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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星云物语-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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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头看向维斯塔上校,他眸子一眯:“今天就给我审出来。”
  脸色从没有这样难看,维斯塔上校站在了自己亲手所带的这群学员面前时,脑海里都是这几天澈苏单独训练时的糟糕表现:那样的肩膀没有废掉就已经很值得庆幸,哪里还能做起来俯卧撑;那样的手腕能拿起来刀叉吃饭也算不容易,哪里能举起拳头完成搏击训练!
  再回忆起那次澈苏独自在训练场上躺着半天叫不醒的状态,现在才想到,那可能根本不是睡着,而是一次昏迷。
  “叫澈苏洗过脏衣服的人,全体出列!”他一字字道,刀锋一般的眼光从剩下的九名学员脸上一一扫过。
  面面相觑几眼,工程学院的三名学员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看着他们,最边上的梵重迟疑一下,也随即跟上一步,站到了他们一排。
  “明明有洗衣房,你们每天把一堆脏衣服扔给他,我不是不知道。”看着几名学员悻悻的表情,维斯塔上校沉声怒道,“不要以为他告状,我是查房时看到的,每天晚上你们在呼呼大睡的时候,他都在浴室里洗你们的脏军服洗到深夜!”
  早知道这种纵容会带来变本加厉的欺负,他就根本不该因为怕给澈苏带来更多的排挤而故意视而不见!维斯塔上校心中已经开始后悔。
  门边的兰斯抬头望去,正看见梵重没有表情的俊美脸庞,心中一阵难以掩饰的失望。
  轻轻将澈苏交到侍卫长伍德怀里,他来到了梵重面前。
  凝视着梵重,他温润的面庞第一次当众流露出压抑不住的轻怒:“梵重同学,你居然也有份参与?”
  梵重目视前方,沉默一下,才沉声道:“是,他有洗过我的衣服。”
  “你!”怒气涌起,兰斯一瞬间只觉得对眼前的幼年玩伴失望到了极点,看着梵重脸上丝毫没有愧意的神情,怀疑更重,“身为队长,该不是你带头欺凌澈苏吧?”
  紧紧抿着嘴唇,俊美的贵族青年面上闪过一丝忍耐,倔强地不说话。
  “梵重同学,我想你需要好好反省!”冷然看着自己未来的搭档,兰斯温暖的蓝色眸子变得寒冷,声音微微放低,“我可以容忍我的搭档对我挥拳,但我决不希望自己的搭档,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小人。”
  霍然抬头,梵重无法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兰斯,终于听懂了他话语中对自己人品的质疑。
  “兰斯殿下,您说对了。”他眼中忽然怒意燃烧,傲慢地扬起线条俊美的下巴,“我不仅嫉贤妒能,而且残暴凶狠,作为您的搭档,我只怕会辱没了您!”
  “梵重,闭嘴!”厉声喝了一声,维斯塔上校看着笔直站立的梵重:看来上次还没有罚够!
  忽然,梵重身边的一个学员硬着头皮开口:“报告殿下,报告教官,我有话说。”看了看两个人,工程学院的李察少尉羞惭地道:“梵重队长没有参与,这些天是我抱了他的衣服一起丢给了澈苏……队长是以为,我帮他送脏衣服去洗衣房而已。”
  看着梵重,维斯塔上校皱了皱眉:“既然没参与,你站出来干什么?”
  面无表情直视前方,梵重再也不看兰斯的脸,简短地道:“我是队长,本就该负起责任。”
  一边的兰斯,忽然脸上一片发烧,看着梵重那冰雪般冷冽的脸,他又是内疚又有点头疼,上次梵重在小树林里那句傲慢又认真的威胁在耳边响起:“下次再羞辱我,就直接杀了你!”——哦,不知道这一次,又要挨几下拳头才能让这位倨傲的搭档消消气呢?
  “现在衣服的事到此为止,到底是谁私下对他做过别的体罚,给我站出来。”维斯塔上校看着这四个人,厌恶和愤怒密布麦色的脸庞。
  一片静默,这一次四个人都一动不动,没人上前。他们身后,军校的两个学员脸色却微微变了。
  “好,好!你们四个人都不承认是吧?”维斯塔上校怒极反笑,“两两一组,给我对打到有人愿意说为止!”
  “报告教官!……”四个人中终于有人颤声叫起来,“不是我们做的!”
  “不是你们做的是谁?!”举步上前,维斯塔上校冷着脸厉声骂道,“还敢狡赖!”
  来自工程学院的艾伦委屈无比,豁出去接着叫道:“是军校的鲍尔和卢默中尉!他们俩这几天每天晚上都会去澈苏房间。……”
  脸涨得通红,队列后的鲍尔和卢默正要开口,弗恩殿下却在远处轻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虽然极轻,却让两人同时身体一颤,闭上了嘴巴。
  “你接着讲。”弗恩殿下淡淡地看着艾伦。
  “我、我一开始也是听李察说的。大约七八天前,李察忽然很生气地跟我说,一直没声没响帮我们洗衣服的澈苏,昨天忽然敢把脏衣服堆在原处,根本没碰!”
  羞愧地红着脸,艾伦硬着头皮:“因为上次大家集体被罚的事,我们都有点看他不顺眼。可是,除了逼他帮我们几个洗衣服,我们真的没有再做别的。这一次他居然敢阳奉阴违,李察就有点生气啊。所以那天一大早,他就踢开澈苏的门想去骂骂他。”
  “不一会儿他回来,脸色却有点奇怪,我问他有没有教训澈苏,他却说,……他看见一件很奇怪的事。”艾伦支支吾吾地接着道。
  “你看见什么?自己说!”维斯塔上校怒视着他身边的李察。
  李察咬咬牙,不太情愿地低声开口:“我看到澈苏躺在浴室的地上,地上满是水。好像,好像他是在浴室里睡了一夜。我摇醒他问他怎么睡在这里,他却迷迷糊糊的,半天才小声说,他有点累,就睡着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累得很可怜,就没再把大家的衣服扔给他洗。”李察道,“我只是回去随口告诉了艾伦。”
  压迫的目光转向艾伦,维斯塔上校脸色难看:“后来呢?”
  “我本来也没有在意,可是就在两天后,有天夜里大家都熄了灯后,我睡不着想去走廊上坐着乘乘凉,就正好看到鲍尔中尉和卢默中尉一前一后进了澈苏的房间。”
  艾伦低声道:“我当然忍不住好奇疑问,那时候都是12点以后教官您查完房后了,他们这么晚要干什么呢?于是我就悄悄跟在了后面,也推开门进去。——然后,就在浴室外听见他们的动静。……”
  “他们在干什么?”不远处的弗恩殿下淡淡道,声音似乎听不出情绪,只是紧紧盯着艾伦的嘴巴。
  犹疑了一下,艾伦道:“皇太子殿下您说通不过测试就滚,所以他们逼着澈苏主动请辞退伍,这样别人就可以换上。可是澈苏一直不答应。”
  微不可查地震动一下,弗恩顿了顿,才道:“就这样?”
  情知终究是瞒不过去的,艾伦偷眼看看鲍尔和卢默难看的脸色,终于接着道:“他们也没有殴打澈苏,只是……只是一人反剪着他一只手臂,把他按在了放满水的浴池里。”
  “灌澈苏喝水?”维斯塔上校怒不可遏,“多长时间?!”
  咬了咬牙,艾伦小声道:“……一直到他窒息昏过去为止。”
  抬头看看弗恩殿下,他忽然心里一寒,背着光站在门口的皇太子殿下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却让他瞬间汗湿了全身。
  这里,会贴的比较慢,感谢至今依然保持追文的同学……
  在米国度帖的快,具体请看作者有话说。无法支持也没关系,相陪至今已经是缘分。
  那里“每千字大约4分钱”不是象下面一个读者乱说的千字要5毛钱,湾湾比我们这边稍贵,我已经压低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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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弗恩的愤怒

  抬头看看弗恩殿下,他忽然心里一寒,背着光站在门口的皇太子殿下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却让他瞬间汗湿了全身。
  “就一次吗?”弗恩殿下缓缓走过来,看着艾伦的脸,嘴角有点看透一切的讥笑。
  “不不。”艾伦小腿有点莫名其妙的发软,该死,又不是他干的,这种可怕的压力和恐惧到底是从何而来?
  再也不敢有任何隐瞒,他急促地道:“他们后来弄醒澈苏,因为他一直不点头,就又按着他接着灌,那个晚上,澈苏好像、好像反复被他们弄昏了三次。”
  “接着说。”弗恩殿下冷酷道。
  “我听见鲍尔和卢默中尉有停下的意思,就赶紧悄悄出门了,不多会,他们俩就从澈苏房间走了出来。那时候已经是一点多,我……我有点担心,就又跑去澈苏的房间,看见他果然一个人昏睡在浴室的地上。我伸手一摸,发现他有点发烧,就把他拖到了外间的床上。”
  一边的兰斯,只觉得浑身都在被愤怒和惊诧所燃烧。七八天前的事了,那时候澈苏就开始在发烧?!
  就在几乎忍不住放下澈苏跑到那两个罪魁祸首前劈脸几拳时,门外伍德的声音恰好及时传来:“军医,这边!”
  没心思再管那边,兰斯急切地指挥着人,将依旧昏迷的澈苏放在了几名士兵疾奔带来的担架上:“医生,他的情况好像不太好,一直昏迷到现在。发烧很厉害、心跳也非常快,他——”
  和气地截断他的话,为首的一位军医道:“好的,兰斯殿下请放心,我们先做一下简单诊断。”
  抬手指挥着士兵将担架抬到空气通畅的走廊上,他手脚麻利地取出了随身的医疗包。
  察觉到弗恩殿下的目光从军医进门后就目不转睛看向了那边,艾伦识趣地没有再说话。
  一直看着窗外的军医们紧张地忙碌起来,弗恩才淡淡转过头,看着艾伦:“这种事,发生了多久?”
  “听鲍尔中尉临走的威胁,他们是每天都来。……”看着弗恩殿下冷冽的目光,艾伦忽然想起一件事:那边昏迷着的澈苏又不是一个死人,只要醒过来,鲍尔和卢默他们做过的事还不是一样全都会被说出来!
  再也不担心被鲍尔他们报复怨恨,他终于把知道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后来我留心了一下,有天晚上维斯塔上校刚查完房没多久,澈苏就偷偷跑出了房间,大约是想躲避。可是鲍尔他们没多久就推搡着,把他从训练场上抓了回来。……”
  “你是死人吗?!”维斯塔上校终于暴喝一声,冲着艾伦恨声骂:“遇见这样的事,你和李察居然不报告!”
  委屈地快要哭出来,原本就性情稍微懦弱的艾伦低声抱怨:“他自己都不说,我为什么要说?”
  被他一句话堵得无语噎住,早已经怒火燃烧的维斯塔上校厉声向着后排大喝:“鲍尔,卢默,出列!”
  脸色一阵红白,两个军校生梗着脖子双双出列。这个时候,弗恩殿下才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
  走上前,维斯塔上校怒火满腔,举起脚,重重冲着两人身上分别狠踹了一脚:“你们俩有什么话说?!”
  不敢躲闪,硬捱了这重重一脚,卢默脸上羞惭一片。
  可是鲍尔却脸色青白,开口道:“教官,我承认我们是有做那些事,可我认为,我的军衔足以让我有权利给一个贱民士兵一点教训。更何况我们也不过灌了他一点水而已,本意是帮他增强耐力训练,扩大肺活量。”
  “鲍尔,不要耍小聪明。”厉声怒喝,维斯塔上校细长的眼睛精光四射,“军校里教过你刑讯逼供手法,你用在澈苏身上的,是水刑,不是训练!”
  涨红了脸,鲍尔没敢反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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