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也没有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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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觉得十分奇怪,这大户人家的小姐哪个绾头发不花上一两个时辰的,别人不说,单说三夫人单莲,每次洗漱打扮就要花去整整两个时辰。这位苏小姐可好,不施粉黛,裙摆上连朵小花都未绣上,一点都没有大家小姐的派头。
今日趁辛词不在府中,梅子跑去和下人们聊天侃山,从一个叫翠姐的洗衣大嫂口中掏出了辛词的来历。梅子这才知道,这位辛词小姐是拒婚被后娘用轿子送来宣府的,想来辛词那个未婚夫婿定十分丑陋不堪,否则这个苏小姐为何连家产都不要了,提着一口破箱子来到宣家。想到这儿,梅子不禁暗笑几声,拔了毛的凤凰,还不如她这只小麻雀呢。
梅子瞧不起苏辛词,甚至还计划着找个机会给这苏辛词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这里是宣府,她一个没人要的破烂货只能乖乖守在房中,决不许勾引三少爷宣然!
“梅子,梅子?”但见梅子愣在一边,苏辛词有些不耐烦地唤道:“我问你话呢。”
“小姐问什么?”梅子赶忙回过神,低三下四地说。
“三少爷的生母是大夫人,小少爷的生母是三夫人,那大少爷呢?”辛词只得重复了一边问话。
“大少爷的生母是二夫人,就是曾住在这儿的二夫人……”梅子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
苏辛词蹙蹙眉,继续问道:“那二夫人因何故去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梅子扭过脸,紧张兮兮地不停搓着手:“二夫人过世时,我还未进府。”
苏辛词见问不出什么,便一挥手差梅子下去。待梅子走远后,她才缓步踱到窗前,推开窗子,任夜风吹乱她披散在肩膀的头发。
白日在堂上时,她对县太爷丘齐撒了谎。当她听到第一声响动时,便披着袍子下地凑到窗前,捅破了一个小孔,往外望着。只见一个浑身蒙着黑纱的女人正快步朝侧门走去,许是她偶然踢到猫狗,才发出的响动声。一开始苏辛词以为不过是哪房的丫鬟趁着夜深人静跑出去会情郎,但她只觉那身影相当眼熟,轻盈飘逸的步伐,窈窕纤细的身材,辛词猛地想到了三夫人单莲。
她这么晚出去做什么?苏辛词自问道,莫非……一想到那些男女隐蔽龌龊之事,辛词便再无兴趣窥探究竟,她扭身躺在床上,却始终了无睡意。过了一会儿,便听咚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跌入了莲花池中。辛词一跃而下凑到那小孔张望着,却并未看到任何可疑之物。
她本以为,如此巨大的响动,定会有人起来检查,谁知,一直到天色发白,才听到早起打扫院子的丫鬟失声尖叫道:“有人落水啦!”
辛词这才联想到昨晚那声巨响,她赶紧推开房门,想要一探究竟,却被梅子挡在了屋内:“小姐还是别出去瞧得好,二老爷落水死了,恐会吓到你。”辛词一怔,随即点点头。
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先是几个年轻丫鬟的哭声,待过了一会,听到三夫人的说话声和几个小厮嘀咕声,许久之后,这院子外面才算安静下来,梅子也早不见了踪影。
辛词小心翼翼地走近那口池子,早已无任何可疑的迹象。她低头一看,但见那口池子似吞噬人心的深渊般,张牙舞爪,处处透着鬼魅邪行。辛词咽了口唾沫,快步返回到房中。
不知为何,她觉得二老爷的死并非意外,这宣府中隐藏了太多的秘密,说不准哪些秘密便是致命的。想到这儿,苏辛词长叹一声,宣家如此,难道她苏家就干净多少吗?
爹爹苏梁间于四年前突然娶了一房妾室,姓针,单字离。说是某大户人家的姑娘,因飞来横祸,全家人死于非命,只剩下这位针离小姐一人。苏梁间不顾众人反对,硬是把她娶进门,第二年还扶正让她成了夫人。
要说这位继母的容貌,的确是一等一,苏辛词自视甚高,遇到这位继母也不得不甘拜下风。针离肌肤胜雪,一笑一颦皆生百媚,别说是男人,就是苏辛词见了也不免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但这针离性子冷情,不喜与人交谈,不光如此,她无论见到谁都微微蹙眉,好似那病中西施,自是不必说苏梁间把她捧在掌心恩宠异常。单说去年年初,针离怀了孕,十月后产下一男婴,取名为冉听。
针离为苏梁间诞下独子,在府中便越发霸道。一开始辛词只是躲着她,不与她争执,谁知针离愈演愈烈,有几次故意当众让辛词难堪,若不是文宁在旁圆场,只怕苏辛词早就和针离吵嚷起来。
偏偏苏梁间不问青红皂白,便认定是辛词不对,以至辛词常常倍感委屈,却又无处发泄,只能一个人躲在房中抹泪,而第二日去见文宁,又要敷上厚厚的脂粉,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想到过往种种,辛词鼻子一酸,趴在案几上无声地掉起眼泪,待哭够之后,她竟枕着胳膊如孩童般朦胧睡去了。
辛词不知道的是,此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正悄然踱进房中,那白影先望了床榻一眼,见上面空空荡荡并无辛词,这才转身走进耳房。
他见辛词面颊微红,眼角还挂着淡淡的泪痕,一呼一吸之间似有万种风情,不禁又爱又怜。他踮起脚尖拿来一套袍子,覆在辛词身上,又定睛瞅了好一阵子,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只是在临走之前,那白影放在案几上一个白瓷瓶子,待他出了门,仍不住地回头张望着。
再说宣府主宅内,宣家家主宣正贤斜靠在床上,和单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家事:“弟弟的丧事可准备妥帖了?”
“自然。”单莲幽幽说道:“那口池子,早就该弄个栅栏,可你……”
“别说了。”宣正贤面露不悦:“那不是你该管得事情。”
单莲抿抿嘴唇,她从丫鬟果儿手中接过木盆,放到宣正贤脚前,然后熟练地脱下宣正贤的鞋袜,并将他的脚放进盆中。只听宣正贤惊呼一声:“这水也太烫了。”
单莲按住他的脚,一边按摩着一边说道:“水热才能解乏气。”
宣正贤低头见单莲一副乖巧可人的样子,只觉一阵情*欲之火涌上心头,他一把拽起单莲的胳膊,就往怀里揽:“我的好夫人,我那弟弟本就福薄,死了也好,省得整日皱着眉头寻晦气。”
“唉,谁说不是呢。”单莲眼角溢出点点泪水,宣正贤见状便凑过去吻拭着:“好啦好啦,你就别再哭哭啼啼让我心烦了。”
单莲立马破涕为笑,她倚着宣正贤的肩膀,凑上去狠狠地亲着他的腮帮子,那股子风*骚劲一点都不似白日里端庄娴雅的三夫人。
那宣正贤却哈哈一笑,他起身就要抱单莲,却无意中打翻了木盆,洗脚水呼啦泻了一地。他赤着脚站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猛地撕开单莲的衫子,把手探进去把玩着。
单莲半睁半闭着眼睛,媚声唤道:“老爷,快别折腾莲儿了。”
“夫人这猩红色的肚兜可真是好看。”宣正贤说着从单莲的衫子里解下一丝绸小物,单莲羞红脸,却故意拽了一下裤子,露出那枣红色的亵裤,宣正贤早已难捺*欲*火,扑了上去。
解衣就寝,自有销魂之处。不作细言,单说那宣正贤尽兴之后,倒在香帏中唇角含笑昏昏睡去。单莲却挑起一盏银灯,阴沉沉地望着宣正贤,她脸上闪过一丝狠绝之色,但片刻之后,便又一切如常,吹熄了蜡烛,依偎在宣正贤身边。
明日定要寻个机会出去找他,只怕纸里包不住火,还是早些拿定主意得好……单莲暗自揣度道。
作者有话要说:咱是相当勤劳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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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文秉承了人人都是有故事的人之传统
眼见耳听不一定属实哈……
总之是,人人都有个小秘密,而这些小秘密串在一起,变成了大秘密
嘿嘿,估计偶是解密类游戏最近玩多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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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咱日更的份上,请上来聊聊天嘛,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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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四章:金缕唱 。。。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捻指一算,苏辛词住在宣府也已十日有余,
宣家三辈儿之前,不过是饶有些家资的走马贩子,后来到了宣正贤的爹爹这一代,便在樊城落户生根,于繁华的大栅栏街开了一家名为宣广居的金铺,专门贩卖制作精良、款式新颖的金饰。机缘巧合,宣爹爹手工制成的双翅坠玛瑙金凤凰发簪被呈送给了当今皇太后,颇受太后青睐,自此宣广居的字号算是打响了,客人络绎不绝,生意异常火爆。
民间流传一句顺口溜,恰恰可以说明宣家金饰的热销:“头插宣广金,脚踩内联升,身穿八大祥,腰缠四大恒。”老爷子病逝,宣广居便落到宣正贤手中,他并没有继承老爷子的手艺,但却在用人识人上颇为老辣。这宣广居的生意是蒸蒸日上,在四五个大城里都有分店。
经过宣正贤这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宣广居名气震天响。而这宣家也住进了七进院落,家中使唤的奴仆丫鬟有二十几人,马厩里养了七八头高大健壮的公马。与京城那些商贾巨富相比,自是算不得富贵,但在这小小的樊城,却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啧啧,幸好家里有三少爷宣然,若不然纵是有万贯家产,也要被那大少爷败坏尽了。”梅子一边磨牙嗑着瓜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苏辛词唠着家常:“小姐刚到府上没几天,自是不了解大少爷的脾性。他这人,不甚读书,整日里游手好闲,还总是上绣楼里拈花惹草,又喜欢推牌摸胡儿,要么人称浪子安呢。”
“老爷难道没有管教过他吗?”辛词随口问道。
“管过,怎么没管过。听说光竹板子就打断了四五条,但是这大少爷就是这么一个闲人,打也没用,反而招来一肚子闷气。后来老爷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大理睬大少爷了,只要他不太出圈儿,老爷就假装没看见,任得他和那些狐朋狗友去撒酒耍钱逍遥快活。
同为兄弟,这三少爷却恰恰相反,知书达理自是不必说,对待下人也是彬彬有礼,若是去京城考取功名,指不定就成状元郎呢。但三少爷孝顺,不愿离家,自成年后便跟着老爷东奔西跑,打点生意,真是百里挑一的好男儿。”梅子说着眼角含情,一张小脸红赛苹果。
辛词斜楞了一眼,便扭身望向窗外,静静地想着心事。自那日从县衙回府,她便再也没见到过老爷宣正贤和宣然,听说他们俩去外省顾看生意了,要月末才回来。至于声名狼藉的宣家大少宣安,听闻迷上了一个暗娼,正在情浓之时,这些日子全都呆在那女人的家中寸步不离,如胶似漆。这倒让辛词长出一口气,之前她还担心宣安会趁老爷不在府而来调戏自己。
某日,辛词正要进三夫人房里请安,却忽而听到有男声在三夫人房内响起,她转身欲走,却听那男人说:“三夫人,小少爷这病急不得,要慢慢调理才好。”
辛词顿时收住步子,她对三夫人所生的小少爷有几分好奇,在宣府这些日子,她从未见过小少爷宣夜。有时辛词故意套丫鬟梅子的话,却也打探不出关于这位小少爷的只字片语。
只知这位小少爷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因染隐疾,从未踏出过宅院半步,平日里只有一个叫书画的伶俐小厮伺候在旁。那小厮鲜少与众人厮混,是以众人并不了解这位近在咫尺却又难能谋面的宣夜少爷。唯独柱子曾偶然窥见过宣夜一次,据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