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与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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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手有时还要适当地发扬一下民主，采纳一下别人的意见，叫同事有受到尊重的感觉，这样他们干起活来才会更卖力。

　　问：真乃高论啊。李大人，现在社会不比往昔，一个单位除了一把手外，还都配了一大帮副职。站在你的角度，你对副职有什么期望？

　　李：这个我说不太准，你们知道我一生为官很少做副职。设身处地，我觉得应该注意以下一些方面吧。听一把手的，拼命地干活。少说话，不要强调自己的观点。一把手怎么说，顺着他。只有当一把手碰到棘手的问题，真心征求你的意见时，才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但好的主意一定是一把手出的，你只是替他说出来，不要与一把手抢镜头。任何时候都不要说一把手的不好，别人说坚决不插嘴。和一把手的关系可以搞得很紧密，但和同事的关系不要搞得太亲密，那样有结党营私之嫌。不要攻击同事，不要轻易批评下级，那样对自己没有多好处，相反还会给自己造成舆论上的被动。因为人事关系历来是复杂的，你也不知谁是哪个山头上的人。今天是你的同事或下级，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你的顶头上司，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朝里有人好做官，有可能的话，尽可能结交一些更上一级的领导。领导一句话，胜你干多少年的。有句俗语“当官当副的，吃菜吃素的，穿衣穿布的”。如果你有较好的心态，看别人升官不眼红，那就开开会习习字看看闲书吧，这样也挺恣的。

　　问：你通常对下级有什么要求和建议？

　　李：这个我倒有一些体会和各位共勉。我这一生虽然官当得很大，但也始终是个下级。当下级最难的是没有钱还要办有钱的事。你们知道当年组建北洋水师，外面不知道的都以为朝廷给了不少的钱，结果我们训练出来的舰队甲午一战被日本打得粉碎，国人因此骂我是卖国贼。实际上我是有苦说不出来啊。哪有钱啊，就是给的那点钱还被挪用了好大一块去建圆明园了，我找谁说理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即使这样，也不要见了上级领导就提困难，就要钱，要说有困难我们都克服了，领导要能给点关心那就更好了。要永远报喜不报忧，有问题自己解决。当然，作为下级最重要的还是要靠实干。大干部看路线，小干部靠实干。小干部职位低，要想出头就得有点真功夫。要注意苦干加巧干，这巧干就是要办法巧，要对领导的心思，不然“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要重视每一次和上级领导的接触，认真对待每一次工作汇报，能不要稿的尽量不要稿，最好滚瓜烂熟，倒背如流，那样就会给领导你熟悉情况、工作干练、尊重领导等一系列好印象。对待上级领导不要有普通市民的抵触心态，要真正地把他们看成自己的兄长，从内心里尊重他维护他。逢年过节要适当送点礼，礼可多可少，谁也不会在乎你送的那点礼，但不走动不行，这是官场的潜规则。要为非常之人，就要敢干非常之事。小官要想升更大的官，就要设法干出点政绩，或者在其他方面有大的投入，当然这要冒一定的风险，不是野心家还是慎重为好。

　　听到这里，我激动得淌了一身热汗。骤然醒来，犹觉意犹未尽，忙翻身提笔录之，望他日说与同僚共享。后又思到，这个老官僚是个大滑头，他一生信奉的是“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他的话可是云遮雾罩，有时是弥天大谎也未可知。我们后人闻之，也只能是权作参考或一笑罢了。

2。4　　我心中的伟人
我给自己的网名起名叫Washington；是从内心里佩服华盛顿这个人。他伟大就伟大在他带领美国取得独立战争胜利之后，不愿意再当美国的首领，而是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农庄去种地。当美国的民众推选他做总统而他又不得不做时，也只做了两届就坚决不干了。这给美国后来的总统任期开了个好头，也给世界管理国家的体制开创了另一种新的模式。我想华盛顿作这种选择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他想躲懒不想继续为大众服务，或者不知道当总统的好处和搞终身制的好处。而是他内心里真正的为国家和人民着想，没有丝毫的私心。

　　我曾拿毛泽东和华盛顿比较，认为在打仗方面毛的确很伟大，他应是战争专家，对敌斗争的专家。但在创立体制管理国家方面他应是不成功的。毛时代的管理模式基本上是照搬苏联的做法加上我国封建社会的一些理念。刚建国时的毛泽东年龄还不大，很有为老百姓做一番好事的雄心和热情。无奈他是从旧时代的走出来的知识分子，他读的古书太多，没能脱离官本位思想对他的影响。他更主要的心思是防止别人对他权力的威胁上。这不为了这一点他搞了文化大革命，把个国家搞得一片混乱也在所不惜。他的地位巩固了，个人威信达到了顶峰，这种形势保证了他一直把国家统治到死。他个人的欲望得了极大的满足，国家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发展。这是历史的局限吧。

　　说是历史局限，比毛早些的孙中山却是另一个样子。孙几十年从事反对清朝的工作，无数曲折和磨难都不能使他动摇，最后终于把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封建王朝给推翻了。这是多大的功绩啊。但当有人要他让出临时大总统的位子，他为了国家的统一，人民不再遭受涂炭，毅然让出了总统职位。他毕生的追求就是还政于民，让人民做国家的主人。在这一点上他可以与华盛顿比美。我个人认为他在历史上是能够站得住脚的。　

　　###曾说，近代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践产生了三个伟大的历史人物，孙中山、毛泽东、邓小平。邓小平是个中兴式的人物，在毛时代他显得无能为力，出不开身。毛把他放到一边，但并没有像对待别　人那样一棍子打死，还说这个人我还要用他。这一方面是毛为了搞政治平衡，防止哪一方面把势力做大，另一方面也说明邓这个人有些能力，毛爱才（说过他人才难得）。毛作为一个伟大的政治家，他知道治理国家还得要靠干正事的人，不能老重用那些不学无术心术不正的人。邓几起几落，这让他对实际有了更多的接触，能对中国的事情作一个更加冷静和全面的思考。这是邓后来上台之后能够务实的重要原因。他是毛为中国人民准备的一个贵重礼物，也是中国人民的福气。邓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他不是为了做官而做官，而是真正要为国家和人民做些事。为此，他显出巨大的勇气。中国人民能有今天的好生活，应当感谢他。尽管与毛比，他占不了上风，但在治国上他不输于毛。与他同时期的战友比，他更强一些。他不是阴谋家，是有能力的实干家。

　　中国的近代史也是一个风云激荡的时期，它和历史上楚汉相争、三国鼎立时期有很多相像的地方。特别在用人方面，像刘邦、曹操一样，在毛泽东周围也云集了一帮不可多得的战将和谋略家。周恩来比较精明，之所以能长期站得住脚，最主要的是能看透问题，知道自己不比毛强，甘于做副手的工作。刘少奇靠吹捧毛取得信任，但又不真心佩服毛，怀有二心，不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被清除。林彪是个投机分子，是战术家，不是战略家，看不准形势，所以每到关键时候，都表现出令自己过后尴尬的举动，一生虽然打了不少胜仗，最后还是把自己打败了。　在这点上他远远不如刘伯承，功成身退，得以高寿，这才是谋略家。朱德、董必武也是明白人，可能年龄大了，经得事多。彭德怀是个战将。叶剑英是高明之人，毛说他是“吕端大事不糊涂”，的确如此。他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沉默时就沉默。搞政治就需要这样的高手，好在他不是坏人。

　　任何国家都是这样，在创立时都会产生一些非凡的人物。时势造英雄，时势也选择英雄。像毛泽东那是什么丰仪，那真是几千年才出一个。朱德、周恩来、林彪长的那种异相，都不是平常年代所能见到的，是非凡的经历和艰苦的环境铸就了他们一身的英气。可惜后来的继任者，很多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人，不是经过大浪淘沙推举出来的人物，很难有过人的雄才大略，也难以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业。但有些人却并不自知，以为到了那个位子，能力就比一般人高出一大截，　随便做点小事，以为就是改变了历史，自我吹嘘，留下很多的笑柄。

2。5　　笑掉大牙
十年前，我不知中了什么邪，胡谄了两句诗不像诗对联不像对联的东西：

　　鲁迅大胆，反孔呐喊；孔孟之道，害人镣铐。

　　唐诗宋词，不过如此；红楼水浒，流芳千古。

　　这里透露的是我一直以来对于鲁迅的崇拜，对于孔孟之道的不自在。至于唐诗宋词，尽管有时读着觉得是一种享受，但总感到这玩意太容易，古人又没多少事干，专研究此道，弄出两句惊人之言也是应该的。唯于长篇小说，这家伙费时费神费力，鼓捣出来确实不容易，谁能弄出来且弄得好，那才是真有本事，才配称作家。在这一点上我与王朔观点相同。

　　但如果说鲁迅没有写出过长篇小说，不能算是作家，我却不能同意。鲁迅一生，著述1000多万字，从他青年时代弃医从文算起直到去世，平均每天写作1000多字以上，这需要何等的勤劳与毅力！他生前曾在103家报刊上发表742篇作品。这虽然加起来，可能不如今天有些人的一部小说字数多，但其每一篇作品闪耀的光芒，其产生的惊天动地之撼力，却是很少有作品能达到的。凡是读点鲁迅的人，都知道他有很多东西是原创的，没有任何抄袭的痕迹。这与今天要求人们创业创新创造的号召不谋而合，可惜今人很少做到，有很多教授学者都觉得还是抄袭别人的东西比较简便省事。鲁迅开创的杂文体这种文学样式，是世界文坛上的奇葩。他对国民劣根性的批判，直至今天还在发挥着警醒人的作用。他作品语言的辛辣准确精辟经典，至今还没有哪个作家可以企及。

　　现在有相当一部分人专与名人叫板，恶搞、挑刺、攻击、歪曲，借以成名。这股风也吹到了鲁迅头上。说鲁迅作品的语言夹杂一些文言文，读起来不大通顺，有的还老觉着是错别字！更有甚者，说他有些作品很显稚嫩，如《一件不事》，现在一般小学生都能写出来。不知这位“一般小学生”是哪位神童？还有的说，鲁迅是一个看不惯一切的人，若是生在今天，不是坐牢，就得抑郁早死。说这话的啥意思？鲁迅处在国民党白色恐怖高压统治时期，尚没有坐牢早死，我们今天社会进步发达了，言论相对自由了，鲁迅反没有好下场了？一些人泼向鲁迅的污水，不论也罢。向一切人宣战，本是鲁迅的特点，这些向他开战的人，就权当是他的徒弟吧。但我总觉得，这些徒弟都是汲着他的营养，他们和鲁迅比起来不过是一些小爬虫而已，任何对鲁迅的枉评，都只能叫人笑掉大牙。

　　中国历史上有两棵文化的大树，一个是孔子，一个就是鲁迅。鲁迅生前是最反对孔子的人。他说“孔子之在中国，是权势者捧起来的……和一般的民众并无什么关系”。他认为以儒家学说为代表的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就是吃人的历史。孔子的学说是教人做顺民的道理，而鲁迅的学说则是教中国人站起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