神器,欲谋不轨,这罪名听起来吓得死人,但真追究起来,不过是因为你哥哥醉后的一句胡言。如果喝醉了,说几句大逆不道的话,就必要诛人满门,那我大宋的子民,岂不死个尸横遍野?”
“还有,你爹爹当时处置得当,故意闹得声势很大。让众人都知道得分明,这不过是酒后的一句醉话。所以欲谋不轨这罪名,其实轻飘飘的,根本站不住脚!”
“总结起来就是,你家的案子,说难,是真难。若有人借机发难,故意拿此事去触官家的逆鳞,那十几颗人头落地,是寻常不过的事。可要说易,也是很容易。只要有人美言几句,让官家知道,这只是无知小儿的一句醉话。那官家朱笔一批,即刻赦免也是平常。“
“这一切,无它,端看官家怎么看、怎么想。”
娘子这般细细一解说,柔儿就明白了过来。她搂着娘子的脖子,撒着娇:“娘亲,娘亲,你定会帮女儿美言的,是不?”
娘子笑道:“自然。可这几句话什么时候说,该怎么说,却得仔细斟酌一下。不然一个不好,激怒了官家,就真会害了你全府性命。”
柔儿点头:“女儿不懂事,娘亲说什么便是什么,要女儿做什么,女儿便做什么。”
娘子笑着刮了下她的小琼鼻,嗔道:“你呀,没想到还是个小赖皮,这事就这么赖在娘亲头上了?”
柔儿扭着小身子不依。
娘子想了想,说:“五哥这些时日,身子又不太妥当,所以这事必不能现在说。非得等到五哥身子好利落了,官家心情正好时,才可说。”
“这样啊!”柔儿愁道:“那我爹爹、哥哥他们不是又要多受些苦。”
娘子冷哼一声:“那就让他们多受些苦。那种混帐话,就算是酒后,也绝不能说。你爹爹教子无方,你哥哥行为孟浪,害得我这柔弱的女儿,千里迢迢地跑到京城。让他们吃些苦,那是再应该不过。反正有我亲自照拂,他们总不会吃太大的苦头。”
柔儿就说:“娘亲,若不是那句醉话,你女儿可还守在国公府的听雨轩中,哪里见得到我的好娘亲。”
娘子大笑:“也是。”
两人再闲聊了会。
柔儿便说:“娘亲,时候不早了,娘亲还是早点入睡吧。不然明日怕是没什么精神。”
娘子不舍得她离去:“那乖女儿,明晚你定在吧?”
柔儿抿嘴笑道:“女儿现在可是想走,都走不了哦。好教娘亲知道,女儿现在就寄身在那白玉玉镯中,可出不得这厢房。”
“明晚女儿施法,将娘亲拉入女儿的梦中。女儿为娘亲造一个好好玩、好好看的美梦!”
娘子惊道:“女儿竟还会施法?”
柔儿一扬小脑袋,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女儿会仙术嘞。有大衍造梦术、出神术、神交术等等。”
娘子大感兴趣:“女儿快快说说,如何习得的仙术。”
柔儿正待开口,想了想,却说:“可这个故事好长哦,再听下去,娘亲会伤到心神的。要不,女儿明晚再讲?”
“这样啊!”娘子心中遗憾。
柔儿便安慰道:“娘亲,女儿明晚再现身,给娘亲讲学仙术的事,还有道士哥哥和清妍姐姐的事。这些,可都是柔儿的小秘密,不曾对家里的娘亲讲过哦!”
娘子于是大笑:“好!”
柔儿便挥手告别,渐渐消失不见。
窗台上,柔儿睁开了眼。
看着雕花大床上熟睡着的娘子,柔儿幸福地一笑。
她仰望星空,笑道:“除了道士哥哥和清妍姐姐,我现在又多了一位妃子妈妈。”
“呵呵,柔儿好生幸运,每次偷偷出来,都能遇到一些好好的人!”
握紧了小拳头,柔儿向天空挥了挥,说道:“爹爹、娘亲、哥哥,有了妃子妈妈的帮助,用不了多久,柔儿定能将你们救出来!”
说完,柔儿身化轻烟,钻进了白玉玉镯中。
卧室内,留下了她的一句喟叹:“这个晚上,可真好!”
341 弹指间灰飞烟灭
“这个晚上,可真不好啊!”小道士感叹。
大街上,小道士站定,朗声说道:“出来吧!”
这一声忽如其来,街上的行人,便像看疯子似地看着他。可这一声刚落,便见屋旁、树后,小巷中,钻出二十几名捕快,个个手执钢刀,将小道士围在当中。
小道士心中苦笑:自己还真是不小心啊!
初来京城时,他多番打探,确认临安城的百姓,几不曾听说过张天一和许若雪大名。那场在川蜀大地上掀起的浩瀚风云,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中不过是激起了几滴小浪花。
于是小道士安心了不少,开始“抛头露面”。而拜他这张脸所赐,没人相信,这一看便是“大好人”的道士,竟是正宗的朝廷钦犯。
待到评书的事一起,小道士自然再无所遁形。一开始他还挺紧张,生怕自己一觉醒来,便被无数的官差团团围住,然后下到天牢,只待秋后问斩。可担心了一天后,他想起了李家村的故事。那些狂热的信徒造成的破坏,至今想起,他还是心有余悸。
而现在,疯狂相信他小神仙的百姓,可真不少哦!在这种情形下,他估计,官府应不敢明目张胆地将他捉了去。
这可是小神仙啊,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捉拿了“天下第一妖人”天青子,解救了天下苍生的小神仙啊!
小神仙有错吗?必然没有错啊!错的,必然是狗官啊!
那些狗官若是连小神仙都敢拿,哼,看我们临安城的百姓,不活活地打死他们!
一切,正如他所料。这些时日里,小道士过得太平的很。
于是他就放松了警惕,于是今晚就出了事!
也不怪小道士大意。谁能想得到,堂堂官府拿人,不在白天明目张胆地执传票上门,而是在晚上趁他落单时悄悄地围上。
不过,也幸好是在晚上!
当心中暗生警觉时,小道士立马将柳清妍从鬼珠中给唤了出来。
有柳清妍出马,那些隐藏的确实很好的捕快,自然无所遁形。
有柳清妍护卫在侧,小道士自然无所畏惧。
但见他风轻云淡地站在街上,等捕快们围上来后,才一拱手,从容地说道:“贫道天一子,敢问各位,有何贵干?”
天一子这个名号一出,那些捕快便是一阵骚动,有人就失声叫道:“可是天一派的天一子?小神仙天一子?”
小道士淡定答道:“是天一派的天一子不假,小神仙,贫道却愧不敢当!”
他这话一说,除了两个领头的外,其余捕快立时变色,忙不迭地后退几步,还赶紧收起了手中的钢刀。
开玩笑啊,这可是小神仙啊,能撒豆成兵,于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的小神仙啊!自己等人拿着凡兵,去捉拿小神仙,这个玩笑开得忒大了吧!
看着一众手下惊惧的模样,一捕头上前一步,将手一扬,一张海捕文书现出。
他朗声说道:“青城剑派女弟子许若雪,和其夫君张天一,数月前私入庆国公王墓,毁坏王陵,犯了谋大逆重罪。有海捕文书在此,天一子,你随我等去府衙一趟。”
小道士叹道:“文书上说得分明,贫道是为了消灭那僵尸,这才误入王侯墓。难不成,贫道斩妖除魔也有错?王侯墓崩塌,可是那僵尸所为,与贫道并无丝毫关系。”
那捕头说道:“某信道长所言。但海捕文书即下,某职责在身,也毫无办法。就请道长辛苦跑一趟,向诸位大人说明其中原委。道长是神仙中人,诸位大人必然不敢为难道长。”
小道士摇头:“贫道虽是世外人,也知世间事。既然有人嫌贫道碍了他的好事,借此事大作文章,那这府衙,贫道可真不想进。”
那捕头求道:“我等不过一区区凡人,被上司逼迫,身不由己。道长法力高深,便是去一趟又如何?道长何苦为难我等这些小人。”
小道士便沉吟不语。
可街上的百姓一听,不干了,有人便嚷道:“小神仙不要信他们。再是神仙,也经不起黑心人的万般折腾!”
“小神仙不要理他们,自个离去便是。若有人敢阻拦,看我们不打杀他。”
见群情激愤,好些捕快便悄悄地退去,那两个捕头额头直冒汗,却咬牙坚持。
小道士于是说道:“贫道这次前来京城,所为有二。其一自是,与妖人天青子决一死战。其二便是,若侥幸生还,便面见当今圣天子,当面向圣天子说明庆国公王墓一事的真相。”
“此事,便不劳临安府衙费心了。贫道还有事,便先请告辞。”
见小道士要走,那两个捕头对视一眼,一咬牙,一声大喝。
便见,左边的捕头纵身飞来,人在半空,已是一刀劈来。这一刀,刀光如圆月,气势增大,确实了得。
右边的捕头不进反退,却是,右手一扬,手中袖箭便要激发。
而小道士,竟然纹丝不动,只是嘴里轻轻地喝了声“破”。
只是一声轻轻的“破”。
这一声后,
那如月的一刀,刀光忽地崩碎,然后,钢刀断成两截,掉落地面。
那发出的袖箭,刚离开袖口,便倏地凝在空中,然后,袖箭断成两截,掉落地面。
这还不止。
小道士头顶一声大吼,一个汉子高高举着一个大桶,纵身从树上跃下,就要将桶砸向小道士。
可,木桶还没来得及离手,地上一块尖石忽然厉啸着,如电般飞至,正正砸在木桶上。
木桶碎裂!
就见无数粪便、黑狗血、月经带等物,从桶中倾出,正正浇在那汉子的头上。那汉子啊地一声倒在地上,伏地大吐,吐得痛哭。
街上一时,恶臭盈天!
真,好臭啊!
小道士一皱眉,问:“如何?”
还能如何?只是轻轻道了声“破”,于是同时间,刀裂、箭裂、桶裂!
两个捕头苦笑:“小神仙仙术通神,是某等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