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仙途-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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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茶都烫,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良娣大怒,训斥着:“给我拖下去杖责。”
跟随着良娣两个女卫就上前,拖这个丫鬟出门责杖。
“娘娘饶命,娘饶命。”小丫鬟满眼惊恐,不提责杖多少,这要活活打死,连连磕头,头皮都磕破了,血在额上流了下来。
“娘娘。”良娣身侧陈嬷嬷上前低声:“娘娘,小皇孙不适,打杀了丫鬟不值,有伤福德。”
听着身侧嬷嬷这话,良娣思虑片刻,才缓了缓,带一片疲倦:“去领五鞭子,以儆效尤。”
“谢娘娘,谢娘娘。”丫鬟连忙磕。
看着这些,周围服服侍丫鬟心惊,生怕惹娘娘生气,丢了小命。
良娣抚着额,脸色苍白,良娣身侧服侍的嬷嬷偷偷看去,想说着什么,没有敢,良久,良娣似乎恢复了,才款款起身:“回去吧!”
一行人出去,屏风后又转出一人,一凝神,就提笔疾书。
次日,阳光才落下,成夫人从牛车上下来,就有人迎了出来,入得殿内,就见得良娣很憔悴,两人低语了一阵,成夫人匆匆出门。
良娣是很是憔悴,是猛然一惊,两人低语了一阵,原本焦虑的成夫人,脸色变得苍白,数刻钟,就是匆匆出门而去。
成夫人抵达了一处胡同,来到了一带老房舍。
过了一会,一个中年人跟着转了进来,大寒天,还带着汗,盯着看了看,没有进去,转到了一个酒店,门面不大,摆了几张桌子,几位客人吃饭闲谈。
见着又有人进来,一个女人风风火火迎了上去:“客官你要什么?”
“上壶酒,给我添到这桌上去!”这中年人指了指角落一桌说着:“给我随便上几个菜。”
“麻婆豆腐、辣子鸡丁、再切盆羊肉怎么样?”
见答应了,女人连忙喊着伙计干活,看上去这伙计就是她儿子,没有多话,一一布着。
这中年人喝了一口,就问着:“附近有好大夫不,我找大夫。”
这女人一面布菜劝酒,说着:“你是找易大夫的吧?哪可真是名医,心仁又有本事。”
“本事好,是家传的医生?”这中年人就问着。
“不是家传,但真有本事,上次我二儿子得了病,几个人都看不好,他来了,一贴药就药到病除!”
中年人更是心里一动,摸出一小块银子:“老板娘别忙,说实话我家侄子有点不好,看了几个人都不行,是来寻良医的,医生的事不敢马虎,有没有真才实学是关键,弄个庸医谁也承当不起!”
“你给我说说底细,别让我被哄着了,这银子就给了你了。”
“谢赏,您准日进斗金子孙满堂!”老板娘高兴得脸上放光,连忙收了,笑的说:“有本事,真有本事,我们都是邻居十几年了。”
“要说这人原来不当大夫,少年时病了一场,给个乡下郎中救了,以后就跟着学了。”
“这人好学,没几年,郎中的本事就被淘光了,他还一个个拜访名师,一口气学了十年!”
“二十五岁才正式给人看病,说也奇怪,看一个准一个,这些年至少救了上百条人命。”
“现在附近十几个坊,谁不知道他的名声?”
“那他最精什么?”中年人心神一动,问着。
“最精看小儿,特别是会治痘疹天花,不敢说个个治的好,可也十个有六七个能治!”老板娘拍着腿说着。
这中年人不说话了,斟酒吃着菜,但目光紧盯着店门口牛车的动静,等菜都吃了差不多了,见一行人出来。
前面就是成夫人,神色似乎好了些,后面一人拿着药箱,正在说话,这中年人就指着:“这人是不是易大夫?”
“是!”老板娘只是一瞧,就说着:“十几年了,看个背我都认识。”
中年人就起身跟上去,只见着这车却不向太子府行去,而是转个方向去了又一处,这中年人沉思,喊了个牛车跟了上去。
这时又下了点雪,牛车前进,街衙巷陌行人不多,跟上去不难,只听牛蹄踏在雪中的声音,抵达了一处府邸,这中年人说着:“果然是回自家府邸了。”
却也不走等着,过了良久,只见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牛车驶了出去,中年人就吩咐:“跟上!”
这次牛车驶着,就抵达了太子府,不过转到了一处偏远角门,牛车才靠近,角门就打开了,始终都没有见到里面的人。
“哼,这样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岂能隐瞒得我?”
“太子府何等规矩,正经进去都得门房记录,怎么能直接敞开无阻?”这中年人冷冷一笑,暗暗寻思,等了片刻见没有人出来,就转身而去,快步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第236章 设伏
太子府·养心院
数个侍卫站立,这时门口处一身肉嘟嘟,有些胖厨师领一个有点干瘦的仆人挑着担子而来,把食盒送到院前。
厨师跟侍卫都有点关系,带班侍卫正好认识,带着谄媚:“陈爷,院里饭菜都好了,麻烦您通知一下养心院的人出来拿。”
说着打开食盒,炒绿豆芽、宫爆腰花鸡丁、鱿鱼丝等几个菜。
带班陈侍卫虎目燕颔,双目精光,颊上一道刀疤,显是上过阵挑选出来,木着脸上前用银针检查,才说:“食盒放这里,你可以回去了,我会通知内院。”
厨师听了,嬉皮笑脸上去小声问:“陈哥,里面什么情况?
带班侍卫扫了一眼面前厨师:“李八,好好当你的厨子,你厨子关心什么?去,好好做你的菜,就是报了恩,别多想。”
带班侍卫训斥,厨师连忙应着:“是是,只是这些日子流言甚多,让人觉得心慌,关心一下。”
带班侍卫沉下脸:“不该你打听,你就不要打听,要不小命可活不长。”
厨师听侍卫训斥,才领着挑夫转身,就在这时,门打开。
侍卫都是行礼,厨师和仆人连忙都跪下,只见良娣出门,厨师抬偷瞄了一眼良娣,见忧色浓郁,连忙低下。
待得良娣远了,厨师和挑夫起身,挑着空担回去,沿着石子路径行着,四周鸦雀无声,挑夫就笑着小声跟着厨师说:“李爷,你说皇孙是不是风寒,风寒,怎还封了院子,要我们来送饭,不许随便进出?该不会是皇孙染了天花?”
“我哪里知道,走了,我挨了训,你要是再烦我,我就让你去将明天用的柴火全部劈好。”厨师这时反心事重重:“你该干嘛干嘛去,这也是你能打听?”
说着,脚下已加快步子,沿一带卵石小径,也不循正道,径穿了回去:“你先挑回去,我有点事要忙。”
“行!”挑夫应着,向着厨房回去。
殿内,太子正批阅文章,只听太监喊:“良娣到。”
良娣似乎来的急,一路都没有撑伞,待到殿下,身上已带了点薄雪,侍女早已看见,略一行礼就赶去伺候。
殿中几缕袅袅檀香,太子一怔,定了定神,透出一口气,仰着脸片刻,让良娣在自己身侧坐了,温语轻言:“太医不是说只是偶感风寒,你担心什么呢?放宽心就是了。”
良娣听了,说着:“殿下,我儿没事,只是我娘却受了惊,加上搬到这京城有点水土不服,病倒了,我想回家看看。”
良娣说说到情动,心里一阵悲酸,泪已涌眶而出,哽咽着取一个折子递上,一个太监接过折子,递上。
太子翻着折子,看了一会,不知道哪条触动情肠,心一酸,眼圈也红了,说:“良娣,你想要回去省亲一日,我准了。”
“谢太子。”良娣说着,退了出去。
稍过一阵,良娣就出行,数辆牛车一同出门,有侍卫护卫,小半个时辰就赶到了成府,只见成府原是买的府邸,现在改建了,显的更宏伟些,这时成家得了通知,成侍郎和夫人领着数十人出门而来,迎接良娣。
牛车远远有着两人跟随。
见着良娣入了府,两人又行了五十米,一座酒肆高高矗立,两人上阶,跑堂已迎了出来,楼下坐着几十个人,三五成群,热闹不堪。
两人又上了去,拾级登楼,地板锃明净,一人取了五两银子一丢,说着:“菜随意,上点好酒。”
伙计上完了菜,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推开门进来,穿着不贵不贱,脚下穿着千层布鞋,浓浓八字髭须。
两人都站了起来,这中年男子问着:“情况怎么样?”
“太子府看的很严,养心院根本进不去,吃食都是挑食盒,还不许外人进出,不过府里称皇孙只是偶感风寒。”
“太医也是这说法。”
中年男子听了格格一笑,说:“偶感风寒是这样的规矩?”
“成夫人也巧了,昨天还探望,今天就生病了,让良娣省亲,这正是欲盖弥彰,你们盯紧点,有任何出来的牛车都跟上。”
说着中年男子下楼去,留下两人在楼上用着饭菜。
成侍郎府·后门
半个时辰,一辆牛车而去。
数人守在远处,远远见着有人出门就要追上,中年人伸出了手,压住:“先不要急,不对。”
正要追上去的暗间都安静下来,继续守候,又半个时辰,牛车出去,远远看去,一个面纱女人在里面。
看到这情况,中年男子冷笑:“终等到了,金蝉脱壳的计谋差点就要把我们骗过去了。”
“但是你看这附近的牛车,你看这车夫,普通人能有着侍卫伪装?”
“大人,我们现在?”一人就问着。
“跟上。”中年男子令着,又跟一人密语几句,这人连忙回去。
这时天冷极了,雪下过就冻,堆积在街上,太阳出来只化一会,冻成深凸凹不平的冰路,上面印满脚印和蹄印,行起来难极。
中年男子艰难跋涉,远远看,果见去向是郊区的平花观,里面是痘神娘娘。
中年男子扫看了下,见一座石桥贯穿,平花观平时没有人去,孤零零立着,道观紧闭,一片死寂,只有几个侍卫守在门口。
道观
痘神娘娘有人得了痘才去拜,平时都怕惹到病气不敢去,所以道观里没有人,院里几株老柏乌沉沉,裴子云进了大殿,燃了香插进炉里,一颌,看了一眼外面的侍卫,却对蒙着面纱的女子说着:“女史,到这步,算是功德圆满了。”
女史才露了笑容,去掉了面纱,揩着细汗,说:“我还怕引不来人,坏了娘娘和太子的事,背都湿了。”
“就算引不来,也坏不了事。”裴子云淡淡的说着:“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取名引蛇出洞。”
“皇孙的确只是偶感风寒,太医说的也是对的,并无大碍,甚至今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只要良娣显出忧色,并且禁止养心院出入,有些人就联想翩翩了。”
“每个泄露的步骤,都知会记录当时在场的人,并且给予观察。”
“一次也许是巧合,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恰有事出去,但几个步骤一连贯,次次都好奇,次次都打听,次次都出门有事,就自是奸细了。”
“要是几次都碰巧就是霉运到顶了。”
“这些可疑人情形已一一盘查,太子自会一网打尽!”裴子云加重语气,冷冷说着:“把内奸全部清扫干净,太子才能安稳,要不再来个白风观上香或香囊藏药事件,太子就说不清了。”
“现在我们等着,只是收网,璐王的人也不是芝麻到处都是。”裴子云透一口气,冷冷的说着:“也就是几百人,最多千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