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淡淡的忧伤 >

第7章

淡淡的忧伤-第7章

小说: 淡淡的忧伤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口大骂,就看见大飞穿了个黑红相间的衬衫,但是衬衫已经被鲜红的血染得肮脏不堪,脸上还有几道长长的口子向外翻着,上面的血已经凝固上了。把门一开我想都没想几乎是跑回卧室,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衣服,掏出包里的钱揣在兜里。大飞站在门口傻傻地看着我,我登上鞋扯着大飞就往门外走。
 
  “你什么也别说,马上跟我走,开车先到于凯那儿想办法整两把枪。”这时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一切都是空白的激动。
  “雨山,你先听我说。”大飞只步未动,坚定地站在那里。
  “听个屁!走!马上走!”
  大飞的力气是我无法支巴的,他把我硬拉了回来,用脚把门关上了,然后放开手问我:“你现在现金有多少?我这里钱不多了。”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现金不够咱可以马上去提。”
  “我现在就要现金。”
  我掏出兜里的钱,前天刚取的,不过这几天花了不少,现在剩下的也就是五六千。他接过钱揣在兜里,用力地把我往里一推,拿起桌上我的门钥匙,开门飞快地钻出去,在外面把门反锁上了。哐!哐!哐!我使尽全身力气踹着门,可是这个大防盗门任我怎么努力也无动于衷。大飞在外面隔着门低声说:“雨山,你先听我说,原因你不用问,你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这些年这些人当中我们是最投心的哥们儿。我从来就不会求别人,更不能连累你。我这些年活得比较低俗,所以这样的下场我自己甘心,但我不能憋屈死。而你不一样,你有文化有知识有脑子不应该跟我们一样活,像我们一样混蛋。长这么大了我他妈第一次这么磨叽是不是?呵呵,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想来跟你说这些,想最后跟最好的哥们儿交代几句,我也就了无牵挂了。有时间帮我去照顾一下我老爸老妈,我可能不会回来了,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死,命给你留着,方便的时候我会跟你联系的。还有,咱们这些人当中就你有孩子,我也没机会去见我干女儿了,你替我去看看她吧!别再犟着了。我走了。”
  “大飞!大飞!大飞!你他妈给我开门,快点!”
  大飞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远了,我坐在了地上,很清楚他会去干什么。马尿在眼里转来转去汹涌而来,我无法阻止。从初中开始我们这一帮子就整天在一起没分开过,我那时不爱回家住就成天在大飞家,那时他家住在卫星路那边的一个大院子里,他老爸是一个体校的散打教练,他老妈是个医生。在他家我们一切习惯任意,他老爸老妈从没有过怨言,待我跟亲儿子一样,每次给大飞买什么或者做什么都落不下我。那时我们还都穿买来布料自己找裁缝做的衣服裤子,大飞他老妈每次买布料都买一大堆给我们这帮浑小子每人弄上一套,还有我那些时候冬天穿的毛衣有好多都是大飞他老妈给我织的。不过后来高中毕业以后就去得少了,我跟大飞的脾气相当,跟谁也不让号,但是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吵过一句。
  记得我们刚上高一的时候,我跟相邻高中的一个小子发生了点儿矛盾,他还敢跟我甩点,大喊着对我说如果我是个男人晚上就去他们学校找他,他等着。那时候对于我们几个小崽子来说这事儿等还等不着哪,谁怕谁呀!晚上的时候我跟大飞两个人谁也没告诉就晃荡到了他们学校,到那儿一看操场上最少有一百人在等着我们,而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虽然战士数量相差悬殊,但火力还真就不一定比他们弱,再说那时就是不知道什么叫怕。大飞对我笑笑,我们俩大摇大摆晃荡了进去,那个小子仰着个脸龇牙咧嘴嚣张跋扈地上前还想跟我们显示一下,大飞反应神速还没等那小子张嘴说话一把就把他拽躺到地上,不由分说我们俩低着头猫着腰就开打,就往死里踢他一个,而后面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人都在伸手打我们俩后边儿,不过只要我们俩一直腰,后面那些人就像偷吃的小鸟一样被吓得老远,就这样打一会儿歇一会儿,后来我看差不多了我俩要是再打那个牛哄哄的小崽子就死定了。我拉了半天大飞,他才算停手,我们走出那个学校校门的时候感觉身上那个舒服哇!在哪里按摩也没这帮小子按得好。后来事情败露,我们俩被抓,结果警察叔叔们一听事情的经过当时就乐了,然后对着那小子的家长说:“你们儿子带着一百多人没打过他俩。你还告哇?回去教育一下你儿子吧!让他俩拿点医药费算了。”那时我觉得警察叔叔太可爱了。
  好像是快高三的时候,大飞就时常消失,但隔一阶段都会回来呆几天,每次回来都会带很多钱。我问过他好多次钱是怎么来的,他一直不跟我说,只说是下南方了。后来知道他在南方没干什么好事,钱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拿回来的。我了解那时候在北方在我们这个城市有那么一些人,是专靠坑骗抢夺为生的,但在东北那年月的落后程度只有相比之下才能比较明确地看清,也就是说还有那么一群人无以为生。这些在文明人眼里看起来乱七八糟的生活方式,早已经成为了东北这片土地上不可更改的文化遗产了,可能还有些人被小白龙那个土匪时代的气息熏陶着,那种气息给我们带来了匪气、义气和对生活不正常的奢望与幻想。用那些人通常的土话说是“下南方”,他们口中的南方范围很宽广,可能不在长春或者不在东三省他们就会这么叫,到南方杀人抢劫坑蒙拐骗什么都干,弄来了钱回北方来享受天伦之乐。当然这些人为数不多,而且后来一个个的下场也是悲惨的,到现在这样的混蛋基本不是销声匿迹就是已经被正法了。那时候大飞去南方干的是不是这些勾当我不知道,他到底用什么方法和手段弄来的钱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有一次我要跟他去,他死活不让。还告诉我他要出什么事儿,我一定要把他爸他妈当成亲爸亲妈,其实他不这么告诉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他还说钱由他一个人挣就够了,所以每次回来都扔给我至少五千,在那年头五千元可真不少,对我们来说绝对可以算个天文数字了。不过我那时在外面开了个小服装店,平常挣的钱也足够我造的了,所以那么多钱我根本用不着,每次我都背着他给他老妈送去,说是大飞叫我拿回来的,他老妈也知道怎么回事儿,所以就一直不问,只是有时偷偷地抹眼泪。
  很多年之后他也许是年龄慢慢大了也收心了,就不常走了。他老妈退休后,他给她老妈开了个水果批发的小店,他也没事儿就在那儿呆着;经常开着车挨家给我们送水果吃;我家的水果经常是没等吃完就烂了;然后一箱子一箱子搬出去扔了。这些年他整的钱可能也够花了,前两年还自己买辆丰田4500开;但是有一次他喝了点儿酒突然心血来潮跟我说,他并没有不干,只是现在不用他亲自出马了。记得听完这话后有那么一阶段我的心里总是感觉不太好受;可能也是对他的一种担心和失望。
  记得有一个当兵的同学回来跟我们说,一个男人这辈子没当过兵没蹲过监狱就不算是真正的男人,在那里边儿交的朋友才叫真正的朋友真正的生死之交,也许他说的在有些年代是对的。但我和大飞这些年来一起面对过多少次生与死,我都记不住了。我们虽未当过兵也侥幸还没有真正蹲过监狱,但绝对可以说得上是生死之交。现实社会中还有我们这样的朋友吗?我相信还能有,但肯定是少之又少,所以跟大飞的感情一直是我最珍惜最引以为骄傲的事儿。可是今天他却把我自己扔在这里,他一个人去面对。想到这里我很痛心,我知道以他的能力他会没事儿的,最多就是进个监狱,但我痛心的是,这么多年什么事情一直都是我们俩一起扛过去,今天就这么把我锁在屋里,难道我真的不行了吗,还是他因为我现在有太多的牵挂,我没有?!其实我最在乎永远保持我们这些朋友的感情,要不然我也不能是现在这样的活法。
  脑中在翻动着的,一页一页都是我们过去的一些画面,这场老电影让我看得伤心让我流泪。每一个画面都有友情的真正感动;我之所以感动是因为我和大飞之间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钱在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什么东西。现在的人喜欢用钱来衡量一切,甚至友情也不例外;有钱人我交,没钱人滚蛋。情感在利益之下通常都是狗屁不是,只是我们几个脑筋都有点儿问题。当然现在在这个城市,我们这几个人都成了有钱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混得个高级小康绝对不成问题。老太太父母都是工人,他整天除了泡妞什么也不会,“刘老狗”这个人,你说明天我卖你个原子弹,就收你一百块,这他都可能会相信,叫个狗名长个狗脑。王齐整天好吃懒做,成天在外边除了喝酒就是招事儿,上大专没上完就被开除了,每天跟穷鬼一样在外边瞎逛,后来三十来岁的人迷上了网络游戏,跟要死一样天天趴在电脑上。这些年这些人一个有钱大家花,一个有难大家帮,有人想开个公司每人拿出十万就轻松解决问题了。但是现在突然一下子都有钱了,生活又百无聊赖,不知道还去追求什么,至少我是不知道,原来在我脑中那些清晰的道路现在都成了地垄沟,根本找不到一点儿痕迹。谁也没有要成家的意思,只有我有个连我自己都没见过的女儿。也许是该灭火几个了,树立个反面典型让我们引以为戒了。
  这时候我听到了外面的开门声,我大喜,以为是大飞想通了回来了。可是却让我失望到底,是小书回来了。她换了一身新衣服,把头发也烫成一卷一卷的跟方便面似的,看到我坐在门口的地上,她脸上很高兴的样子,学着蜡笔小新的声音说:“呵!呵!呵!呵!你回来了!”
  我没心情理她,马上起身推开她就往外走,她从后面抱住了我,然后贱兮兮地说:“老公,我今天漂亮吗?”
  我大声吼道:“马上给我滚!”
  她吓得立刻松手,我没看她也能想到她一定很委屈的表情,像一只刚被主人暴打一顿之后的小狗。出去后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把门摔上了。电梯上来了,我刚要按关的时候,她又开门走了出来,眼圈里都是泪水。仰着头瞪着眼睛跟我说:“我怀孕了。”说实在的,这个消息确确实实吓了我一跳。自从有了那个女儿之后,我特别怕听这样的消息,因为我知道了女人有时真的能固执到你无法想象,让我有时候觉得男人最怕的并不是面对生死。但我还是按了电梯开关,在电梯里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老狗,他一定知道我已经出来了才敢给我打电话,生怕有什么事儿连累到他。
  我接起电话就骂:“你他妈还知道打电话呀?!”
  “雨山,不,大哥,对不起了,你打我骂我都认,我不是……”
  “行了,别跟我废话的,大飞出事儿了,赶紧打电话联系他们,去香格里拉会合。”
  “好嘞!一定办到。”
  长春刚入黑夜,此时的繁华远胜白天,四处灯光爽眼。在香格里拉一楼的咖啡厅里,四个男人围着坐在一张小桌旁,在那里小声地交谈着,看见我过来于凯摆了一下手,我急急忙忙地走过去坐下。
  “老狗,其他人哪?”我有点愤怒地问。
  “王齐去吉林他对象家了,说马上往回赶。威子电话不接,红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