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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靓妹一桩未遂的跨国婚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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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庸年轻时曾是跟爹一起习武的师兄弟时,他们喜欢的不得了。

  “那他一定跟爹一样有本事了?”我父亲说。

  “那还用说,他赤手空拳三拳两脚就给三个老毛子送了终。”

  “老毛子?老毛子长得啥样儿?”

  “又大又粗,笨得跟狗熊似的。你们到那儿就会看见的。”

  “那地方也象咱这儿一样有海吗?”

  “没有,有江,长长的,宽宽的,象条龙,所以那里的人就管它叫黑龙江。”

  “能下去洗澡吗?”

  “能啊!不过得在夏天,到了冬天上边就冻成了冰,很厚很厚的,象盔甲一样。”

  “那一定很冷了?”

  “可不。”

  “跟咱这儿的腊八一样吗?”

  “冷!”

  “跟天亮前鬼呲牙时候一样吗?”

  “冷!”

  小兄妹俩一听瞬间紧张起来了,象真的挨了冻似的把小小的肩膀缩缩了起来。

  大姑搂着他们笑了:“不怕的,不怕的,只要你们把大姐做的棉裤棉袄都穿上,就不会挨冻的。”

  是的,大姑给他们絮的棉衣厚厚的,就连二叔公见了都笑着说:这样厚的棉衣穿身上就是蹲冰窟窿里都不会冷的。

  离家出行日子转眼就到了!天刚放亮,顺生就赶着骡车等在了门前。大姑把他们一个个唤醒,给他们洗了脸梳了头换上新做的夹袄。大姑原本是个心灵手巧眼尖腿快的麻溜人,可这会儿却不知是怎么了,她磨磨蹭蹭,行动慢得令人发急。

  “少奶奶,再不抓紧点就赶不上船了!”顺生在外边车上不止一次的这样催促道。

  “哎,就好。”大姑应道,可行动还是快不起来。

  上车以后,大姑把小兄妹俩紧紧地搂在怀里,象怕他们走失一样。

  “去了那里,不象在家,事事都要小心。要少说话,多长眼力架,人叫做啥就做啥,听见没有?”一路上,大姑就这样不住嘴地嘱咐他俩。

  在龙口码头上接他们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一身浅色的长袍,戴礼帽,方脸,没留胡,看上去很面善,他的名字叫徐昌,是刘振庸的大管家。他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老爷说了,他跟令尊大人不是外人,这两个孩子就跟他亲侄子侄女一样,让我一路上一定要把他们照顾好,少奶奶,你就放心吧,不会出啥差错的。”

  然而大姑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们都小,不大懂事,你多担待着点,俺给你磕头了。”说着大姑腿一屈跪了下去。

  吓得那人赶忙单腿跪地将她扶起来:“少奶奶,少奶奶,你可别这样,俺承受不起,俺敢拿脑袋向你作保,路虽远,但有俺在,管保出不了半点差错。”

  “那就谢你了。”大姑说,转身又将我父亲和三姑搂进怀里,这会儿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雨泼般流淌下来,“二弟,三妹,都是做姐姐的不好,小小的年纪就把你们送走,有啥法子呢?姐姐无能啊!无能啊!……”

  开始还不觉有什么事的孩子,到这会儿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俺哪也不去了,就跟大姐在一起。”三姑跺着脚哭喊道。

  大姑吞咽着又苦又咸的泪水,无奈地频频摇头:“不行啊,三妹,大姐真的没法儿留你俩在身边呀!”

  庞大的火轮船连吼数声就要起锚远航了,尽管姐弟仨多么的恋恋不舍,最后也不得不分手。

  就在一九一一年,恰好是辛亥革命爆发的这一年的夏末秋初,十岁的父亲和五岁的三姑,为生计所迫,背井离乡,踏上了数千里之外的北国征途。 电子书 分享网站

6、惧于王氏的淫威只好将相濡以沫的小兄妹俩分开(1)
刘振庸原本想要做成一桩好事,将师兄的两个遗孤收养下来,这不但报答了师兄往昔对自己的恩情,同时也圆了自己身后无嗣的缺憾。所以,当他看了老友陈浩然的信后,喜上眉梢,乐不可支,也没跟妻子王氏商量一下(当时她去了她娘家哥哥那里,不在身边),就即刻回信答应将两个没爹娘的孩子收养下来,并指派他的一个贴身家仆——也是他事业上的一个得力助手徐昌——去龙口发货的当儿,顺便将两个孩子带回来。

  王氏串亲归来刚一踏进门,刘振庸就象报告一桩好消息似的对她说:“老伴儿啊,这回好了,从今往后咱俩再不用愁了!”

  王氏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接过女佣送上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吐掉,用麻纱手帕揩了下嘴道:“啥事?乐得你那张老嘴都合不上了。”

  “好事,好事,顶大的好事!”

  “那你就快说,别总在闷葫芦里摇!”

  刘振庸把大烟枪往烟盘里一搁,稍欠起点身来说:“俺师兄你晓得吧?”

  “晓得,不就是那个送咱到庄口大道上,还把自己的一双鞋脱给你的那个老乡亲嘛,他咋了?”

  “唉,好人无长寿哇!前年他走了,在这之前师嫂就没了。”

  “噢,他一家子够惨的啦!”

  刘点了点头:“他那几个孩子,大的都有了出处,就剩俩小的,一男一女,还没着落。”

  “既然他爹活着的时候待你好过,你受恩不忘,就资助他们两个吧。”

  “不用。”

  “不用就算了,那你还跟俺叨咕个啥?”

  “你没明白俺的意思。”

  “啥意思?”

  “俺答应把这俩孩子接过来由咱们收养。”

  “什么什么,接过来?收养?”

  “是啊,咱正好身下无子,把他们接过来,既有子又有女,全了!这样的好事上哪去找?”

  听他这么说,王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把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是啊。”

  “也没想到跟俺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呀,天上掉馅饼的事,人一辈子能遇上几回呀!俺已吩咐徐昌去龙口发货时顺便将这俩孩子带过来。”

  “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就做主了?”

  “俺想你也会愿意的。”

  “你咋知道俺愿意?”

  “咱刘家没接香火的人你不是也整天着急嘛?”

  “可俺也没想让别人家的孩子来接啊!”

  “这是俺大师兄的后,俺跟他们有缘分。”

  “你是这么想的?”

  “对。”

  “那好吧,你就这么做吧,俺管不了你!”说着站起来,一转身走了出去。

  刘振庸的这袋烟还没抽完,就见王氏的一个贴身丫头惊慌失措地跑来大呼:“不好了,老爷!太太不想活了,正拿着裤带找挂钩上吊呢!”

  刘振庸一听吃惊不小,一打挺溜下烟床,鞋也没来得及穿,就在丫头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往太太房里跑去,到了门口,只见房门紧闭,王氏在屋里呼天抢地地大哭,刘推了下门,门在里边反扣着。

  “老伴儿,快开门!咱老公母俩风风雨雨过了这么多年了,有啥过不去的?你开开门,让俺进去,咱有话好好说。”刘央求道。

  “给你开门?呸,想得好?你就等着给俺收尸吧。”

  “别,别,你可别这样啊,好老伴儿……”

  这时,只听屋里“哐啷”一声响,一块窗玻璃被砸了个粉碎,刘振庸趴门缝往里一瞅,更是急得火烧火燎,原来王氏将裤带挂在了窗棂上正结扣儿。

  “你们都站在这干啥?”刘一转身对围在他身后的男女家仆们气急败坏地嚷道,“她就要往脖子上挂绳了,你们还不快想法儿把她救下来啊!”

  听主人这么一说,仆人堆儿里即刻炸了营,有几个身子骨结实的男仆冲上前来对着门扇猛撞,但门造得牢固,纹丝儿没动。

  “快呀!快呀!你们快想法儿进去救她呀,再耽搁会儿她就挂上了!”刘跳着脚喊。

  正在人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一男仆在人堆里说:“这里进不去从外面窗户进。”

  “就是嘛!”醒悟过来的人群呼啦一下涌进了院子。

  当人们砸开窗户跳进屋里,王氏早已把头伸进裤带做成的绳套,并将脚下的凳子蹬翻,也不知是匆忙中的失误,还是有意这样做,反正散开的裤带有三分之二的宽度兜在了下巴上,正因如此,被众人解救下来的王氏,没过多久就恢复了知觉。

  她一边打着嗝窦一边对刘说:“你救俺做啥呀!俺无能,没能给你养后,就叫俺去死吧,这样你想咋整咋整,随你的便!”

  刘振庸悔愧交加地摇着头说:“天爷!你可把俺给吓死了,多亏老天长眼,没把你送阎王爷那里去。就这样吧,你不愿收养,俺也不勉强,等他们来了再另做安排吧。”

  听男人这么一说,王氏的眼神亮了起来,那一声接一声的嗝窦也不打了。

  照常理儿,身下无后收养个别人家的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的,自古到今,上至高官贵戚,下到黎民百姓,这样做的人家举不胜举,为啥她王氏偏偏不愿这样做呢?

  其实事情并非如此。为了生孩子她啥法儿都想过了:吃药打针,烧香拜佛……当盼子无望,她也曾想过从旁人那里收养一个,只是她的目标盯在了自己兄弟姊妹们的孩子身上,她觉得这样既圆了她刘家无后的梦,还做到了肥水不外流。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刘振庸,没想到刘竟会竭力反对:“收养谁家的也不收养你家的孩子!”

6、惧于王氏的淫威只好将相濡以沫的小兄妹俩分开(2)
刘振庸何以这样固执?原来,刘对其老岳父当年待他落井下石的态度至今耿耿于怀,他发迹了以后,钱可以任他老王家花,但就是拒绝跟他交往。有好几次老泰山携家带口想要上门给他赔不是,都让他给拒之门外。王氏的话刘振庸几乎句句都听,可就是纳他王家的后他坚决反对。就这样,老夫妇俩暗地里较起劲儿来:“你不纳俺王家的后,俺就不让你收养别人家的孩子……”就这样,他们咬紧牙关谁也不跟谁妥协。

  这次,让王氏这么一闹,刘振庸不得不放弃对师兄后人的收养,但他心里却总觉得不是滋味,是啊,当年师兄待他那么好,两人朝夕相处,有福同享,有难共担,风雨同舟,赶上亲兄弟了!如今师兄去了,遗留一男一女无着落,把他们接来收养在身边,天经地义,可老伴儿她……唉!

  他整日闷闷不乐,时常还长吁短叹,这一切都让王氏看到了眼里。她怕事情闹得太僵末了不好收拾,一天,她来到刘的身旁,给他点了个烟泡儿伺候他抽上,说:“当家的,你的心思俺明白,不就是老觉得对不起你那师哥嘛?那好,咱把他那最小的小丫头接过来收养不就结了嘛!”

  她做这样的安排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她清楚,收养一个女娃跟收养一个男孩是截然不同的,女娃养大了至多破费点钱财嫁出去也就没事了,这爿家业的继承将来还得由她说了算,所以她这些日子盘算过来盘算过去,觉得这样做出点让步,最终还是很合算的。

  刘振庸闭着眼使足了劲儿一口气将这袋烟吸进肚子里去,撂下烟枪面朝天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末了乜斜了王氏一眼,说:“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何不一块来呢?常言道:帮人帮到底。”

  “哎,哎,当家的,这可不一样啊!”王氏急忙分辨道,“俺听说那小子已经十岁了,啥事都懂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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