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叹的实案:美国8大奇案-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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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约翰·罗森萨尔是被告方的最后一个证人。
戴维·鲁道夫曾在他的开场发言中向陪审团许诺说,被告方将传唤若干彼得逊夫妇的朋友熟人,以证明这对夫妻相亲相爱,情深意笃;将传唤一些医学专家,以证明卡瑟琳经常头痛头晕;将传唤一些前海军陆战队成员,以证明迈克·彼得逊曾经是一位足智多谋、英勇善战的优秀指挥员。但是,所有这些证人都没有出庭。
和他的开场发言一样,戴维·鲁道夫代表被告方的总结性发言也是从一段录音开始——检察长简蒙·哈丁开场发言中谈到凶器——拨火棍的那段话。
“这,便是我方关于本案十个疑点中的第一个,”戴维·鲁道夫揿下录音机上的“停止”键,开始说,“那支下落不明的作案工具并没有下落不明,而且,也并没有被作为作案工具。”
“第二,被告缺乏令人信服的作案动机。常识告诉我们,没有哪个男人会无缘无故地谋杀他的妻子。”戴维指责公诉方是反其道而行之,先定罪名,再找证据。“一上来,他们准备指控迈克·彼得逊为谋财而杀妻,此计行不通了,便又冒出来一个‘同性恋’事件……那可能成为杀人的动机吗?那最多只会让你们觉得:‘哦,天哪!他是一个同性恋者,他的电脑里全是些乌七八糟的色情照片。真恶心!’
“疑点之三,卡瑟琳和迈克·彼得逊婚姻幸福,从来没有过虐待和暴力的历史。一般来说,一个男人虐待妻子不会从谋杀开始……
“疑点之四,迈克·彼得逊在案发之后所表现出的震惊和悲痛是相当真实的,当时的在场者无一不如此认为……
“疑点之五,卡瑟琳·彼得逊的头部创伤与谋杀不符……没有颅骨骨裂,加上没有红肿淤血,再加上没有脑组织内伤,等于没有人为的打击。
“疑点之六,如果将一个人毒打致死,凶手不会让受害者爬来爬去,弄得到处是血,再让他在那儿躺个三四十分钟,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没有人会那样做。
“疑点之七,现场被严重污染、甚至变动,所以很难判断警方从现场采集到的证据有哪些是可靠的,哪些是不可靠的……
“疑点之八,公诉方证人使用的许多方法毫无科学性可言。”戴维·鲁道夫花了很长的篇幅抨击杜安·笛维尔关于血液喷溅图案的计算结果,然后说:“无须我多言,你们自己就能看出来,他搞的那一套是不是太邪乎,太过于牵强附会。
“疑点之九,在丽诗·拉特利的案子上……拉瑞·巴恩斯博士当时的结论是,拉特利夫人因跌下楼梯而死。……巴恩斯博士只是一名验尸官,拉特利夫人跟他有什么关系?这整个事件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他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他有必要隐瞒吗?不只是他,1985年那么多的现场调查者谁都没有看出任何可疑之处……那么现在,公诉方到底又有什么样的证据,可以证明迈克·彼得逊和拉特利夫人之死有关?没有。什么也没有。这一切唯一可以证明的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戴维·鲁道夫认为,公诉方将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案子强扯到一起是十分荒谬的,“仅仅因为两具尸体都在楼梯底下,那又怎么样?那他就成了楼梯杀手?系列楼梯杀手?
“你们中的大多数年长者可能还记得肯尼迪总统被刺案,还记得那一长串林肯与肯尼迪相似性的比较。林肯于1846年当选总统,肯尼迪于1946年当选众议员……”
“我抗议,法官大人,”简蒙·哈丁检察长举手打断戴维的发言,“此事与本案无关。”
法官奥兰多·胡德森要戴维·鲁道夫跳过这一段,讲他的下一点。
“疑点之十,办案人员因为有了预定的框框……从12月9日开始,他们不是在查找和验证‘所有’的证据,他们只是在查找和验证他们需要的证据。而一旦某证据不能证明他们理论,他们便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这位被告律师最后说:“我们恳请你们,在考虑了与本案相关的‘所有’证据之后,送回一个能够充分体现事实与公正的裁决——一个‘无罪’的裁决。”
公诉方由助理检察长弗蕾达·勃莱克首先致词:
“恩爱夫妻们说这样的话:‘我,迈克,接受你,卡瑟琳,为我的合法妻子。同甘共苦,白头偕老。我将爱你、抚慰你、尊重你、保护你。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无论是富裕,还是贫穷,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在我的全部生命里,我将摈弃一切,只奉你为我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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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陷阱(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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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爱夫妻们相互许下了这样的诺言。……迈克说,他与卡瑟琳是恩爱夫妻。他的律师也这么说,就在昨天。但是,他尊重她了吗?他保护她了吗?他摈弃一切了吗?他奉卡瑟琳为他的唯一了吗?你们已经知道了答案。不错,对这里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没有’。”
弗蕾达·勃莱克重新追述了案发之后的所有细节。急救人员们一到达现场,他们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太多的血”。而后,警察们遇到了一系列的麻烦:迈克·彼得逊不肯回答他们的问题,泰德·彼得逊不肯听从他们的指示,本杰明·梅钠德醉成一摊烂泥……而且还有,“彼得逊家三只随处乱窜的狗,彼得逊家1万平方英尺的大宅子,当然,最重要的,楼梯底下彼得逊夫人的尸体。这里,警察们又遇到了麻烦:彼得逊夫人明摆着已经死了好一阵子了,但根据迈克·彼得逊的911电话,她才刚刚咽气。这,便是警方在本案一开头所面对的现实。”
弗蕾达·勃莱克说,被告方一味地指责警方污染了现场,变动了现场,但真正的“污染”和“变动”并不是发生在急救人员和警方到达之后,而是之前。可以肯定,在此之前,迈克·彼得逊脱掉了他染血的鞋和袜子,挪动过卡瑟琳的尸体,试图擦拭过墙上的血迹,并试图洗手,“还有,凶器。是那支拨火棍吗?我们不能肯定。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他在警方到达之前‘处理’了凶器。”
“然而,更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请不要忘了,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一位小说家,根据不少人的看法,一位不错的小说家。彼得逊先生惯于想象,惯于虚构,惯于编造,惯于杜撰。在本案中,他把自己杜撰的故事兜售给急救人员,兜售给警方,兜售给他的家人孩子。现在,在这座法庭上,他又试图通过他的律师把这个杜撰的故事兜售给你们。”
“他是一个悲痛欲绝的丈夫吗?他为什么没有给他濒临死亡的妻子做人工呼吸?……还有,如果你的妻子或丈夫躺在那里血流满地,你会有闲心上网去查阅电子邮件吗?”
弗蕾达·勃莱克在发言结束以前没有忘记感谢陪审员们:“你们陪着我们在这座法庭里度过了整整三个月。我知道,你们中不少人的生活都被这场审判给搅乱了,我们大家的生活都被搅乱了。但是,为了找出事实的真相,为了还卡瑟琳·彼得逊一个公正,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对吗?卡瑟琳她死了,死得那么悲惨,那么残酷,那么血腥,那么恐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应该是那样的死法,就连一只猫、一条狗也不应该被这样活活地打死。你们能想象她临死之前所经历过的痛苦和绝望吗?那你们只需要看一眼卡瑟琳头顶和后脑那七道伤口的照片。”
那张照片就在助理检察长身旁的架子上。
简蒙·哈丁检察长紧接着弗蕾达出场。与助理检察长的慷慨激昂相比,简蒙·哈丁的声音显得深沉而凝重。他接过弗蕾达·勃莱克留下的话题:“你们只需要回答一个问题,一个我们在这场庭审一开头就提出的问题:卡瑟琳之死到底是失足跌下了楼梯,还是遭受到人为的打击?到底是事故,还是谋杀?……如果你们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有什么不清楚、不明白、举棋不定、犹疑不决,你们需要做的,只是看一看这张照片。”指的还是同一张照片。
“你们都听见了托马斯·波尔丁博士的证词,他可是那一行里的权威。他说卡瑟琳的脑组织中产生红色神经细胞原必须要有两个条件:一、卡瑟琳因脑中血液严重不足而失去知觉;二、这种状况持续至少两个小时。也就是说,女士们先生们,卡瑟琳在咽气之前躺在那里昏迷不醒至少两个小时。
“你们相信当时被告真的是在游泳池旁?我的意思是,从卡瑟琳昏迷不醒到咽气的至少两个小时里,彼得逊先生就一直没有进过屋?当时的气温只有51华氏度(相当于10摄氏度——笔者注),而且起了夜雾,非常潮湿。在那样的三更半夜,谁会穿着T恤短裤,坐在游泳池边抽两个小时的烟斗?”
检察长取下架子上卡瑟琳头部伤口的照片,换上黛波拉·腊迪希博士的验尸结果一览表,指点着上面列出的“38处外伤、青肿及内伤”一款:“谁有可能在摔下楼梯时,在脸上、头上、手上、胳膊上、手腕上和脖子上留下38处创伤——就算她跌了两跤?这绝对是说不过去的。”所有这些创伤都明确无误地指示出,这桩案子中应该有一把凶器,至于它是拨火棍,还是别的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造成了卡瑟琳头上那七道致命的伤口。”
接下来,简蒙·哈丁谈到了楼梯间的血迹。他说,在对这些血迹图案进行诠释时,尽管公诉方和被告方的专家们之间存在着很多的分歧、很多的异议、很多的不一致,尽管他们可能从同一图案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但有一点却是无论谁也不可否认的:现场十分“动态”,十分有“动感”。是的,检察长说,在那个狭窄的楼梯间里,在那个死亡陷阱中,曾经有过激烈的挣扎、打斗,曾经有过殊死的反抗、拼搏。“卡瑟琳被击中了,卡瑟琳被击倒了,她也许倒下了一段时间,血流如注,然后,她又站了起来……
“如果卡瑟琳仅仅是跌下楼梯,当她的丈夫发现她已经断气时,有必要擦拭血迹吗?在这个世界上,谁会那样做?谁也不会。除非有人想要隐瞒什么,或遮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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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陷阱(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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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导致本案的真正原因,或直接原因。金钱?工作?还是‘布拉德’?但不管被告的动机如何,一旦开始了对卡瑟琳的攻击,他就没有想过要让她活着。”
检察长再次举起卡瑟琳头部伤口的照片:“这张照片告诉了我们关于本案的一个事实。”他又举起一张楼梯间血腥现场的照片:“这张照片告诉了我们关于本案的又一个事实。卡瑟琳在向我们诉说,楼梯间的血迹在向我们诉说,卡瑟琳通过楼梯间的血迹在向我们诉说,向我们呼唤——呼唤真相和正义。”
“他们说这是一起事故,我们说这是一桩谋杀,”检察长简蒙·哈丁又开始重复他在开场发言中讲过不止一遍的那句话,不过这一次,用的是祈祷的口吻,“而你们,将送回一个裁决。谢谢。”
陪审团离庭审议四天,于10月10日,星期五上午,送回了“有罪”的裁决。
奥兰多·胡德森法官当庭宣布,判处迈克·伊维尔·彼得逊终身监禁。
庭审结束后,彼得逊家的孩子们又各奔东西。2003年10月23日,迈克·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