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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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度的下场,历历在目!
广惠不禁冷汗涔涔,后悔莫及。
为了补救,他急忙又劝了许多话,让靖康帝莫要执着于此事,只需以社稷和百姓为重,便不会错了。
靖康帝嘴上答应,心里却放不下。
回宫次日,他命人传梁心铭入宫。
王亨还在朝堂,以后有的是时间细细观察;梁心铭即将赴徽州上任,靖康帝想在临走前见她一面。
梁心铭丝毫不知道,有个神棍泄露了她的老底,她正准备和惠娘去王府贺喜、吃喜酒呢。
今天四月初二,王亢成亲。
赵子仪自然也要去,带着流年。
梁心铭指了思思和绿风跟随。
思思跟惠娘,绿风则扮成个小子跟着梁心铭。因为梁心铭想着自己到底是女子,近身伺候的还要女孩子才方便。最起码自己上厕所时,绿风守在外面她心里安稳些,若是丁丁或者卿陌守着她,她心里没底。
丁丁等小子听了,个个不平。
丁丁失声道:“丫头扮小子?”他把手一划拉,从卿陌等人身上划过,最后点在自己胸口,“大人,我们都是小子!真男人,不用扮!”为什么不让他们跟?
梁心铭瞅他道:“就因为你们是真男人,所以才要让绿风去。男人就该大度些,襟怀宽广,对女孩子谦让些。”
丁丁愣住,半响才反应过来大人偷换概念,重点是:明明有四个小子为什么还要让丫头扮小子?
他不敢把这话问出来,便赔笑道:“那怎么不让樱桃去?”说着睃了绿风一眼,很瞧不上的样子。
梁心铭凉凉地问:“本官的决定,要说给你听?”
丁丁顿时慌了,跪下道:“不不不,小人该死!”
梁心铭轻哼一声,转身进内院去了。
绿风盯着丁丁追问:“你为什么说要樱桃去?”
梁心铭不在跟前,丁丁胆子就大了,爬起来翻眼道:“你是女孩子吗?你比我还像小子!既然要挑一个女孩子,怎么也轮不到你,樱桃不行,还有思思呢。”
绿风气得咬牙,呸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还有你们”她也划拉一圈,把卿陌等人都圈进去“都不是好东西!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丁丁眼睛一亮,大声嚷道:“你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大人也是男人呢,臭丫头死定了!
他以为抓住了绿风把柄。
结果,绿风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坚定地补充道:“对!大人说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丁丁瞠目结舌。
大人真这么说?
大人不就是男人吗!
绿风昂着头走了,几个小子还呆呆地站着,互相瞅着,都回不过神,最后大家一致觉得:大人是非常男人!
梁心铭在内院听见了绿风的话,忍不住扶额丫头,你别断章取义行吗?大人我是这么说的吗?
闲言少说,乔老爹叫了辆马车来,她和惠娘带朝云坐马车,赵子仪骑马,其他人步行跟车,向王府去了。
长安大街今天格外拥挤,“宝马雕车香满路”。
王家二房的事故、王夫人和东方倾墨的私情流言都没能影响到王家在京城权贵圈内的地位和声望。
因为,王亨升官了!
因为,王亨退亲了!
退了亲又升官的王亨,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多少豪门世家都趁着王亢成亲的机会,带着女儿来王家,希望能入了年轻有为的王侍郎的青眼。
然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老太太和王谏夫妇早已达成共识:在王亨查出林馨儿死因前,绝不为他定亲。
王谏道:“这个心结不解开,他不可能再娶的。还是等他自己破了这困局吧。”
老太太和王夫人都深以为然,因此无论什么人用话试探,她们都不漏一点口风。
王亨随着父亲在门口迎客。
梁心铭刚到王家府门口,才下车和王亨招呼,丁丁便追过来了,说皇宫来人传她进宫。
她忙对惠娘说了缘故。
惠娘便有些紧张,因为她少有机会参加这种权贵家的盛会,梁心铭走了,她两眼一抹黑,心里很发憷。
梁心铭低声安慰了她几句,又对朝云道:“云儿乖乖的跟着娘,爹爹去皇宫,一会子就回来。”
朝云道:“爹爹快去,快回来。”
梁心铭亲了她一口,道:“乖啊。”
然后转身,将她母女托付给王亨。
王亨听说皇上召见,猜想是为上任一事,沉声道:“皇上想是有话嘱咐你。你去吧,你媳妇我让人照应。”
梁心铭谢了他,才随侍去了。
前后客人看见这一幕,格外关注,刚才新科状元的马车在车流中太显寒酸,如今倒不敢小觑他了。
御书房,梁心铭拜见靖康帝。
靖康帝抬手道:“爱卿平身。”
一面上下打量她。
梁心铭觉得,皇帝眼神热切了些,似乎在用一种全新的目光重新审视、揣摩她,想有新发现。
她心下疑惑,谨慎应对。
靖康帝与她拉起家常来,问她年幼时的生活:由谁启蒙的,在黄山的生活如何,长大后又跟谁读书等等。
梁心铭都恭敬地回了。
靖康帝忽然笑道:“爱卿仪表非凡,桃花运一定很旺盛吧?听说当日跨马游街时,引得无数美人观望呢。”
梁心铭道:“皇上说笑了。”
靖康帝道:“朕可没说笑。你说说,都有什么桃花运?”
梁心铭彻底晕了这是皇帝吗?咋这么八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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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从未深爱过一个人的皇帝
可是看他目光炯炯的样子,竟不像调笑,倒好像当一件正经事在问。梁心铭做梦也猜不到皇帝的用意,回答不是,不回也不是,好生为难。
掂量了一番,最后她道,在徽州时,有个豆腐西施曾爱慕她,她就是险些被豆腐西施带累,误了乡试。
这是她心思玲珑,刻意旧话重提,好让皇帝想起毒老虎一案,然后想到吴知府,再然后想到吴繁,再想到孟家……
结果靖康帝不按她的思路走,没想到什么案子和孟家,倒是兴致勃勃追问那豆腐西施是什么样人。
梁心铭心抽抽,今儿皇上怎么了?
她讪笑道:“倒有几分质朴的美……”不敢太夸,怕皇帝一个心血来潮,把豆腐西施招进宫怎么办?
不过,她将豆腐西施的品行大大地夸赞一番,说豆腐西施在吴知府的威逼下,也不肯作伪证陷害她。
靖康帝忙问:“你为何不纳了她?”
梁心铭:“……”
皇上,咱俩的思路不在一个频道上!
靖康帝脑子里正对比,看王亨和梁心铭谁的桃花运更旺盛,以此来判断谁才是广惠口中的奇人。比来比去,他还是觉得王亨的桃花运更旺盛一些。不过,梁心铭才出道,以后的情形还要拭目以待。
梁心铭沉默了一瞬,很快回道:“回皇上,微臣与妻子患难情深,心中实在没地方容纳其他女人了。”
靖康帝:“……”
他迷惑地看着梁心铭。
王亨也好,梁心铭也好,对一个女子情深不悔,是他无法理解的。他后宫美人无数,前年宠李嫔,去年宠王贵人,今年宠董贵妃……再宠,也不过几月就淡了。
他从未尝过深爱一个女子的滋味。
他出神,梁心铭也出神。
梁心铭觉得皇帝今天太奇怪了,虽没感到危机,但也不想话题围着自己的桃花运打转,想绕开。
她便暗自想主意。
在她前世,一般的国家领导人,都是有些年纪、久经考验的政客,二十多岁的,真的很少见。
来到这古代,她几次近距离接触这至高无上的帝王,哪怕用挑剔的目光来评估,也不得不承认:在二十多岁,能坐拥、驾驭这样大的国家,真的非比寻常!
政治,古今都是一样的肮脏。靖康帝登基五年,朝局稳定,证明他很用心,也有能力。
原本梁心铭参加科举只是为了查明当年真相并报仇;后来又想追回属于自己的幸福;现在么,她忽然觉得,既然已经入仕了,何妨目光再放高远些,跟着面前这位帝王建一番功业,才不枉她女扮男装一回。
靖康帝唤道:“梁卿?”
梁心铭忙道:“微臣在。”
靖康帝问:“梁卿刚想什么?”
梁心铭道:“微臣以为:男人的魅力不能光看外表,像皇上这样龙章凤姿、气势凌天的男儿,那才叫人折服。”
她凝视着面前年轻的帝王,口气分外真诚。
靖康帝龙心大悦。
他身为帝王,整天都能听到各种赞美和奉承,但是梁心铭两次对他的赞誉,他听了都很熨帖。
他不认为梁心铭在奉承他。
他觉得梁心铭是真敬他。
他也对这个新状元感觉很特别,继王亨之后,梁心铭是他在朝政之外想特别召见的第二个臣子。
他走下御座,道:“随朕来。”说完绕过一座屏风,进入右手间,在东墙下站定。
墙上,是一幅巨大的地图。
靖康帝看着地图道:“我大靖有二十个州。疆域广阔,地大物博。朕坐拥这天下,却从未出去瞧一瞧这天下。”
说罢转向梁心铭,和她对视。
他道:“朕只能依靠各地的官员治理这天下。朕也知道,贪官恶吏无数,杀之不尽。朕需要时刻保持警惕,却还是难免会有疏漏。爱卿可愿为朕分忧?”
梁心铭立即躬身道:“微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
靖康帝一把捉住她胳膊,搀起,欣慰笑了。
梁心铭却暗自后悔:怎么一不小心就把“肝脑涂地”搬出来了?这四个字是能随便说的吗!
她看着靖康帝,心有戚戚:难道他们真是紫微星下凡,天生就有驾驭臣下的能力?这才几句话,就忽悠的自己要“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了。
靖康帝笑着招呼她下棋。
君臣对弈,气氛和谐。
靖康帝不时笑看状元郎,心情很愉悦;梁心铭也恍惚,仿佛和好友下棋玩,忘了他是皇帝。
话说,靖康帝今天招她进宫到底为什么?到现在她都稀里糊涂呢。
靖康帝棋艺很高。
梁心铭盯着棋盘思考,一时忘了神,忍不住嘀咕道:“当皇帝只要会治理国家就行了,琴棋书画不用学太精。”
靖康帝等她无聊,正喝茶呢,闻言笑喷了。
他戏谑道:“爱卿输不起?让你两子如何?”
梁心铭还价道:“三个子!”
靖康帝道:“好,就三子。”
从未有臣子在他面前这样讨价还价,梁心铭也未露出女子的娇嗔之态,然他却觉得心尖柔软酥痒,心动莫名。
他忍不住拿话撩拨她:“还没想好?”
梁心铭不服道:“微臣下的少。”
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天赋是关键,后天的练习更重要。从前她在王家时,棋艺比王亨高。后来去了李家,因为要考科举,看书都来不及呢,哪有时间下棋。而王亨在外游荡两年,常和赵子仪对弈,再见面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