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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逐鹿崇祯末年-第116章

小说: 逐鹿崇祯末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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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羽住的地方是义州一个朝鲜富绅的府宅,整个义州数次遭受战火,许多地方都是一片瓦砾,也就属这个府宅还不错,因此义州的县令和那富绅一商量,将这个府宅作为田羽行辕所在,那富绅一家再寻其他宅院安顿,田羽看后也挺满意,就住了下来。

杜之轶想着说服田羽,就跟着田羽出来在院子里的回廊里面散步,杜之轶正想再次劝田羽出兵,忽然听到了如雷的鼾声,谁这么大胆,跑到总兵行辕睡大觉来了,两个人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发现一个老兵卧在回廊的栏杆上正自大睡。

田羽看了一下那个老兵地装束,知道是“雨”字营中的民夫,便笑了一笑,然后拍了一下巴掌,老兵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看到竟然是监军和总兵大人,呼的一下站起来,杜之轶有点近视眼,正探过头去看,那老兵一起来,差一点撞到杜之轶的鼻子,要不是田羽反应快,杜之轶的鼻子非得被撞破不可。那个老兵见闯了祸,忙跪倒在地说:“大人恕罪。”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睡觉来着。”田羽知道这个院子的关防甚严,不知道这个老兵怎么能跑到这里睡觉,才有此一问。

老兵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诚惶诚恐地说:“我是给后厨送米面来着,本来想在这歇一歇,没有想到竟然睡着了,请大人恕罪。”

“黄粱一梦,乐乎。”

那个老兵虽然不懂什么叫黄粱一梦,但是听有梦字,知道田羽再问他做梦的事,忙答道:“乐,我正梦见给我的三儿子娶媳妇呢。”

“你识字吗?”

那老兵赧然一笑:“从小家里穷,哪里读得起书,不识字。”

田羽看了一眼杜之轶,然后对那个老兵说:“人生识字忧患始,你不识字,乐莫甚焉。”田羽说的老兵这一下子可弄不明白了,正要发用,田羽摆了摆手:“你回去吧,要是累了,多歇息歇息。”那老兵看总兵大人不追究自己的罪过,高兴的磕了头快步而去。杜之轶没有听出来田羽说老兵的这句话另有所指,朝着田羽说:“田大人。出兵一事你看……”

“杜公,我和幕僚们商量商量,即便出兵地话,也得详细谋划不是。”

杜之轶闻言有些失望,但是觉得这次田羽总算没有拒绝,因此高兴的说:“好,咱家等大人的好消息。”

“杜公。我下午还有些事情……”

“田大人,你忙你地。我在这转悠转悠,年龄大了,活动活动也有好处。”

“杜公,告辞。”田羽抱了抱拳,大步朝着外面而去。杜之轶则安步当车在回廊里面溜达起来,田羽刚走,跟随杜之轶来地锦衣卫头目孙达三就跑了过来。看到杜之轶一脸的高兴地样子,孙达三晃了一下头,然后对杜之轶说:“杜公,你怎么还高兴呢。刚才田羽指桑骂槐,你没有听出来吗?”

“他?骂谁啦?”

“他说人生识字忧患始,不识字,乐莫甚焉,那不是讽刺杜公呢吗。”

“他不是说那个老兵呢吗?”杜之轶还转不过弯来。

“哼。说老兵?杜公,刚才你没有看到啊,他是对那个老兵说地,但是眼光一直瞄着你呢。你可要小心一点,我看这个田羽城府很深,不小心就得着了他的道。”

经孙达三这么一提。杜之轶有了那么一点醒悟,是啊,刚才田羽说这个话地时候,是用眼睛看了自己,而且脸上很明显带着不屑的笑容,这个田羽,骂人不带脏字,要不是孙达三提醒,自己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看到杜之轶脸上表情的变化,孙达三心中不由一阵高兴。然后问:“杜公。田羽同意没有同意出兵。”

“倒是没有给个准话,就是说和他的那些幕僚商量商量。”

“杜公。你可要长个心眼啊,田羽八成有很多事情瞒着你呢。”

“什么?他瞒着我?”

“是啊,我听说昨天朝鲜国王的弟弟原昌君来了,和田羽说了一下午,田羽和杜公提过没有?”

杜之轶一愣说:“原昌君?没有啊。”

“杜公,你再想想,在济州岛的那会。”

杜之轶不知道孙达三指什么事情,不由问了一句:“济州岛,怎么了?”

“济州岛的水寨杜公你不觉得很怪吗?”

“很大,很好,但是没有什么奇怪地啊。”

“杜公,你不觉得奇怪那是因为你可能不了解水师,那个济州岛水寨的规模绝对不是仅仅为了运兵。要是运兵哪里用建那么大的水寨。”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我现在怀疑田羽绝对有一支咱们不知道的水师,那个水寨就是将整个山东镇水师放进去也闲大,如果没有其他水师,朝鲜何必浪费人力物力建那么大的水寨。”

听完孙达三的话,杜之轶也不由沉思了起来,半响才明白过来,小声说:“你说田羽暗蓄私兵?”

孙达三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点头说:“不错。”

“暗蓄私兵那可是抄家的大罪啊,田羽有那么大的胆子?”

“杜公,他田羽地胆子还不大,连杨嗣昌杨大人、高公公都敢得罪,要不是有底气,能这么大胆吗?”

杜之轶闻言不由一惊,声音不由高了起来:“他大胆,暗蓄私兵,可是谋反的大罪……”

孙达三一把将杜之轶的嘴就捂上了,低声在杜之轶耳边说:“杜公,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杀人灭口,咱们装作不知道便可以了,暗中查实田羽暗蓄私兵这个事情,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猴崽子,就你精明。”杜之轶喜爱的拍了拍孙达三的脑袋:“那这件事情你多留点心,一旦查实,到时候皇上少不了你的好处。”

“杜公,你放心,属下一定办好这件事情,不过杜公还得开方便之门啊。”

“怎么?”

“我现在在这怎么查济州岛地事情啊,杜公,你看看有什么借口没有将我派到济州岛去……”

“没有问题,明个咱家就和田羽说。”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奸笑了两声,快步而去。杜之轶和孙达三在回廊中的一幕恰巧被幕僚马威看到,但是杜之轶和孙达三地声音很小,马威只听到杜之轶那暗蓄私兵,可是谋反的大罪一句,马威很受田羽重视,因此也知道田羽水师的事情。因此他马上就想到了这里,忙转身去找田羽报信。

田羽听完马威的话。站起身来,转了几圈,没有说话。马威小心翼翼的说:“大人,我看是不是让“暗”字营的将孙达三做掉,以免后患。”

“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一旦杀了孙达三,反而会打草惊蛇。更加加大了他们的疑心,让“暗”字营地兄弟看紧了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起多大地浪来。”

“是,大人。”

第二天杜之轶以自己将东西遗落在了济州岛,派孙达三去取为由,取得了济州岛地关防。田羽知道杜之轶这是借口,但还是大大方方的给了孙达三济州岛地关防。杜之轶看到田羽没有丝毫戒心,更是得意。安顿孙达三一定要把事情办好。孙达三则是拍着胸膛保证,只要田羽有暗蓄私兵的情况,自己一定会查它个水落石出。

孙达三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已经投靠了鞑子,成为了鞑子安插在田羽和杜之轶身边的一个眼线。孙达三人很聪明,但是时运不济。在锦衣卫混了多年,才混上了一个小旗的职位,看到那些年轻世家子弟,不费吹灰之力就担任了总旗、千总等职,让他心中很不平衡。这次花了大笔的钱活动跟随杜之轶至山东镇监军,就是想博点功劳,往上提一提。到了济南后,孙达三遇到了他在辽东居住地远房堂兄孙大平,本来他还以为与堂兄相遇是偶然,不想他堂兄的话让他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孙大平是鞑子在京中的坐探。听说孙达三到了山东镇,这才从京中赶到济南。找到孙达三,劝说他投奔鞑子。孙达三虽然不得志,但投降鞑子这件事情却犹豫不定,当鞑子的奸细,一旦被查出来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再说他孙达三虽然没有想着名留青史,但也不想背负汉奸的名字遗臭万年。但是孙大平承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因此孙达三也没有说死话拒绝,孙大平觉得有门,就鼓动如蝗之舌,极力劝说。孙达三还在犹豫中,田羽的大军就开拔到了济州岛,到了济州岛之后,孙达三就放弃了投奔鞑子地想法,不想到了义州之后,义州鞑子的坐探却找上门来,承诺他一旦投奔鞑子,不但封他一个大官,赠予他大笔的金钱,还在盛京赠送给他一个大宅,十名美女。孙达三终于被糖衣炮弹所击倒,投奔了鞑子。鞑子让他寻找机会挑拨杜之轶和田羽的关系,当然还有提供山东镇一切情报,最好能够打击田羽在崇祯心目中的地位,还有崇祯的信任。这才有孙达三提醒杜之轶田羽指桑骂槐,暗蓄私兵之事。杜之轶哪里知道孙达三已经踏上了鞑子地贼船,还以为自己得了一个人才,高兴不已。

孙达三虽然踌躇满志,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他一出义州就被“暗”字营的人马盯住,一切行动都被掌握得一清二楚,每天都会有孙达三的动向传到田羽那里。“暗”字营的工作田羽很满意,但是最近却被“暗”字营发生的事情弄得田羽非常挠头。原来田羽让白同波将“暗”字营发展到大清国,白同波选择了一批有了经验而且精明强干的人,准备派到大清发展情报网络,但是由于剃发一事耽搁了下来。当时鞑子的发式那叫“金钱鼠尾”,也就是咱们在电视剧上常看到的“大辫子”,这些人一听到到鞑子那里就必须剃发,一个个都打了退堂鼓,虽然白同波和“暗”字营的几位首领百般劝说,只有十几个人同意剃发,而剩下一百几十号人坚决不剃发。

白同波没有办法之下,只好把这个情况上报给田羽,田羽听完也挺挠头,他知道鞑子窃据中原以后因为剃头之事,引起了大明百姓的极大反抗,包括自己请来地阎应元,就是因为不愿剃发,带领江阴百姓对抗鞑子大军八十三天之久,虽然最后落得个城破人亡地下场。但是那股正气名流千古啊。现在这帮人不想剃发,田羽又不想强迫,因此事情耽搁了近半个月了,如果不能及时劝说这些人剃发,那么鞑子那里地情报系统谈何建立。田羽思前想后之下,还是决定见一见这些不愿剃发地“暗”字营兵士,因为人数众多。白同波挑了一些在这些兵士中有些声望的人,最后一共选得二十人。受到了田羽的接见。

这帮人平时对田羽敬若天神,有了与田羽面见的机会,都是欢天喜地,同时有也有担心田羽会强迫他们剃头,因此怀着又是喜悦,又是担心的心情,这二十人走进了总兵行辕。因为“暗”字营的任务都是暗中地工作。田羽便选择了在晚上接见的这些人,以免白天太引人注目。

二十人一进大堂就看到正襟危坐在堂上地田羽,他们忙伏地叩头,田羽用亲切的语气说:“大家不用多礼,快都起来。”听到田羽的语气非常和气,不像是发怒的样子,二十人不由各个松了一口气。

田羽用眼睛扫了一下这些人,虽容貌各异。但是从脸上就可以看得出这些人都非常精明强干,田羽轻咳了一声说:“你们的事白大人已经和我说过了,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剃发。”

这二十人来之前已经商议好了,一旦大人问话,就由读过几天私塾的韩邦德回话,因此听到田羽发问。韩邦德马上施礼说:“大人,毛发体肤受之父母,岂可说剃就剃。”

田羽早就知道他们会用这个来解释他们为什么不剃发,知道要是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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