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岁月静好-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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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安眼看着她那蜡?的脸都泛了青了,心里那股子舒坦劲儿,就别提了。只假惺惺地关怀一句,“大伯母。您要是身体不舒坦,就别出去应酬了,身子可是最要紧的不是吗?”
两世人张静安始终不大会说好听的话,不过说难听的话的技巧,倒是上了不止一个台阶。要知道,有的时候吧,就是说真话才最伤人。
尤其是明明知道了事情的发展方向了之后,那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可真的是好。
她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劝方瑾的继母,“方太太,其实吧,方大小姐要嫁去靖江王府做侧妃这事,总归还没下旨意,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去老王妃那里服侍,会不会太显眼了一点?你们南方可能不晓得,最近几年,京城里的规矩是越来越大了呢?这还没订亲的小娘子尚且不大出门了,订了亲的,那更是要在家里,踏踏实实的学规矩,养性子,这才是名门淑女的作风呢……”下一句就是,“要我说,方大小姐也就是当年不够谨慎……”
她说得是天真烂漫,仿佛一切都为了方瑾的亲事着想的样子。
可这戳心窝子的话,说得可是毫不客气。
乔氏就看向吴氏,又看向陪着她来的吴家二太太,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方瑾死活也不肯对这个小郡主低一低头,感情这事还真没过去,这小郡主可是一个狠人,踩人必须要踩死的节奏啊……
吴二太太深深后悔,怎么就被大嫂给支使来做这件极其没脸的差事呢?
早知道明珠郡主跋扈又泼辣,只听说现如今跟袁家二郎过好了些,想着性子不至于还像当年那样泼了吧。却没想到,人家现如今春风得意的,还会用软刀子捅人了。
当初方瑾和袁二的亲事毁了,知道内情的人知道是被人算计了,可不管怎么说,要是当真谨慎一点,也就没有这桩倒霉的事情了。
吴二太太且见张静安比三年前嫁过来的时候,人个头长了一掌还有余,肌肉也丰腴了,微微一笑,连嘴角的小酒窝都浅浅的有了,顾盼之间,那不经意的娇矜妩媚真是顾盼四流,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个受尽宠爱的小少奶奶了。
再回头去想自己那个越来越瘦的外甥女儿,心里就想,男人果然都是没有良心的。
现如今张静安得了便宜还能这么卖乖恶心自家,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赶紧拉了方瑾的继母乔氏告辞走了。
张静安自然也不乐意再留在吴氏这里,笑眯眯地送了她们出去。也不回去跟吴氏复命,施施然地就回了自己的院落。
继续在那里算袁恭外放的日子。
顺便坐等方瑾吃个大瘪。
想起来这事就等着一个月之后见真章了。
她倒是挺乐意方瑾嫁到远远的地方去做小妇的,可为了程瑶,那方瑾只能继续嫁不出去了。
吴氏吃了张静安这一气,自然身上又不舒坦了。
她本来得的就是个肝气郁结之症,除了养着,就是养着,最忌讳的就是生气。
偏生吴氏这个人,就是个心思重的,袁家的烦心事也不少,长此以往啊,就怎么养也养不好了。
不过袁家人都知道她这个毛病,真的敢气她的。可真是不多,大约也就是正院的老太太,还有双榴院的张静安敢了。
袁恭从外头回来,这就知道了张静安又把他娘气得请了大夫。一问之下,居然还是方瑾的事情。
说起来,这么长时间了。
他几乎都有点麻木了。他不知道如今还提表姐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他的母亲,还有张静安,不依不饶地在为此事明争暗斗,大约是谁也没有想过。他夹在这中间是多么的尴尬。
母亲,生他养他的母亲,就因为他娶了别人没娶表姐,就一直对他长吁短叹,仿佛他做了多么天怒人怨对不起表姐的事情一样。
他承认,他是辜负了表姐。
但是那时候。。。。。。。祖父和父亲亲自进宫迎来的圣旨,他是必须和表姐私奔才能遂了她的心意?
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她又会觉得自己毁了家里的声名,害了父亲和大哥的前程,是那罪大恶极的人吧。
他总归做什么都是错的。
再如何弥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也始终不明白张静安。
张静安平素里对朋友,对下人,甚至对她压根不认识的人,都是宽容有余的性子,有的时候甚至到了有些神叨叨的地步。偏生有的时候执拗起来,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她对他的母亲,从一开始就全无恭敬!
对方瑾,更是到了非要踩到地底才甘心的地步。
平素里,张静安傻得连处置个下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可当真惹到了她的逆鳞,她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他可以想象,张静安是故意隐瞒程瑶要嫁给靖江王的消息,就等着方瑾落到程瑶的手里,一辈子再无翻身的机会……
哪怕他们已经成婚了两年多,她对他也从来没有什么信任。一点都没有。
自他们成婚以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表姐。
可她现如今,却欢欣鼓舞地看着表姐去受罪。。。。。。
而他呢?
可他都不能为了此事跟张静安争吵……。
不想和张静安吵了,再吵下去,他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结局。生活便是如此,大理寺尚且不能?白分明,自家屋里,你能做那青天大老爷给人人一个公道吗?
他百忙当中又去吴氏那里伺候汤药。
可吴氏看到他,也只有生气的。
他伺候吴氏吃药,在榻前跪了一个多时辰,吴氏都没让他起来。
他也就这么跪着,无可解释,也无话可说。
他爹进出过两次,不能不说那脸上是不冷淡的。
来回两次之后,把他叫到了书房,又去问了他去正定的事情。
袁恭不乐意去正定,他和安国公说,“爹,儿子不愿意去正定,正定那里还不如京里,固定的就是给京城里来人混资历的。官管不了兵。兵也不在乎官,去那里,除了离家近外,连西山大营都不如。根本无事可做,无仗可打……”
安国公就打断他,“你想做什么事?你还想上阵打仗?你觉得你是那块材料?”
连续几句话,问得袁恭是哑口无言。
不是他不想分辩,而是他父亲眼里的轻蔑和不耐让他无话可说,他突然觉得,也许在父亲眼里,他不仅和大哥不一样,他还就只配去正定那样养废物的地方。
安国公看他不说话,就更加不耐烦,“去了正定就是个四品,就不错了。大同,不要想了,我已经和韩毅打过招呼了,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我的。”
一席话,就仿佛一记记重拳击打在袁恭的心口上。
他自觉痛不可当,却又仿佛痛得麻木了,反而产生不了反应。
这一个多月,他一直在奔波,想在大同军前弄一个合适的位置。
袁毅是要调任大同总兵的,其实这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他关爱有加的韩毅却一直不肯表态。
现如今这一切终于有了解释。
是他父亲和韩毅打了招呼。
是他亲生父亲不肯让他去。所以韩毅也不好插手……
他突然觉得绝望,他的父亲,看他每天奔忙,一门心思想谋一个出路,却不出声只是看着,只是吩咐他去看家里的农庄……去看家里在张家口的马场……去看收拾在京中的那些佃户的柴米……
然后一句话,就断了自己的念想……
安国公已经不想和他纠缠了,甩甩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屋里的事情都管不好,你还想干什么?赶紧回去准备吧。”
安国公是打定了注意,不肯放袁恭远去的。
早先没分家的时候,在袁兆的劝说下,他还有几分的松动。
可现如今分家了,就绝不可能了。
理由也很充分,家里刚分了家,什么事情都不顺,袁恭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和那几个叔叔隔着一层不一样,难道还能这个时候扔下家里什么都不管吗?
袁恭从正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旁人家里,都希望儿子各个有出息,自己那么努力,可在父母眼里。就是个在家里管着庶务,每日里各府邸转圈的闲人的料子呢?
他十二岁去的大同军营,十五岁回来中了武举,十六岁进的鸾仪卫,年年考核都是优,十七岁提的千户,虽然身上带着恩萌,可人人都说他有出息,偏偏只在自家里,从来没听过父亲一声肯定,母亲一声赞扬呢?
大哥是世子,可以一心只侍奉皇帝太子,家里的事情甩手不管。可难道他就不能图谋自己的一方天地吗?
回到屋里,张静安略带点小矜持地在等他。
给他烧了他喜欢吃的带子烧丝瓜,?酱焖牛肉,左顾而言他地说着些京里的闲话。
可张静安不是个爱出门的,明显就是没话找话。
她就是那个性子,不肯认错的人。得罪了他娘,知道他要生气,可就是执拗地不肯跟他说一句软化,越闲扯,越让他心里恼火。
吃完了饭,张静安居然还敢拱到他怀里跟他撒娇。
巴巴儿的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求他搭理。
她向来少这样主动的。
可是袁恭的心绪,却只察觉到烦躁。
那一阵阵的火拱起来,他压都压不住得难受,一把把张静安抄起来。就往床上扔了过去。
张静安自然是吃了一惊的。不过也随即坦然了。
她现如今虽然还不时不时想起上一世方瑾肚子里的孩子,身体也还娇嫩,在床第之间有些跟不上袁恭的节奏,但是如果她惹翻了吴氏和吴家人的事儿,能靠跟袁恭滚一番床单就混过去,那倒是省心的。
所以她乖乖地任凭袁恭施为。
屋里的丫头看着不对就全出去了。
门关上了,帘子放下了,红烛摇曳,静得只听见两人的喘息之声。
可张静安渐渐地就觉察出不对了来。
袁恭是急躁的,她撒娇他也不理,她叫疼他也不在乎,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却只埋头在她颈间。似乎是完全没有看到。
一次又一次的。
张静安渐渐就不动了。
只任凭袁恭折腾了小半夜,这才和往常一般,袁恭叫人送了水过来,两个人一番擦洗,再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袁恭醒了。
张静安静静地裹着被子在一边睡得正香,半边小脸露在外头,披散了一枕乌丝一样的长发,怎么看,都怎么惹人爱怜。
袁恭很想把她叫起来再亲热一会儿,问问她身上可好。
可看她睡得那么香,就没舍得动。
自己悄无声息地起床更衣走了。
临走,又忍不住折返回去,掀开帐子再看看,但见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心里噗通通跳的不安,看了好半天,看她一直不醒,这才轻轻摸了摸那冰凉的发丝,悄悄走了出去。
张静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醒来也不想起床,就这么抱着被子在床上坐着。
红宝怕她着凉,劝了几回让她起身穿衣服,她也不想理。
坐累了,就让人重新打了热水,要泡浴。
滚烫氤氲的浴桶里,张静安算是放松了。放松了之后。就觉得鼻子眼睛都有些酸。
她向来是个敏感又脆弱的人。
袁恭昨天晚上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她当时就觉出不对来了。
他一向是个体贴的人,这种事情一向纵着她的。
张静安想他们圆房了以来,每次她哼哼唧唧这里那里不舒服了,他向来都是忍着自己宠着她的。
所以这事儿两个人时常折腾得一头的大汗,事后袁恭总戏谬她说她矫情,累死他了。偏又腻着她又咬又亲。
张静安往往羞恼,不想理睬他。
他只咬着她的脸蛋,“你就是个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