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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剑依酒-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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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他,杀了他!”
  ……
  有人往那囚车之内扔来石头,正中囚犯的前额,登时血流满脸。
  尽管如此,囚车里的人依旧风轻云淡,表情波澜不惊,他双手虽被束缚,身上也全是伤痕,但至始至终都不曾睁开眼睛。嘴角凝着一抹不屑轻蔑的笑意,瞧着尤为刺目。
  街道的一边,十六七岁的少年静静伫立,视线随囚车移动,千愁万绪,脑中却时时回想起那日的一些话语。
  对于他而言,复仇即是快乐,既然目的已达成,那么死……也能心满意足了吗?
  细思不明,再思极恐,遂不愿多想,转身回头,往人群的反方向走去。
  此时,街的对面。
  初然也在人群之中踮脚观望,邱相鸣的侧脸恰好从她眼前闪过,心头顿觉奇怪,不由蹙起眉头来。
  “这人还真是乐观得紧呢,都这时候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身旁有人听得她喃喃自语,冷哼接话道:“他就是个疯子,以杀人为乐,当然笑得出来了,想我家中的姊妹都被他害死……哼,砍头还便宜他了。”
  说话的是个中年的壮汉,初然转目过去看他,但见他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圆瞪,可怕至极,想来是恨其入骨。
  找不到什么话来回答,初然只好又抬头去看囚车——车已驶出很远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人群立马拥挤着跟上去,周遭吵吵嚷嚷,她却觉得有些无趣,方闪身寻了空隙出来。
  站在街上,万人空巷。
  这次自己因为得病,在城郊结结实实的被关了一个月,如今疫病祛除,京都又恢复如初,可她心中总觉得空落落的,说不清道不明。
  难不成会是由得什么人的缘故么?
  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宿府,大门尚且敞开,她举步就往里走。
  “哎呀,回来啦?”
  正对面就迎上在验收货物的陶木晴和宿兮二人,初然愣愣了一会儿,方点头。
  陶木晴对着下人吩咐道:“东西没有问题,在仓库里搁着吧,晚些时候我会唤管事儿去复查一遍的。”
  “是。”
  说完话,她又扬起脸来朝初然笑道:“身子好了就知道往外面跑,这回又去哪了?”
  “今天是邱相鸣行刑之日。”初然把披风取下来,拍了拍上面的风尘,“我适才去看了看。”
  “杀人砍头有什么好看的。”陶木晴沉下脸来,瘪了瘪嘴,“那样的人,看了也是晦气。”
  “我没去刑场,就只在街上瞧了一阵。”初然解释道,“他……他嘴角还笑着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闻言,宿兮眉峰微拧,沉声道:“这样心态的人,倒也是少见。”
  “心态?我看是变态吧。”陶木晴咬咬牙,袖下拳头赫然握紧,“就为了一己私欲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亏得他还能笑,幸而我没看见,若是看见了,只怕要灌他几大碗毒蛇毒蝎子才解恨呢。”
  宿兮听罢,啼笑皆非,摇了摇头:“你啊……”
  “我怎么了?我又说错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就没想过冤冤相报无时了么?”
  “你都有道理,横竖我说不过你……”
  看他二人正打情骂俏着,初然心底暗笑,悄悄地准备要走,陶木晴却正好叫住她。
  “诶,你先别急着溜。”
  初然停住:“怎么?”
  陶木晴向她扬了扬手里的礼盒,笑得一脸诡异:“我要去一趟王府,你可要跟着一起?”
  “王府?”她不解其意,“去王府作甚么?”
  “去王府答谢人家啊。”陶木晴笑容灿烂地凑过来,“穆大人在你病中可是极其细心的照顾呢,咱们总不能不表示点儿心意罢?”
  初然猛地觉得耳根发红,她心虚的后退一步。
  “还有温世子呢。”陶木晴伸出食指来摆了摆,“听说封禁令还没废除时,他可是特意跑到城郊去看你,依他的身份能做到这般地步着实是难得。”
  “他来看过我?”这事倒是没有听人提起过,“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呃……你还在病里的时候吧,也是石晏告诉我的。”陶木晴转念一想,到她耳边笑问道,“来,老实告诉师姐,他们两个,你更中意哪一个?”
  “诶?”初然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愕然回头去看她,“他们两个?”
  “他们待你这么好,可不像是寻常关系。”陶木晴笑嘻嘻地摇摇头,“别说是什么江湖朋友讲义气,人家世子可不是江湖人士哦。”
  “别瞎想了,怎么可能的事。”初然没奈何的耸耸肩,“世子暂且不提……穆大人可是明明切切的跟我说了……他眼下不会谈及儿女私情的。若说当真对我有意,恐怕也不会开口告诉我的。”
  说到后面,她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去扯一边儿探过来的枝叶。
  “……”
  见她表情暗淡下来,陶木晴一时也有些尴尬,轻轻拍了拍她肩原想说些什么,忽而又觉得感情上的事自己似乎是对她太过关切一点。情深还是缘浅,到底都该由她自个儿做决定才是,强求是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的,对于此自己又何尝没有吃过苦头,与其让她面对自己的真心,不如让她自己去找真心才是。
  “你若是不开心,不去也罢。”她笑了笑,在初然发髻上揉了一下,“那就早些回房间休息去吧,过几日还有灯会,你不是盼了许久的么?”
  “嗯。”初然点了点头,想起来自己也许久没有练功了,“那我先回房了。”
  “去吧。”
  目送初然走远,陶木晴无奈地笑着叹气,将两盒礼品收好,再又嘱咐了下人,方准备出门。怎想刚走上街,就瞧得穆信走来,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怔。
  “穆大人。”陶木晴率先回过神,对他礼貌一笑,自然而然道,“来找阿初的么?”
  穆信:“……”
  他表情略有不自在,过了好久,才淡淡解释:“我只是……碰巧路过。”
  “哦,原来是路过呀。”陶木晴笑得格外意味深长,轻轻侧了侧身,“相逢不如偶遇,既是这么巧就进去坐坐罢。”
  穆信倒也没有多客气,颔了颔首便举步往里走,正经过陶木晴身边,听她声音不低不高:
  “阿初才回了房间休息,一会儿可以去找她。”
  “……”他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尴尬地望了她半晌,终是一言不发地接着往前走。
  *
  僻静的小院中,屋门紧闭,虽此时尚是白日,房中却昏暗一片,窗户被人从里面关得死死的,密不透风。
  桌上一盏小灯,灯光如豆,炉火不温。
  初然就在床边静静打坐,双目轻闭,神色肃然,身侧仍旧是一本翻开的老旧秘籍。
  忽然之间,灯火摇曳,闪烁不定,那映在墙上的影子也时长时短,时远时近,屋内虽一点风也没有,那灯光却丝毫没有稳定下来。
  蓦地,初然眉头一皱,两眼顿时睁开,嘴中生生呕出一口血。
  “咳咳咳……”
  她一面擦着唇边血迹一面去翻手边的书,嘀咕道:“明明是照着书上所练的,怎么老会这样呢……”脑中回想到那日在城郊军营里的情形,她心头咯噔一下,自言自语:“难道,是生了那场病的原因么?”
  手背上一只硕大的蜘蛛若隐若现,与搁在床头竹篓里的那只行迹一致。初然用一只手摩挲了一会儿,面色纠结。
  “蜘蛛已经从脸上走到手上了,按理来说再练下去就会退至脚踝处。”
  她暗松了口气,幸而不是一直在脸上,否则那可真难看得很。
  又将书里的内容反复读了几遍,仍旧没有寻到什么可疑之处,初然挠了挠头,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取了信笺,准备写封信去问问自己尚在云游四海的师父。
  刚研好墨要下笔,风中猛然感受到别样的动静,她忙放好笔,身形灵活地走到门边,再仔细倾听时,外面果真有人。不及多想,她嚯的一下推开门。
  “是谁?”
  光线被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挡住,初然头慢慢往上抬,门前的穆信站得笔直,青丝束起,一双星眸中却露出讶然之色。
  “啊,穆大人。”
  她赶紧把抽出来的弯刀收回去,讪讪笑道:“你怎么来啦。”
  “我可还没敲门呢。”穆信轻轻摇头,“你如何知道是我来了?”以他的轻功内力凭初然的功夫应该听不出来是。
  “我听见外面有动静,但动静又不大,想来是个高手,还以为是谁呢……”初然得意地笑笑,“我现在功夫可大有长进了,这点声响还是能感觉到的。”
  “功夫?”穆信似想起什么,“你还在练那本毒功么?”
  初然想也没想就点头:“嗯,是啊。”
  隐约撇到她嘴边还残留的血痕,穆信微微颦眉,提醒她道:“那功夫……还是莫要再练了,我总觉伤身得紧。”
  “不妨事的。”初然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还差一步就练成了,连师父修书夸我别有天赋,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放弃。”
  “可是……”
  “你放心好了。”初然一脸自信的打断他,“待得我神功练成,只怕届时连你都打不过我。”
  听她说得这般有模有样,穆信不禁笑出声:“是么?”
  “怎么?你不信?”初然倒也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反正你到时候一看便知晓,我师门的秘术可非同一般。”
  穆信涩然摇头:“……功夫倒是无所谓,莫伤到你自己才是。”
  “不会的。”不欲与他再谈论这个话题,初然蓦地凑上前一步,“对了,还有几日就是花灯会了,你会去的吧?”
  见她满眼皆是期待,自己又如何拒绝得了,穆信微微一笑道:“去。”
  “那好,你可一定要来,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这话听着古怪,穆信顺口就问:“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现在说么?”
  “不能不能。”初然一脸神秘地摇摇头,“现在说……那就没那时候说得那么灵验了。总之你来就是。”
  “……好。”瞧她不愿说,穆信也不好再多问下去。
  *
  如今的时节离上元已经很近了,但因得疫病一事,现下好容易捉到凶手,药到病除,一个月的警惕气息也在城中散去,圣上顾及民情,遂预备举办两个灯节。
  上头有这个闲情逸致,下面的人自也乐得开心。
  虽明日才是灯会,但早在三天前街上就已张灯结彩,花灯遍地。那御街砖石砌的水道两边,虽已是枯枝无叶,树上却被各色灯笼点缀,华灯宝炬,千街万巷灯烛辉煌,歌声沸天,火光将半边天幕都染做嫣红,恍如白昼。
  隔着窗便能感觉到城内热闹的气息,初然不禁期待起来。
  这还没到灯会就已如此繁闹,那时只怕还会更加好玩有趣吧。
  练了一日的武功,到这个时候了还没吃上一口饭,初然伸了个懒腰,推门一边锤着肩膀一边往外走。
  没过多久便遇上端着托盘往前厅走的两个小丫头,她正要上前询问,不想却听这二人尚在低头窃窃私语,言语中似乎还在讨论自己,初然登时一震,忙悄悄跟在后面偷听。
  “听说了么,来的这个老阿婆是来给他儿子说亲的。”
  “咱们府上又没有小姐,还能给谁说亲?少夫人么?”
  那人嘁了一声,嗔怪道:“你傻呀,当然是给少夫人的那个师妹了。”
  “哦……少夫人的师妹那可是行走江湖的,看得上那文文弱弱的书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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