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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摸金校尉之九幽将军-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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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打开手电筒往前摸索,里边的屋舍规模更大,屋内流光溢彩,摆放了许多精致的金银器皿,地面上铺了红底骆驼绒毯子,屋顶垂下彩色帷幔。正中端坐一个长须老者,白色胡须都打了卷儿,头上有黑褐色尖顶毡帽,身着皂底圆领窄袖长袍,腰束白色玉带,脚蹬镶嵌狮子金饰的长靴,怀中抱着一个玉匣。容貌安详,栩栩如生。两旁斜卧两个姬妾,服饰华丽,一个手捧黄金酒壶,另一个手捧切肉的青玉匕首,脸上遮了红色面纱。三人面前杯盘罗列,有鱼肉果品。盘中的烤鱼,好似刚刚才做好,还在冒着热气。各色瓜果莹润欲滴,刚从枝头采摘下来也没有这么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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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死人旁边另有一尊白玉酒缸,揭开玉盖,里面的琼浆玉液在手电筒的光束之下呈现出耀眼的琥珀色,缸底沉着一只舀酒的木勺。

胖子说:“咱们进了皇宫了,你看这是国王和俩妃子!”

我说:“鬼知道这是什么国,即使不是国王,最损也是一城之主,反正是位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主儿。”

众人又渴又饿,见了城主面前的瓜果、鱼肉、美酒,不觉直咽口水。大金牙和胖子忍不住伸手去拿,可手指所到之处,不是化为灰土,就是变成黑乎乎的一片,急得大金牙直跺脚。

我说:“你们别乱碰,这座圆沙古城中的死人很奇怪,同样是被黄沙活埋在了城中,怎么有的人死状端详,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而有的人又想扒开沙子竭力求生,死状惨不忍睹。”

胖子说:“别说城中居民扒不开沙子,连盗墓的遇到也没脾气,你扒开多少,就流下来多少,要不怎么叫流沙呢。所以被风沙埋住之后,扒不扒沙子都逃不出去,想得开的大概就坐在这儿等死,想不开的就想找条活路。”

雪梨杨难得同意胖子的观点:“挣扎而死的大多是奴隶和仆役,端坐等死的那些人,则属于有较高地位的贵族,或许圆沙古城的贵族们相信,吞没天地的风沙之灾,乃是天神降下的惩罚,他们在最后关头,选择坦然接受这个命运。”

我说:“你们别光同情古人了,这些人已经死了不下几百上千年了,你们应该想想风沙过去之后黄沙大概会落下来埋住这座古城。如果在此之前逃不出去……”我用手一指端坐在那里的城主,说道:“这就是咱们的下场!”

胖子说:“风沙持续时间可不好说,那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了,刮一会儿是它,刮上三五天也是它,不过我要是被活埋在这儿,我可得把这些瓜果、美酒、烤鱼全填肚子里,要死也不能当饿死鬼啊。”

大金牙也连说:“可惜,可惜!”

胖子说:“吃是吃不成了,这儿不还有酒吗?”他揭开酒缸的玉盖,立时传出一股奇异醇美的酒香,我在一旁都闻得到。胖子又伸胳膊进去捞那只酒勺,谁知手抬起来,就跟猴子捞月似的,什么也没捞到。再用手电筒往下一照,哪里还有什么长柄酒勺。

胖子揉了揉眼睛又看,还是没有,以为是见了鬼了,怒道:“是不是这城中的死鬼,不想让胖爷爷喝他的酒?”他东找西找,放出狠话,要捏爆城主老鬼的卵蛋!

雪梨杨说:“你不用找了,木勺在酒中浸泡了千百年,估计和这盘中的鱼一样,在一瞬之间化成灰了。”

我从那女尸怀中捧起黄金酒壶,想象这两个绝色女子在城主身旁,一个倒酒,一个切肉,过上几天这样的日子,再让风沙活埋在城中那也够本了。再用手一晃,金壶中的琼浆玉液还在,我口鼻中全是沙子,嗓子干得像在冒烟,但我没有立刻打开来喝,而是把金壶交给胖子。胖子拧开盖子,使劲用鼻子一闻,美酒异香犹如醍醐灌顶。他一看大金牙在旁边瞧得傻了眼,口水直往下流。

胖子眼珠子一转,招手招呼大金牙过来:“看你是真不成了,这酒先让你喝。美酒越陈越香,喝一口你就成神仙了。”

大金牙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胖爷太够意思了!”接过来就往嘴里倒。

我知道胖子这是冒坏水儿,埋在死城中上千年的美酒,喝下去还不要了人命?当然也有可能,变成了千年陈酿,喝下去究竟是死是活,也得喝过之后才见分晓。

胖子自己不敢先喝,才让大金牙喝上两口试试,我和雪梨杨本想拦住大金牙,怎知大金牙渴急了眼,一扬脖儿喝下去两口,就看他这个人呆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居然从口中吐出一道黑气,咕咚一下,倒地不起。我上去掐了半天他的人中,才缓过劲儿来。再问他那金壶中的琼浆玉液味道如何?

大金牙只说了四个字:“欲仙欲死!”宁可在沙漠中晒成干尸,他也不想再喝这玩意儿了,真不是味儿!

胖子见这城主面前的东西吃也吃不得,喝也喝不得,便想捡几件金银玉器,塞进背包,他打开那城主抱的玉匣,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可那里面只有几张羊皮残卷,他骂了一声,随手扔在一旁。我见雪梨杨捡起羊皮残卷看了一看,她的脸色就不一样了,问她羊皮残卷上有什么?雪梨杨神情凝重:“西夏妖女!”

第八章抛尸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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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和大金牙一听,耳朵也都竖了起来,问道:“什么妖女?”

三个人凑上前去,观看雪梨杨手中的羊皮残卷,见那残卷上尽是蝌蚪古文,字的形状和蝌蚪一样,它认得我我不认得他,似乎是年代久远的古代经文。

而在经文之间,也有一些图画,画中一片绿色的波涛之中,浮出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半为人形,半为鬼怪。

我怀中的西夏金书上,也有个人形棺椁的图案,不过图案十分简洁,远不如羊皮残卷上描绘得清晰。

传说西夏王朝中的密咒伏魔殿,本是一座古墓,墓主身份众说纷纭,长久以来并无定论。相传埋葬了一个西夏妖女,可没人说得出她是什么来头,羊皮残卷的年代似乎比西夏王朝还要久远,那时候已经有了妖女的传说?

再看羊皮残卷的画,波涛中有许多死尸,我问雪梨杨:“能否解读这残卷上的文字?”

雪梨杨说羊皮残卷上的文字,她也无法辨识,但是根据几幅画中的信息推测,这似乎是一个古老而又恐怖的传说,不入轮回的恶鬼将会坠入永恒的死亡之河,半人半鬼的妖女也在其中。

我说:“西夏王朝造的密咒伏魔殿,是否正是埋葬妖女的古墓?殿中供奉的巨幅伏魔天尊壁画也是为了镇住这个女子?”

雪梨杨不置可否,这一切必须等到进入密咒伏魔殿才会揭晓。

胖子说:“你们一口一个妖女,到底是人是怪?”

我一指画中的女子:“一半是人,一半是怪,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那也得打开棺椁才能见到。”

大金牙说:“反正要是从字面上来看,那还是人的部分多一些,要是怪的部分多一些,那就是女妖了。当然这都是调侃的话,说不定是哪个王妃犯了什么罪过,遭人污蔑,说成是什么妖女。西夏王朝以明珠金阙来供奉她,可见来头不小。”

众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正自胡猜乱想,忽听得前屋大门外有人在扒沙子。我一听追兵到了,忙做了个“嘘”的手势,让其余三个人关掉狼眼手电筒,分头找地方躲一下。

大金牙躲在帷幕后,胖子趴在木箱后边,木箱虽然不小,无奈胖子体格太大,屁股还撅在外面,我从后边踢了他一脚,告诉他没躲好。情急之下,胖子只得往脸上抹了沙土,倒在角落中装成了干尸。随后我和雪梨杨分别躲进两厢,屏气息声,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接下来可能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

城主的大屋已被黄沙埋住,周围没有出口,如果那些全副武装的廓尔喀人冲进来,那也只有拼个鱼死网破了!此时一点灯光晃动,马老娃子和闷头愣娃提了一盏气死风灯,一前一后钻了进来,二人都背了刀子,提灯四下张望。马老娃子见周围富丽堂皇,这儿也好,那儿也好,顿时一张老脸乐开了花。闷头愣娃虽然傻乎乎的,眼中可也闪满了贪婪的光。

二人将灯放在一旁,马老娃子带了一个麻袋,掏出装在里边的两捆炸药,又将空麻袋交给闷头愣娃,让愣娃在前边将金银玉器一一捡起,一件一件扔进麻袋,他跟在后边盯着,显然是怕愣娃捡了好东西自个儿揣起来。

我心想,原来这俩人是背着玉面狐狸来捡宝了,但盼他们捡完了东西赶紧走。

愣娃抹去桌上金盘玉杯的灰土,一股脑全塞进了麻袋,又把两个女尸脖子上手上的项链、珍珠耳环、戒指、玉镯子逐一取下,连女尸束腰的玉带也扯了下来,手脚十分麻利,显然不是头一次干了。马老娃子在愣娃身后,看见一件件宝贝落进麻袋,一双老贼眼滴溜儿乱转。

愣娃很快捡了一麻袋珍宝,马老娃子又往城主身上指了指,愣娃闷着头走过去,将城主干尸身上的金饰逐个摘下。干尸左手握了一只玉杯,杯口有金边,玉杯价值不小,但不罕见,带金边的玉杯却十分少见,至尊至贵之人才可以使用。马灯的光亮之下,我躲在边厢看得分明,但见愣娃从干尸手中抠出金边玉杯,又挪了一步,将马老娃子挡在身后,他装作往麻袋中扔东西,趁机将玉杯揣在怀中。可愣娃伸进怀中的手还没出来,马老娃子已经拔出刀子,从愣娃身后捅了他一个透心凉。

马栓这个愣娃,为人木讷,说话嘴笨,不会和人辩理,别人说上十句,他一句也说不上来,你别看他平时迷信,呆头呆脑,寡言少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三棍子抡不出一个屁来,可是报复心极强,关中人常说“愣娃不吃眼前亏”,他要是觉得斗不过你,任凭你随意欺辱,他绝不会还手,但他沉得住气,仇恨在心中越埋越深,闷不吭声地等上十几二十年,趁你不备,他才在背后给你一刀子,不仅宰了你,你的妻儿老小乃至家中鸡犬他都不会放过。马老娃子说金器全是他的,愣娃在旁边一言不发,阴骘的目光,一直盯住装了金器的麻袋。这会儿又想趁马老娃子没看见,偷偷将城主的宝石戒指揣入怀中。马老娃子是惯匪,闷头愣娃是他带大的,他一见这愣娃眼神儿不对,明白这个闷头愣娃一肚子阴狠,只在暗中使坏,又看这愣娃往旁挪了一步,故意将他挡在背后,就知道是愣娃在那儿搞鬼,二话不说,抬手一刀,将这闷头愣娃捅了一个对穿。

我们四个人躲在一旁,一是没想到马老娃子说杀人就杀人,何况杀的是他干儿子,二没想到马老娃子的刀这么快,我险些惊呼出声,忙用手将嘴捂住。

闷头愣娃被一刀捅穿,脸上又是惊骇又是愤恨,口中淌出血来,想回头又回不了,想喊叫也出不了声儿,手上一松,装了金器的麻袋和玉杯都掉落在地。

关中刀匪有这样的习惯,也是道儿上的规矩,下手之前不开口,杀人劫财之后,往往得说一说缘由,有什么冤有什么仇。马老娃子口中念念叨叨,抬起一脚向马栓踢去,同时抽回刀子。

闷头愣娃让马老娃子这一脚踹的向前扑倒,临死之际两手乱抓,竟一下扯掉了城主身后的帷幔,而大金牙正躲在后面。马老娃子没想到帷幔后躲着个人,而且又是大金牙,急忙退了两步。

大金牙原本蹲在角落,帷幕被闷头愣娃扯落,他同马老娃子一照面儿,跑也不是,躲也不是,不免十分尴尬,咧开嘴,露出那明晃晃的大金牙,使劲在脸上挤出笑来,对马老娃子一抱拳:“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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