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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赵氏 春秋-第70章

小说: 赵氏 春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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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到皇宫,脸上带着最灿烂的笑容。巫龙儿绝不会轻言失败的,虽然我曾经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但此时,我一定要拯救整个世界。
我在心里将自己的地位无限抬高,努力忽视着自己的狐狸精本质。
无论如何,战争都不能发生,也许……必要的时候,就牺牲掉我自己吧!
我走进天赐的寝宫,宫里寂静如死,天色不早,他大概已经出去了。我漫不经心地推开门,却见到天赐坐在床边,额头埋在两只手掌中间。
他的身边散落着一些酒瓶,整个房间中都充满了浓重的酒气。
我呆了呆,借酒销愁吗?听说失恋的人都是这样的。但失恋的又不是他,分明就应该是我。
我迟疑着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栗色的头发。那本来充满光泽而柔软的发质,竟似乎有些枯萎了。
我心里一紧,竟有些疼痛。
听说春秋时代的伍子胥老爷爷曾经一夜白了头,看来一个人太忧伤了,真的会在头发上体现出来。
我悄悄伸出手,悬在天赐的头发上方。心里虽然很有抚摸下去的冲动,但终于还是不敢真的抚摸下去。这样的动作会否太亲昵了?似乎只有恋人之间才会互相抚摸对方的头发。
虽然我曾经与天赐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但大家却是极端守礼,最亲热的举动不过是拉拉手罢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这种年代,居然还有人这样谈恋爱,是否太老土?
天赐抬起头看着我,他的脸色也憔悴了许多。只一夜之间,他便更形落寞。我有些尴尬地放下悬在空中的手,努力使自己笑得阳光灿烂。
“要放水洗澡吗?还是殿下想先用餐?”
天赐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里神情复杂。于是我也只好傻傻地盯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气氛变得古怪之极,我们如同棋鼓相当的对手,都在心里揣测着敌人的实力。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了触我的额头。那个地方早已经被包束了起来,而且我的体质非比寻常,这样的一点小伤,根本无足轻重。
但他却摸得十分小心,如同抚摸着一件易碎的瓷器。“还痛吗?”他的声音黯哑,一说话,酒气便扑面而来。
我摇了摇头,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空酒瓶上,都是烈性白酒,有五六瓶之多。他居然还可以坐在这里说话,喝了那么多的酒,应该已经醉死过去了。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心里一定已经很讨厌我?”在说这两句话的时候,这几天充斥于他身上令人讨厌的蛮不讲理之气一扫而光,他似又恢复成了那个有些傻,有些羞怯的二鬼子。
我用力摇了摇头,是很真心实意。与我对他做过的事情相比,他对我所做的,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不讨厌你,我还是很喜欢你。”
这样直白,当然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忘记我是为何而来。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喜欢我?真的吗?如果不是为了阻止两国的战事,你会来求我吗?”
我吸了口长气,到了这个时候,也许我真的不需要再隐瞒自己的心意了。“你说的不错,如果不是为了阻止两国的战事,我是不会如此卑颜屈膝地来求你。可是,我也是真的爱你。从很久以前,我也不知道有多久,总之是很久很久以前,一直到现在,你都是我唯一爱的人,从来没有改变。”





    正文 第八章 婴齐之死(下)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4 9:49:11 本章字数:4799


说这种肉麻的话,我的牙齿居然没有被酸掉,可见在爱情之前,人们的恶心是不遑多让的。
他怔怔地看我,抚摸着我额头的手沿着我的面颊滑了下来,落在我的嘴唇上。他便用指腹轻轻地摩擦着我的嘴唇,让我不由地面红耳赤。
他忽地抱起我,将我放在床上,自己则压向我,嘴唇毫不犹豫地落在我的唇上。
我有些错愕地微张着嘴,任由他XR着我的嘴唇。自从那次在学校外的树林中,许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吻我。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揽住了他的脖颈,逐渐沉迷于他的吻中。原来接吻的感觉竟是如此甜蜜,或者只是因为我是真心地爱他,因而才会全身心地沉溺于其中。
我们两人也不知道拥吻了多久,他的手开始不安份地抚摸着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但我的心里却隐隐有所期待。
发生便发生吧!对于我来说,已经不会存在后悔与否这种情感,事情的发展早已经超出了我能够控制的范围。就算明天我不得不回到陶罐之中,今天我却愿意将我的一切都交给天赐。
只是,当他的手终于伸入我的衣内时,门却被人一脚踢开了。
伊丽莎*格丽特公主殿下怒气冲冲的脸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咬牙切齿地瞪视着我们,尖声叫道:“SKY,你在干什么?”
我们两人立刻如同被妻子捉奸在床的奸夫淫妇一样,自床上一跃而起。我面红过耳,低垂着头,不敢看公主一眼。
说起来,公主才应该是我与SKY之间的第三者,但我就是觉得羞愧,似乎自己正在勾引公主的老公。
“SKY!”公主愤怒地扑入天赐的怀中,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昨天才说你爱我,为什么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天赐哑口无言,无话可说。所以奉劝男人们一句,千万不要脚踩两只船,结果是很凄惨的。
我趁着他们两人纠缠,悄悄地向门边溜去,这种时候,还是走为上策。
但公主却显然不愿放过我,她以令人乍舌的速度飞奔到我的身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不要走,你这个勾引别人老公的贱女人,我要你说清楚。”
我张口结舌,原来爱情可以激发女人的潜力到如此地步,如果我不是深知公主不曾练过武功,我一定会错以为她是使用轻功飞掠到我的身边。
我看看公主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再转头看看天赐,我说什么?我根本说不清楚。
我安慰地拍拍公主的肩膀,“SKY喜欢的人当然是你,如果他不喜欢你,他又怎么会到J国来?你们两国不是仇人吗?”
我居然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连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起我自己来了。
公主冷笑,脸上忽然现出一抹落寞之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SKY是因为失去了你才会离开H国的,我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工具。如果我不是J国的公主,他可能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我的心里便更加惭愧,我们只因自己的悲伤而悲伤,自己的欢乐而欢乐,从来不曾意识到,因为我们的任性和冲动,正在伤害着周围的人们。
“你不要这样想,你和他才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和。只要你们两国不发生战事,两国的人民一样会衷心地祝福你们的婚事。你相信我,没有人会破坏你们,你们之间的婚姻是上天注定的。”
我口不择言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天赐的脸色正在一点一点地阴沉下去。
其实我这样说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的禀性还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我也是真心希望战争的威胁能够就此结束。而且站在女性的立场上,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一个女子为爱神伤。
这句话说完,沉默不语的天赐忽然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好!说得真好。看来我猜的没错,你说的什么爱我之类的话根本都是假的,你之所以委屈自己来面对我,不过就是为了阻止战争。你真伟大,巫龙儿,你可真伟大。”
他这几句话是用中文说出来的,公主并不明白我们在说些什么。
她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天赐,“你在说些什么?”
天赐露出冷酷的笑容:“我说战争是不可能避免的,我会和你结婚,但对于背叛了我的H国,我绝不会原谅。至于这个女人,”他指了指我,“我不会再为她动心,无论她做些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我错愕,为何结果是这样?我只是对公主心怀愧疚,而且同样身为女子,明白女子的悲哀与无奈。事实上,在过去的几世之中,我都被厚重的悲哀包围着,只因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李碧华说过,男人是让女人伤心的同类。
正因为我为了深爱的人而伤心,所以我才不愿让公主也感受到同样的悲伤与无奈。
可是,结果却再次背离初衷。
我绝望地看着天赐揽着公主坐在沙发上,他冷冰冰地看了我一眼:“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出去!”
我用力咬紧嘴唇,出去就出去,我忍,无论什么我都会忍耐。
走出天赐的寝宫,我用力捶着自己的头,我到底在做些什么?明明事情已经有所转机,却为了我那可笑的同情心,再次将天赐推离了我的身边。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在皇宫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天心的流云。无论中国或者外国,蓝天与白云都是如此相似。
天空浮云飘渺,人间百代成烟,我该如何阻止你?天赐!
婴齐背起赵朔的尸体,他觉得他应该将赵朔的尸体埋在赵家的祖坟里。
地上还有许多赵家的人,但他却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也许因为赵朔是赵家嫡系传人吧!也许只是出于他对于赵朔的歉疚之情。
他不忍见赵朔就这样曝尸在冰天雪地之中,他想他是最娇生惯养的,吃不得一点苦,这样的寒冷他怎么能够忍受。
站起身时,他看见自四周八方悄然掩至的兵士。他虚无缥缈地对着他们笑了笑,那些兵士有些是他认识的,本属于赵氏麾下。有些则是他不认识的,不知是来自于何方。
他视若无睹地向前走去,刀剑反射着雪光投射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只做不见。
兵士们面面相觑,该怎么办?到底是赵家的公子?难道真的杀死他吗?
婴齐所经之处,人们不由自主地后退,让开一条通路。
皇城上的庄姬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到了这种时候,他竟还能轻易脱困。她心里也不知是痛恨还是甜蜜,到底是她的男人,与众不同的男人。
只是那男人的背上尚负着另一个人,那人才是与她有夫妻之名的人。
她便难免感觉到一丝酸楚,女子的一生便这样亲手被她自己毁灭了。
她自城上袅袅娜娜地走下来,虽是全身缟素,却美丽得出人意料。
她自身边的一名将军手中接过马缰,被人搀扶着上了马背。这一世的她并不喜欢武力,只因她知道许多事情是武力所无法解决的。
她柔弱一如普通女子,但却心机深沉,喜怒皆不形于颜色。
马儿缓步向着婴齐离开的方向行去,于是城下的兵士便跟在公主身后。
人群缄默如死,所到之处众人皆惊,如此多的人们,竟连呼吸之声都不曾发出一丝。
婴齐没有回头,他却也感觉到了身后的人群。他忍不住又笑了笑,低声道:“许多人在送你,这一路行去,也不会觉得寂寞了。”
赵朔真的不会觉得寂寞,赵家一百多余人都与他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真正觉得寂寞的却是婴齐,他们都死去了,只有他还活着。
赵氏祖坟便在城外,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走的人走得心神俱醉,跟着的人便也迷迷茫茫。
这苍茫的天地,何处才是归程?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人却仍然要继续存活下去。也许,能够死去方是幸福的选择。
如同赵氏祠堂,居中的坟墓便是将赵氏带至晋国的人叔带。婴齐在叔带的墓前叩了几个响头,他自己也忘记记数,只是用力地叩了几下。他觉得差不多,一定已经超过了三次。他便在赵叔带的墓边以手扒开雪地。
庄姬冷眼旁观,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是对叔带怀有偏见,连看见他的名字都觉得刺眼。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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