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奸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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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惠妃缓缓放下茶盏,眉心却渐渐凝结成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儿臣句句属实,否则儿臣怎会娶纳兰老匹夫家的女儿。”文轩目色坦诚的说道,见母妃脸上有不豫神色,不觉又将嘴凑到了她的耳边:“儿臣保证,把她娶回王府只是当个摆设而已,绝对不会给她宠信,待将来大事得成,儿臣便从她的身上挑出错处,好降罪纳兰一族。”
见儿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惠妃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略微思索一番,便下了决定。
“这可是你说的,母妃这儿可都记下了!明儿母妃就去给你父皇上陈情表,让他给你指婚。”
“儿臣多谢母妃成全。”文轩起身对惠妃打了个千,嘴角已然带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快起来!”惠妃虚扶了文轩一把,仍旧是满嘴的嫌弃:“既然要娶她,就把你给金家那丫头建造的藏金阁给那蹄子住吧,免得咸福宫的那位笑话咱们寒酸。”
文轩薄唇漾起一抹邪佞的冷笑,拱手道:“儿臣谨遵母妃口谕,一切全凭母妃做主。”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咸福宫里光影交错,气派奢华!
文浩陪宣德帝用完午膳后,便直奔延福宫而去。
他一进门,二话不说就先打了个千儿:“儿臣请母妃的安!”
娴贵妃髻上戴着闪耀夺目的金丝攒珠钗,身穿苏锦掐花菱袍,正舒适的倚在紫檀炕几旁,一张张的挑选着秀女们的画像。
见儿子过来,立即放下手里的画像,面露滋润饱满的笑意,微微一抬手道:“快起,本宫正跟徐嬷嬷说着你呢,谁知你竟然就过来了。”
徐嬷嬷听贵妃提到了她,忙拿起两张画像走到文浩身边,指着第一张笑道:“王爷您请过目,这位是纳兰家的五小姐,长的花容月貌,教养更是端庄得体,您要是娶了她做嫡妃,真真称得上是亲上加亲的佳话。”
她见文浩不语,以为是不满意,又拿起另外一张呈上,道:“这一位是江家的二小姐,艳冠京都,才艺双绝,只可惜门户稍显低了些,不过好歹是京都第一美人,若立为嫡妃,也能说的过去。”
“不必看了!本王已经有了人选。”文浩微沙的嗓音在殿内清晰的响起,娴贵妃顿时觉出不对,扬眉给徐嬷嬷使了个眼色。
徐嬷嬷十分会意,上前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名媛闺秀,能得咱们眼高于顶的王爷如此青睐?”
“也不是外人,正是舅舅家的四女儿纳兰茗慎。”文浩转头望着娴贵妃,深邃的墨色几乎要漫延渗入她的心底似的:“母妃应该不会嫌弃她庶出的身份吧?”
第六章 娴贵妃
文浩转头望着娴贵妃,深邃的墨色几乎要漫延渗入她的心底似的:“母妃应该不会嫌弃她庶出的身份吧?”
“怎么会?”娴贵妃脸色微变,眸中掠过一抹刻毒,转瞬又眯眼笑道:“母妃怎会是那起见高踩低的人,凭本宫今时今日的地位,还需要靠你联姻来巩固扩大吗?娶妻求贤,只要这个儿媳模样出挑,品格敦厚就好,更重要的,得是浩儿你看的上眼才行。”
“呃!”文浩冷峻的容颜骤然一愣,没想到母妃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这也太不符合她往日的作风了吧?
事情仿佛得来全不费工夫般的容易,这倒叫文浩感到有点不太真切,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似的,于是,又追问了一遍:“母妃您真的会成全儿臣?”
“婚姻是你一辈子的事,母妃岂会干涉?”知子莫若母,如今儿子大了,翅膀也硬了,凡事都要自己做主。她这个当娘的,早就插不上手了,就算想要干涉,也干涉不了啊!
不过儿子性格冷僻,眼高于顶,从未见他在儿女情长上动过心思,这次却为了一名庶女,第一次开口求她,定是哥哥家里出了不安分的狐媚子!
哼,一个表子娘养出来的下贱坯子也敢勾搭她的浩儿,简直作死。
想到此,娴贵妃眼底精光一闪,计上心头:“前几天,你父皇派你舅舅奉天命前往南安做安抚工作,不巧昨个儿偏生在这要紧的节骨眼上一病不起,母妃的意思是,想让你去替你舅舅走一趟,你原本就有些军功在身,又是准太子的身份,你去在合适不过了,男儿志在四方,你要为你父皇分忧才是。”
“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为大金谋福。”
“好,好孩子,那你快点下去准备吧,记得早去早回,别耽误了你和纳兰小姐的鸾凤之喜。”娴贵妃尽量笑的和蔼,手却已经暗暗地掐住身下的软羽坐垫,恨不得穿破。
“母妃放心,儿臣定会早去早回!”
文浩离开后,便主动去养心殿请缨,说明了愿意替舅舅出使的事情。
宣德帝闻言倍感惊讶,他的大舅子昨天还生龙活虎的进宫请安,今天怎就病的起不了床了?
他随后又想,大概是娴贵妃想让儿子出风头的缘故,反正浩儿将来继承皇位也是迟早的事情,让他早点和邦交打好关系对他也没坏处,更加上,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儿子出去历练一番,也是好的。
最终宣德帝准许了文浩奉天命前往南安国安抚,文浩回到沉香阁命人收拾行囊,三天后,只带了通房的丫头夜魅随侍,率领队伍踏上了前往南安的路程。
一路上文浩马不停蹄,生怕耽误了两个月后的婚期,而且他心中一直隐隐有不安之感,没想到面对千军万马尚可镇定自若,此刻却为一个小女人挂念悬心,患得患失起来,当真是自古红颜皆祸水啊!
———次日。夜,新月如勾高悬于天际。
咸福宫烛影通明,黄金珠宝,琉璃翡翠装潢的寝殿,处处透着皇家靡丽奢侈之风气,更加显露出其主人的受宠程度。
娴贵妃坐在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出奇美艳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意,她自入宫后便凭借着美貌圣宠不衰,儿子又出类拔萃,虽然没有皇后之名,但却实实在在算的上是后宫第一人。
突然间,又想起儿子要娶那个庶女的事情,顿时皱起了眉头,烦躁的拽下耳上挂着的玛瑙坠,“啪”的一声摔在了梳妆台上。
“慕枫家里的门风该整顿了,什么阿猫阿狗的下流种子,也敢来高攀本宫的尊贵浩儿!”
兰心小心翼翼取下娴贵妃髻上的金丝攒珠钗,轻轻放下她一头黑段子般的长发,颇为不解的问道:“贵妃娘娘既然不喜欢这四小姐,之前怎就应允了王爷呢?”
娴贵妃转着手腕上的金如意镶红宝石手钏,不屑的轻笑:“本宫只应允了要纳兰氏做浩儿的嫡妃,可没有说非是那贱蹄子不可,哼,还妄想当嫡妃,她连给浩儿当侍妾都不配,就算是我纳兰一族的女儿都死绝了,本宫也不会挑一个‘那个人’的女儿当儿媳!”
兰心拿起碧玉梳子,轻轻梳理着她蜿蜒的长发,满脸赔笑的问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发落那个‘那个人’的女儿呢?”
娴贵妃柳眉一横,目光里迸出凛冽如刀的锐利:“惠妃不是向皇上呈了陈情表,想要‘那个人’的女儿给她当儿媳么?本宫也向皇上陈情,成全了惠妃母子。”
“娘娘这是为何?您不是一向和延禧宫那位唱反调的么?”瞧着贵妃阴毒的表情,兰心梳头的手不由打了个寒颤,虽然她也知道,贵妃这样的表情不是冲着她的。
“本宫不但要成全惠妃母子,还要给‘那个人’的女儿令人艳羡的恩宠。”娴贵妃愉悦的笑了几声,将手腕上的金如意镶红宝石手钏递给了兰心,继续道:“这可是本宫十年前晋封贵妃时候,皇上当着惠妃的面儿,亲自给本宫戴在手上的,本来是一对儿,你就把这只拿去赏给‘那个人’的女儿当陪嫁吧!”
兰心握着还带着贵妃体温的手钏,皱眉劝道:“娘娘使不得啊,这金如意镶红宝石手钏可是波斯王的贡品,整个儿大金朝都找不出第三只,而且还是皇上亲自给您戴上的,这十年来几乎您都没离过手,怎能平白便宜‘那个人’的女儿。”
娴贵妃拍着兰心的手背,瞳孔里泛着恶毒的光:“正因如此,才要赏给‘那个人’的女儿,等到她给惠妃请安敬茶的时候,戴着本宫独有的恩宠,既能给惠妃添添赌,惠妃也不会给她好脸子看,想来端亲王瞧见了,也不会让她有好日子好过的!
兰心听了,一脸坏笑的称赞道:“娘娘英明!”
娴贵妃对她扬了扬脸,嗔道:“去拿给她吧,再吩咐慕枫和固**主,这纳兰府要嫁女儿,即便是庶出,也不许逊色给端亲王的嫡妃姑苏氏,要让满朝的人都好好看着,咱们一个表子娘养的庶出女儿,都比什么端王妃来的贵气。”
兰心点头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把娘娘的美意传达下去。”
第七章 圣旨册封
昭阳殿殿布置得雍雅肃穆,威仪庄严。
宣德帝满头的银发被金冠高高束起,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坐在案前,出神的望着摊在上面半敞开半掩的画卷。
画中是在一个江南风格的小院内,并蒂的芙蓉一朵半开,一朵已败,花旁伫立着一位文静典雅的绝色佳人,玲珑腻鼻,肤若白雪,朱唇一点更似雪中红梅般孤傲妖冶,眉目间有四五分娴贵妃的美艳,却又不似她那般刺眼,神韵里带着一道和茗慎极其相似的倔犟,却没有她那般孤标傲世。
“醉里不知烟波浩,梦中依稀灯火寒,花叶千年不相见,缘尽缘生舞翩迁,花不解语花颔首,佛渡我心佛空叹。”宣德帝伸出枯皱的手掌,细腻的抚摸着画中的女子,声音里带着无法言喻的深刻眷恋,古铜色的脸上,深深地刻着一道道皱纹,仿佛正在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首领太监李玉打着明黄色的帘子走来,将手里的两份陈情表递上,哈腰道:“启禀皇上,这是娴贵妃和惠妃娘娘给皇上的陈情表,还请皇上过目。”
“搁着吧。”宣德帝随意拿起一封细看,看完后又看了另外一封,看着看着,嘴角突然蠕动出一声嗤笑。
李玉早就收下了两宫的贿赂,当然知道点内幕,不过还是装着很懵懂的样子,惊讶的问道:“奴才斗胆问皇上,是什么事让您笑的这样高兴啊?”
“朕这哪是高兴啊,只是觉得可笑,娴贵妃和惠妃向来水火不容,竟不想今天为了个小妮子;居然陈情一致,当真是稀罕的很啊!”宣德帝放下陈情表;信手拈起一串老柏香子穿成的佛珠在手;拇指滚动间,淡淡的檀香在殿内荡开,飘出一阵阵悠长而深邃的气息,怡人沁脾。
“哎呦,这确实是个顶稀罕的事哦,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有这样好的福气,使得两位娘娘化干戈为玉帛!”李玉一边说,一面倒了碗清香四溢的碧螺春在淡描青花的茶碗内,递了过去。
宣德帝摆手示意他搁在旁边,皱着眉头说道:“那妮子是纳兰家的四小姐,选秀时朕到是多留意了两眼,模样是一等一的出挑,更难得的是;眉目间有三四分她姑母的品格,只可惜是个庶出,而且行为不端正,打小就偷鸡摸狗的,大了定也好不到哪去,就这么把她指给了老二,朕倒嫌委屈了老二。”
“奴才看来,不管纳兰四小姐的品行如何?关键是两位娘娘难得有意见一致的时候,皇上若是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