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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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想问我什么,问吧。”他垂眼看着她。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眼睛微微眯着,里面闪烁着懒懒的笑意。
“不问了,”她摇了摇头,眸光软软停在他的脸上,“如此良夜,说那些,多煞风景。”
她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一句话说完,整张脸埋在他胸口,嗅了一嗅,忍不住用指尖轻轻触碰他。
“不错。如此良夜,一刻也不能浪费了。”少歌挑眉笑道,翻身将她囚在身下。
“嗯?!……唔……”
……
次日一早,镇东将军徐威点精兵五百,亲自护送公子正、林少歌等人返回京城。
出乎意料,这一路竟然十分太平,莫说不见劫人的高手强人,就连小盗小匪也望风而逃,顺当得就像在将军府后花园逛了一回。
只在抵达京城时,稍微费了些周折。
朝中似乎正在发生一件大事。
城门紧闭,城外聚集了许多百姓。他们住在城郊,和往常一样,拎着篮子或者推着平板车,要进城做些小买卖。
不料到了午时,城门竟然还不打开。
卖蔬菜瓜果的农人们脸上已经有些不好看了。秋天的日头还带着三分狠意,将货物中的水汽逼了出来,这样一来,无论是成色还是斤两,都要大打折扣。
于是他们开始抱怨。
“听说是端亲王下令关了城门的。”
“他不是贤王吗?怎么也不顾咱们老百姓死活了?”
“圣上龙体快快好起来吧!圣上爱民如子,从来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害得老百姓吃不上饭……”
“就是!哪怕是大皇子在,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
大昭言语不忌,除了“宁为玉碎”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说不得,平日议论议论王公贵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当着面,也没有谁会腾出这闲功夫来和一个平民计较。
挽月笑着拉了拉少歌的衣袖,“看看,再不开门,贤王就快变奸佞了。日后你做了王爷,可要牢记这前车之鉴。”
“夫人教训得是。”
“呸呸,一句夫人,生生把我喊老了二十岁。”
她突然一怔:“少歌,我和沈辰的事还未了结,你我这样公然露面,怕是不妥?”
他眯起眼睛,拍了拍她的手背:“安心。”
说话间,徐威将军已让人传了话进去。
小半刻钟后,终于有人打开了城门,一行人入了城,倒是叫好几个商贩浑水摸鱼蹭了进去,从此都记着镇东将军的好。
第96章 逼宫(上)
“将军,上面交待,请将军带上人,入宫面圣。”前来接应的武官抱拳道。
徐威稍微迟疑:“不知是哪位的命令?”
“末将只是奉了上司之令,其余一概不知。将军请吧!”
徐威将士兵交给他安置,只留下几个押送人犯的亲兵,然后带着公子正等人进宫去了。
公子正隐在那五个黑衣人和十一个舞娘之间,垂着头,看不见面貌。
少歌牵了挽月,走在徐威身旁。
进了皇城,只见绵延无尽的朱红城墙,黄色琉璃瓦,玉石白的城墙底座和护栏,在秋季的蓝天之下,皇城宫殿群浓墨重彩,单用浑厚的色泽和气势,便昭示了皇权无上的威严。
挽月暗暗一叹,入乡随俗,今日免不了要跪上一跪。就当…烧香拜佛了。
皇帝身边贴身的大监守在殿外白玉桥旁,似是等众人许久了,行过礼,带着这一行人进了泰和殿中。
这便是大昭的权力中心,皇帝上朝亲政之所在。
挽月何时见过这等场面?不由好奇地东张西望。
这上朝的大殿比电视上看起来大得多了。殿中的柱子得两人合抱,刷了朱红的漆,每根柱子上都盘有一条金色巨龙,巨龙身侧环着五彩流云。
直直仰起头,才能看得到宫殿的穹顶。穹顶太远,只隐隐能看得出整个宝顶绘满了鲜艳的彩色壁画,围拱着数条金黄色的蟠龙,或盘或坐,不一而足。
正殿之中,文武百官分立两侧,看起来很“渺小”,并非想像之中密密实实塞满整处宫殿,而是稀稀拉拉,散落在巨柱与巨柱之间。
銮座设在一处约二米多高的朱漆方台上,雕龙的宝座之后,是一面金灿灿的雕龙围屏,上面坐着个穿着明黄袍子的人。因隔得远,挽月心中本也没什么等级观念,便悄悄打量起皇帝来。
皇帝的宝座又高又远,这个时代没有扩音设备,想来历代皇帝挑选继任者时,声音宏亮应当是一项很重要的指标。
见她这副兴味盎然的模样,少歌圈起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下,提醒她不要四处张望。
徐威等人已撩起衣摆跪拜下去。
少歌携挽月,只躬身行礼。
朝堂之上,气氛十分怪异。
端亲王轩辕奕轻轻皱了下眉头。
在这一行人踏进大殿之前,他已将皇帝逼到了末路,正待群臣附议。就在这个最微妙的时候,歧王世子林少歌、镇东将军徐威等人觐见。
端亲王此时也顾不得这林少歌究竟算不算戴罪之身,他有些不安。明明下令封锁了城门,镇东将军是怎样进来的?
能够压过他的命令放人进城,除非是城中有人持皇帝或者大皇子的令牌。
皇帝一直在这泰和殿中,自顾不暇。大皇子轩辕去邪身染时疫数日,恐怕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那么,他们怎么进来的?
罢了。大事将成,哪顾得了这些旁枝末节?
他踏前一步:“臣冒死弹劾,实在是因为兹事体大,若是秘而不发,上恐无颜面见列祖列宗!下恐无颜面对天下百姓!”
“臣附议。”
“臣附议。”
陆陆续续,有过半官员站到端亲王身后。
他知道,只要太后现身,剩下那一半在观望的官员也会跟随他。
“端亲王,既是事关重大,又岂能因为几封书信、几个宫人之言,就置圣上于此等……”一位老臣摇了摇头,叹息不止。
“还有哀家!”一个神情冷冽的妇人被人虚虚搀着,步入大殿。
她面容已经开始衰老,脸皮松松向下垂,穿了一件高襟的黑色宽袖大袍,看上去憔悴苍老。
“太后!”
“皇帝和昭国长公主乱人伦的丑事,哀家知道。”
众臣嘶嘶抽着气。看来今日这个天,变定了。
端亲王今日冒死弹劾,已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叛逆之举。
他拿到证据,皇帝与昭国长公主乱了人伦,生下二皇子轩辕震,谎称是怡妃所出。爆出此等惊天秘闻,若是还不能一举扳倒皇帝轩辕玉,他轩辕奕便是身首异处的乱臣贼子了。
而一旦此事坐实,皇帝只能下罪己诏,退位让贤。
轩辕玉只有两个儿子,大皇子轩辕去邪身染时疫,命不久矣,二皇子若是轩辕玉和昭国乱人伦所出,自然不能承继大统。
轩辕氏的血脉便只剩端亲王轩辕奕。
如此天赐良机,他又怎么舍得错失?
虽然,宫中偷跑一个宫人,正好被他的心腹救下,这个宫人偏偏携带着这样的惊天秘密…这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这也正好证明他轩辕奕才是真命天子。
他今日敢“逼宫”,还因为天时地利人和。
禁军统领褚兰义一直就是他的人,掌握京中三分防卫力量。
京城防卫的另外三分骁马营,握在平国公谢定雄手中,眼下他只顾着被囚禁在歧王府的宝贝儿子谢倾宁,已有数日称病不上朝。
京兆府被人炸了地牢,皇帝竟把身边掌握四分防卫的郎中令苏擎派了出去,日前出了城,还未听到返程的消息。
所以…皇帝此刻光光溜溜,身边只有一群太监宫女,以及为数不多的侍卫。
或者…这个刚从平原城赶来京都的镇东将军?
太后一步一步走向銮座。
“皇帝,哀家心中藏着这个秘密,夜夜不能安寝。如今既已瞒不住,该如何…便如何吧!你与轩辕静的丑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啊。”
“母亲,您为何要帮助四弟?”皇帝的声音绵绵软软传下来。
“皇帝!”太后痛心疾首,“不是哀家帮他!事到如今,还不悔悟?!昭国长公主轩辕静可是你亲妹妹啊!”
“皇妹尸骨未寒……奕啊,你有心想反,又何苦这般污她的声名?”皇帝偏了偏头,转向轩辕奕。
“臣绝无此心!”端亲王身姿笔直,“臣不是谋反!只是……如今大皇子病重,若是有个万一,二皇子如此出身,难继大统!圣上奉天之命恩泽万民,此事,您必须给列祖列宗、大昭百姓一个交待!”
说罢,重重一撩衣摆,跪在御前。
群臣齐齐跪下,黑衣的太后也慢慢伏在人群前方。
挽月抬眼望了望林少歌。
眼下这状况…似乎不会有人再管他们那点事儿了。
他微微笑,稍退了退,二人隐在一根圆柱之后。
挽月掩了口,奇道:“皇上竟然和昭国长公主……还生了二皇子?!”
“嗯。”
“这……”
“‘公子正’原定计划,是在花会上捅破这件事,便是他事先唱给我听的‘乱了人伦纲常’借轩辕无邪这个‘皇侄’的手。”少歌弯着眼睛,“谁知阴差阳错,昭国长公主和谢倾宁这个‘侄儿’险些成了好事,可把谢倾宁吓坏了。”
挽月扶额:“果然一团乱麻。太后一直知道这件事?皇上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为什么要帮端亲王?”
少歌笑:“大约也是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第97章 逼宫(下)
“如果皇帝完蛋了,我们会有事吗?”挽月语气丝毫不见沉重。
少歌轻轻摇头。
挽月对皇帝轩辕玉和太后本就没有半点好感。当初他们借着白贞的势夺得大位,屁股才坐热就过河拆桥,将白贞赶到大相国寺也就罢了,还要借她的儿子轩辕去邪的手对她下毒。
天家无情?这不是无情,分明是狼心狗肺!
依眼下情形看,恐怕在认识白娘子之前,这轩辕玉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已经好上了。
那他对白贞,有几分真心?几分演戏?!坊间传言,先废太子逼宫时,曾举止癫狂,称宁王轩辕玉乱人伦。但谁会当真?只当他为了逼宫胡乱攀咬罢了。
白娘子一度以为是她自己对轩辕玉的感情变了,其实…恐怕未必。如果轩辕玉当真是演戏,日子久了,总要露出破绽的。她…是否感觉到了什么,才对轩辕玉淡了、冷了?!
挽月忽然心中一震,睁大了双眼望向林少歌。
他见她悟了,淡笑着点了点头。
她抽了抽气,抓住他衣袖的手微微颤抖。好可怕!好算计!
果然虎父无犬子!虎子!好一个虎子!
“要开始了。看他演戏。”少歌笑。
一个浑身浴血的官员来到殿外,口中高呼:“陛下!臣查到端亲王谋逆!”
正是郎中令苏擎。
得了许可,他疾步入了大殿,跪在銮座前的台阶下。
“臣奉命去查京兆府劫狱案,竟查到端亲王将大皇子囚禁在京兆府牢中!对外谎称大皇子染了时疫!”
“胡说!苏擎你休要血口喷人!”轩辕奕惊怒交加,一时竟维持不住温润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