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枭(方白羽)-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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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离开长安。”上官云姝正向任天翔转述,“夫人不怕你逃债。如果你逃了,你妹妹妹夫一家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任天翔知道现在韩国夫人对钱的重视,已经超过死去多年的儿子,她已经被自己那二十万贯钱给勾住,肯定会答应自己这些不算过分的要求。见褚刚也已经准备好厚礼,他笑道:“好!咱们连夜就走,去洛阳!”
“我也要去!”小薇正送茶水进来,听任天翔要去洛阳,抢着道。
“好!咱们一起走!”任天翔大度地摆摆手,“大家都去准备一下,争取明天就在洛阳与焦猛他们喝酒!”
当天夜里,两人两骑护着一辆舒适豪华的马车离开了长安。任天翔与小微坐车,褚刚与上官云姝骑马,一行人连夜赶路,直奔东都洛阳。
第二天中午,任天翔便来到了洛阳景德陶庄,顾不得休息,他立刻查看陶庄的账目.发现陶庄虽然没有刚开始时的暴利,却也进入_“稳定盈利期,一月下来也有一两干冕的收益。如果景德镇郧边新窑能尽快投产,陶玉的产量会增加数倍,收益也会倍增。
任天翔让焦猛准备一批陶玉运往长安,让陶玉打入长安的市场。交代了一些细节后,便在洛阳最大的酒楼牡丹偻设宴为众人庆贺,同时也以地主的身份,热情款待上官云姝和小薇。
小薇早得到任天翔的暗中指点,席间故意拉着上官云姝喝酒.焦猛等人也向上官云姝轮番敬酒。上官云姝虽然武功不弱,但终究江湖经验有限,很快就着了道,不知不觉就喝得迷迷糊糊,被小薇锁进一间厢房也不自知。
摆平了上官云姝这个尾巴,任天翔立刻带着褚刚去往安国观。
南于景德陶庄长期免费供应安闰观的用瓷,陶庄老板的任天翔亲自上门拜访,安国观观主元丹丘出于礼节,自然得亲自一见。
“任公子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贫道?”元丹丘笑问,他以前曾与任天翔同桌喝过酒,二人也算是熟人。
任天翔拱手笑道:“晚辈今日前来,是为向道长赔罪。”
“赔罪?”元丹丘有些奇隆,“任公子何罪之有?”
任天翔坦然道:“以前与道长相交,晚辈一直不敢以真名示人,只因为那时晚辈身份是朝廷钦犯,不想让道长为难。现如今晚辈已洗去污名,所以特来向道长赔罪。”元丹丘有些诧异:“不知你真名是……”
“晚辈任天翔。”“任天翔?义安堂任重远的儿子?”
“原来道长还记得弟子!”任天翔又惊又喜,急忙恭敬一拜,“弟子任天翔,拜见师父!”元丹丘急忙摆手:“当年贫道生活潦倒,幸得任堂主收留,在府上教了公子几天剑法。不过公子根本无心学武,贫道也就胡乱混口饭吃,根本没教公子什么有用的东西,不敢以师父自居。”
任天翔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钦犯的身份牵连到他,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他忙笑道:“师父不用担心,弟子已经洗脱罪名,才敢与师父相认。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当年少不更事,没少捉弄师父,还望师父恕罪。”
元丹丘见现在的任天翔,与当年那个顽劣的恶少简直判若两人,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也是机灵善变之人,立刻哈哈一笑:“过去的事,贫道早已忘得差不多了,公子不必记在心上。”
“过去的事可以忘记,但前不久的事弟子却无法忘记。”任天翔说着拿出一方锦盒,恭敬地递到元丹丘面前,“前不久弟子多有得罪,所以特备薄礼上门请罪,望师父笑纳。”
元丹丘知道任天翔是指当初在梦香楼斗诗的事,摆手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说着顺手接过锦盒,信手打开一看,但见锦盒中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在红绸映衬下焕发着莹莹微光。元丹丘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立马看出这玉佩玉质绝美,雕工精湛,至少能值一万贯。
一个从未跟自己认真学过剑法的“弟子”,突然送来如此一份大礼,就是白痴也知道肯定不是为了往日的师徒情分。元丹丘掂量着玉佩意味深长地问:“你今日突然送来这样一份大礼,恐怕不只是为了当年的师徒情分吧?”任天翔忙赔笑道:“师父多心了,我是诚心来向师父赔罪。当然,有件小事师父若能帮忙,弟子自然感激不尽。”
元丹丘释然一笑:“我就是说嘛,如此厚礼,必有所求。说说看,是什么事?如果为师能帮得卜忙,一定不会推辞。”
任天翔喜道:“多谢师父!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弟子久仰道门名宿司马承祯大名,一直想向他请教道学。听说师父正是他的弟子,我想求师父将我推荐到他的门下,向他学习道门绝学。”
元丹丘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想学道不来求教为师,却要为师将你荐剑我师父门下,只怕不单是为了学道吧?”见任天翔笑而不答,元丹丘已猜到八九分,但看在手中这块价值万贯的玉佩份上,他也没有点破,捋须沉吟道。
“师尊早已不冉收徒,你这个徒孙只怕他连见一面的兴趣都没有。不过我可以将你推荐给玉真公主,只要你能讨得她喜欢,师尊那里就没多大问题。”
任天翔大喜过望,连忙拜谢:“多谢师父指点,还请师父修书一封,让我尽快拜见这位名闻天下的公主师伯。”元丹丘不再推辞,立刻让道童准备笔墨,不多会儿一封给玉真公主的推荐信就拟好。元丹丘将信交给任天翔,叮嘱道:“你这师伯出身皇家,有的是金银玉器,身边更不乏才子名士,要讨她的喜欢只怕不易,你好自为之吧。另外我还给师父也写了封推荐信,你要有机会见到他,可以将信给他看。”
任天翔连忙谢过元丹丘,仔细将两封推荐信揣人怀中,然后起身告辞。离开安围观后,褚刚忍不住问:“公子打算给玉真公主准备多贵重的礼物?”
任天翔想了想,道:“咱们回景德陶庄,拿上几套最新款的瓷器,立刻动身去王屋山。”褚刚奇道:“公子给元丹丘的礼物不下一万贯,给玉真公主却强是几件瓷器,这……行吗?”
任天翔笑道:“我这公主师伯出身皇家,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咱们拿得出手的东西她都不稀罕,既然如此不如就拿上咱们陶庄特有的瓷器,虽不值几个钱,却也还算独特。”褚刚恍然醒悟。二人立刻赶回陶庄,精心挑选了几套最新款的瓷器,用精美的礼品盒包好,然后连夜赶往王屋山。
王屋山正好处在长安与洛阳之间,离大唐的东西两京都不算太远,它也因之成为东西两京的贵族们最重要的修行问道之地。第二天一早,任天翔与褚刚便赶到了山下,但见山势不高,却显得幽深神秘。二人循着上山小路徐徐而行,就见山中道观林立,或富丽堂皇,或清雅别致,却不知司马承祯的阳台观在哪里。
听前方山路上传来隐约的铃铛声,任天翔喜道:“追上去问问,这里肯定有人知道阳台观。”
二人加快步伐,谁知铃铛声始终在二人前面,缥缥缈缈隐隐约约,但却怎么也追不上。褚刚好胜心顿起,对任天翔道:“公子在这里等我,待我追上去问明方向,再回来找你。”话音未落,他已发足向铃铛声传来的方向追去,就见他如一只大鸟,在山道上几个起伏,便消失在郁郁葱葱的丛林深处。
任天翔怕与褚刚走散,便牵着马顺着山道缓缓而行。山路崎岖,马匹行走艰难,任天翔只得在一个山坳中停下来,静待褚刚问明道路回来。
33问道
任天翔连夜从洛阳赶到王屋山,又困又乏,这一歇下来立刻倦意上涌,便靠在路边的树旁打盹。半梦半醒间,突被一阵悠扬的铃铛声惊醒,虽然声音听不太真切,但任天翔却敢肯定,这铃铛声正是方才自己听到的那个。
任天翔寻声望去,此时山道上的薄雾渐渐消散,一缕朝阳为山峦染上了一层金黄。朝阳之中,一匹通体漆黑、四蹄却是白色的小毛驴,正顺着山道徐徐行来。毛驴背上,有个隐约的人影,正伏在毛驴身上打盹。
任天翔不见褚刚的踪影,心中十分奇怪。毛驴别说在山路上.就是在平地也走不快,凭褚刚的脚力,不可能追不上这畜生,但是现在这毛驴身后,却并没有褚刚的身影。
毛驴渐渐走近,任天翔又吃了一惊,只见毛驴背上是个头发花白的道士,正仰天躺在毛驴背上,双目紧合发出微微的鼾声。看他那摇摇欲坠却又总是坠不下来的身影,任天翔心中暗自称奇。
那毛驴来到近前,看到任天翔与褚刚那两匹坐骑,兴奋地发出一声长叫,将背上的道士吓得一个激灵。他身子~挺从毛驴背上坐起,便成了个倒骑驴的姿势,抬手在毛驴屁股上掮了一巴掌,然后又揉着惺忪睡眼破口大骂:“蠢驴!大清早发什么颠?惊了老道好梦。”
任天翔见这老道虽然年逾五旬,却生得鹤发童颜,肤如婴孩,尤其五官轮廓俊朗阳刚,年轻时定是个美男子。任天翔忙稽首为礼道:“荒山偶遇,也算有缘,不知道长如何称呼?晚辈任天翔有礼了。”
老道回首瞥见了任天翔一眼,嘀咕道:“大清早就遇到个衰人,惊了贫道好梦。有事说事,没事少套近乎。”任天翔虽然从未遇到过如此无礼之徒,却也知道修道之人多有怪癖,也不计较,依旧和颜悦色问道:“我和同伴原是仰慕王屋山阳台观之名,千里迢迢前来朝拜,谁知途中与同伴走失,不知道长可曾看到我那同伴?”
老道一声冷哼:“贫道又不是你的仆从,你丢了同伴干我何事?”
任天翔一愣,倒也不好再问,只得转过话题问道:“那就请道长指点去往阳台观的道路,小生感激不尽。”
老道冷眼打量了任天翔几眼,淡淡问:“小哥儿去阳台观做甚?”
任天翔不敢直说,便敷衍道:“只是去烧个香还个愿。”
老道一声冷哼:“烧香还愿该去和尚的寺庙,去道观做甚?小小年纪便说谎成性,可恶!”
任天翔被人当面拆穿谎言,不禁有些脸红,讪讪道:“其实我是想去阳台观求道,只是怕人笑话,所以没敢直说。”
老道又是一声冷哼:〃求道是好事,有何不可对人言?
任天翔见这老道居然直呼司马承祯大名,言语中颇为不敬,显然并不将司马承祯放在眼里。他心中大为惊异,忙问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在哪里修真?”
老道淡淡道:“贫道张果,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原来是个游方道士,任天翔心中暗忖。这种游方道士因为没有庙产,主要靠在江湖上坑蒙拐骗混日子,他立刻有些轻视,不想再跟他闲扯,便赔笑问:“原来是张道长,道长一定是知道阳台观所存了?还望道长指点迷津。”
张果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你要去阳台观,跟着我走便是。正好老道也要去找司马承祯,算你小子运气。”
任天翔见张果的毛驴拐入了一条荒僻的岔路,担心褚刚回来找不到自己,心中还在犹豫,张果已骑着毛驴越走越远。他心中一横,忙在地上画上一个箭头作为标记,然后牵着马追了上去。还好山道崎岖,老道的毛驴走不快,任天翔很快就追上了他。
见褚刚一直没回来,任天翔忍不住小心问道:“敢问张道长,我的同伴方才听到道长坐骑的铃声,寻声追了上去,不知道长可曾看见?”
张果正倒骑着毛驴在打吨,闻言嘟囔道:“方才是有个没礼貌的家伙拦住老道去路,算他小子倒霉,老道最见不得释门弟子,让我扔水潭中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