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3)俏佳人 吠犬疑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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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别人会迫害他。”
“对了。”多克斯说,“他就认为有人在迫害他,他认为这条狗是弗利
用来迫害他的工具。”
梅森看了看手表。
“我们找一位速记员吧,”他说,“我们口述一个通知,然后派人发出
去。”
多克斯转身向库珀扬扬眉。
库珀点头表示同意。
多克斯用食指按了一下按钮,然后说:“好吧,我来口述并签发。”
“我想和送信的警官谈谈,”梅森说,“我可以给他足够的跑路费让他
把事情办得快一点。。”
多克斯笑了。
“你的意思是给他几根雪茄烟。”他说。
“也许,”梅森说,“我会给他一瓶酒,但我不想当着代理地方检察官
的面犯错误。”
“去县行政司法长官办公室,”多克斯说,“让他们指派一名执行人送
通知。等你回来我的通知也就写好了。如果你愿意还可以跟那个人一块去送
通知。”
“我才不会去呢,”梅森笑着说,“律师的职责和执行人的职责我很清
楚,一个是坐办公室,另一个是跑腿送通知。他去送通知时,我会回到自己
办公室的。”
梅森打开办公室的门,然后转身对库珀说:“不要认为我喜欢争辩,医
生。我理解你的态度,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态度。这个人一进我的办公室我
就发现他精神很紧张,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个疯子,所以想搞清楚。”
“当然,”库珀医生说,“我也无法做出最后的诊断。。”
“我明白。”梅森说。
“除了那条嚎叫的狗以外,他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多克斯问。
梅森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说:
“你的问题还不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给我支付了律师费,这对你们
有帮助吗?”
“是现金吗?”多克斯问。
“是。”
“这就清楚了,”库珀医生笑着说,“这是疯子的一种表现——行为反
常。”
“我觉得他就是行为反常。”梅森说着关上了身后的大门。
3
德拉·斯特里特正在启封早上的邮件,梅森突然推门而入,欣喜地说:
“早上好,德拉。有什么新消息?”
“都是些平常的事,”她说,“只有一件事情不寻常。”
“把有趣的事情留在最后说吧,”他笑着对她说,“都有些什么平常的
事?”
“参加审理上次案件的一位陪审员想和你谈谈一家公司的事,有两三个
人打电话祝贺你打赢了官司,有一个人想跟你预约但又不想告诉我详细情
况,好像与他买下的某个矿有关系。还有些信向你咨询一些琐碎小事。。”
梅森做了个鬼脸和一个解雇人时常用的手势,笑着对她说:
“别理他们,德拉。我不喜欢于这些日常琐事。我喜欢有刺激的事情,
喜欢办理生死攸关的案子。”
她用温存的目光注视着他,说:“头儿,你冒险的次数也太多了,你这
么喜欢刺激总有一天会大祸临头。你为什么不能只做你的法律工作,而要出
去掺和到那些案子里呢?”
他像孩子般天真地笑了。说:“首先,因为我喜欢有刺激的事情。其次,
我只有去了解事实真相才能打赢官司。我要给那些家伙有力的回击。这当然
很有乐趣。。德拉,告诉我那件不寻常的事好吗?”
“头儿,这事真的很奇怪,”她说,“昨天在这里的那个人给你寄了一
封信。”
“哪个人?”
“就是为了一条嚎叫的狗想见你的那个人。”
“哦,”梅森笑着说,“卡特赖特,是吧?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睡觉了没
有。”
“这封信是通过专递送来的,他一定是在昨晚什么时候寄的。”她向他
报告说。
“又是谈狗的事吗?”他问。
“他在信里装了一份遗嘱。”她压低声音,偷偷向办公室外间看了看,
好像害怕有人偷听她的讲话,“还有10 张1000 元的钞票。”
梅森低头注视着她,问道:
“你是说1 万美元现金?”
“是的。”
“用信寄来的?”
“对。”
“是挂号信吗?”
“不是,是专递。”
“我真该死!”梅森说。
德拉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走到保险柜跟前打开保险柜,然后用钥匙打开
抽屉,取出一个信封交给他。
“你是说这里面有份遗嘱?”
“是。”
“还有一封信?”
“是,一封短信。”
梅森掏出那1 万美元钞票,仔细看了看,轻轻吹了声口哨,将钞票叠好
放进口袋里,然后大声读着信。
尊敬的梅森先生:
我是在上次那件谋杀案审讯期间认识了你。我相信你是一位诚实的人,一位勇士。
我想请你为我打这场官司。随函附上1 万美元的钞票和一份遗嘱。1 万美元是你的律师费,
你可以按我的遗嘱获得这笔钱,我希望你能代表遗嘱中指定人的利益,并为她的利益战斗
到底。我现在明白了那条狗为什么嚎叫。
我按照你的建议写了这份遗嘱。或许你没有机会检验这份遗嘱,或为遗嘱中指定人
的利益而战斗了。即使这样,你仍然可以得到这1 万美元和我昨天给你的律师费。
感谢你对本案的关心。
你忠实的朋友
阿瑟·卡特赖特
梅森疑惑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叠好的钞票说:
“我当然愿意留下这笔钱。”
“留着!”德拉·斯特里特惊喜地说,“为什么不留着?信里已经说明
了这笔钱的用途,这是合法的律师费,对不对?”
梅森叹了口气,把钱丢在她的桌子上。
“他疯了,”他说,“疯得跟傻子一样。”“你凭什么认为他疯了?”
她问。
“他的一切行为。”他说。
“昨天晚上你并没有认为他是个疯子。”
“我原以为他是精神太紧张,或者是病了。”
“但并没有认为他疯了。”
“没错。”
“你之所以认为他疯了是因为他给你寄了这封信吗?”
梅森对她笑了笑,说:“精神病专家查尔斯·库珀医生说,这种时候用
现金支付律师费肯定是一种反常行为。此人却在24 小时内支付了两次现金,
而且寄1 万美元还没有用挂号信。”
“也许他没有其他办法寄这笔钱。”斯特里特提醒他说。
“也许是吧,”他说,“你看遗嘱了吗?”
“没有。信送来后,我一看内容就立即将它锁在保险柜里了。”
“好吧,”梅森说,“让我们看看遗嘱。”
他打开叠起来的文件,文件上写着:“阿瑟·卡特赖特的遗嘱”。
他扫视了一下遗嘱的笔迹,然后慢慢地点着头。
“遗嘱完全是他亲笔写的。上面全是他的笔迹——签名、日期和其他所
有内容。”
“他在遗嘱里给你遗赠什么东西了没有?”斯特里特好奇地问。
梅森抬起头,暗自笑了笑。
“咦,你今天早上怎么变得财迷心窍了。”他说。
“如果你看见钞票滚滚而来,你也会财迷心窍的。”她说,“说实在的,
我一点都不明白,像你这样花钱如流水,国家怎么还会出现大萧条。”
“我只不过是让资金流通得快一些。”他说,“我们国家的钱和过去一
样多——实际上比过去还多,但没有过去流通得快,因此大家手头好像都没
有钱。”
“得了吧,”她对他说,“你的钱流通的够快的了。告诉我遗嘱里写了
些什么,和我有没有关系。”
“哦,当然有关系,”他对她说,“像我这样办案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杀
死,而你是惟一知道我的一切事务的人。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份遗嘱吧。他把
财产留给了遗嘱受益人,然后把地产利息的十分之一留给我,不过要等地产
分配后才能付钱,而且条件是:在因本遗嘱或他的死而引起的,或与她家庭
有联系的一切法律事物中,我必须忠实地代表那个女人即遗嘱主要受益人。”
“他拥有大片土地,是吗?”斯特里特问。
梅森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说:
“他要么是听律师口述写出来这份遗嘱,要么就是长了一个精明的生意
人的脑袋。这份遗嘱逻辑性强,条理清楚,绝不是一个疯子能写出来的。他
将自己财产十分之九留给克林顿·弗利夫人,十分之一留给我。条件是。。”
梅森突然停往了,惊奇地瞪大眼睛注视着那份文件。
“怎么回事?”斯特里特问,“情况严重吗?是不是遗嘱里有欠缺的地
方?”
“没有,”梅森慢慢地说,“但有些奇怪。”
他迅速走到通向外走廊的门前,然后把门锁上。
“不要让人打扰我们,”他说,“等我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了再放人进来。”
“怎么回事?”她问。
梅森低声说:“昨天,那人专门向我打听怎样把财产遗赠给克林顿·弗
利夫人的事,而且还想了解如果形式上是弗利夫人的那个女人不是真正的弗
利夫人,遗嘱是否仍有法律效力。”
“就是说这个女人没有和克林顿·弗利结婚?”德拉·斯特里特问道。
“一点没错。”梅森说。
“她不是和弗利一起住在那个豪华住宅区吗?”
“是,”梅森说,“但那能说明什么呢?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哦,我明白了。”斯特里特说,“这的确很奇怪,一个男人会跟一个
形式上是他夫人的女人住在那么豪华的地方。”
“这可能是有原因的。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也许是前妻不愿离婚,
而且不让她的男人重新另娶;也许那位女人是有夫之妇。类似的情况很多。”
她点头表示赞同:“遗嘱怎么啦?”
“哦,”梅森说,“他昨天来这里提出的问题是怎样将财产留给克林顿·弗
利夫人,即使结果表明她不是真正的克林顿·弗利夫人,而只是以妻子的身
份和他住在一起。看他说话的样子,我敢肯定他有充分的理由认为那个女人
不是弗利夫人。因此,我向他解释说,他完全可以将财产遗赠给他指定的当
事人,并将她描述成现在在米尔帕斯路和克林顿·弗利住在一起的那个女
人。”
“那么,他是这样写的吗?”斯特里特问。
“他没有,”梅森说,“他把财产遗赠给了克林顿·弗利夫人,即克林
顿·弗利的合法妻子。遗嘱中写道:克林顿·弗利住在米尔帕斯路4889 号。”
“这有什么不同?”德拉·斯特里特问。
“当然不同,”他说,“这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人们最后发现在那里
和他住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不是克林顿·弗利的夫人,那么按遗嘱她就不能接
受遗产。这份遗嘱把财产留给了克林顿·弗利的合法夫人。其中描述的住址
只与克林顿·弗利有关,与他的夫人无关。”
“你是说他误解了你的意思?”德拉问。
“我不知道,”律师皱着眉头说,“他在其他事情上都不曾误解我的意
思,他对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清清楚楚的。在电话号码簿里查一下卡特
赖特的电话号码,他住在米尔帕斯路4893 号。请你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
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她正要伸手去拿电话,电话铃响了。
“看看是谁?”梅森说。
德拉·斯特里特拿起话筒,说:“这是佩里·梅森办公室。”然后听了
一会儿,点点头说:
“请稍等。”她用手捂着话筒对梅森说,“是代理地方检察官皮特·多
克斯。他说现在要跟你谈谈卡特赖特的案子。”
“好吧,”梅森说,“给他把电话接通。”
“转到你的办公室吗?”她问。
“不,就用这个电话,”他告诉她,“请你监听一下我们的谈话。我还
不知道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