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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后途-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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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堂里,朱标一本正经地抄写着经书,马秀英坐在旁边托腮慈祥地看着他,朱抓住长长的裙子转来转去,朱在摇篮里闭着眼睛吐泡泡。

    看到这一幕,朱元璋不知不觉放轻脚步。这是他在梦里浮现过无数次的画面,真正看到后,他的心霎时感到温暖和安宁。

    马秀英抬头见他进来,立刻乖巧地端茶倒水,殷勤小意十足。

    朱标不明白马秀英为什么要自己把抄写的作业拿给朱元璋看,但他还是忠实地执行母亲的命令并说着母亲教的话,“爹爹别生气,标儿很乖,从没荒废学业。标儿好想爹爹啊,娘和弟弟也好想爹爹啊。娘有时候还会偷偷哭,可是娘说爹爹是个大英雄,有大事业要做,不能只顾儿女情长,所以娘要帮爹爹分忧解愁。等爹爹的大事业早日达成,就有时间跟我们玩耍了……”

    朱元璋接过小本子,脸上绷紧的线条一根一根变柔和,他把朱标抱起来放在腿上,“爹爹没有生气,爹爹是担心你身子骨弱,出来久了容易患病。”

    “可是娘说只要标儿保持心情愉快,就不会生病。”朱标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红艳艳的小嘴一开一阖,“我跟娘、弟弟在这里玩得好开心啊。我还见到了一种会飞的虫子,差一点就捉住,可惜被弟弟吓跑了……”

    “虫,虫。”朱听见感兴趣的东西,急忙摇着朱元璋,使劲往上爬。

    “儿有没有想爹爹啊?”朱元璋把朱也抱在腿上,一边一个,轻轻摇晃。

    “虫,虫。”朱四处寻找虫子,在他的世界里,虫子比爹爹重要。

    马秀英确定朱元璋双手双脚都没空了,这才大着胆子走过来做自我检讨,“国公,妾身知错了。”

    “错哪了?”朱元璋眉头微皱,在国公府马秀英这样称呼他还觉得没什么,在这个普通的民舍他竟然感到一种莫名的讽刺,怒火顿时涌上心头,打定主意不能轻易原谅马秀英,一定要给她点教训。可是他刚想站起来训斥,却发现自己手脚不便,只好坐在椅子上质问,但那蓬勃的怒气无形减弱了大半。

    马秀英想笑不敢笑,脸憋得绯红,低着头,支吾道:“不该私自到青田,不该带孩子出来……”

    朱元璋抬高了声音,“哼,你知道这些是错的还明知故犯?”

    马秀英伸出食指放在嘴上,“嘘,轻点,轻点,别把儿吵醒了。”

    “你……”朱元璋压低声音,积攒的怒气又减弱一半,路上想到的训词最后都变成无可奈何的牢骚,“眼下我正和张士诚、陈友谅作战,如果你和孩子被他们掠去怎么办?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担心,吃不好,睡不好,天天祈祷老天保佑你们平安无事。一接到你的消息,我就马不停蹄赶来,好在你们都平安无事。”

    “别人又不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抓我做什么。”马秀英悄悄嘀咕,抬头看见朱元璋面色不善,立刻改口,“都是妾身不好,让你担心了,妾身下次出门一定提前给你打招呼。”

    “还想有下次?”朱元璋腾地站起来,两个孩子全摔落在地,害怕得哇哇痛哭,朱被惊醒,也大哭起来。

    马秀英瞬间从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变身为一只凶恶的母老虎,上蹿下跳,张牙舞爪,“你什么意思,你对我不满冲我来,为什么摔我孩子,你看把他们摔得多害怕。有你这样当爹的吗,孩子们心心念念你,你来了却只会欺负他们、欺负我……”说着,说着,她泪如泉涌,无比心酸地控诉道:“反正你怎么都看我不顺眼,还管我们作甚,以前那个说要保护我、信任我、照顾我一辈子的八哥早就不在了……”

    朱元璋急忙抱住她,惭愧地劝道:“哎呦,哎呦,别哭,我错了,我忘了他们在身上,也不该对你乱发脾气,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怄气……”

    马秀英顺势停住哭声,“好,我错一次,你错一次,大家扯平,以后谁也不准再指责谁。”

    哼,朱元璋懒得跟这个赖皮女人计较,转身去哄三个心爱的儿子。

第二百七十八章 众人返程离青田

    乡下人酷爱养动物,一到清晨,公鸡打鸣声、犬吠声、猪拱食声、牛饮水声就像一首欢快的交响曲开始演奏。

    袁兴便是在这些噪杂的动静中惊醒过来,肩膀酸痛,侧头一看,逊影枕在肩上还在熟睡,口水把肩膀都打湿了,他连忙把逊影推醒。

    两人面面相窥,昨夜蹲墙根蹲得太久,居然不知不觉睡着,好在南田的夜晚秋高气爽,倒没把人冻着,不过身上添几个蚊虫叮咬的疙瘩是免不了的。

    早晨的风最是清爽洽淡,还能送来花草芬芳,平时总喜欢深呼吸的逊影现在哪有心情顾这些,跳起来问道:“袁大哥,夫人昨儿有没有受罚?”

    “不知道,后半夜我也睡着了。”袁兴揉揉发憷的脸颊,眼神茫然又无奈。

    两人担心马秀英受罚,一夜都不敢闭眼,守在门口随时准备救场。结果屋里一直静悄悄,这究竟是打算在沉默中爆发呢还是打算在沉默中平息,直到睡着了袁兴都没想明白这个结论。

    正在猜疑的时候,门被打开,马秀英牵着两个孩子,朱元璋抱着一个孩子出现在众人眼里。只听马秀英说道:“八哥,你难得忙里偷闲,这两天可以在附近转转,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乡邻又和睦,我很喜欢这里。”

    朱元璋语气明显带着一丝宠溺,“最近战事繁忙,不敢耽搁。你以后可不能一个人跑出来,有机会我会陪你和孩子来这里玩耍。”

    马秀英刚要说话,看到顶着黑眼圈的袁兴和逊影,“你们怎么在门口?”

    袁兴哪敢说两人蹲墙角蹲了一晚上,“我们怕你和姐夫有事安排,不敢走远。”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朱元璋的神色。也不知马秀英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把偷溜出府的事抹平了。他和逊影想象的苛责训骂并没有发生,夫妻俩反而比以前更亲密。

    最开心的莫过逊影,马秀英当初伤心离府,她作为奴婢不敢指责朱元璋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暗中发愁担忧,如今看到两人和好如初,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特意把几个孩子带出去玩,多给两口子一点相处的时间。

    悠闲的生活眨眼就逝,一家人必须返回应天了。离开南田乡的时候朱元璋给村民留下许多财物,感谢他们这几个月对马秀英和孩子的照顾。

    至此,这些村民的心才彻底踏实下来,相信这群军爷不是来扰民的,胆子大起来也敢和侍卫们说笑了,纷纷打听朱元璋的来历。

    此时朱元璋等人已经要离开,道出真相也无所谓。

    村民听闻这一家人居然是应天的吴国公和夫人,顿时震惊,想不到他们竟然和吴国公的夫人生活了几个月,更想不到为了请刘先生出仕,一家人如此礼贤下士,不由齐赞朱元璋宅心仁厚,马秀英平易近人。

    “我家国公一向爱民如子,你们生活在乡间,不知应天的清明,那才是富饶祥宁的地方呢。”袁兴趁机向大家宣传朱元璋的好。马秀英没事了可不代表他没事,他回应天后就得随侍在朱元璋身边,到时候朱元璋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他收拾得痛不欲生,他还不赶紧趁朱元璋心情好的时候溜须拍马,为自己加点印象分。

    在村民的祝福和送别声中,马车缓缓启动。谁知刚离开南田乡,就有紧急军情呈上:陈友谅准备趁朱元璋和张士诚在长江下游对决之际再度从长江上游攻打应天府。

    朱元璋猜测陈友谅是得到假图纸就立刻按捺不住了,应天需要他坐镇,他便留下侍卫护送马秀英等人,自己先行一步赶回军营处理政务,约定等刘基四人进城后再率众来迎接他们。

    “爹爹不跟我们一起了吗?”朱标看着策马奔驰的背影很难过,他好长时间没见到朱元璋了,这才相聚两天又分开。

    “没事,等我们回到家里,就能和爹爹天天在一起了。”马秀英把他揽在怀中轻声安慰,有时想想朱元璋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忙还要来接她们母子。女人的心总是很柔软,想到朱元璋的艰辛,加上这两天的柔情蜜意,马秀英心中的怨气渐渐消散,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国公府了。

    出了青田镇,外面就逐渐荒凉起来,到处可见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百姓。

    马秀英带着孩子们坐一辆马车,刘基四人分坐两辆马车。有些流民上前乞讨,都被严阵以待的侍卫赶走。

    朱标不知人心险恶,天真地问道:“娘,我们有这么多食物,为何您不愿意施舍一些给他们?”

    马秀英摸摸他的脑袋,“娘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因为外面的流民很多,即使娘把食物全部拿出来都满足不了所有人,一旦有人没得到食物就会心生不平,甚至发生哄抢,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前世马秀英执行任务的时候,遇见过好多起因为个人觉得不平均或者认为不合理而产生报复所造成的恶劣刑事案件。这种“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心理似乎人人都有,马秀英深以为戒,在没有能力控制事态发展的情况下,她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点善心反而给她和孩子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

    朱标似懂非懂地思考了一阵,望着窗外又问道:“为什么这些人和我们不一样?看起来十分可怜?”

    马秀英缓缓引导儿子,“世上总有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当你爹遇到不公平的事情时,他就奋起反抗,想方设法改变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而这些乞讨的人们不愿意反抗,他们习惯了逆来顺受,所以他们只能过着可怜的生活。”

    朱标不解,“那叫他们起来反抗,改变生活啊。”

    马秀英看着他那双澄清的眼睛,叹气,“不是每个人都有反抗命运的勇气,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许多人不敢轻易去尝试。”

    朱标皱皱鼻子,不服气地嚷道:“我爹爹就有勇气,我爹爹是个大英雄!”

    马秀英一乐,笑道:“是啊,你爹是个大英雄,他会帮助这些不敢反抗命运的人改变生活。你是他的儿子,将来也要像他一样帮助这些不敢反抗命运的人改变生活。”

    “嗯!我要和爹爹一样做个大英雄!”朱标仰起头,稚嫩的童音透出一股坚定。

第二百七十九章 试探刘基非穿越

    前方流民渐渐多起来,有人甚至躺在马路中间,为了不冲撞到这些人,马车只好放慢速度绕弯避开。

    侍卫们一路戒备,严阵以待,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汉子,一身煞气冲天,看着就不好惹,所以流民只敢远远观望,不敢上前阻拦。

    刘基已是近五十岁的人了,身子骨哪能和年轻人比,连着奔波几日,即使是坐马车也有些吃不消。这会见车队行驶缓慢,他便出来步行活动筋骨,刚好听见马秀英和朱标的对话,不由大声赞道:“马夫人这番话让属下好似醍醐灌顶,属下终于明白何以有人能做王侯,有人碌碌无为。”

    马秀英探头出窗,“先生过奖了,这只是我对稚子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刘基摇摇头,固执地说道:“马夫人这番话浅显易懂,虽然是对标公子所言,然我等同样受益匪浅。命运还是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啊,你看那些流民,有手有脚,可以劳作也可以投军,偏要沿街乞讨,自己不事生产还怨别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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