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鹰旗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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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
法国人急于抓住“戈本”号报仇,不曾想却碰上了奥匈舰队。
海面上不时飘着雨点,此时在英国地中海舰队的旗舰“防御”号装甲巡洋舰上,多布雷泽海军少将却有些犹豫不决。德国人装备10门11寸主炮的战列巡洋舰比他手上的装甲巡洋舰要强大得多,伦敦方面的指示也是说尽量避免与占优势的敌人交手,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走。
但参谋人员告诉了他这样的担心:德**舰可能利用速度拉开与他们的距离,然后不停地对他进行攻击,英国装甲巡洋舰上装备的是203毫米主炮,而德国人的280毫米舰炮却有着不逊于305毫米主炮的射程。
虽然后世有战例证明四艘象“防御”号这样的装甲巡洋舰足以拖死一艘象“戈本”号这样的战列巡洋舰,但多布雷泽却没有这样的胆量,他选择了等待。米尔恩海军上将率领的两艘战列巡洋舰还在身后大约80海里的地方向这赶来,另外四艘老式的前无畏舰则落后得更远。
这使得索罗钦能够从容地率领舰队逃脱英国人的追捕。
米尔恩和多布雷泽却因此而被解职,并且再也没有得到过重用。
“在东南大约25海里的海域发现一支舰队,将军!”“联合力量”号上面的战斗警报突然拉响了,刺耳的蜂鸣声在这片海域上回响着。
一脸严谨的通讯官向李海顿报告着新的情况,在右前方执行搜索的“扎拉”号驱逐舰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并发回了电报。此时他面临着两个选择,往回退还是向前拦住敌人前进的方向。
舰桥和甲板上响起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军官们在大声招呼着自己手下的士兵跑向战位。作战室里的参谋们倒是发出一阵激动的欢呼声,这个消息让困扰他们已经有好几个小时的抑郁气氛被一扫而光——本来他们认为这次出航已经没有了作战的机会。
很多人都担心根本无法找到英国人的踪迹,海上的雨雾干扰着视线,而且根据计算,英国人现在已经进入到了马塔潘角,很难再追上他们。
作战参谋们既紧张又在心里担忧,随着时间推移,尽管雨雾不断变薄,但是他们的失望却在不断增加。
直到“扎拉”号的了望手看到目标。
这让人感到意外,难道英国人放弃了对索罗钦的追捕正准备返航?
不管怎么样,现在马上就会进入一场他们所期盼的海上战斗,这让人感到紧张。
李海顿进入指挥作战室,走到海图桌旁,此时参谋人员已经将敌人舰队的模型摆在了伊奥尼亚海南部的位置,很明显,这支舰队目标似乎也是冲着“戈本”号而去的。
“发电报给涅戈万将军,他们现在的位置。”李海顿决定打破无线电静默,现在已经没有用了,整个舰队沿着目前的航向继续向前行驶着。
“报告,涅戈万将军来电,他们大约在我们身后25海里。”大约十分钟之后,通信官向他报告道。此时,对面那支舰队也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开始向他们的位置进行转向。两支舰队以每小时40海里的相对速度迅速接近,15分钟后,就会进入到彼此的射程之内。
“命令巡洋舰和驱逐舰撤离战场,战列舰分队准备迎敌!另外命令涅戈万将军率舰队全速赶过来。”李海顿当机立断,他需要和敌人打一架,如果能拦住敌人最好,如果不行,可以佯装不支向伊奥尼亚海北部撤退,引诱敌人追击。
“目标距离大约20海里!”通讯官继续报告着从“扎拉”号上得到的情报,如果天气晴好,现在了望手已经能够看到敌人的踪影,但海面上灰濛濛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李海顿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速,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显得很淡定,但确实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
“命令巡洋舰和驱逐舰撤离战场,战列舰分队准备迎敌!另外命令涅戈万将军率舰队全速赶过来。”李海顿当机立断,他需要和敌人打一架,如果能拦住敌人最好,如果不行,可以佯装不支向伊奥尼亚海北部撤退,引诱敌人追击。
虽然现在还看不见敌人,但很快他们就会出现在自己的射程之内。
舰队开始转向,插向敌人航向的前方,战舰上巨大的炮口转动缓缓指向发现目标的方位。随着距离不断拉近,了望手们已经可以看到了海上的目标:对方是由八艘战舰组成的舰队,而不是之前的五艘!
李海顿很容易就判断出这是敌人的舰队,以意大利目前的情况绝无可能派出这么一支庞大的舰队,如此规模在地中海中游弋的除了英国人就是法国人。奥匈舰队很快就摆出了战斗队形,各艘战舰上都升起了战斗旗,而拉佩雷尔中将却有点犹疑,对面会不会是英国人?
海面上由于小雨变得雾气迷蒙,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旗帜。
“目标9100,方位右前12度!”炮术指挥官直到如此近的距离上才第一次锁定了目标,并迅速报出数据。
帕赫纳走到一直在观察着海面的李海顿身旁,征询道:“阁下?”
一开始他没有得到答复,直到时间又过了十几秒。终于,一直保持着沉默、仿佛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的皇储殿下抬起了右手:“通告各舰,开火!”
下午2:37,双方相距大约9000米,法国人的旗舰“孤拔”号上闪起了信号灯,讯问对方的身份。
回答他们的却是远处轰隆隆的一阵炮响,奥匈海军的旗舰“联合力量”号首先发起了攻击,随后各舰也开始了炮击,海面上顿时闪耀起了一团团的火光。
一道道的水柱在法国战舰附近冲天而起。
由于距离过近,一开始,战斗就以一种激烈的方式拉开了帷幕。
三九、炮战
自1866年利萨海战之后,奥匈帝国海军就从来没有再经历过海上战争。法国人比奥地利人也好不到哪去,除了1884年在远东欺侮了一下弱小的清国水师,而且还赔上了他们的远东舰队总司令,拉佩雷尔中将现在的旗舰就是以那位倒霉的总司令命名的。
所以这次注定了法国人今天的运气一定不会好。
法国人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立即开始了还击。
海面上顿时炮声隆隆,重达半吨的炮弹带着尖啸声划过海空,激起一道道冲天而起的巨大水柱——在如此近的交战距离上,两支菜鸟舰队还是在前三轮齐射中都没能命中对手。海面上硝烟弥漫,炮口所产生的浓烟几乎遮住了军舰的身影。
炮手们机械地重复着紧张的操作:打开炮尾的炮闩,将扬升机送上来的炮弹用推杆使劲推入炮膛,再装入用真丝缠裹的发射药包,然后关上炮闩,根据射击指挥官的口令调整发射角度,在接到发射命令后扳动发射击锤。在底舱的水兵则忙着将数百公斤重的炮弹和发射包从弹药库中搬到提升机上,理论上一门火炮每分钟能发射1。5发炮弹,可在实际操作中,军舰每两分钟能打出一轮齐射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9000米的距离上,双方战舰上的副炮也都加入到了射击的行列,整个的海面上更显得凌乱。
首先开炮的奥匈战舰反而先挨了一枚炮弹,法国“祖国”号前无畏舰上二级主炮发射出来的一枚203毫米高爆弹击中了“欧根亲王”号舯部烟筒稍后的位置,它的后甲板上顿时燃起了大火。火光和浓烟在阴沉沉的海面上特别显眼,可怜的“欧根亲王”号成了对方重点照顾的目标。
在这之后,奥匈海军战舰上的水兵似乎因为弟兄们遭受到了攻击而生出了敌忾之心,火炮一下打得准了起来,接连命中了法**舰“让。巴尔”号、“真理”号和“正义”号,特别是“正义”号,接连挨了两轮齐射。
法国人很奇怪,三艘无畏舰“孤拔”号、“让。巴尔”号和“狄多”号与三艘前无畏舰“祖国”号、“真理”号和“正义”号组成了编队,很不协调。而奥匈方面四艘战舰的侧舷火力并不比法国人差多少。
在交火持续了十多分钟之后,双方似乎都进入了状态,两支舰队几乎并行着向东行驶,相隔着大约9000到10000米的距离,互相轰击,命中率都开始提高。
在一阵雷鸣般的巨响中,炮口喷出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一大片的海面,随后又归于沉寂。海面上这样一阵阵巨响有节奏地响起,战舰上主炮齐射的间隔都差不多,两艘“拉德茨基”级的主炮要快一些,但“欧根亲王”号几乎被重创,上层建筑变得一片狼藉,只剩下三座主炮塔还在还击。
瓦赫纳看了李海顿一眼,后者举着望远镜一直盯着海面上,面无表情。
“将军,我们是不是拉开与对方的距离。”作为参谋长,他有责任提醒一下主官。海军不是陆军,陆军里参谋长是战役的制订者和实施者,司令官是命令的发布者和协调人。但在海军舰队指挥官有权决定一切,参谋长也只有建议的权力。
“就这样,继续坚持!”李海顿神情坚定地说道,他放下了望远镜,来到了海图桌前,涅戈万的舰队距离战场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只要他们能够撑过这半小时,法国人就会陷入到夹击之中。
他的话间刚落,只听咣的一声巨响,整个舰桥猛的一震,司令塔内的人被震的东倒西歪,地上摔满了杂物。
“我们中弹了!”航海参谋赫特大声喊道。
“报告伤情!”舰长伍科维奇从地上爬起来,这位身材魁梧的海军上校对一位中尉吼道,“该死的,继续射击!”
李海顿扶着把椅子坐了下来,刚才他的右腿磕在了海图桌的一角上,现在钻心的疼。
很快伤亡情况就报了上来,一枚大口径的穿甲弹击中了舰桥的二层,主管舰上后勤的主计长等三名军官被炸死,另外还有五人受伤。不过“联合力量”号的战斗力倒没减弱,它上面的所有火炮都还能开火。
在这个距离上,双方侧舷的150毫米副炮也都参加了战斗,虽然不能威胁到对方的主装甲,但对于上层建筑的破坏也不小。
“天哪,‘欧根亲王’被包在浓烟和火海当中,它现在只剩下一门主炮还能开火!”扬声器里传来了望手的叫喊声。
瓦赫纳准将跑到舰桥后方的观察口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身后“欧根亲王”号的情况。这艘战列舰从开战之后就一直遭到法国人的重点照顾,到现在为止,至少已经挨上了十几发炮弹,它的舰桥塌下去了一块,前桅也少了一截,只剩下二号主炮塔和三座副炮还在顽强地向敌舰继续射击着。
它的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但“欧根亲王”号全身冒着滚滚的黑烟,舰身也有些向右倾斜。
“命令它撤出战斗!”李海顿在听到报告后说道。
但“欧根亲王”号上的无线电似乎被打坏了,根本无法联系,给出的灯光信号也没看见。它继续跟随着舰队之间,承受着敌人的火炮。过了一会,它的四号主炮塔又恢复了射击。
李海顿命令舰队将航速提高到18节,这样虽然会影响到军舰的射击精度,但却有可能甩开法国人的三艘前无畏舰,那些使用往复式蒸汽机的老战舰很难一直保持较高的航速。
舰队稍稍拉开了一些与法国战舰的距离。
李海顿下领整个舰队右转,集中火力攻击敌人的旗舰。
3:53分,在将近10分钟的全力炮击后,一团火球在远处的海面上升起,“孤拔”号受到了连续的重击,上面冒起了黑色的烟柱。
“好,击中了,继续攻击!”伍德维奇兴奋地挥了一下右手,对着话筒大声喊叫着。
法国舰队的编队稍稍出现了一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