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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天影_萧鼎-第4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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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陆尘大步走远,他才慢慢地睁开双眼,他的脸上有些许的深沉,然后目光扫过这个院子。
  有风吹过,他的衣袍缓缓拂动,突然,他的目光深处似有电芒闪过,陡然间锐利起来,那些血泊痕迹遮掩之下的土地上,在距离那个血色人形不远的地面,慢慢地,显露出一个脚印。
  沾血的脚印。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一个接一个的脚印慢慢地向前延伸,一直到了那个水井边缘戛然而止。
  天澜真君略带轻蔑地笑了笑,他的神情仿佛从来都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中,就算是这里也许可能隐藏着大敌。
  他甚至都懒得做任何探究防护的准备,便直接飞了起来,凌空落在那枯井上方,向下方看了一眼。
  那枯井下一片阴森黑暗,仿佛深不见底的巢穴。
  他却没有任何犹豫,不过只是冷笑一声后,然后整个人便落了下去。
  如果陆尘在这里的话,大概一定会惊叹于那个枯井井口的大小根本容不下天澜的身躯,但偏偏这个大胖子就丝毫不讲道理地直接穿了过去,落入了井口里面。
  那下方的黑暗瞬间蜂拥而至,紧接着,像是黑暗中有厉鬼嘶吼了一声,黑暗陡然沸腾起来,刹那间有无数的劲风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各种各样恐怖的鬼脸、恶魔、凶兽乃至骷髅阴灵等等,铺天盖地蜂拥而至,要把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撕得粉碎。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凝固了一般。
  似乎天地间最恐怖的一幕都发生在这黑暗的角落里。
  只是那片淡淡的微光中,被无数可怕的存在所包围的天澜真君的脸庞,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仍然那副带着轻蔑的傲气的脸色,甩了甩袖子,好像感到了一丝厌烦。
  疾风忽起,突然打破了那片静默,如大锤凿入坚冰,瞬间将这一幕打得碎裂崩溃。在绝对的近乎可怕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黑暗恐惧如冰雪消融,瞬间溃败。
  “轰!”
  所有的鬼影轰然而碎,化作漫天的碎片徐徐落下,却不能沾染那个身影半点。呼啸声中,他庞大的身躯缓缓落在了地上,然后向着枯井中的黑暗看去。
  那里影影绰绰,幽幽暗暗中,似乎有一个身影,仆倒在黑暗角落中。


第六百一十三章 神灵无情
  有一个古老的宗教中曾经留下流传很广的话:一切畏怖恐惧,皆如梦幻泡影。这句话本身是对是错不好说,先贤的智慧流传千百年,大概多少也总会有一些他的道理吧。
  若是精修心念,以自心为根本,视天地万物为虚妄,或许修炼到了最高境界时,便能做到无视一切纷扰、直见本心的地步。到了那个层次,不管说是修为精深也好,麻痹自己也好,达到的效果倒是差不多的。
  天澜真君功参造化,学究天人,一身所学深不可测,当然对这门古老教义也略知一二。只不过他对此从来都是嗤之以鼻,而他修炼之法门更是入世之极致,与这门出世为根本的流派截然相反。
  他甚至连因果报应都不信,天地万物尽在掌握才是真实。什么来生果报,什么轮回循环,在他眼中一概皆是虚妄,唯有强大的力量才是根本,唯有今生今世才是唯一。君不见古往今来多少神灵传说在人间流传,万千年来可曾一见?
  诸天神魔,天仙佛陀,究竟又在何处?
  上有青天下厚土,多少凄厉惨烈事,大概也总如流水浮云悄然过,不曾留下多少痕迹。
  他凝视着那个黑影,心中少有地忽有几分感慨,将双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居然回想起着了自己这大半生走来的路,然后笑了笑,并无半点悔意。
  黑暗中的那片阴影微微颤动了一下,似濒死的人下意识地抽搐。天澜真君看着他,脸色平静,道:“咱们又见面了。”
  他浑厚的声音回响在这黑暗的枯井中,低沉且隐约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让那黑影又颤抖了一下。然后,黑暗中忽然有一抹诡异的红光掠过,似凶兽愤怒的眼睛将欲流血。
  只是天澜真君对此毫不在意,他仿佛永远都是那样高高在上,并没有任何事物能牵绊到他的心灵,甚至就连基本的情绪都不受影响。他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那个黑暗中人形轮廓的身旁。
  他用脚碰了碰那个黑影的身子,那个人翻了个身,在地上滚了一圈。
  天澜真君叹了口气,然后很随意地就在这地上坐了下来,目光也不再去看那个黑影,而是抬起头向这枯井上方的天空看了一眼。
  血月那红色而凄厉的光芒闪烁在小小的高高的井口,从这里看去,似乎外面的整个世界都是血红色的。
  “你要死了啊。”他开口说道,“虽然这也是你本来的命运,但我还是挺奇怪的,你拼命跟我纠缠了这么些年,临老了居然栽在这些年轻人的手里,让我很意外啊。”
  “呵……吼……”
  在天澜真君身边的黑暗里,那个人影翻转了一下身子,似乎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愤怒。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犹如刀刃,充满了恶毒的诅咒,狠狠地盯着天澜真君的身影。天澜真君收回目光,转头向他看了一眼,道:“看来你是清醒过来了?这样也好,至少死的时候要死得明白。”他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知道当年我从你身边抢走的那个孩子,现在究竟怎样了?”
  ……
  “啊……”有一声低沉嘶哑的嚎叫声,从黑暗中传来,就好像是无数岁月中积累下来的痛苦和怨毒,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只是这对于天澜真君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尊真的毫无人间感情的神灵,淡漠地俯视着世人的苦痛。他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这么多年以来,在心里一直对自己说,只当没有那个孩儿了?也许哪一天,我就会直接杀死那个娃娃了?所以你只要向我报复,想方设法杀死我,就是报仇了?”
  黑色的人影沉默了下来。
  天澜真君笑了笑,道:“你看,每个人都是这样,我总是能看穿你们的心思。你们都想着事情会变好,都觉得事情也许就是自己希望的那样,可是,你大概还是有一点了解我的吧?”
  他低下头,声音似乎也轻了几分,道:“可是你心里最深处,是不是总是有个声音告诉你,我不会那么做的。像我这样的人,哪里会那样浅薄的做事,我一定会布置后手,一定要将那个娃娃好生整治,让你遭受这人间最可怕最恐怖的痛苦,这样才是我的手段,对不对?”
  “吼、吼啊……”一连串的嘶吼声,猛然传来,那个黑影全身颤抖起来似乎要扑到天澜真君面前,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可是天澜真君却是摇了摇头,道:“你别装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永远都要这样空想下去,想象着那个孩子在我手底究竟遭受了多少痛苦,想象着他也许正经受着怎样的修罗地狱与煎熬,这世间无数凄惨的事,悲伤痛苦酷刑疯狂,你都会不由自主地去想着会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天澜真君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枯井里,犹如神明的宣判。
  ……
  那个黑影安静了下去,他的头缓缓垂低,不再有声音发出来。
  天澜真君站起身,向外头走了几步,就在这时,忽然头顶的血月光芒突然明亮起来,似乎光辉在那一瞬间陡然亮了数倍,有那么片刻,血色的光芒竟然向着这枯井中落下,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形成了一道奇异的光束,正好照在了他的身上。
  那看起来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光芒,笼罩在他的身边。
  天澜真君停下了脚步,抬头仰望。
  他的脸上神色还算平静,只是眉头微微皱着,似乎略感诧异,但并不如何担忧。
  只是当那一抹血光照进他的眼眸深处时,这位光头真君的身子忽然震动了一下,然后面上缓缓浮起一抹茫然之色。
  就在此刻,突然这枯井中的黑暗猛然响起一声厉啸,无数早已消散的鬼魂阴灵再度出现,从四面八方向天澜真君扑了过来,在万千凄厉的幽影中,一个人影尤其果决刚烈的冲来,带着决死的气势,要和这个人同归于尽!
  天澜真君的眼瞳里,突然好像亮起了两团炽热的金色烈火,犹如两个太阳升腾而起。与此同时,天空中的血月,那曾经不变的光辉竟然在这一刻突然黯淡了几分。
  下一刻,天澜真君的周身瞬间大放光芒,如炽热的太阳爆发,睥睨着这脆弱的黑暗与可悲的蝼蚁,堂皇雄烈,无坚不摧地向四面八方轰然挥洒着。


第六百一十四章 茫然心痛
  陆尘站在地道路口,眉头微皱着望着前头长街,街上的行人到现在已经慢慢多了起来,但直到目前还是没看到血莺那个女子的身影出现。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里有些莫名的焦灼。
  天澜真君此刻正是一个人单独在那个神秘的地下洞窟中,这让陆尘心中有些罕见的急躁,很想现在就转头回到那地下,看看天澜真君现在正在做什么?
  当然了,他并不是担忧那个死光头的安危,尽管这听起来让他这个做徒弟的似乎有些不孝,但有时候陆尘自己都会有些惊讶地发现,原来他对那个始终怀着复杂情绪的师父所拥有的信心,是要比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更加坚定。
  这世上能够暗算干掉那个死光头的人,大概暂时还不存在的吧?
  如果真有那么厉害的人,陆尘大概、可能、说不定、甚至会在惊奇之余为之鼓鼓掌的。只是从之前的言语、行为上看,陆尘明显地感觉到死光头大概是有什么秘密,并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故意支开了他。
  那个秘密是什么?是不是和那个地下城池有关,又或是那个神秘失踪的血人有关?陆尘的心里有万千疑惑,但终究还是理智清醒地站在这里,等待着血莺的到来。
  洞口守卫的首领刘庭,此刻也站在陆尘的身边,他看着陆尘时眼中不时有亲近感激之色,显然是对之前陆尘在天澜真君面前的美言心存感激。此刻在陪站很久感觉到了陆尘有些着急后,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出言安慰道:“传信的人从这里到山上要一会,还要去通报找到薛堂主,之后如您刚才交代的,让薛堂主直接调遣一百人过来,也需要些时间的。公子你莫要着急,再等等。”
  陆尘微微颔首,知道刘庭说的是对的,其实就算刚才传话的时候,他也是故意搞混了天澜真君的意思,按照死光头的本意大概是先叫血莺过来,然后让陆尘再亲口告诉她调遣人手,最后再一起进入地下。这中间各种拖延浪费时间,就算是以浮云司一向快速的效率,也得好一阵子才能完成。
  陆尘并不相信那是天澜真君老糊涂了说错话,或是没想到这些东西,这天底下就算所有人都疯了,他都觉得最后剩一个清醒的人也只会是死光头。所以显而易见的是,这货是故意要拖延时间,让陆尘和血莺他们迟一点下来。
  他究竟是要独自在地下城池里,在那个满是血痕的房屋中,打算做什么呢?
  陆尘不知道,陆尘很着急,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又似乎有什么大事正要发生,但自己却偏偏像是隔了一道高墙般,看不见,听不着。
  时间还在一点一点地流逝过去,陆尘的脸上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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