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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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仁立即领会他的意思:重赏,激励军心!赵子仪在关键时候,用重赏将一群人心散乱的禁军激励成虎狼之师,他们现在何不也用同样的法子?!
这点主张皇甫仁还是敢拿的,王亨回来,也必不会责怪他,只会夸他临机应变、会办事。
他当即宣布:所有禁军上下,只要挺过这一关,无论生死,均记一大功,且赏银翻倍!
禁军们都怔住。
正如项群所言,只要投入军中,随时都要做好沙场战死的心理准备,区别是怎么死而已。眼下渴死,一样有军功,赏银翻倍,那他们还闹什么?闹到后来,像孙志强一样死于非命,还要背一个勾结反贼的罪名,值得吗?或者逃出去,当一辈子的逃兵,永无出头之日?
况且,也不一定就会死嘛。
头脑一冷静,想法就变了。
郭俊又提议:从今日起,不必出去了,免得白白被反贼截杀;又主张,将不多的水让给炮楼值守的禁军喝,让他们有力气开炮,其他人在驻地固守,等待外面救援。
方磊道:“这主意好。说不定,神医很快就能研制出解药,那时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皇甫仁笑道:“好,就这样行。”
众军见上官们不再彷徨,极有主张和信心的样子,加上他们被方磊杀孙志强的行为震慑,也忌惮的很,纷纷转变了想法,顿时觉得又有希望和勇气了。
于是,项群等人主动请罪。
杀鸡儆猴是为了震慑,不是把所有人都杀了。因此,皇甫仁很大度地挥手道:“你们是被反贼挑唆的,从轻处置:各打五十军棍。暂且记下,等度过这次危难再执行。下不为例!去吧。这时候咱们应该上下同心,不该被反贼挑拨得窝里反,本官不会揪住这事件不放的。”
众人大喜,感激不尽,结伴去了。
阎将军笑道:“还是方二爷威风。”这一个个的,都当起他的家来了。可是,谁让他不作为呢?
方磊冷冷地瞅着他,没言语。
皇甫仁忙道:“是本官请方二爷守在这里的。他职责所在,义不容辞。忠义侯虎父无犬子啊!”
他很感激方磊帮他压住了局面。
他虽奉王亨的命令行事,无奈王亨弃将军府于不顾,已经让众人心生怨怼,又岂肯听他的?
家世权势还是很重要的。
方磊虽没有军职,但家世在那里摆着,且他兄长方世子就在几十里外的藏宝洞镇守,忠义侯也在京城保护皇上,方家风头正盛,方磊出面自然事半功倍。
又安慰了惠娘等几句,才去了。
等人都走了,惠娘还踌躇不进院,想对方磊道谢,心里又别扭不愿面对他;不道谢,又觉得于理不合。
方磊却两眼冒火地盯着她,怒道:“反贼造的孽,与你何干?你不是厉害的很吗,怎么这次糊涂了?”
这女人,对他不知多凶,如今因为反贼一句话,就要挺身而出,奉献自己,成全别人……
他真气疯了!
惠娘立即不踌躇了,就他这态度,一如既往地讨厌,她也懒得回嘴,当着外人面她不想跟他争吵。
苏莫琳忙上前打圆场,道:“梁夫人还不是为了大家。”
方磊道:“就怕她好心办坏事!林子明狡猾异常,手段层出不穷,若没有大图谋,费这么大的精神,就为了拿两个弱女子出气,你想想可能吗?”
惠娘怔住了,这是说她蠢?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方磊。
苏莫琳忙问:“方二爷的意思是……”
方磊道:“我没意思!我猜的!你把她带进去,多派些人看紧她,千万别叫人给弄走了!”明明是关切的话,却说得恶狠狠的,将惠娘当成囚犯一样。
苏莫琳瞟他一眼,又瞟惠娘一眼,抿嘴笑着,十分温顺听话地蹲身福了福,道:“是,二爷。”
绿风等女对方磊凶自家奶奶很不满,然对他说的“看紧她”却很赞同,忙一拥而上,簇拥惠娘进去了。
上午,林子明的使者又来了。
这次,皇甫仁没有打他,直接让人将他杀了,倒吊在营地大门外的大旗下,以示决心。
再说王亨,已经到了宣府。
他和乔砚、黄知府会面后,听了梁心铭等三人失踪经过,又询问了卿陌等人,梁心铭到宣府后的所作所为,再传工地的民工和当地的百姓询问,便审出了内情。
湖州临安府的姜兴国!
宋之献的女婿!
左端阳的势力果然强大。
除了这些,他还从一民工口中得知:梁心铭当天似乎身体不大好,他看见她呕吐了。民工这么一说,禁军中也有人证实,确有这么回事,他们也看见了。
王亨心里“咯噔”一下。
梁心铭呕吐,怎么回事?
之前忙的很,他总想问她,月事可如期而至,生怕她怀孕了,却总是忙忘了问。后来中秋那天晚上,她说累,他误以为她是月事来了,才放了心。
难道是他弄错了?
其实馨儿怀上了?
他的心口涨涨的,被一种莫名的新奇感觉充满,喜悦中掺杂着酸楚。若在正常情形下,馨儿怀孕将令他多么开心,王家也会因此而大喜,可眼下他却不能留下这个孩子。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会害死馨儿的!
他的心又揪成一团。
时间紧迫,现在不是他难受的时候,这民工特意对他提起这事,什么意思?连禁军们都没想起来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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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还有一更呢。
第602章 哪个孙子干的?(求月票)
他一面令人将这民工带下去审问,一面又命白骁带龙禁卫去临安府捉拿姜兴国,然后命卿陌和小麻跟随他,在松林内转悠、察看,寻找破解阵法的线索。
将整个松林转遍了,最后他停留在梁心铭被吸进去的地方,那里挖了好大一个坑,坑底是石面。他吩咐禁军打水来,刷洗坑底,刷出石面本来面目,再将水舀上来。
这事儿颇费工夫,一队禁军领命后,有人打水,有人用草把刷洗,有人负责清理积水,忙碌起来。
王亨则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先将这片松林的地形和林木排布绘制成图。
一看,形似简易的太极图。
太极分两仪,两仪即阴阳。
以这片松林来分析:
地表为阳,地下为阴。
向阳坡面为阳,背光山谷为阴。
白天为阳,夜晚为阴。
子夜时,乃阴之极;正午时,乃阳之极。清晨和傍晚,乃是阴阳交泰转化之时,雾气升腾。日升日落,雾聚雾散,这片松林静谧安详,又生生不息……
这是太极两仪阵,随着阵势的阴阳转化,其机关运转也随之变化。这便是梁心铭三人被吸入地下后,卿陌和小麻将原地挖开,却找不到任何线索的原因。
王亨便开始推演时辰和方位。
傍晚来临,黄知府等人就见那个红色身影端坐在林中空地上,周身雾气袅绕,仿佛坐在瑶池仙境。为免打扰他,火把也熄灭了,只留了一支。昏黄的光芒映着白雾中红色的身影,极神秘;隐隐绰绰的树木晕染成水墨画,成为他的背景墙。他仿佛参禅般,忘记了周围一切。
人们都以为他推演入迷了。
夜色深时,他却取出笛子吹奏起来。
禁军们不懂音律,只觉悠扬的笛声十分悦耳,听了心中舒畅愉悦之极。黄知府通音律的,感觉那笛音欢快,充满童真和童趣,上有高天流云,下有潺潺流水,田园村野炊烟袅袅,鸡鸣犬吠。一对小儿女在水边欢快嬉戏。为何觉得是一对小儿女呢?因为笛音中含着丝丝情义,如情窦初开,如月下花朦胧,充满了青梅竹马、欲语还休的纯真。
黄知府听痴了!
也不知吹了多久。
清晨,朝阳初升。
王亨才收了笛子。
一安捧了早点来,熬了一晚上的粥,用上等的香米,添加桂圆、红豆等熬制而成;又有人参大补汤一小盅,都是补劳神精血亏损的。一安自己先喝了。他心细,听说石村镇被毒侵染,他唯恐大爷也被人下毒,所以凡是王亨食用的东西,他都先品尝、先试毒,然后再让王亨吃。
王亨接过去,都吃干净了。
然后,坐下继续推演计算。
第四天。
石村镇十室九空,百姓全跑了。
他们逃的匆忙,有些人家鸡鸭猪狗都没来得及带走,每天在镇子内外晃荡。人知道水有毒,不敢吃,畜生可不懂,渴极了照样喝水,然后就被毒死了。
为免畜生的尸体腐烂后,影响镇子的气味,皇甫仁派了一队禁军去搜寻尸体掩埋。
空荡荡的镇子上,禁军们拖着无力的脚步到处转悠,看着昔日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镇变得一片死寂,又是凄凉又是愤恨,不住咒骂。
“反贼这样,是要遭天谴的!”
“对,就这样还想夺皇位?我呸!”
“老子咒他林家死光光!”
……
同样在咒骂的还有老阎王。
他前日在议事堂夸下海口,承诺说三天必能解开此毒,然今天就是第三天了,他却没有进展,急得咒骂。
药房里,璎珞、朝云、扣儿都在,还有小药童福儿,见老阎王阔鼻子气咻咻地吹气,阔嘴巴不住咒骂,“……研制这么阴毒的药,太伤天和!哪个孙子干的好事?老夫就不信了,配不出解毒药,就不姓东方!”
几个孩子都小心翼翼地屏息凝神。
也许是觉得老阎王一个人咒骂,没人迎合,显得他们没义气,居然不能同仇敌忾,他们不好意思。
福儿想了想,主动道:“反贼这是报复师傅和梁大人用药杀了他们的鱼鳞军。先生别生气,咱们也没吃亏……”
老阎王把眼一瞪,道:“那能一样吗?”
福儿气怯,小声问:“怎不一样?”
老阎王厉声道:“老夫用药对付鱼鳞军,那是战场杀敌,况且用的是迷*药,并未殃及百姓。老夫为民除害,还天下一个安定,占据的是大义,这叫‘上医医国’!
“这孙子弄的这药,却害了石村镇的百姓,还用青华府城的百姓来威胁人,天理难容!能一样吗?
“若他派人来报复老夫,老夫无话可说,但是殃及无辜就不行。公道自在人心,老天爷看着呢。
“林家暴虐嗜杀,要遭天谴的!
“老夫等着他遭报应!
“哼,想逃过老夫的手?”
最后一句话说得阴测测的,配合脸上阴险的笑容,令几个孩子不自觉打了个寒噤这老头好可怕!
朝云与东方爷爷相处久了,看惯了他“清奇”的相貌,觉得挺顺眼,因此不怕他。见他今天一直发火,好心捧场道:“东方爷爷是忠臣,反贼谋反,是奸贼!”
老阎王听了很熨帖,但是嫌弃小丫头马屁拍的太明显,因此一半解释,一半教导他们道:“你们记住:不管做什么,都要遵循天理公道,否则害人不成就害己!”
他特别看了扣儿一眼。
他是知道扣儿身世的,最近又一直为耿忠治疗伤势,每次见耿忠都要骂。在他心里,才不管什么伦理纲常,所以想给扣儿先下个话,暗示她没必要为这父亲烦恼。
扣儿心思敏感的很,立即觉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