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土匪闹民国-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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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败如山倒,十七团两个连突然溃败下来,把另外两个连的援兵也裹了进去,几百名败兵一起疯狂地冲到了山下,才发现土匪们并没有追来,而他们面前,正是督战队黑洞洞的枪口,连忙停下了脚步。
上下不得,几百人就这么困在山坡上,苏民毅默默向着督战队摆了摆手,仗已经彻底打败了,督战队已经失去了意义。
“吹号撤退。”苏民毅面无表情的下着命令。
……
十七团的残兵败将狼狈地逃下山,土匪们立刻重新占领了阵地,纷纷在山顶上修整着工事,继续摆出一副死守牛鼻岭的架势。
邵得彪举着望远镜向山下看了一会,招招手叫过马三儿。
“老三儿,你带上掷弹筒和两挺机枪,火速支援观音桥,记着,让登洲兄弟先敲掉他们的机枪。”
“大哥,我们去了观音桥,你们这边怎么办?”马三儿很是不放心,如果带走两挺机枪和掷弹筒,牛鼻岭这边就非常空虚了。
邵得彪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笑意:“放心吧,牛鼻岭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牛鼻岭上只剩下一挺机枪,如果苏民毅再发动一次猛烈的进攻,就会攻破这道虚掩的大门,邵得彪对此却胸有成竹。
一支部队的主官,最重要的责任就是在迷雾中选择正确的方向。苏民毅,没有这个能力,他只是一个不错的参谋长,并不是合格的一军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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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章 瓮中之鳖
眼看着攻击部队被赶下牛鼻岭,苏民毅的心里只觉得越来越沉。
错了,今天的指挥肯定犯错误了,但是到底错在哪里,苏民毅一时还想不清楚。
最明显的错误,就是不该把重机枪向前推进,遭到了敌人迫击炮的攻击,失去了这两挺重机枪的支持,牛鼻岭已经变成了不可逾越的天险!
但是苏民毅的心里隐隐感觉到,最大的错误并不是这一点,自从邵得彪夜袭抢占牛鼻岭以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手的意料之中,这才是最可怕。苏民毅已经感觉到,十七团已经陷入了对手精心设置的陷阱当中,正在一步一步向失败走去。
一天一夜的战斗下来,十七团不仅损失了三挺轻重机枪,伤亡情况也非常严重。除了成建制的一连一排被歼灭,今天参与进攻的五六个连,都有不同程度的兵力损失,合计已经超过了两百人,对于一千多人的十七团,这个损失非常惨重。
不能再继续进攻牛鼻岭了,没有重机枪的火力掩护,这道天险会成为十七团的葬身之地,得另寻道路先撤回兴隆县城再说。
“张营长,找几个熟悉道路的兄弟来……”事到如今,苏民毅不得不正视张老花子的建议,准备从牛头冲砦子后面撤退了。
在刚才的进攻中,白富生下落不明,问过几个手下的士兵,有说他阵亡的,有说他被俘的,总之已经回不来了,失去了这位心腹爱将,让苏民毅心疼不已。
召集部下在一起商议了一番,苏民毅才发现,面对牛鼻岭天险,十七团几位主要的军官都有畏战情绪,大家都同意先绕路撤回兴隆县。很快,一个简单的撤退计划制定了出来,沿着牛头冲后山的小路,穿过观音桥,翻过峻极峰,绕回兴隆县城……
这个计划就是张老花子建议的翻版,本来苏民毅对其不屑一顾,在牛鼻岭下连吃了几个败仗,终于又绕了回来,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方案。
张老花子却心疼不已,在最后一次的总攻中,他的七连损失最大,几乎丢掉了半个连。
“团座,这次从后山撤退,由我们三营来殿后吧,保证掩护全团的安全。”张老花子心里打着小算盘,嘴里却说得轻描淡写,光明磊落。牛鼻岭后山小路地形更加险要,很容易遭到伏击,邵得彪既然卡死了牛鼻岭,后山也不可能没有准备,还是先让别人趟趟路再说。
苏民毅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不行!山里的道路只有你们熟悉,这次转移还是由三营担任前卫……”
当天晚上天色刚刚擦黑,十七团就悄悄地离开了砦子,顺着后山的小路离开了牛头冲。刚刚打了败仗,此时可以说是狼狈而逃,整个部队的士气都非常低落,和进山时意气风发的状态完全不同。
大队人马沿着石阶一路向上,走出去没多远,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枪声。
“观音桥,是观音桥打枪!”
张老花子已经叫了出来。今天晚上撤退之前,他派了一个班的先头尖兵先行出发,特意嘱咐一定要及时赶到观音桥,守好这处咽喉险要,现在那里突然响起了枪声,肯定是遭到了敌人的袭击!
观音桥是一座架在悬崖上的小木桥,更是牛头冲山后的必经之路,如果被敌人占领,十七团就真的困死在牛头冲砦子里了!
“全速前进,抢占观音桥!”
苏民毅一声令下,率领全团急速向观音桥奔去。
前面的枪声突然又停止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等到苏民毅气喘嘘嘘地赶到,才发现小桥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六七米宽的悬崖,像一张咧开的大嘴,正在无情地嘲笑着十七团。
“工兵,搭桥!”
苏民毅刚刚喊出命令,悬崖对面突然响起了机关枪,副官连忙一把将苏民毅按倒在地,躲过了扫射而来的子弹,但是身后的士兵已经被打倒了好几个。
十七团立刻架起两挺机枪和敌人展开了对射,猛烈射击之下,对面的火力被压下去了几分,对桥头渐渐失去了控制。
十七团的工兵立刻冲了上去,举着木板铁链来到悬崖边,冒着子弹开始强行搭桥,好在悬崖并不太宽,时间不长,两块木板已经搭上了对面的桥头。
突然间,悬崖对面又闪过一团火焰,随着前后两声巨响,一颗炮弹已在人群中炸响,李登洲的掷弹筒开火了。
掷弹筒首先挑上了十七团的两挺机枪,夜晚的黑暗之中,这两挺机枪枪口的火焰明亮清晰,目标非常明显,李登洲一炮一个,转眼间就把这两挺机枪一一炸翻。
随着十七团的火力一弱,对面的机枪又疯狂地扫射过来,悬崖边的工兵首当其冲,被射中之后身子晃上一晃,纷纷掉下深谷,紧接着,一发炮弹又射了过来,把刚刚搭了一半的桥板炸成两截,掉下了山谷…………
苏民毅在悬崖边和马三儿僵持了一夜,一直不能突破观音桥,反而又损失了几十号人马。观音桥边地形狭窄,部队火力难以展开,马三儿只用了两挺机枪就把桥头控制得死死的,十七团的工兵反复努力,都没能再搭起一座新桥。
无奈之下,苏民毅只好退回了牛头冲山砦。
既然攻不出去,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撤走,那就只好转为防御,好在牛头冲的砦墙还算坚固,十七团手里还有3挺机枪,只要坚守在砦子里,土匪们那两三百人马也不敢来挑衅。
守住了阵脚之后,苏民毅渐渐恢复了镇定,新编十七团和兴隆县已经失去联系两天,时间一长,魏益三长官就会发现十七团被困,肯定会派来援兵。
在援兵到来之前,只要守住牛头冲就好,十七团的弹药还算充足,但是军粮和伤兵却是两个大麻烦。
在山里转了这么多天,军粮眼看就要耗尽,牛头冲偏偏又是一座空砦,得不到任何的就地补充。再加上这几天的战斗下来,部队里突然增加了大量的伤兵,无论是药品器具还是医护人员,十七团简陋的战地医院都远远不能满足需求。
苏民毅望眼欲穿等了三四天,援兵一直都没有出现,反而等来了一批被释放的俘虏。
这天下午,牛鼻岭上突然下来了一支队伍,身穿十七团的军装,手里却举着一面白旗,砦子上的守军一番辨认,都是这几天被土匪抓走的俘虏。自家的难兄难弟回来了,当然不能不开门,禀报苏民毅后,十七团就把这队俘虏放进了砦子。
当天晚上,三营营长张老花子正在吃晚饭,面前摆着一碗清汤寡水的炒面糊糊,就这碗难以下咽的东西,还是炊事兵翻空了几个干粮袋才凑出来的。
“报告营长,一排排长李金柱求见!”
突然传来了一声报告,张老花子放下饭碗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胖一瘦两个手下,正是刚刚被土匪放回来的李金柱和胖子八斤。
“进来吧。”张老花子挪了挪身子,示意两个兄弟也坐下。
李金柱并不往炕头坐,反倒神神秘秘地凑到跟前,从怀里摸出一张报纸:“大哥,您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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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章 兵变
“娘的,明知道老子不认字,还让我看什么报纸!”张老花子说着话,疑惑地看了李金柱一眼,这小子明明也不认字,现在到底在唱哪一出。
“八斤,给大当家的说道说道。”李金柱啪的一巴掌把八斤推到了前面,八斤可是花狐口砦子里的小秀才,能写会算,在一群大字不识的土匪里称得上文武全才。
八斤应了一声,上前接过报纸,向张老花子解释道:“大当,营长,这报纸上说,郭松龄死了。”
“什么?!”
张老花子从牙缝里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抢过报纸举到眼前,上面的字虽然不认得几个,但是头版上两张清晰的照片却看得很清楚,一男一女,都僵硬地躺在地上,身后还有几张草席围着一个半圆,勉强对死者有个遮盖。
八斤指着照片继续解说着:“营长,这位就是郭松龄,被张大帅枪毙后被暴尸三天,旁边这个女的,就是他的夫人韩淑秀…”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眼看着照片上两个人都紧闭着眼睛,明显已经死去多时,张老花子终于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愣愣地跌坐在炕沿上,张老花子的身子突然矮下去了几分,蜷缩成一团,伸手轻轻摸了摸右臂上东北国民军的袖标,眼神空洞地看着屋角,心乱如麻。该怎么办?连郭松龄都被张大帅枪毙了,再跟着苏民毅混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现在只能树倒猢狲散,各人顾各人了!
自从清剿牛头冲以来,张老花子的三营损失惨重,实力大减,对当初加入十七团很是后悔,但是既然已经招安,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混下去,不敢动什么歪脑筋;十七团的实力强劲,背后还有整个东北国民军,只要张老花子稍有异动,立刻就会被苏民毅轻轻松松地收拾掉,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已不同,郭松龄已经死了,魏益三马上也自身难保,苏民毅更被一群土匪打得焦头烂额,几乎被消灭了半个团,这种时候再不抓紧下船,趁机自救,那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张老花子走神片刻,已经拿定了主意,连忙把思绪拉回来,扬了扬手里的报纸,一脸郑重地向李金柱问道。
李金柱琢磨了一下,迟疑地答道:“怕是全团都知道了,只瞒着团座一个人……”
“邵得彪的这一招果然狠!”张老花子摇摇头叹了口气,以前还是小看邵得彪了,这个人不仅能打仗,竟然还会用计,释放李金柱这批俘虏肯定是有意为之,就是为了扰乱十七团的军心。
“八斤,去把各连的连排长都请来,记着,只叫咱们自己的老兄弟,不要惊动了苏民毅派来的那些狗腿子……”
三营是由花狐口和三王寨两家土匪招安而来,但是三王寨的大当家早被苏民毅夺了兵权,现在副营长白富生又下落不明,整个三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