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岁月静好-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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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恭还是看了张静安几眼的。他一边去大哥那一边还琢磨着,张静安这几个月真是越长越好了。瞧她那小屁股,都圆滚滚的了,一天到晚说日子过得难受,他看她过得不知道有多舒服,就是个矫情而已。
可到了他大哥的书房,看到他爹,他就将那些胡思乱想都给收拾了起来。
他去收拾了何彪,他爹肯定是不同意的,连带着他大哥会为他说话,可是也不见得就支持他去跟何彪复仇。
想必,他爹会给他几板子,好在他在张静安那里吃饱了,大约挨完了板子之后,也不怕再跪几个时辰。
何熏是太子的新宠那是肯定的,而且下一个带兵去清剿河南匪患的人就是何熏,这个时候他废了何熏的长子,势必会引起何熏的愤怒……将来,袁家是要跟何熏同朝为臣的。
这些袁恭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并不会顾忌这些,在他看来,与其担心何熏能上位,不如让自己在朝堂上寻个更得力的位置。好像何熏这样靠出卖族兄上位的人,如果没有什么真本事,很快就会被踩下去。而袁家靠着皇室,也未必是什么长远之计。
你想靠皇上,皇上快死了。你想靠太子,他相信其实他大哥更清楚,太子就是个神经病。
好歹,祖父知道了,嘴里虽然骂了他,可是心里还是高兴的。
一整个上午就这么很无聊地过去了。
张静安念了一会佛,安抚了委屈地呜呜叫的娇娇,然后在屋里写了几个字,袁恭就回来了。
回来了又要水洗澡,也不让人跟进去伺候。连头发都是他自己洗的。
洗完了自己穿上衣服,就这么晃荡了出来,直接往床上一趴,让丫头把饭端屋里来。
张静安就是再疲赖,也没有在床上趴着吃饭的时候,就算是懒,歪也就歪在炕上吧。
她让玛瑙等人将饭摆在了外间的凉炕上。然后发现除了她每日里吃的粳米饭和四凉四热八道菜外,还有小盆那么大一海碗的炸酱面。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玛瑙,玛瑙这才解释,“这是二爷临走吩咐的,他中午要吃炸酱面。”
袁恭这才晃晃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果然捧了碗歪到一边吃去了。
张静安觉得他现如今是愈发古怪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浑身软得不像样子的时候,不是说他从小在外祖家长大,吴家最重规矩,别说吃饭,就是喘口气都有规矩的吗?
袁恭就着酸笋鸡皮汤吃了两大碗的杂酱面,那个样子,就跟早上那些早饭根本没吃过一样,也不知道他最近是跑哪里去了。
袁恭吃饱了,话也懒得说,戳了戳娇娇的肚子把娇娇吓得呜呜叫,然后就摇摇晃晃地躺床上睡去了。
张静安很想说那床是她的,他去睡凉炕。
可袁恭跟昨天一样,趴在床上就不起来了。
张静安跟袁恭挤在一个屋子里也过了几个月了,还真的不知道他有趴着睡觉的习惯。
这一觉就又睡到了太阳西斜,张静安懒得理睬他,打算自己吃饭。可也觉得袁恭这样的行径很反常,于是走进屋子里看了看,就发现袁恭睡在那里不仅仅是姿势怪异,而且脸还涨得通红。
张静安叫了玛瑙过来,玛瑙看了一眼就说,“二爷这是发烧啦吧。”
张静安傻眼了,两世人,她从来没见过袁恭生病。生病应该是她张静安的专利才对啊。
她们唧唧喳喳的声音吵醒了袁恭,他皱眉爬起来,明显有些力有不逮的虚弱,似乎背上还牵着什么似的,行动也不大灵活。
他拽住了张静安的袖子,“唧唧喳喳什么?不用请大夫了,给我熬点小米粥,爷想喝那个。”
张静安让人去给他熬粥,顺便再熬一大碗葱姜水过来,热腾腾地给他灌了下去。
不多一会儿,袁恭就冒了一头大汗出来。
张静安拧了个帕子给他,他就懒洋洋地开口,“你不知道给爷擦擦?”这也是邪了门了,他如今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偏偏就感觉肚子吃饱了一股子饱暖思淫欲的感觉。张静安身上那淡淡的香气里混着那么一丝丝的奶味传过来,就撩拨得他心里有那么一股子情绪不安分了起来。你说张静安这么大的姑娘了,每天还要喝奶才能睡觉,这都是什么毛病呢?
张静安刚嫁给他的时候病泱泱的,脸上连点人色都没有。可现如今明显的个头都高了一寸,身上那件半旧的缭绫散袖小褂明显是小了点,腰身还好。可那小胸脯鼓鼓囊囊的,去年秋天嫁过来的时候,藏在大衣裳底下,他可都没看出来。
他在胡思乱想着,张静安就把帕子扔到了他脸上,“你做梦呢吧。”
袁恭就哼了一声,心里想,不仅那儿大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不过好在不发疯了,自己这张脸怕是还能保住,不然明儿个怎么出门呢?想到这里,背上淌下的汗就渗到伤口里,一阵的刺痛。
他把帕子递给张静安,“别叫人,给爷把背上擦擦。”
张静安本来还要啐他,可看他脸色严肃,自己心里又有几分好奇,这就将他的亵衣给掀了起来,不由得就惊叫了一声。
袁恭的背上横着七八条红痕,条条都有张静安腕子那么粗,直接肿起来体有二指多高。
张静安瞪大了眼睛,“国公爷打的?”
天啊。咬人的狗不叫,上一世老太爷打了袁恭好几次,看着雷霆万钧,打在袁恭身上梆梆响,可袁恭哪次也没真有什么损伤。可国公爷从来不大声呵斥,没想到私下里打儿子打这么狠。
袁恭拉住她,“小声点,给我随便擦擦就完了。”
张静安撇他,这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挨打的意思?至于吗?那是他亲爹!亲爹打儿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儿子闯了祸,不打才不正常吧。
等等,袁恭闯了什么祸呢?
她问,“你都干什么了,国公爷这么打你?”
可袁恭嘴紧,根本不打算跟她说的样子。
张静安心里很挫败,觉得就凭他回来就是要吃要换衣服,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样子,有什么事儿会跟她说吗?自己两世人加起来还不够贱的,关心他做什么?
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摔了帐子就走了。?
走出屋外念了两声佛,又觉得,她是得关心袁恭。这一世她活一天算一天,总不能好像上一世这么糊涂把,她可得关心袁家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弄得分崩离析,家破人亡。不然什么等着分家过好日子的念想,那都是空的。
没她的吩咐,屋里的仆妇是不敢进内室服侍袁恭的。
张静安索性说嫌热,将屋里的人都给赶了出去,翻箱倒柜地找出清淤化结的膏药,又从打了一盆清水,自己去了里间。
袁恭还趴在那里翻着眼看着床顶的帐子。
张静安撩起他的衣服狠狠地在他背上的伤痕上戳了一下,袁恭本来懒洋洋地笑看她回来,没想到最毒妇人心,他怎么就忘了张静安恨他恨得要死呢?这一下被戳得立刻就跳了起来,差点打翻张静安放在床头的水盆。
张静安森森地看着他,“说吧,你究竟干了什么,国公爷要打你,你说了,我谁也不说,还伺候你伤药换洗,不说。我现在立马去问国公爷,你选吧。”
袁恭气得七窍生烟,主要是后悔的。自己怎么就脑子进水了,爬回双榴园指望张静安伺候自己,他当初就应该爬外院找元宝和二宝去给自己换洗换洗上上药就得了。可现如今张静安已经知道了,还不依不饶的,你让他怎么办?
他坐起来,还比张静安高一个头,就这么俯视着张静安,可张静安并不怎么怕他。两世人她发现,其实袁恭是个挺要脸面的人。最怕就是女人撒泼,而且怕中之最怕就是女人当众撒泼。她威胁要去正院闹,他十有八九得怕。
袁恭确实怕了,他虽然指责张静安,但是气势已经不如刚才了,翩翩公子袁二爷甚至于有些幽怨,“你男人没脸,你有什么光彩的?就这么爱折腾?”
张静安毫不示弱,“我乐意伺候你?我是怕我男人被打了我连为了什么都不知道,那才真是没脸,要没脸,大家一起没脸,凭什么我一个人没脸?”
张静安虽然很蛮横,但是这回她蛮横地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袁恭想着,她一次两次不知道,难道以后还能都不知道吗?就像她说的,老是瞒着她,大家都没脸。
他寻了个不会压到伤处的地方靠了起来,“我把打断我四叔腿的亳州宣慰使长子给废了。”
张静安的小嘴张成了个o型,实在是对这个消息有点接受不能。
上一世张静安的眼界全在内宅,即不知道这个宣慰使是谁,也压根不知道袁恭和他们还因为四叔有了这么一段恩怨。
话说上一世的时候。四叔似乎是一直呆在保定,一直到刘璞起兵临近了直隶才搬回来的。这一世怎么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样了呢?
她不满道,“你还管你四叔什么闲事?要我看恶人自有恶人磨,他活该。”四叔发狂她是亲眼看到的,什么人啊,为了一个外室,差点将亲生儿子打死,她这个侄儿媳妇要不是拉着弟弟跑的快,怕是也得跟着倒霉。想到被踹折了的门栓她就害怕。
袁恭就皱眉,“你以为那何彪打四叔是因为四叔找了外室,对亲儿不慈?他那是在打我们袁家的脸。张狂得没边了!”
张静安想想也是,可跟何家打擂台不是应该国公爷负责出面的吗?而且也不至于将人打废了这样以牙还牙吧,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同朝为臣的,何至于此啊。以她两世为人对袁恭的理解,袁恭并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所以袁恭的解释她半点也不相信。
袁恭感到很无语,张静安就不能变得蠢一点吗?她平时并不是这么上心过日子的人!他不说话,张建安就觉得很愤怒,两世为人她都没有得到过袁恭的信任!
意兴阑珊的,她也并没有想细问!冷笑着哼了一声,要真的是这样。国公爷为什么要打你?打了还不让别人知道!
袁恭还是不说话,张静安也不想说什么了,只哼了一声,活该!
袁恭气结,强忍着不拍死张静安,“今儿这事,就你知道,别人都别说,你身边的丫头婆子也都别说。就当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张静安撇眼看了他半天,“我才懒得说。对了。你怎么收拾的何家那个人啊。”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袁恭本来不打算说的,可都已经告诉张静安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那些不相关的事儿了,于是乎半靠在张静安那具菊花填充的弹墨大迎枕上。“那小子是个饕餮,还好色。在保定府,最好的菜不在馆子里,在个叫春香楼的……”咳嗽了一下,觉得跟张静安讲这个不好,可张静安更好奇了,“春香楼怎么了?”
袁恭就又哼了一声,“没怎么,总之是那小子吃饱喝足了宿在春香楼,我给了老王八一点钱,就带了人进院子。”然后就没说了。
可张静安比听鼓词儿还兴奋,已经迫不及待地抱着狗靠近了他,“然后呢?然后呢?”
袁恭喝口红枣茶,“还有什么然后呢,然后我带人上去,拿被子蒙住那小子的头,一棍子打断了他两条腿。”当然也不是只打了一棍子,他一连打了好几棍子,本来想着就是打断那人两条腿的,谁想到没敲准,把那厮的蛋也给打折了。不过这些就不好跟张静安讲了。
张静安果然觉得不过瘾,皱着小眉头自己添加了无数的想象,“你肯定不是一个人干的吧。”
袁恭挑眉,“你怎么知道?”
张静安就肯定得说,“肯定芸香她哥也帮了你的忙吧。”
她这一说,袁恭差点吓得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