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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刘裕评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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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广州市一个区的人口多,人口密度还比不上今天的西藏,即使放在当时也算人烟稀少,因此它是晋朝统治比较薄弱的地方。(《晋书?地理志》载:广州共辖十郡,六十八县,共四万三千一百二十户,按每户五人这个最常见标准计算,有二十一万五千余人;到了刘宋时代,按《宋书?地理志》载:辖十七郡,一百三十六个县,郡县数目增加的原因主要是郡县变小了,并不是广州变大了。这一点从户口就可以看出,共四万九千七百二十六户,人口总数二十万六千六百九十四,与东晋时代相差不大。当然,这两个数字多半统计不全,但即使放大一倍,也不过四十万人而已。今天的广州市,仅市区人口就高达九百三十五万,是当时整个广州的四十多倍!)

 由于人口少,实力弱,广州一向在南朝政局中的影响力微乎其微,而且这里气候炎热,多生瘴气(这玩意儿好像人口一多自然就没了,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使人易生疾病,所以广州常常被晋朝用来流放失足干部,东晋政坛的广大上进官员们一向对广州刺史一职不屑一顾,例如桓玄就曾被任命为广州刺史,可在他看来这个刺史的职位还不如义兴太守那个“五湖长”,宁可呆在荆州老家待业,也不去上任。

 不过,再小的嫩叶,也会放出氧气,当时的广州也不可能没有强项。由于它“包带山海,珍异所出,一箧之宝,可资数世”,像合浦的珍珠、南海的珊瑚,还有从南方林邑、扶南等国进口来的象牙、玳瑁等奇珍异宝,都是当时奢侈品市场上的抢手货,虽然饥不能食,寒不能衣,但大大的值钱!因此,广州便成了东晋部份爱钱不怕死的官员们,前腐后继的主战场之一,贪官污吏的伊甸园。

 **裸的贪污如同王致和的臭豆腐,虽然自己吃起来很可口,可旁人闻起来就不那么心旷神怡了,贪官也是要脸的,总得想办法掩饰一下,因为有了需求,专用的空气清新剂便应运而生。不知从何时起,广州当地就产生了这么一个传说:在番禺城外二十里,有一个地方叫“石门”,这里有一口泉水名叫“贪泉”,只要喝了这贪泉的水,人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无法扼制的贪念。所以,没办法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领导也是人嘛,我们本来都是挺廉洁的,但既然饮过贪泉之水,贪非得已也!

 广州官员们这种安定团结的捞钱体系,一直持续到一位规则破坏者——新任广州刺史吴隐之到来之前。吴隐之,字处默,濮阳鄄城人,曹魏侍中吴质的六世孙,可算中等士族的出身。他是一位风度儒雅,仪表出众的美男子,而且博览文史,善于谈论,为人孝悌仁爱,极重**守。当年豫州刺史袁真造桓温的反,吴隐之的哥哥吴坦之正在袁真手下任功曹,袁真失败后,吴坦之也受牵连当死。值此生死关头,吴隐之前往求见桓温,表示愿代兄长受死,桓温接见了他,对这个年轻人的表现大为赏识,便赦免了吴坦之,并提拔吴隐之为尚书郎,转晋陵太守,在任上以清廉闻名,连太守夫人都得像普通民妇一样去背柴火。等到桓玄在荆州执政,为搏取名誉,任用提拔了一批名士为官,原先就与桓家有些交情的吴隐之,便被桓玄推荐任命为龙骧将军兼广州刺史,接替素有贪名的刁逵。

 吴刺史走马上任,当他到达著名的石门贪泉时,对同来的家人说:“这里并看不到能诱惑人心的欲望,怎会让人心绪不宁?关于越过五岭,就会丧失清廉的说法,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他走到泉边,特意饮用了泉水,并题诗一首:“古人云此水,一饮怀千金。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究竟是贪婪的风气胜过自己的节**,还是自己的节**胜过贪婪的世风,就来比比看吧!

 吴隐之赢了,他在这个人人腐败的岗位上,硬是做到了廉洁自律,扯下了诸位前任的遮羞布,破坏了广州地方长期形成贪腐潜规则,使地方风气大变。直到今天,在广州城北越秀公园的望海楼旁,还立着“贪泉”二字的石碑及吴隐之的题诗,以纪念这位清正梗直的古代省长。按说这种破坏传统的不和谐干部,理应遭到既得利益的同僚们联合抵制,但此时毕竟是一个翻天覆地的时代,非太平岁月可比。有道是银子诚可贵,脑袋价更高,新上台的刘裕正想实现清廉政治,吴隐之正好成为他大力提倡的表率,没有人愿意故意向枪口上撞,故而吴刺史也得到上下的交口称赞,不管出自真心还是假意。

 虽没有官场**来的暗箭,但五斗米道的明枪就不好躲了。吴隐之虽然是一个好官,毕竟不懂军事,而且手下兵微将寡,面对卢循军队突入其来的进攻,只好召集军民,固守待援。卢循虽然不是刘裕对手,可也算身经百战,非寻常将领可比,手下将官也多是百战余生,一经交手,便处上风。广州争夺战打了整整一百多天,吴隐之的长子吴旷之战死,但因吴隐之深得人心,军民愿为效力,番禺一时仍然攻不下来。十月九日深夜,卢循发动突袭,助以火攻,大火漫延到三千多家,有近万人被烧死,番禺终被攻陷。吴隐之突围未成,被卢循军俘虏。

 打下广州之后,卢循自称平南将军,主持广州事务。做了一个巨大的万人墓安葬死者,据说里面有人头三万多个(这个数字很可能被夸大了,当时整个广州才多少人?)!又命徐道覆进攻始兴(今广东韶关东南),生擒太守阮腆之,堵塞了北方军队南下五岭的入口。岭南之地完全落入卢循之手。

 为了证明自己进攻广州乃正义之举,卢循派人向建康政府进贡,同时上书:坚决拥护中央政府铲除桓氏的正义之举!因此他卢循也积极投身到打击桓氏集团的斗争中来,故而对桓氏死党,伪广州刺史吴隐之(这条倒也不算完全冤枉)进行了沉重的打击。如今,岭南的桓氏残党已被我肃清,吴隐之已经就擒,请求将其明正典刑!

 第二年四月,卢循才接到建康朝廷的回复。由于此时桓家刚刚被平定,大乱之后,百废待兴,且蜀地又发生变乱,因而朝议也不打算立即对卢循用兵,便顺水推舟,任命卢循为广州刺史,徐道覆为始兴相,承认他们对岭南的占有。同时拒绝卢循惩办吴隐之的请求,要他将吴隐之和当年被桓玄流放到广州的王诞放还建康。卢循果然也照办,双方开始假惺惺地“友好往来”。时近五月,卢循特意用糥米加中药益智仁做成粽子,名曰“益智粽”,赠送给老对手刘裕,而刘裕也不客气,回赠卢循“续命汤”(另一说为“续命缕”,是京口当地的风俗,在端午节时,用彩丝系臂,以避灾延寿,相当于一种护身符。),勾心斗角,心照不宣:和解是暂时的,摊牌是肯定的,为了秋后算帐,就让你多活一段时间吧!
谯蜀建国

 刘裕肯给卢循“续命”的重要原因之一,是益州出了比岭南更大的麻烦。

 再说益州刺史毛璩攻下汉中,杀梁州刺史桓希之后,听说桓振重据荆州,决定全力出击,调动三万大军,进攻桓振。

 从纸面上说,毛璩的计划很好,这三万军队将兵分两路:第一路军由两个弟弟,西夷校尉毛谨和蜀郡太守毛瑗率领,沿外水进发(即从成都府河出发,经岷江,入长江),这部分主要是益州老部队,是比较可靠的;但问题出在另一路,第二路军由参军谯纵、侯晖指挥,沿内水前进(即沿涪江、嘉陵江,入长江),这一路掺杂有不少刚刚降服的梁州部队,以及氐人组成的少数民族雇佣军。

 梁州原先一直在桓家的控制之下,晋朝的氏族人也比较亲桓:如前秦太子苻宏就最终为桓家殉难了,氏族首领杨秋曾配合桓歆反攻历阳等等。现在要调动这些人,千里迢迢去讨伐桓振,梁州兵士都格外不情愿,喧喧嚷嚷,军心思变!毛璩在不经意间,已经犯下了桓氏兄弟在覆舟山之役前的错误,甚至更严重一点:他没有派强有力的自家人监督这支军队!就像一辆满载军火的卡车驶进雷区,会不会炸得粉身碎骨,只能听天由命了。

 果然,当第二路军走到五城水口(今四川中江县)时,终于一脚踏上了引信。第二路军主将之一的参军侯晖与巴西人阳昧(这位可不是外籍人士,此巴西非彼巴西,既不会跳桑巴舞,也不擅长踢足球,这个巴西郡在今四川阆中)密谋,打算发动兵变,但这两位老兄在军中都不敷人望,恐事难成,商量之后,决定拉同是巴西人的参军谯纵当头。

 谯纵,出身于蜀中大族巴西谯氏。那位因劝后主刘禅投降,而名垂《三国演义》的谯周,就是这个家族的优秀代表。不过在下查到的资料不足,尚无法判明谯纵是否系谯周的后人。谯纵可以确定的祖先,只能推到他的祖父谯献之,谯献之曾做过成汉政权的司空,成汉亡国后为桓温留用,在巴蜀一带享有重名。谯纵为人,往好了说是温和谨慎,往糟了说是胆小怕事,吃豆腐脑都害怕崩了牙,给人的印像,是个很讨人喜欢的老好人。

 侯晖与阳昧认为:因为谯纵和谯家在巴蜀当地很得人心,以他为首领有利于调动广大巴蜀群众的造反积极性,但凡事有利必有弊,怎么让胆小如鼠的谯纵同志同意当革命领袖呢?事实证明,这的确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果然,当谯纵听到侯晖与阳昧的造反计划,而且要推他当盟主后,吓得仓惶逃走。侯晖等人也不客气,立即指挥兵变军士捉拿“革命领袖”!谯纵眼见难于逃脱,投江自杀,可不少叛军士兵水性过人,反应迅速,很快又把他从河里捞了出来,然后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命他上轿。但满身湿透,一脸狼狈的谯参军仍不愿意,他扑倒在地,不住地给众军士叩头:弟兄们、乡亲们、大爷们!行行好!放过我吧!

 侯晖在一旁看得不耐烦了,于是命士兵们把谯纵绑成粽子,塞进轿子,然后叛军打着谯纵的旗号,回师杀向涪城(今四川三台县西北)。此时尚驻扎在涪城的西夷校尉毛谨,对兵变毫无防备,结果叛军突然杀到,一举攻下涪城,他也被叛军斩杀。攻下涪城后,叛军正式推谯纵为梁、秦二州刺史。谯纵眼看事已至此,不想造的反也已经造了,开弓已无回头箭,只好一心一意与叛军共进退,老老实实当领袖了。

 毛璩得知兵变消息后,顾不上征讨桓振了,急忙从略城(今四川盐亭县)赶回成都,仓促命令参军王琼调集三千军队讨伐谯纵,随后又派弟弟毛瑗率兵四千增援王琼。毛璩显然慌了手脚,处置是失当的,大概是只要凑起一点儿部队就匆忙派出去,这种“添油”战术使军队形不成有力的拳头,只是方便了叛军各个击破。

 王琼的讨伐军北上,先在广汉小败叛军,打败侯晖(更可能是叛军在诈败诱敌,以防止毛璩的两支军队会师),然后乘胜追击,推进到绵竹。谯纵的弟弟谯明子早已在此精心设下两道埋伏,等着王琼上勾。轻敌躁进的王琼前进中伏,大败,兵士折损达十之八九,基本上全军覆没!后边的毛瑗军得知,不敢再战,慌忙逃回成都。

 乘着绵竹取胜之威,叛军向成都进军。攻至城下时,城中人心大乱,一个名叫李腾的流放犯打开城门,迎接叛军入城,成都遂被谯纵的军队攻陷。毛璩和毛瑗兄弟没能逃出,被叛军满门抄斩,比桓振还早死了一个月。

 随后,史上最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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