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太监皇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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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用排除法,一旦证明这些东西上有诱发毒发的引子,便能证明与苏伯玉无关,九千岁必是在想办法帮他脱罪。朝臣们暗暗揣测。
二人领了命,刑部尚书命人取了赶紧的棉布,将地上的碎瓷片勺子等证物都收集起来,与太医令当着殿里众人的面开始验证。
一刻后,二人商谈过做出了结论,看向苏朝恩道:“没有任何问题。”
苏朝恩骤然抿紧了唇,耷拉的眼帘抬起,看着苏伯玉,一言不发。
殿里众臣只觉他眼神压抑得厉害,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小心了起来,殿里霎时陷入一片死寂,气压低沉,令人窒息。
虽无直接证据证明苏伯玉就是下毒凶手,可现在所知皆对苏伯玉不利,九千岁不可能要处死自己的干儿子,只是现在这状况,要如何继续审下去?
就在此时,“开国郡公周昌邑有东西要交给九千岁。”
突兀的一声响起,未辰殿里凝固的气息骤又流动起来,屏息的众人纷纷转头,只见周昌邑从容直对他们暧昧狐疑的视线,他和苏朝恩的关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出面,必然是要给苏伯玉洗刷罪名,果然九千岁还有后招。
中书令林崇和其他人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给他让出路来。苏朝恩的好戏这才刚刚开场,不知又要有谁要当替罪羊丧命今日。
苏朝恩则皱了皱眉,周昌邑顺利到了他身前,淡然望了眼跪在禁卫军长矛所向的御膳房的宫人,低头在袖口搜寻了片刻,取出一块包着什么东西的白色锦帕递给他。
苏朝恩不假思索接过,嗓音尖细又带着哑然:“这是什么?”
周昌邑微微笑道:“不久前九千岁吩咐苏公公前往御膳房传令,我饿得难以招架,在他离开不久,也偷离灵堂去了那里,藏在暗中,只打算等苏公公离开后进入御膳房里弄些吃的。我看见苏公公提着食盒走出御膳房的门,却见有东西从他袖口落在门槛,正是这方包着东西的白帕,进门时捡起,本想等守灵结束后还给苏公公,也许这白帕能为公公洗脱嫌疑。”
他这正话反说,本还一直从容静待事态进展的苏伯玉眸色暗变,按计划进行,干爹和昌邑公子此时该合作为他脱罪,被绑在背后的双手微微握了拳,现在进展难道干爹另有安排?
众人的视线全部都汇聚在了苏朝恩手中,只见他缓缓解开拴着的白帕,一角用金丝线绣着苏伯玉三个字和一朵兰花,包着的是一个掌心大小的褐色纸包,纸包边缘还有白色米分末残留。这哪儿是洗脱嫌疑,分明是直指苏伯玉毒害人的物证!
苏朝恩到这里脸色终于出现了裂痕,浑身好似被雷电击中猛得一个哆嗦,浑浊的双眼迷住盯着:“太医令!”
文武百官都听出他嗓音都变了,太医令听得一阵发慌,心头急跳,疾步到了他跟前:“九千岁。”
苏朝恩抬眸最后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苏伯玉,托着白帕移到他面前,嗓音带着暴风雨前压抑的冷静:“给咱家验过,里面的米分末是什么东西。”
花白胡子的老太医令一看那米分末色泽,书中记载烂熟于心,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什么,九泉追魂散!老脸瞬间都僵硬了,肝胆直颤:“是,是。”
说着颤抖着手接过,只觉那方白帕和纸包有千钧重,压得他气都喘不过来,
九千岁这是真要治干儿子的罪么?他一个不小心,这条老命和全家的命都得搭上。他可该怎么办?该说是九泉追魂散?还是说成其他的?
边以指尖抹起放在嘴边,他边暗暗察言观色,如履薄冰地揣测苏朝恩的脸色。
苏朝恩似是发现了,突然从苏伯玉身上收回视线看向他,耷拉着眼帘看不出什么心绪,只有一道阴影在眼下,甚是阴戾:“米分末是什么?”
太医令手指一颤,瞬间冒了一头冷汗,一软双腿就跪在了地上,趴着低头道:“还请九千岁恕罪,臣医术不高,枉为太医令,验不出来。”说话间身子已然是抖成了筛子,白色的孝服直打哆嗦。
苏朝恩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早已因恐惧泄露了真相的身体和苍白面色,从袖口取出素色锦帕,擦拭着刚才拿过毒药的手,铁面无私道:“太医令可知欺君之罪罪当如何?咱家方才未听清楚,你再说一次,查验结果是什么。”
一直低头伏拜的苏伯玉听到这句话,挺直的脊背像被什么一个重击打折了脊梁垮了下去,似是难以置信瘫软在地。
站在不远处的林崇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和变白的侧脸,顺从的老眼里倏然明白过来,余光向苏朝恩看去,手指捻紧了白须。
苏伯玉自6岁起便在他膝下,这个老贼一手教导抚养。他的疑心,竟到了连忠心耿耿的儿子都不放过的地步,今日这一石二鸟之计,毒害了陛下,还铲除了心头之患,真是走了一步冷酷绝妙的无情之棋,奉义郡王所言所怒正中他下怀,竟被这逆贼利用了。
殿内的大臣至此也看出了什么些端倪,部分人心照不宣对视后,心头直冒冷气,连大气都不敢出,谨小慎微得低头伫立着,不时抬手擦擦额头渗出的冷汗。
苏公公究竟怎么得罪了九千岁?竟让九千岁用了这么一套毒计要除掉他?连干儿子都能杀,他们日后若是敢违逆背叛,不知道会是何种凄惨下场!
太医令闻言总算晓得了苏朝恩的真实意图,虽大吃一惊,可恐惧一瞬从心口抽离,身子也不抖了,脸也恢复了正常面色,好像刚才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当即撑着地面颤巍巍地站起来,看向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小臣方才忘了一步,未曾验出来,这步后便能确定此米分末是何物,小臣再验上一次。”
☆、第32章 转死为生
第三十二章
苏朝恩颔首,视线移向茫然软倒在地的苏伯玉:“继续验过。”
等了片刻,太医令在众人面前故弄玄虚一番,便得出了结果,捧着白帕和纸包这两项最要紧的证物,冲着苏朝恩弯腰,声音难以置信,与之前判若两人:“小臣验出来了,米分末是九泉追魂散,与陛下所喝的粥中毒药一样。”
话音落后,众人只见苏朝恩仿如被雷劈中站在那里,手中的白帕也掉落在了地上,半晌似是才回过味来太医令所言的意思,喉间气血翻涌,剧烈咳嗽起来,枯瘦嶙峋的脸厥得通红,一旁的周昌邑接住了帕子送回他手中,赶紧给他顺气:“九千岁莫要动气。”
林崇依然在抚着白须,冷眼穿透一个个身穿孝服的大臣脑袋,暗中望着殿中央做戏的苏朝恩和状似体贴的周昌邑。
只见苏朝恩一把拂开他的手,用绢帕掩住唇,咳嗽着蹒跚走近苏伯玉,一步一步得身子都在跟着轻颤。
阿史那逻鶻抱紧了怀里冰冷的尸身,冷冷望着苏朝恩的佝偻背影。
片刻后他停在了苏伯玉面前,竟缓慢也跪了下去,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指捧着他的脸,强行从低埋的地面上托起。
苏伯玉面色苍白,定定凝视着他震怒爱恨交织的浑浊双眸,沙哑唤了一声:“干爹。”
顿了顿他艰难平静得为自己辩驳,纵使所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是冤枉的,干爹。”
“啪”得一声,众臣未曾预料到的一巴掌,只觉自己的心口和未辰殿都被苏朝恩同时打得一个寒栗,脸上的肉也抖了起来。
苏伯玉似是没有料到他会打他,瞬间僵硬了身子,震窒望着苏朝恩,眼里万千情绪剧烈波动起来。
苏朝恩他脸上刚刚自己扇过的耳光处红肿一片,而他的目光却还是如往常一样带着深深的孺慕之情,好像心头刺痛,浑浊的眼里全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为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儿子!你怎么敢毒害陛下?你就是如此孝顺为父的?你这是要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个逆子!”
说话间刚打过他颓散垂下的手指还颤抖着。
苏伯玉听完僵窒的凤眸倏然泛红,心头剧痛直直凝望着苏朝恩:“五郎怎么会让干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干爹当真不相信五郎是冤枉的么?干爹?五郎没有下毒。”
苏朝恩听着本在强忍的眸底倏然老泪汇聚,恨铁不成钢怒斥:“不孝子!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抵赖,你连为父教你的最后一点儿骨气坦荡都没有了!”一声落下,他所有的精气神仿如瞬间从身上抽去,颓然垂下了头,瞬间苍老许多,旁边伺候的小太监看见他要起来,赶紧俯身扶着。
苏朝恩站起后泪水才从眼下滑落,背对仰头望着他的苏伯玉失望阖住了眼,无力摆了摆手,嗓音苍老无情:“左卫大将军李进听令,苏伯玉毒害陛下,大逆不道,证据确凿,打入死牢,明日午时午门凌迟处死,以儆天下之人。”
话音落下,左卫将军就要动手。
“慢着!”
苏伯玉突然一声急聚威慑力的声音,震得左卫大将军动作一缓。
殿里的人都看向了他,只见他阻止了左卫大将军后,转而怔怔仰望着苏朝恩瘦弱的背影,本就泛红的眼里泪水涌动,就在快要流下来时骤然阖眸,最后缓慢伏拜在地,被反绑的双手上全是勒出的血痕,他却仿如无感一字一字哀伤道:“五郎不孝,日后不能于干爹膝前尽孝,请干爹受孩儿最后三拜,五郎来世再报答干爹养育之恩。”
说完他缓慢挺起腰身,又缓慢拜下,却是彭得一生以额头触地,声音在死寂的殿里清晰震心。如此连着三拜,每一拜都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阿史那逻鶻看着,痛色弥漫的碧眸中却没有丝毫报仇的快意,在他最后一拜后冷漠收回视线落在商凌月青紫发肿胀的脸上,指腹抚在她血迹干涸咬破的嘴唇,低头埋首在她耳边苦涩道:“你我的缘分竟然只有这么浅么,月儿,阿史那逻鶻我此生只为一个女子动过心,就是你,可你却如此弃我而去。
你一定会问毗伽和宓儿是怎么回事,他们并非是我所生,而是我自幼病弱养在别处的兄长和嫂子的孩子。我不想他们二人受苦,才在兄长死后娶了嫂子,但也将她当嫂子敬重,从未亵渎,亦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他们的生世有部分是真的,其他都是我编来骗宓儿的……”
殿里人的注意力虽然在苏伯玉身上,却也听见了他悲痛喃喃的声音,难以置信却有所动容望去,只见怀抱尸体的阿史那逻鶻遍身笼罩着哀伤,不由纷纷叹息。
就在此时,苏伯玉拜完三拜后却出了意料不到的状况,一声“左右卫大将军,将苏朝恩拿下!”震得文武大臣刷得转眸,连阿史那逻鶻也陡然抬头望去。
只见苏伯玉正站起,双手自由,反绑他的绳索不知何时被解开,而此时本要抓捕他的左卫大将军李进,和站在殿中央的右卫大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扣住了苏朝恩的左右肩膀,将他拿住。
事态反转就在一瞬间,所有人哗然,震惊愣在了当场,茫然不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背对他的苏朝恩似是也没料到这变故,身形有一瞬凝滞但是极其微小,面色上不见异常,脸颊有泪痕,眸子却是阴戾无情,冷静看了眼左右卫大将军押在肩头的手,声音尖细威戾道:“罔顾统军之令,对统军无礼,咱家只当你们一时糊涂,都退下,否则是何下场,你们二人不是不知。”
左卫大将军李进闻言,中年国字脸上肌肉习惯性得跳了下,转眸直对他干硬冷漠道:“大逆不道,视同逆君,罪当处死,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