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时光-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朝饭馆走去。
☆、>>5
卿禾万分狼狈的从饭馆里落荒而逃,她清晰的记得苏忆看夏阳的温润眸光。她谎称当天晚上还要赶回学校,所以匆匆的吃过饭后又匆匆的向苏忆道别,苏忆和夏阳把卿禾送上出租车,临进车时苏忆与卿禾拥抱说再见,夏阳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两人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相拥,眼底泛出水光。“再见。沈卿禾。”“再见。苏忆。”然后是车子扬尘而去的声响,掩盖了整个世界的喧嚣。
车子渐渐没入了车海人潮中,最后没了丁点影像。苏忆颓然的蹲在路边,把头深深的埋进臂弯中,无声的抽噎着,夏阳走过来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卿禾低着头安静的坐在出租车里,膝盖上有大片水渍晕开的花朵。路过西湖的时候,她隔着车窗的玻璃向外望去,千万年前白素贞是否也这么痛苦的在爱情中蹉跎?原以为早就把苏忆藏在了最隐秘的角落,现在才知,他永远像空气一样围绕在她身旁,爱他,心会疼。不爱他,会窒息。卿禾泪如雨下,她知道,杭州这座城市,她再也不会来了。
☆、>>6
电话铃声响起,苏微按下接听键。“微微,卿禾回去了没?”是苏忆。“嗯,我一会儿去车站接她。哥,难道你不打算告诉卿禾真相,她是真的爱你,况且你也爱她啊!”苏微哽咽的说道。苏忆沉默了一会无奈的开口,“微微,我知道她爱我,所以我更不能让她受伤,我不愿以爱的名义圈住她,然后让她看着我慢慢的死去,你能明白我吗?”“可是,哥…万一你的病有救呢…万一…”“微微,我相信你能明白,哥哥是肺癌晚期,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好秘密,一辈子都不要告诉她,好吗?”苏忆打断泣不成声的苏微。“好,我答应你。”苏微掩住哭泣的脸艰难的说道。
苏忆挂断电话,整个人沉浸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中,他带上耳机,从手机播放器中选了一首卿禾最爱听的歌。奶茶清洌的声音在耳中淡淡回旋着,“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鼻子不受控制的泛酸,他明白这段爱情注定是眼泪不能言说的伤痛。苏忆苦笑一下不禁想,后来的后来,卿禾会如何回忆自己呢,他希望她能始终带着笑,然后在时光长河的涤荡中把自己慢慢遗忘,至此方休。
你听,歌声的余音还未在空气中消散,故事早已经繁华的落了幕。
☆、第4个故事:眠于光年
楔子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万千风情,更与何人说。
{壹}始
段可昕见到方律年的时候,是在蔚蓝的生日宴会上。彼时,方律年是蔚蓝的男朋友,而段可昕与蔚蓝并不算太熟识,虽是一个班级的同学但也仅限于能叫出对方名子的那种。
现场的音乐声几乎要震破了人的耳膜,全班级的人包括认识的不认识的在豪华包厢里蹿动成一大片暗色的人影,段可昕越过黑压压的人头一眼便看到了穿着格子衫的方律年,短的发,琥珀色的眼,微扬的唇角,修长的身形,和四年前离开时没什么太大的变动,她甚至还清楚的记得他左手中指上纹有一个单形翅膀的印迹,与自己右手上的相辅相成。她突然就有些难过,时间果然是把刀,那些过往如今已不知如何说起。
那时候的方律年也是喜爱格子衫的,且近乎有些偏执。在段可昕的印象里,方律年曾拿着她给他买的纯白色衬衫蹲在旁边可怜兮兮的问她,“昕昕,为什么不是格子的呢?我喜欢格子啊格子。”
段可昕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理所应当的回他,“因为格子衫比较贵啊!”那时是怎样的光景呢?段可昕歪着头冥想了一下,是了,那大抵叫做相依为命吧。
时光倒退,回到五年前的夏日傍晚。段可昕在有些晦色的弄堂里“捡”到蹲在她家门口的方律年,那是略微有些啼笑皆非的画面。少年听到开门的声音忽然就站了起来,拉着开门人的手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妈,我好饿…”然后便倒地不醒人世了。段可昕立在门口懵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少年灰头土脸,浅蓝色的格子衫皱巴巴的贴在身上,灰色的帆布鞋丢了一只,脚底黑黑一片…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这孩子还真是悲惨…这样想着也就顺便善良的把他拖回了家里。
少年醒来时天已黑透,段可昕端了一大碗面递给他,油亮亮的面条,细碎的葱花,青菜上还躺着一颗荷包蛋,少年接过面顾不得道谢便吃了起来,狼吞虎咽,吃相不佳。
片刻后,一大碗面全数进了肚子才抹了嘴笑盈盈的开口,“我叫方律年,你呢?”声音干净清澈,像夏日里的一股清泉。
在以后的时光里,也曾是这样好听的声音,整日整夜的回旋在她耳边,“段可昕,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遇见你!”,然后便是摔门而去的背影,留给她的仅是一件浅蓝色的格子衫和一只灰色帆布鞋以及那句决绝的再也不见。
☆、{贰}。起
段可昕被那些以前的记忆片段扰的心脏发紧,旁边的肖眉碰了碰她,“昕昕,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连过个生日都这么有派!哎哎,那是不是蔚蓝的男朋友?快,我们挤近点去看看…”段可昕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肖眉拽着胳膊往人群里挤,眼看离那人越来越近,段可昕挣扎着甩开了肖眉的手,“肖眉,我渴了,我去拿瓶饮料再来找你。”肖眉不管她照样拉起她,“那边就有饮料,我们过去拿顺便还能看帅哥啊。”显然,段可昕是低估了肖眉同学的花痴度,她不禁后悔,早知道还不如说要去卫生间呢,这个理由说服力貌似比较高。
就在段可昕被肖眉大力士继续拖着走时,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拉住了正郁闷不已的段可昕,段可昕抬头见拉着自己的人是邵洋才松了一口气,这下有救了。走在前面的肖眉受到阻力不禁回头,邵洋看着她道,“肖眉同学,你这是拉着我家昕昕上哪啊?”肖眉看见阻力来自于邵洋,双眼即刻笑成一条缝,“嘿,是邵学长呀,昕昕想去看帅哥非要拉着我一起去呢。”段可昕忍不住白眼她,到底是谁拉着谁啊!邵洋笑道,“何必舍近求远呢,昕昕,我正好要回家你走不走?”段可昕听后赶紧挣脱开箝制连连点头,“走,走,我走!”然后不等肖眉说话拉着邵洋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身旁的路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段可昕和邵洋走在路上相对无言,光影投下把时间拉得细碎绵长,邵洋看着段可昕的胳膊走神,那纤细的胳膊肘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被隐在衣袖下,他略思索了一下,最终打破了夜色下的沉寂,“昕昕,你见到方律年了对吧。”似是疑问,却又万分肯定的语气。段可昕脚步微顿,心脏一起一伏间纠扯着丝丝阵痛。她又想起了在那个阴仄潮湿粘热的弄堂里,少年咧着嘴角朝她傻笑,笑容孩子一样无辜纯真,“你能不能收留我啊?我爸要把我扔去美国,我离家出走结果钱包被偷了,又饿着肚子被狗追,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段可昕记得她当时坚决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多余的钱养一个人,我每天都在打工,如果这个暑假赚不够学费,我可能就要办理休学了,所以我不能收留你。”少年并不失望而是更加期翼的望着她,“我什么都会干,劈柴,挑水,烧火,做饭…”她打断他,“你说的是少林寺,你到是可以去那里看看,我佛慈悲肯定愿意收留你。”少年琥珀色的眼睛暗下去垂了头可怜巴巴的说道,“可是我不认识去少林寺的路啊…”
邵洋见段可昕没有说话便回头望她,“昕昕?”段可昕抽回思绪,脸上的表情似在灯光下染了层稀薄的雾气看不清悲喜。“如果,他见到你,你会怎么办?”邵洋开口问她。“段可昕,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遇见你!”段可昕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方律年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因为高烧而涨红的脸,拳头握得发紧,每一个字音都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她摇了摇头,“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再见到我。”
邵洋叹了口气,他曾有幸在给段可昕搬家时看到过她与方律年的合影,照片里段可昕和方律年咧着嘴角看着镜头笑,身后的老槐树遮挡住刺眼的阳光,盛夏浮华。照片镶了框架挂在墙上最显眼的地方,可段可昕临走时并没有取下照片带走,他好奇的问她,“怎么不带走呢?”他记得她当时是这样说的,“算是留在老房子的一个美好回忆吧。”在这些年里,邵洋也断断续续的了解了一些他们两人之间的过往。他知道,许多时候方律年在段可昕的心中是最宝贝的回忆,那些回忆如明媚的阳光,是可以遥望的温暖,却始终不能近距离拥抱。
“哥,我好饿。”段可昕急走一步拉着邵洋的胳膊说道,邵洋收敛起情绪低头看她,笑容里带着宠溺,“快走吧,妈肯定还在家里等我们吃饭呢。”
☆、{叁}。承
那天晚上,段可昕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自己搬家那天的场景。
那天天气很冷,一大早,妈妈来帮她收拾行李,邵洋也来帮忙,他笑着说,“墙上挂的照片拍得不错。”她也笑笑,嘴角却牵起抹酸涩。上车前,她怔怔地回头,从今天起,她就要离开这个家,在这里所有的回忆都即将被尘埃覆盖。
那一年的冬天出奇的冷,在爸爸去世的第三年,方律年走后的第一年里,妈妈和哥哥找到她来接她走。
醒来后,枕上潮湿一片,段可昕抱着枕头轻声踱步到邵玲佳的房间窝进了她的被子里。“昕昕,做恶梦了?”邵玲佳给她掩了掩被子关切的问道。“妈,你不恨我吗?”段可昕吸吸鼻子小心翼翼的问邵玲佳。邵玲佳伸过手臂搂了搂她,思索一会才开口,语气温柔,“恨过,可是我更爱你。”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当年,你爸把你抱回家时,你是那么瘦弱,你哥虽比你大一岁可出生时也比你分量重好多。”段可昕压下哽咽,“可是,爸爸骗了你,我根本不是他捡来的,我是他跟另一个女人生下来的,是我害你跟爸爸离婚的。”邵玲佳把她搂的更紧,心疼的说道,“傻孩子,这不能怪你,是你爸一时糊涂才犯下的错,我当亲生闺女养了你十年,虽然后来知道整个事情时我恨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恨被消磨掉,爱却还在啊。不要想太多,快睡吧。”段可昕听话的点点头,圈着邵玲佳的胳膊闭上眼睛,“妈,你真好。”意识渐渐在放松的心境下模糊起来,最后,一夜好眠。
次日醒来,天气阴沉,短信里发来预订的天气提醒,今天白天阴有小雨,东南风二级。段可昕穿上长袖衣服,胳膊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处传来的痛痒感隐隐的让她徒生出些许不安。
段可昕下午没有课,肖眉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昕昕,快来救我,这该死的雨越下越大,我被困在学校了。”她听着肖眉的报怨眼里溢出笑意,“你等我,我十分钟就到。”说完挂断电话拿着伞出了门。段可昕住的地方离学校只隔了两条街,十分钟还没到她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