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也没有余-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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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宣正贤捧着酒杯,摇头晃脑地说:“妻妾之言自是不必理会,她们与我虽属夫妻,按理说不必分甚么你我,但终是异姓。且妇人家家,只讲究吃穿,哪里懂什么利害道理,只会给人穿小鞋,议人是非,挑拨男人,枕边之言,听听便可,不足取信。害病之类的,自是去唤大夫,找我作甚,我又不会号脉抓药。这女人,宠不得,一宠便要蹬鼻子上脸。你还愣在这儿作甚,还不麻利的出去找大夫?”
这番话听得宣安只觉恶心反胃,他正想找个借口离席,却听到坐在下首处的谢顶男子说:“女人如衣袍,想换便换一件,只要爷怀里揣着银子,还怕找不到标致姑娘。要我说,放眼樊城,哪一家的姑娘不盼着念着嫁进宣府啊。”
“那是自然,若说起来,能配得上宣大老爷的女子,恐怕也只有沅城苏家早亡的夕如夫人。”一个大肚男人插话道。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宣安将这个名字记于心中,第二日便悄悄去查这位夕如夫人的身份,没想到正是苏辛词生母的小名。宣安不得不暗自感慨,他和苏辛词之间有着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只不过这些联系只他一人明白。
对于宣安来说,最难回首便是童年时光,轻则被骂,重则被打。那日他去查夕如夫人一事,归家晚了,正赶上宣正贤醉酒,冷眼瞅见宣安后,二话不说,命人取来竹板,没有缘由地打了宣安几板子。宣安不服,争吵中提到夕如这个名字,宣正贤恼羞成怒,自是少不得另一番教训。
宣正贤固然常常殴打宣安,但却从未像那一回般,拼上全身力气似要把宣安打死才行出气。宣安被打得口吐鲜血,当场昏厥,他一度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但待他恢复清明,却见自己正躺在床榻上,身上包裹了厚厚的棉布,只有一个小厮立在侧伺候。
那次被打,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宣安心头,令他呼吸困难,即使现在回想起来,周身仍疼痛得厉害。
就在宣安陷入回忆之时,辛词敏锐地感觉到,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胳膊在微微颤抖着。辛词虽不解为何宣安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但她还是心一软,轻轻抚着宣安的手背,拔转话来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既然过去了,何必再提。今日多谢你,帮我解疑答惑,让我心安不少。”
宣安舔舔嘴唇,似要再说什么,却忽的换上一副谐谑神气道:“怀抱妹妹,只觉心跳加速,羞得我两腮发热,有道是秀色可疗饥,以前我还不信,今日与妹妹亲近后,只觉腹中似有一团紫气,自上而下,贯穿在体内……”
“大少爷,五行散不可多吃,小心烧心灼肺,适得其反。”辛词趁宣安不备,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蹦跳出了三四丈。
宣安抿嘴笑道:“多谢妹妹关心,只是这五行散并不能令我上瘾,反而是妹妹一笑一颦,让我神魂颠倒。适才侥幸拥妹妹入怀,只觉分外香艳,巴不得将妹妹放在心尖,好生疼爱,礼拜若观音娘娘,望妹妹俯就成全。”
辛词听他越说越没正行,不愿再搭理他,正要离去,却偶然瞥见莲花池旁假山后有一人影闪过,不觉吃了一惊。这才明白为何宣安突然插科打诨,装疯卖傻,原来有人在暗中偷窥。
“你早就瞧见那人?”辛词缓缓问道。
“只是几条忠于主子的癞皮狗罢了。”宣安耸耸肩膀道:“不过她没有妹妹聪敏,那些话儿在她听来不过是调情暧昧之语,妹妹放心才好。”
辛词点点头,这便微微施礼转身要走。宣安并未阻拦,而是跟在她身后,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我最后说的那几句可是发自肺腑,妹妹若是假装没听懂,我可不依。”
“你就不能不在我儿讨嘴上便宜吗?”辛词把宣安看上一眼,忍无可忍地吼道。
“哦?妹妹的意思是,嘴上便宜不可,但其他便宜一律准许?”宣安十分得意,欢欢喜喜地凑到辛词身边,谄媚地问道,倒没有动手动脚。
“你这人真是无可救药。”辛词揉着眉心,郁闷地低语道。
“的确。”宣安推了推辛词的肩膀,轻快地说:“我的救命良药只你一人而已,你偏偏藏着不肯给我,我自是无药可救。瞧你这副样子,便知一夜未睡,速速回房歇息,至于那个梅子……暂且不要太过与她为难,自有收拾她的一日。”
辛词本想反问宣安,凭甚要自己听从他的话,又怕他会顺势说些更过分的出来,这便不再与他纠缠,一步步走将回房。短短几步路,却因宣安的灼灼注视而走了许久。辛词心里头一方面骂宣安是色中饿狼,一方面却又回想起适才那个温暖宽厚的拥抱,以及宣安身上淡淡的香气。
那一切令辛词感到迷惑的同时,又无法控制的心跳加速。如果说,与宣然谈天时感到羞怯是出于小女儿心态,那么被宣安抱定时那种血脉喷张,几近窒息的感觉,辛词确是捉摸不透。
踱到门前,辛词猛地回首一望,但见宣安仍面带邪笑地瞧着自己,眼波而俏,唇红齿白,若是不了解宣安为人,定会认为他是位姿容绝色的风流公子。
到底是该把宣安当成朋友还是敌人呢?这个问题辛词思考许久,仍无答案。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思考,顺其自然。
她推门而入,但见梅子并不在房内,便自取水洗了一番,又草草收捡了房内的杂物,主要是将宣安留下的那本淫*书收入木箱中,免得瞅见心烦,最后和衣而卧,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宣安躲在窗户外,捅破了窗户纸偷瞧着,见辛词合眼睡着,这才放心地走开。若不是还有要紧事需要处理,宣安定会跃入房内,抱着辛词闭目假寐。他直觉上认为,辛词似乎并没有入府时那般讨厌自己,比如刚刚那一抱,辛词的心跳声可谓震耳欲聋,脸也红得像秋后树上结的苹果一样,可爱至极。
“倔嘴的姑娘,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乖乖地唤我一声好哥哥。”宣安喃喃说道:“你能抵挡一时,却抵挡不了一世,谁让你竟敢忘记我呢。”
有道是世事纷杂乱如麻,心中无鬼慢赏花。
作者有话要说:呃……仍在卡文……简直是挤牙膏一样的……呃……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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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以为,辛词和宣安谈论父母的私事,不会直接说破,迂回一下比较符合大家庭的作风哈……
宣正贤这位大叔,据宣安调查,是暗恋过苏辛词的生母滴……
ps 本文绝对没有乱*伦情节,咱绝对不走那个禁忌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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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地呼唤一下潜在深海的各位孩子,天冷鸟,上来喝杯茶暖和暖和吧,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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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十三章:桃花水 。。。
古人云好色伤身,且常常惹来奸*淫之祸,若能清心寡欲,则可祛病延年。只是这色并非说戒便可戒掉,正如猫偷腥,一旦沾上肉味,整日里只想着做那些男女苟合的风月事儿。
宣家家底殷实,宣正贤上过几年私塾,粗通文墨,也算是半文半俗的一个土财主,常拽文撒墨戴块白巾假充斯文人。宣府藏书甚多,但宣正贤真正翻开读过的却没几本。
除了《论语》《礼记》之外,宣正贤熟读千遍的便是《青楼韵语》,民间俗称为《嫖经》。那经上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
这经读得滚瓜烂熟,但那时的宣正贤,对男女之事虽万分好奇,却懵懵懂懂,并未如寻常公子哥去妓坊寻个窑姐开肉荤。他心里惦记着一个人,那人便是苏辛词的生母虞夕如,这件事情宣安猜得八九不离十。
宣正贤和虞夕如同年同月生,宣家和虞家贴临而居,时常走动,一来二去,宣正贤便和虞夕如相熟起来。那夕如刚落地便与沅城的苏家结了娃娃亲,这点宣正贤自是知晓。少年时期的宣正贤胆子颇小,碍于虞家家规甚严,他从未逮到机会对夕如表露心机。
混混沌沌,蹉蹉跎跎,一晃便到了夕如及笄,那一日夕如的未婚夫婿苏梁间也从沅城带着贵重的礼物前来观礼。
宣正贤本以为自己会十分厌恶苏梁间,谁知恰恰相反,他与苏梁间虽说不上一见如故,但也相谈甚欢。推杯换盏,聊到起兴,二人竟相携跑去城东的玉皇庙寻了个道官,打点些碎银,又命下人备好酒菜牲礼,这便点燃香烛在玉皇大帝座前交拜了八次,结成了异姓弟兄。
又过两三年,夕如出嫁,宣正贤还笑呵呵地帮衬,没人知道宣正贤曾经暗恋过虞夕如一事。到底出于何种原因致使宣正贤放弃夕如,恐怕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
但有两件旁事,需提上一提。夕如离阁后,虞府出了一家大事。
虞家的家主、虞夕如的爹爹虞扬之贵爱小友,偷养着一个标致的小倌。那小倌年方十六,生得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着实令人生爱。一逮到空闲,虞扬之便跑去和他吃酒闲耍,戏弄□。
有一日夜里,虞扬之摸黑进了小倌房内,扯了裤儿大开其股,恣意云雨起来,待他耍弄够了这便起身要走。那小倌不依,二人拉扯之际猛然发现院中起了火,慌乱间顾不得穿衣提裤,赤着身子跑上街头。性命无忧,可这脸算丢尽了,成为樊城一大笑柄。
虞扬之自惭形愧,偷偷摸摸带着一家老小搬离了樊城,自此再无踪迹可循,连他的亲生女儿虞夕如过世,虞扬之都未露过面。
至于那把无名火,是偶然还是人为,却是无人能说得清楚。
还有一件旁事,便是宣正贤大摇大摆走进青楼,一连三日,醉卧红粉绣榻。据传闻他夜御三女,久立不倒,那些姐儿被弄得是鬓乱钗横,津水四溢,鸾颠凤倒,好不快活。放纵了一两年,他便迎娶了比自己大五岁的年家长女年芮兰。
从此之后,宣正贤收敛脾性,用心经营打理宣家的买卖,烟柳之地鲜少光顾。他虽不再去寻那些姐儿,却把家中妾婢,皆纳入怀中。府中有几分颜色的女子畏于他的威势,又贪他的英俊相貌,与其说不敢不从,倒不如说半推半就。
半年后,宣正贤收了年芮兰的贴身丫鬟况如雪为妾,况如雪正是大少爷宣安的生母。据宣府中人透露,大夫人年芮兰对于丈夫与贴身丫鬟偷情一事,非但没恼羞成怒,反而满面堆笑,亲自操办起喜事。
到底大夫人是强装笑靥把苦水咽进肚里,还是她故意献上丫鬟借以讨好宣正贤,自是不得而知。
随着时间的增长,宣正贤的邪火并没有消退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若是一日不行房,便火烧火燎如坐针毡,非要弄上一弄纾解才好。
只是府中的两位夫人,大夫人老珠黄,整日里吃斋念佛,神神叨叨,见了便心烦,怎可能提起兴致舞弄。三夫人单莲倒是细皮嫩肉,且又老道识趣,但总弄她一人,自是不过瘾。
至于府中的丫鬟们,不是大脚便是年岁太老,梅子虽生得妩媚,但玩久了也觉腻味。宣正贤这双贼眼转来转去,便转到单莲的贴身丫鬟果儿身上。
果儿年方十八,肌*肤白净,眉清目秀,身段窈窕,美中不足是个结巴,她怕被人笑话口吃,平常鲜少开口,不解内情之人都以为她是个哑子。
那日宣正贤试图强*暴她,幸而宣安突然出现化解危机。果儿本不想告诉单莲此事,但她唯恐宣正贤再行不轨,这便趁伺候单莲品茶休闲之际委婉地提及此事。
单莲听罢,气得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