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女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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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搂进怀里。忆君倒在他肥厚的胸怀里,任他又捏又摸,像一具木偶一样,只有脸上一直闪着笑容,诡魅地笑着。
第七章 浴火凤凰(大结局)
八月是桂花飘香的日子,绣绢抱着一束盛开的桂花,在绵簇中上了船。那是她最爱的花,洁白无暇。她站在般头,挥着手向着玉姚和忆君,向着岸上每一个送行的人道别,没有落泪,也没有悲伤,只是那样定定地伫立在船头,微笑着向岸上的人挥手,一脸的平静安祥。微风中,她的发丝拂动,裙带飘扬,宛若现形的花神,抱着满怀的桂花,随风而起,随船远去。
忆君和玉姚招晃着双手,直到再看不到她的身影,直到船点落入到水平线下。两人才无力地垂下双手,仿若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也是那样的花般,也是桂花飘香的日子。她们在微风杨柳中荡舟河上,那样肆意飞扬,无所忌惮,轻歌漫舞,把酒言欢。她们是西山河上最美的一道风景线,夹河两岸,多少风流才子,王孙子弟追随着她们依河而上,在柳枝招摇中向她们吟诗作对,吹萧弹琴?她们笑着,舞着,碧水蓝天,杨柳和风,意态轻狂。曾是怎样的沉迷狂醉,忘切人间?
但是那天,送走绣绢的花船,她们失去了莺莺。在铁镖的军营里,在百般的凌辱中,她点燃了雄雄的烈火。火整整烧了一晚,烧毁了整个军宫和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她狂笑着伫立在火,像火中涅槃的凤凰,被火层层围住。像被人挖去了心脏,她们顿然昏死过去,在病床上整整躺了半年。她们不知道,远远的西山河上已飘满了洁白的桂花,默默地随着河流而去,无声无息。绣绢像沉睡的莲花,缓缓沉入河底,头发像水草一样柔柔地招摇,不再浮起。没有人告诉她们,否则她们不会活下来。她们从悲痛中熬了过来,为的只有一个目的。
中秋终于到来,忆君提意汉阳帝和她们一起荡舟湖上。汉阳帝愉悦地答应,连忙命人准备了灯船。灯船停在湖边,摇摇晃晃。“皇上,我们姐妹二人只想和皇上荡舟湖上一起赏月,不想有这么多人妨碍我们。”忆君望着船上七八个太监,依在汉阳帝怀是撒娇道。“没有他们怎么划船啊?”汉阳帝为难地道。“留下一二个就行了。不用这么多嘛。”忆君道。汉皇王望望灯船:“一二个人并不足够划动此船。”“彭大人不是武艺高强力大过人吗,让他上船不是可以一个顶十个吗?”忆君道,望望彭武。彭武连忙道:“臣愿意跟随左右,为皇上和娘娘划船。”“好。”汉阳帝说。“不好。”一傍的玉姚插嘴道。她望望忆君,忆君也望着她,显然有点生气。“我们姐妹二人从来不喜欢接近别的男子,皇上还是留下几个公公撑船就行了。”玉姚说。汉阳帝望着她,又道:“爱妃说的有理。”“彭大人是皇上身边的守卫,保护皇上的安全,让他上船,我们也安心点啊。”忆君在一傍道。“臣愿意保护皇上和娘娘的安全,请皇上让为臣上船。”彭武也道。汉阳帝望望忆君又望望玉姚,再望望彭武,不知该听谁的。玉姚扯住忆君的手,瞪了她一眼。“我们姐妹只想傍着皇上好好的赏月,皇上还不要让彭大人上船了,免得我们姐妹二人玩得不尽兴也扫了皇上的雅兴。”玉姚缓缓地道,汉阳帝点点头。“你不用跟来了。”他对彭武道,又叫退了四个太监。船上除了四个撑船的太监,便没有一个。忆君和玉姚相挟着走入般中,两人对望着,手紧紧地捉在一起。
“臣愿为皇上娘娘划船。”彭武站在岸上,仍然还在请求,他一脸坚定。
“不用了。”汉阳帝道,挥挥手,船便徐徐滑动。
“皇上。。。”彭武叫着,望着灯船开始离开岸边,仍然还在恳求。
灯船越荡越远,上面挂满了灯笼,烛光闪耀,把整个灯船照耀得如同一个巨大的灯笼,在湖上摇摇晃晃地荡着。
“皇上,侍船荡到湖心,到时四下无人,只对着天一轮皎月,远离烟火红尘,就如天上人间,胜似瑶台神仙啊。”玉姚轻轻叹道,不断递酒。汉阳帝接过酒一饮而尽,被玉姚说得春心大动,急忙命人加速划船。“联要和俩位爱妃做瑶台神仙。”他说。忆君和玉姚对望一眼,冷笑了一下。
船越荡越远,渐渐远到看不清岸上的卸林军,连树上挂着的灯笼也就是得如同萤火虫般大小,若隐若现。
忆君不断地给船上的太监敬酒,慢慢地在船上来回走着,把酒倒在船板上。“让我们为造皇上唱支歌吧。”她说。汉阳帝拍手大叫:“大好!”他兴趣盎然,倒着雍肿的身体挨着船栏上,拿着葡萄不停地往嘴里送。
玉姚一直坐在汉阳帝身边,此刻站了起来,走到琴傍。她依然带上她的琴,无论去到哪里,琴都从不离身,莺莺称她为琴神,她笑着不语。她伸出手,静了静神,手指在琴弦上慢慢勾动,清雅的琴音便缓缓地飘荡开去,在湖面上轻轻跳跃。
“清清山水,细长流,摇摇柳枝,风中舞。当作歌,当作歌,勿错过,勿错过,春去秋来,总有花开,春去秋来,总有花开。”忆君依到玉姚的身边,望着玉姚轻轻唱道。
“青葱岁月,何处去,豆菀年华,付与谁?我愿与君,长相随,清风明月,岁岁相依。”玉姚接着唱道,望着忆君,皎洁的月光和闪烁的烛光温柔地照耀着她们的脸,她们彼此笑道,深深对望,那么美,那么宁和,那么安祥。
汉阳帝看迷了眼,望着忆君和玉姚俩人,深深道迷,忘了叫好也忘了鼓掌。
“让我们给皇上说个故事好吗?”不知几时,忆君已走到汉阳帝面前,拿着酒壶,仰起头倒了一口,圆滑的脖子被烛光熏了一层蒙胧的光。“好。”汉阳帝早已意乱情迷,随口叫好。忆君拿着酒壶,不停地在船板上走着,把酒倒在船板上,船板已经湿漉漉。“有四个女孩,从小一起长大。她们年纪相仿,情投意合,彼此相亲相爱,感情非比常人。”忆君说,仰起头又喝了一口酒。她已微醉,脸色微微泛红,双眼迷离,更加的妩媚动人。汉阳帝看得目不转睛,似听非听。“她们整天在一起弹琴跳舞,欢乐玩耍,从来不知道这世上的烦脑,也不知一切俗事凡尘,更看不起一切的凡夫俗子。她们彼此欣赏,彼此爱慕,认为彼此是世间再独一无二的人物,眼里再揉不得任何一点世俗之子。耳鬓斯磨,她们间的感情越来越好,彼此间也越来越亲密,最后到了密不可分,不能分割的地步。她们发誓,永远相依,永不分离。。。然而有一天,皇上却要她们中的一个做妃子,那位女子不情愿,想和她的姐妹一起寻死,但她的姐妹们跟她说,大家一起死,不如一起生存,她们有一天也会进宫陪她,彼此仍然会相随相依到老。她便孤身前往。”忆君停了下来,望着汉阳帝。汉阳帝迷惑地望着她,不知道她指谁。“皇上听信皇后的进谄,决意要把那位女子赐给一个打胜站回朝的将军,那位女子不从,投井自尽却被太监生生拉住。”忆君道,盯着汉阳帝,“皇上应该知道那位女子后来的命运了吧?”
“你是指。。。。。。”
“洛阳王李安山的女儿,李…莺…莺!”忆君一句一顿地说,狠狠地望着汉阳王。
“哦。”汉阳惊叹一声,望望忆君,“爱妃怎么说起她了?”
“因为我们就是四个人中的两个。”忆君说,拿起一个灯笼放在眼前左右端祥。“为什么?”她问,拿着灯笼,慢慢逼近汉阳帝,目光凶残,声音抖动。“我们姐妹四个原想一起进宫服侍皇上。原想着四个人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守相依,永不别离。可却被你一手打破。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残无人道地对付一个柔弱的女子?”忆君逼到汉阳帝的面前,脸已经开始扭曲,凶狠的眼光直逼着汉阳帝的眼。汉阳帝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她是不洁之人,按宫中规矩就是要处死的。”“什么不洁?哪里不洁?”忆君大叫起来,逼着汉阳帝不放,“还有比你更不洁的人吗?”她问。“她。。。她已不处子之身,和别的男人。。。。。。”汉阳帝还没说完,忆君便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笑声带着一种悲切的哭腔,“别的男人?。。。如果我们愿意被别的男人碰一下,我们也不至于今天的下场。哈哈哈。。。。。。”忆君凄厉地笑着,泪流满脸,拿着灯笼在船上摇摇晃晃,近乎疯狂。汉阳帝害怕地望着她,迅速张望了一下四周,湖面幽深平静,沉寂无人,“来人!”他大喊,没有人。“来人!”他再喊,仍然没有人应声。
“人早已死了,皇上不知道吗?”玉姚平静地说,不带一丝感情地打断汉阳帝。她端坐在琴前优雅地弹着琴,汉阳帝却无心欣赏,急急转到船尾,看见四个太监全倒在船板上一动不动。“你们。。。你们要做什么?”他颤声问道,心里已经预感不祥。
“我们要烧了你啊?!”忆君停止了狂笑,唿地扑到汉阳帝身前,凶残地逼视着他,她慢慢地举高手中的灯笼,在汉阳帝面前晃了晃,看着他的脸惊慌恐惧,挣狞地笑着。
“你。。。你疯了?”汉阳帝大叫一声,扑过去,想要夺走忆君手中的灯笼,忆君却敏锐地一转身躲开,她死死捉住灯笼,望着汉阳帝,慢慢举高,欣赏着汉阳帝脸上的惊恐,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呼地一声,把灯笼甩到般板。烛火迅速烧透纸张,在船板上篷地一声窜起,曼延整个船板,船上的灯笼也纷纷着火,一转眼,整个灯船都被火焰笼罩。“你们疯了!”汉阳帝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又跳又叫,到外乱窜。“救命啊!”他大叫着,不断地挥手。远处岸边的御林军却只能看着灯船像一个细小的灯笼雄雄燃烧,却爱莫能助,只有彭武纵身一跃,不顾一切地往火光游去。娘娘。。。他疯狂地大叫,不顾所有人的阻挠,也不顾湖水的冰彻,更不顾远处的灯船已远及到他无所能达的地方。
烟火在远处不断涌动,热烈的火光照亮了半个湖面。忆君拿着酒壶,狠狠地往汉阳帝身上一泼,逢地一声,火马上在汉阳帝身上雄雄燃起。“啊!”汉阳帝嗷嗷大叫,痛苦地在船上乱奔乱跳,不断地在身上乱打,想把火打灭,火却越烧越大,把他整整包围。忆君和玉姚隔着炽热的火光,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船上乱撞乱跳,眼里燃烧着一样热烈的火光。“哈!哈!哈。。。”忆君疯狂地大笑起来,仰天狂笑,“被火烧的滋味如何啊?”她问,笑得眼泪流了出来。
“救命!”汉阳帝只顾着大叫,已经没空去理会她们,身上的火灼着他的脸和肉,剧烈地痛。他不顾一切,一头扎进湖里,却忘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泳,“救命。。。”他叫着,在水中扑着双手,臃肿的身体迅速沉了下去。湖面轻轻起了一轮水晕,便慢慢荡开,渐渐平静。
哈。。。哈。。。哈。。。忆君争狞地笑着,望着汉阳帝消失在湖里,身上已着了一层火苗。火越来越大,层层地吞没了整条船,把她和玉姚子吞没在火光中。
叮、叮、叮!玉姚的琴声清脆响起,在火光中惊碎了湖面的幽静,也惊破了火焰的张狂。“莺莺。。。”忆君轻唤,忘记了身上炽热燃烧的火,“绢绢。”她唤着,在船中寻找着,泪水流湿了她脸庞,也蒙胧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她们。“莺莺。。。绢绢。。。玉儿。。。”她叫着,张开手在火光中寻找着,摸索着。火光中,她看见莺莺在桃花丛中跑着,挽着长长的裙摆,边跑边回头,“快点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