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原名:对对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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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兜一圈,头更晕。杨筱光吸气,又摇摇脑袋,想要清醒一下,然后就看到了熟人。
“小正太?你在这里干嘛?”她几乎是一个健步冲过去叫出来。
对方显然也是傻了,就站在那一边,穿着好好的银色的西装,分明是要待客的模样。此刻见了她,活像见到鬼,就看着她,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杨筱光蓦地明白了他是干嘛的,可舌头转的没有心思快,又问一声:“你干嘛呀?”
潘以伦看她摇摇晃晃就要扑过来,就往前伸手扶好了她,才说:“我在打工。”
杨筱光酒劲一涌,话也钻了出来,竟有些生气:“什么不好做做这个?小心我们开除你!”
这句话的声音响了些,把精干的店长又引了来,她劈头就训潘以伦:“最后一天都给我出岔子,快向客人道歉。”
杨筱光最是见不得犀利的女人训人,挡在潘以伦跟前就说:“你们雇佣未成年少年,还有大学生,分明非法经营——”
下面的话来不及说完,就被因不放心她而前来寻找的方竹慌忙截断。她同潘以伦七手八脚拽着杨筱光就往外走,杨筱光一路还在义愤填膺:“你们怎么就不学好啊?偏偏要做这样的活,三百六十行哪一行容不了人?将来你若是红了,这一笔多难看?做人怎么就不能积极向上一点?”
她连珠炮说一串,方竹止都止不住,潘以伦只是闷闷地说:“很晚了,明天上班别迟到了?”
杨筱光张了张嘴,呵,眼前的男孩还拿这话来堵她?她瞪瞪眼睛,极不甘心。
“还有,我早就拿到身份证了。”
“……”
“你又是来做什么?无聊寂寞?压力沉重?寻人聊天?感情受挫?一样可以用其他方式解决。”
“……”杨筱光喘半天,脑筋才转过来,口齿不清地说,“你真缺钱到这地步?开那样的价格,还做这样的活儿?”
潘以伦抿紧了唇,微微低下头,从裤袋里拿出了烟盒,老练地抽出一支烟,还未衔在嘴里,便被杨筱光一把给摘了下来丢在地上,猛踩几脚。
“你一个未成年正太抽的什么烟哪!”
方竹拽拽她袖子:“别激动,看场合。”
潘以伦瓮声瓮气说:“你醉了。”
杨筱光还要犟嘴:“我——”舌头都大了,想不出词儿,就只能死命瞪着他。
方竹说:“走,我送你回家。”
潘以伦拿过她手里的包,一路先下了楼,已是在门口替她们招出租车。
大堂里的晚香玉的香气愈晚愈浓,人也渐渐多了,气氛逐渐暧昧。
这里一楼做的是夜总会生意,这时正是待客的最佳营业时段,多有衣冠楚楚的男士出入。方竹挽着踉跄的杨筱光下楼,时不时还招来些男人们揶揄的目光。
他们抬头看看host吧门前的海报架,再看看眼前的女人,一个性感暴露,一个醉态可掬,颇引人遐想。
杨筱光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对着投来目光的男人们嚷:“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喝酒?”方竹拦都没办法拦,深深后悔一时不察让她喝了那么多。
忽然,杨筱光见到熟人,还没想到羞愧,就先不由自主尖叫一声:“领导!”
大堂中央的水晶吊灯宛若太阳,不,比太阳光更刺眼。方竹的心笼里起了微小的挣扎,暴露在光天化日,滑稽、可笑、无力。她苍凉地甚至是衣冠并不齐整地站在此端,看着彼端的那个衣冠楚楚的人。
两人从来都会表情很一致,比赛一样的蹙眉、放开、再互相点头。
方竹的手松了一下,杨筱光就用直觉指挥行动,“蹬蹬蹬”三步并两步凑到何之轩的跟前说:“我们做采访——”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方竹狠狠拉了出去。
何之轩低低地问:“怎么穿成这样?”
方竹回头,看他一眼,再看他要走的方向,反问:“你呢?你去哪里?”
何之轩又蹙眉,他也许在生气。可是她怎么样又关他什么事?但方竹就是微微一笑:“记者跑新闻还不得这样?”
她想,他该明白的,跑新闻的三教九流的地方都得去,还要乔装,还要掩饰。这不但是个智力活儿,也是个体力活儿。他应当都明白,她来这里的理由也许都会比他高尚。
所以何之轩的眉头皱的更紧。
他的朋友出来了,见他正同两个女孩搭讪,说:“吆!小何,原来你有旧识,来来来,一起一起。”
杨筱光认得那人,又要叫出来,被方竹掐了一下,只能呼痛了。方竹一扭头,把胸背挺一挺,万不好示弱,架着杨筱光往外走。
但走出来下台阶时,膝盖一阵发软,差点就栽倒在地上,反倒幸亏有潘以伦及时的搀扶。
之后在车上,杨筱光头脑清醒了些,摇摇头,说:“他们是不是去夜总会啊?”又说,“后来出来那男的好像是电视台里的领导?”转一个身,“咚”一下又睡过去了。
方竹望着车窗外无尽的黑夜,真的是无尽的。这条路本是林荫小道,两边都是梧桐,如今在冬季,梧桐萧索得只剩孤单只影。远处的影子比这处的影子高,影子和影子也在比着谁高谁低。
她撑着额,头又沉了。
她也曾想过,如果再见他,该用怎样一种姿态。想过很多,可没有想到最后在他面前,还要这样恃强。
万事皆变,本性难移。种种执念都在黑夜里烟消云散,只留下心底的一点难堪。
她扭头看睡得香的杨筱光,也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用多想,简单才是福。
人生正道是正经
杨筱光在第二天起床时,头还阵阵作痛。
杨妈的面色比较难看,直唠叨:“整天不干正事,也不见和个男人喝醉回来。”
杨筱光赶紧收拾提包,道一声:“我上班了。”用三秒钟时间消失在杨妈面前。
这真是烦恼一天的开始。
杨筱光对于昨夜还是意识相当清晰的,她知道遇见了在那里打工的正太潘以伦,又遇见了去夜总会的领导何之轩,最后在车里,方竹开了着窗,吹了一路的夜风。
这真是一个令人郁闷的冬夜,杨筱光也被感染,心情烦躁。
到了公司,苏比见她就问:“动漫新品发布会是不是你手里跟的项目?”
“是。”杨筱光预感不妙。
“展台搭建现场的木桩子倒了,砸伤了一个工人。”
杨筱光立刻抓起手机,与现场跟单的项目员通电话。项目员是跟着杨筱光实习的毕业生,头一次碰到这样情况,惊慌失措,带着哭腔:“小杨姐姐,对方公司骂我们,说是我们催工才让他们的工人加班加点,体力透支。他们咬定向我们索赔,怎么办?”
“工人伤的怎样?有没送医院。”
“木桩砸到小腿,他们说可能骨折。”
杨筱光安抚:“好,你先别着急,在现场待着,我马上就过来。”
挂好电话,她不耽误,准备向菲利普汇报,却被邓凯丝挡在门外。
“老总飞香港了。”
杨筱光转个圈,老陈又出去跟项目了,现场无人做主。她跺跺脚,最后进了何之轩的办公室。
何之轩把事情听个大概,就先一把抓起椅背上的西装,说:“先去现场看。”
这倒让杨筱光一呆,直到何之轩催她,她才赶紧跟上,一路还介绍项目细节:“我们和办展览的多媒体行业协会是老关系,这回活动时间紧,规模又大,现在是年末,大家手里项目都多,工程部人手抽调不够,就请了一直合作的搭建公司做。”
“我们和对方公司签订的合同里是否有工伤负责条款?”何之轩问。
“没有,合作多了,又这么熟,大家都大意,想减少手续。合同都是简单的代理合约。”
何之轩边听边点头,说:“看了再说。”
杨筱光无来由就有了些心安。
展台搭建现场很混乱,十几人围住实习生发难。实习生见到杨筱光像见到从天而降的救星。
对方领头的项目员正在吵嚷,杨筱光客客气气说:“我们先来了解状况,请大家心平气和。”
项目员说:“还了解什么?有人受了伤你们又不肯负责任。”
杨筱光狐疑,扭头看实习生。
实习生嗫嚅道:“刚才邓经理来电话,说法务看过合同,没有工伤责任条款,不好算我们公司责任。”
杨筱光沉下气,磨磨牙,后勤哪里知道前锋的苦?她只好先说:“实际情况我们看过再商量,但是工期紧张,请各位帮帮忙,先赶掉这部分工再讲。”
项目员一昧不让:“和你们这种公司合作最怕出事情不负责任,先讲清楚比较好。”
后头的工人跟着起哄,一人一句“先讲责任”,让杨筱光非常窝火,她就干脆直接问:“你想怎么样吧?”
“我们工人伤在你们搭建现场,因为你们催工,医药费误工费应该你们出。”
杨筱光一想,这要求不算离谱,只要受伤工人不算伤太重,应该可以向公司申请工伤费用。
但实习生低声同她咬耳朵:“我问邓经理申请过工伤费用了,她骂我公私不分,公司不是做慈善事业的,她说合同没有列明,而且操作失误没有经过鉴定,我们应该拒付医药费。”
杨筱光听得冒火,还来不及发作,就被人一拍肩膀。
何之轩从她身后走上来,说:“木桩从接线处横倒下来砸到人字梯,摔伤的应该是电工吧?”
对方说一声:“是”。
何之轩继续说:“人字梯是不是我们公司的?”
对方说:“不是。”
“人字梯有点问题,好像缺了螺丝帽,由倒下的方向看,是人字梯先倒了,再带倒了木桩。”
对方几个工人面面相觑,无语了。
项目员强声说:“不就为赶工,我们加班加点,哪有时间管别的?”
何之轩微笑:“谢谢你们的配合,如果你们的设备有问题,可以先和我们沟通,我们公司工程部是有工具的。”
杨筱光暗惊,又懊恼,她一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去管眼前的燃眉之急,并没有仔细观察细节。听何之轩这样一讲,看来事实也并非像对方说的。领导毕竟是领导。
对方气焰果然消了几分。”
何之轩又说:“这样,工期按照合同执行,不能拖延。工伤的问题,我们公司研究后会给大家一个说法。不过因为这个误了工期,我们要按照合同要求赔偿的。”
他说完以后,就手指挥对方散开继续开工。对方倒是被他的气势给震住,当下乖乖去干活了。
杨筱光却及时反应过来,抢在所有人牵头,把现场的人字梯和登高设备在最短的时间里全部检查一遍,又从写了一张便签递给项目员:“这是我们工程部经理电话,有什么需要欢迎电他。”
对方脸色青白不接,“哼”一声:“你跟我们费总交代吧!”
杨筱光决定要活宝态度打败他:“放心放心,我会向你们费馨汇报的。”
何之轩问:“受伤的工人送去哪家医院?”
“就近的区中心医院。”有人说。
杨筱光问:“领导,你现在去探病?”
何之轩没答,看看现场,说:“回头写份报告,简单处理一下好。改天替我约一下对方的费总。”
杨筱光大喜过望,看来此事有领导表示负责了,她放下一半的心,再望望展馆内忙碌的情景,说:“今晚我跟进搭建工作,刚出意外,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