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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夫君是只老狐狸-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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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一处镇子,挽月笑吟吟望着他:“少年,你还记得你的初衷吗?”

    董心越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气喘如牛,拄着腿扶着马:“老、老子要吃馒头!”

    “安朝云和馒头只能选一个,你要哪个!”

    “馒头!”

第308章 一个馒头引发的……

    挽月和董心越坐在一间宅院后门的青石阶上。

    这处镇子依旧畔着那条小河,镇名给足了小河面子临江镇。

    比那临波镇更恬不知耻些。

    临江镇虽然距离京都不算远,可惜位置很偏,依着大昭国的城市化进程来看,恐怕两百年后这镇子还是如今这副模样。

    董心越那件白狐裘的长毛黏成了大股小股的络子,裹足了灰黄的尘土,他破罐破摔,屁股一拧,想照哪儿坐就照哪儿坐哪怕坐到水里,这狐裘还有一层内皮,防水不湿身!

    挽月反倒显得有些矫情,沿一条青石铺得高低不平的小巷子走了许久,终于挑中一扇小木门前的青石阶,俯下身子吹了吹,才不甘不愿落了坐。

    董心越撇了嘴:“也不见你多讲究,这会儿四下无人,又矫情给谁看哪?快点,馒头拿来要凉了!”

    挽月哈哈大笑,一面打开刚买到手的大大的油纸包,取一个热腾腾的白胖馒头递他,一面坏意道:“你这种公子哥,哪里懂得人间疾苦?你知道你坐过的那个地方,是什么人进出的吗?”她指了指不到一丈的对街,“这里是背巷,左右两旁都是人家的后门。”

    “三岁小儿都看得出来。”董心越不屑地啃起了馒头。

    挽月神秘一笑:“专门留给下人进出用的。”

    董心越继续啃馒头。

    挽月狡黠地眨了眨眼:“一扇门比一扇门修得小。你看我们身后这一处,健壮点的人只能侧着身子进出”

    董心越不耐烦:“到底想说什么?”

    挽月同情地笑了:“你方才选了那处台阶坐上去,是因为门够大,你觉得宽敞舒服,是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一些门会修得稍微大一点呢?因为粪桶没有小尺寸的啊!那便是担粪专用的通道啊!哈哈哈哈!”

    “呕!咳咳咳咳!噎”

    顺过气,董心越急急脱下外袍,盯住后臀那块黄褐,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用两个手指拈了那件狐裘,大踏步走到方才染了“黄金腐”的地方,恨恨地将那大氅摔在了台阶上。

    挽月笑笑地看着他,心中已有了计较。果然是个性子较为偏执的少年呢。如此

    “喂,姓董的,你为什么非要吃馒头?”待董心越气哼哼地走回来,挽月笑问。

    “小爷高兴!”

    挽月又取出一个烫手的馒头递过:“要我说呀,你是不服气赛跑输给了我。因为早上我吃了馒头,而你没吃。”

    “什么乱七八糟的。”董心越有些不自在。

    挽月再次神秘一笑:“你知道安朝云是怎么被那世子抢走的吗?”

    “嗯?”董心越双目一凝。

    “因为他设计破了渭城,安朝云以为他是个大英雄。”

    “嘁!他哪有木师厉”

    挽月急急打断他:“董心越!如今,你什么都不如人家,闹上门去,也只是个笑话!那世子风头正劲,你说一说,在安朝云眼中,你是不是一个小丑?”

    趁董心越发怔,挽月一声断喝:“吃饱了馒头,你可敢与我再比上一比?!”

    “哈!”董心越连接往嘴里塞完了四五个大馒头,袖子一撸,“来!”

    二人热身一般,小跑着离开临江镇,到了乡路上,一前一后,拔足长奔!

    董心越扔了大衣,在这冬日的寒风中,便也只能靠着奔跑出汗来驱寒,挽月底子薄,又有心放水,此消彼长之下,竟被董心越拉下一大截。

    少年一心求胜,连马也不顾,径自狂奔而去。挽月替他收了马,牵一匹骑一匹,悠哉而行。

    待董心越发现视野中已没了挽月,回头来寻时,她已坐在马上打起了瞌睡。

    “我赢了!”

    “啊?哦,你赢了。”挽月茫然四顾,“果然是那馒头的缘故啊,我早已上气不接下气,若不是有马,我便躺在路边了。”

    董心越醍醐灌顶。他抽了抽气,一双琥珀的眸子熠熠生辉,伸出一根食指虚虚地点着天:“等等等等,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挽月不动声,重新眯起了眼睛:“我再困会,养养力气再同你比过。”

    偏执的少年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命运的力量。

    和歧王世子争夺女人,他输了。

    早些时候和秦挽月赛跑,他又输了。

    前者,他输在没有用兵之能后者,输在少吃了几个馒头。

    这不,馒头一吃,秦挽月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那么如果学会了计谋和用兵歧王世子哪里又是自己对手!

    秦挽月说得没错,如今自己一无所有,拿什么去争?!

    要争,也得先吃饱了馒头,公公平平去争!

    那么那么让父亲给自己寻找兵法大家?!不,太慢了!那些迂腐的夫子,动辄便是什么做学问十年起步。

    哪里等得了十年!

    啊对,眼前便有一位天纵鬼才!能人所不能者,谓之为神!若是若是何愁不能一日千里?!

    拜师!拜木师为师!

    挽月掀了掀眼皮,知道少年在她的刻意诱导之下,将会自觉主动地把她带到那个人的面前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原来谋算人心这么简单?不,只是面前的少年太单纯了。

    挽月无语望天。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朝着狼外婆的方向义无反顾地一头栽去

    方音怒了。

    这是第八次,清小姐在亥时敲响院门,要和孙玉珩“谈心”。

    用月儿的话说,这叫我谈你老母!

    最可怕的是,这清小姐根本不要脸皮的。曾经的白文秀好赖在人前还要装出一副冰清玉洁的圣女模样,这清小姐,当着她的面,就敢对孙玉珩拍拍打打。

    可恨的是,如今寄人篱下,还不敢开罪了她!每每她夜间探门,夫妇二人还得陪着笑,小心翼翼地和她周旋。

    要是月儿在就好了。她鬼主意那么多

    方音幽幽一叹:“玉珩,开门吧”

    今日,清小姐竟然慌慌张张的。

    她一把抓住了孙玉珩的手,看得方音嘴角直抽。

    “木师要去哪?那么急,不告诉人,也不带人”清小姐兴师问罪。

第309章 物以类聚

    孙玉珩和方音急急对视:“木师要去哪?”

    清小姐甩开了孙玉珩的手好像是他拉住她不放似的。

    “原来你们也不知道?!”

    她蹬蹬蹬就远去了。

    “去看看。”夫妇二人向外掠去。

    双重的心焦。

    既忧心木师的安危,又忧心少了他,洛城再不肯收容渭城这些难民。

    这座诡异的城,如今是一个叫做“程里正”的人主事。这个人,向来只和人云遮雾罩地打太极,同他打过几次交道,竟是完全摸不清脾性,更不知道日后究竟是如何打算。问他什么,只一句“奉公守法”就把人堵回去。

    问题是,这洛城如今根本就不在朝廷掌控之中,奉哪个衙门的公,守哪一家的法?收留了渭城十万余人,也不见徐威带军过来转上一转。谁还看不出来有问题呢?主事之人却是油盐不进,根本不透半点口风。

    唯一能和他打上交道的,只有木师。

    木师这一走,谁知道程里正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后脚就把人给赶出城去?

    “音儿莫慌,木师兴许只是出城办事”孙玉珩的声音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那样的能人异士,是真会视众生为刍狗的。何况木师原本就不是渭城人氏,只一时兴起救众人于水火,如今功已成,便是抽身而去也无人能置喙非亲非故,难道还要给这些人养老送终不成?

    木师还未走远。城门特意为他打开了,清小姐被人拦在城门底下,而木师刚刚离开城门。

    他终于没用那顶黑布小轿,而是坐着马车。近了一看,原来不是马车,是牛车。

    拉车的牛体型不大,脾气不小。牛眼冷冷一瞥,孙玉珩和方音都感受到了深深的鄙视之意。

    这牛、这牛怎么有点不对味呢!

    车帘中伸出一根长长的柳枝,轻轻敲一下牛头。

    小牛停下了脚步,不耐烦地微微刨动蹄子。

    孙玉珩恭恭敬敬立了:“木师此行,可有什么事情吩咐玉珩做的?”

    “安心待着罢。”

    孙玉珩心中大定:“是。”

    方音想起方才在城门下看见被拦下的清小姐,鬼使神差问了一句:“木师可是要上京都?”

    “嗯。”

    她吸了吸气,不顾直扯她袖管的孙玉珩,急急道:“木师,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挽月过得好不好,若是不好”

    孙玉珩捂住了她的口:“木师,妇人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车中默了一会,“嗯,我知道。”

    “那,木师保重。”

    “嗯。”

    小牛懒洋洋撒开了蹄子,一晃眼,就行出大老远。

    “方才我听到清小姐在叫嚷,说什么京都来的乌鹰。她这是做什么?嚷嚷得想让旁人以为她和木师关系不一般?”方音抱起了手。

    “哦?莫非京都出了什么事?”孙玉珩皱紧了眉。

    “谁知道。就算是皇帝宾天,你也还是个逆贼!”方音瞪孙玉珩,“偏不让我把话说完。以木师的本事,说不定能从那歧王世子手中把月儿救回来”

    孙玉珩苦笑:“别傻了,木师虽有大才,可京都哪有施展的机会?当初不知他是能人,你可不是将他骂出了守备府去。再说,月姑娘也是自愿跟了那世子的。”

    “说得也是”方音萎靡了。

    孙玉珩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别想了,回吧!各人自有命数。你的月儿姑娘既然是个良善的人,上天定不会叫她受苦的。”

    “她都这样了,还能怎么苦啊月儿定是以为害死了我们,唉,该有多揪心哪!”

    “你放心,一传十,十传百,木师的事迹恐怕京都早已传遍了!”

    “说得也是”

    在挽月犹自得意于成功诱导董心越将她带往洛城、带到木师面前时,木师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悄无声息向着京都去了

    自打进了江东地界,董心越就开始打起小算盘。

    “喂,江东你熟吗?”

    “不熟。”挽月似笑非笑。

    “如今江东匪患未平,你路不熟,便老实跟着我走。”

    “好。”

    董心越偏过头,得意一笑。

    等到进了洛城,再叫她晓得已身在叛军窝里。木已成舟,由不得她反悔。

    董心越自小跟着父亲请上门的名儒修学,家教甚严,几乎不曾踏出过府邸。虽是刺史公子,却没有什么人认得他,只待科考之后,一鸣惊人。

    这些教授课业的名家个个脾气都有些孤高臭屁,久而久之,董心越便养成了如今的性子。

    这样的性子为官,天子最是放心。所以董尹也便听之任之,由他去了。

    董心越向来以为自己是个离经叛道的怪才,所以拜一个叛军头子为师于他而言根本没有半点心理担负。他反倒是担心挽月难以接受

    挽月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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