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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盗天仙途-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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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所说,两园都是此境,只是东园之境,强调的是自然造化生成,虽由人作,宛若天开。”
  “而西园是人文意境之粹,虽也以山水造林,然主旨并不是自然,而是人之意境之美。”
  “人有悲欢、超脱、沉思、幽玄之情,而园林就以主题,使人一入内,就能受到感染,体悟心境。”
  “当然两者并非截然分开,而是水乳融交(非我错别字),两者兼备,只是各有侧重罢了。”
  “卿所言,可谓一园一天地,一水一心境。”太子神色复杂,若有所失:“不想卿除了诗、文、又有画可称绝,这园林设计更是绝妙,卿还有多少才华未显?”
  “道人以逍遥山林为贵,与这园林就有相通之处,小小见解,聊以让太子解乏罢了——太子请!”
  殿内入座,有人上茶,太子喝了一口,看向裴子云,说:“你出行办事,捷报连连,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听着这话,裴子云欠身正容说着:“殿下,这是臣应该做的。”
  “好”太子一时间赞了一声,这时脸色又暗淡了起来:“若人人和卿一样多好,奈何多少人不肯为国出力,真是可恨。”
  说着伸手,拍在桌上,裴子云见了,心中叹了一声,身居高位,人就变了,这其实是自然之理,就是自己,成了地仙,成了真君,可当年是秀才举人时也不一样,不过这就不用说了。
  太子话锋一转,这时又说:“卿很是辛苦,不过国事繁忙,孤却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去做!”
  “殿下请说。”裴子云点头说着,太子听了一笑,似乎有点渴,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思量了一下,才问:“璐王进攻陈州,事急了,陛下有意你接任指挥,你意下如何?”
  要是普通臣子,只管下旨,只是裴子云是道人,是地仙,就得先过来问一问,要是不奉诏,场面就尴尬了。
  听到太子的这话,裴子云沉默片刻,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样想罢,心念一动,想起了自己任务,现在妖族越来越躲到大军里,自己任务越来越繁重,个人是很难办到了,只能利用朝廷的权柄,且现在拒绝,就是全部翻脸了。
  再说自己掌握大军,天下注目,声望也可以吸取转化,只是这次远征结束,恐怕就是自己跟朝廷摊牌时,不过到了那时,怕又是今非昔比了,这样心念闪过,当下点首,说:“陛下和太子有命,臣领命。”
  太子的眼神一直都盯着裴子云,虽皇帝忌惮裴子云,可太子经过裴子云的计谋才有了现在地位,更相信裴子云许多,而且朝野都在裴子云身上打了自己的烙印,有着裴子云领军,自己地位会稳固许多。
  这时听着,长长吐了一口气,笑着:“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那就今日随我进宫面圣,早日定夺,免得璐王这乱臣贼子祸乱了百姓。”


第399章 驾崩(上)
  “咦”
  裴子云听着太子的话,目光霍一闪,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帝宫是法禁之地,一旦入内,法力全消,要是朝廷对我埋伏,这又如何是好?”
  现在虽璐王大胜,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但裴子云熟读历史,知道每次被杀掉的大臣和重臣,有一半以上都有理论和实际信念现在是某某之时,皇帝不会也不敢这样!
  可皇帝次次都动手了。
  要求皇帝或朝廷理智,不如期待肥猪上树。
  皇帝心中早忌讳于我,璐王也是皇帝的儿子,始终只是皇家内战,要是杀了我,就去掉了变数,心里这样想着,心中一念:“梅花”
  心念一动,梅花出现,旁人看来裴子云只是稍一沉吟,在裴子云眼前出现了一幅梅花。
  梅花动了起来,一如既往带着一种难以言语古朴,更有一种道意。
  “叮”系统显示出现了占卜结果:“凶中带吉”
  裴子云还是相信梅花占卜,这可是一月一次,这时就起身,向了太子一躬:“殿下,请”
  “好,立刻摆驾入宫。”太子露出了笑意,原以为还需要点时间说服裴子云,可没想到裴子云这样快速就答应,不由轻松了许多,暗中长长吐了一口气。
  在太子看来,帝宫危险,可裴子云还是迅速答应,这就是对自己的信任了,当下大声对外面吩咐,又对着长公主说着:“姑母,我和裴真君入宫,晚些时间再来叨扰。”
  小郡主这时看向了裴子云,眼神带着一些紧张和担心。
  “既是陛下有召,太子自去即可,不必顾着我们。”长公主说着,又对着小郡主示意,小郡主才是安心下来。
  裴子云跟太子出门,小郡主眼一直看着,直到裴子云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是停下,长公主看着,这时心中却不由叹了一声:“这一去,却不知是福还是祸。”
  太子出行,本是有规格,现在更是青黄不接之时,更增了警卫,刀、盾、弓矢尽备,足有三百人,核心更有侍卫按刀簇拥着车驾徐徐而行。
  裴子云和太子二人同坐一车,裴子云就说着话,说到了山林追杀,转战千里时,太子方吁了一口气,靠在车垫,说:“难为了卿,卿才是为了我大徐的典范……”
  说着隔着窗望着外面人流,良久才冷冷一笑:“有些将军,受朝廷隆恩,却不思报效,屡屡以多病拒之。”
  说到这里,又止了口,太子睨了裴子云一眼,长长一叹:“文臣反好些,有人愿去,但说实际,忠勤伯并非无能之辈,也经历军事,结果却一败涂地,有些文臣怕更是不济。”
  “要是只围剿盗贼,只要依靠数倍数十倍兵力,堂堂正正碾压过去,就可获得胜利,孤也愿意成全这种儒将。”
  “可璐王虽反,也是孤的兄弟,孤是知道他擅兵法,性英断,有几分似是父皇,文臣去对垒,孤怕一败再败,连收拾残局的机会也没有。”
  说着这样的话,裴子云也不由动容,欠身说着:“太子这话就显了英明,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打仗还得将军来。”
  “自古的那些儒将,其实真细看,那次不是率数倍十数倍兵力才得胜,对付的还是那些草莽盗贼。”
  “虽里面或有一二是人杰,不学自会,但这总不是常例。”
  太子听了,却取笑:“要说不是常例,卿才是典范,你读书中举,这还可以说是十年寒窗。”
  “论到诗文,还可以说触类旁通,端是读书种子。”
  “这兵法谋略,你怎么就通了呢?”
  裴子云笑着:“臣也是读过几本兵法,倒不是凭空就会。”
  太子微睨了裴子云一眼,这读过几本兵书,就可以指挥大军与天下第一流名将争锋?
  正想说话,突就是听见了惨叫哭喊声,不由一怔,堂堂大徐京都,太子銮驾所在,怎传来惨叫?
  向窗一看,就看见自己车驾,正经过谨国公府,而大队甲兵冲入了府邸,里面传来了哭声。
  “发生什么了?怎会有甲兵冲入谨国公府,我今日批阅公文,并无此事。”太子心中念头闪过,脸色阴沉招手:“停驾。”
  正行进车队停了下来,一个太监立刻奔来,躬身:“太子,有何吩咐?”
  太子扫过了一眼谨国公府,说:“给孤查查看看,到底是何人派兵,查抄谨国公府。”
  “是,殿下。”太监转身而去,稍过一会奔回,躬身:“殿下,已查清楚了,是陛下下令赐死谨国公,还命抄家。”
  “什么?”太子脸色一变,自己已经监国慑政,大小事都基本出于自己手中,怎么才出来不久,就有这样旨意?
  并且谨国公自己还得叫上一声叔父,怎会突然之间赐死,顿时就有些不安,问着:“谨国公人呢?”
  “正准备赐死,药酒都已拿出来了。”小太监恭敬回答,太子一惊,就说着:“传令下去,先暂停行刑,待我入宫向父皇问的明白。”
  “是,殿下。”太监就要转身,裴子云这时欠身:“太子想问什么?”
  “我想问父皇为什么突然赐死谨国公,谨国公并无大错。”
  “难道太子想不明白吗?”裴子云说着,叹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太子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谨国公府,昔日繁华的宅邸,今日面临一场生死浩劫,而这正来自自己的父皇,良久一叹,对太监说:“刚才命令取消,传令下去,执行父皇旨意,不过国公妻儿先不要动,抄家也暂缓。”
  “是,殿下。”
  车銮继续前行,一路入宫,宫墙连绵,天街扫得纤尘不染,宫门一片庄重肃穆,侍卫钉子一样站着,给人一种寂寥肃杀的气氛。
  见太子车銮进宫,几个太监立刻迎上来,禀:“太子,皇上有旨,您一进来就去寝宫见驾!”
  太子一沉吟,就命着引路,一路而入,连经六个殿,甬道左右出入口,每隔五步就是一个亲兵,抵达到寝宫外,铜鼎焚了香,袅袅御香冉冉散开,平添了几分神圣庄严,更是有着数列侍卫排布。
  最奇的是,一行天子车驾在外面,太子心中纳闷,直直入内,裴子云留在寝宫外面,扫过了面前甲兵,只见甲兵身带杀气,浑身肌肉精干,太阳穴凸起,裴子云目光只是扫过,甲兵身子就一震,肌肉紧绷。
  “百战精兵。”裴子云不由哑然,成了地仙,感觉更敏锐了不知道多少,只是随意的站着,就感觉到杀气紧锁自己,连着一条隐隐结成真龙的气相,都睁开了眼看着自己。
  “成了地仙,待遇果不同了。”
  寝宫
  太子入内,见着皇帝闭目养神,就行礼:“父皇,您醒一醒,裴子云,儿臣已经带到。”
  皇帝蓦睁开眼,见窗外天色阴沉,隐隐有着日影西下,不远处侍卫仗剑而立,几个太监垂手侍立,皇帝勉强起身:“是么,你终于把他带来了,这事情还办的不错。”
  就在这时,红衣太监捧上药碗,一匙匙喂药,太子谢恩,迟疑了片刻,才是张嘴说:“父皇,谨国公身为皇亲国戚,数次托病不战,辜负皇恩,赐死是应该,不过念在过去薄有功绩,又是三姑奶奶的血脉,还是稍稍加恩吧?”
  皇帝听着太子的话,神色看不清楚,一时没有说话,太子在下,感受着皇帝的威严,汗就是流下。
  “咳咳”皇帝突咳嗽了一声,把药碗推开了,这时抬起了头,叹了一声:“太子既求情,那就饶他的妻女,抄家也免了,至于爵位,唉,看在三姑的份上,就减二等袭爵罢。”
  “至于爵号,就加个勉字罢。”
  谨国公是一等公,下降一等是郡公,再下降一等是一等侯,结合起来,就是谨勉侯。
  功臣除铁券世袭罔替,余尽减等世袭,其实皇族也一样,只是皇族有个底线,每一支嫡脉降到伯,就不再下降。
  这姑且不说,只见皇帝似乎很满意:“你没有为谨国公求情,说明你懂事了,为君者不能妇人之仁。”
  这就是评价了,太子听着心中欢喜,又暗暗一惊,若是刚才自己求皇上留下谨国公一命,父皇又怎么样评价自己?
  这样想着,不由冷汗渗出。
  皇帝扫过了一眼太子,宣着:“裴子云,朕也听闻许久了,却真要好好看一看,不过不必必让他进来了,扶朕出去,朕与他就在。”
  “父皇!”太子大惊,就要上言,见皇帝摆了摆手:“太子不必劝了,朕南征北战,打下了江山,只是随着成了皇帝,几乎没有外出过。”
  “现在朕却很想看看,经过十年,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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