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逆流-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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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要闹出人命呀！你这不是帮老爸，你是在害老爸呀！”
“不会的，私了是以后的事，现在他们不回闹事的。”
“只有这么办了，先搬东西要紧。”
庞川有各玉华打电话，看看玉华的意见，玉华在电话里说：“爸，家里的东西能值多少钱，自己身体要紧，不要跟他们硬来，大不了出来，带孙子。他倪建中又不能活一辈子，房子不要紧，空就空着。”
“你大姐说他们自己解决，他们要私了。”
“你不用管他们，你都管了一辈子，现在你也管不了，她也三十几岁，应该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这样也好，我看这此他们也管不好，她有哪次将事情办好过。现在她出嫁了，做弟弟的也希望她有个好归属。既然叶文敢娶大姐，他就应该知道要面对什么，你也乘此机会从他们中间脱身出来。”
“你说得对，你这大姐可把我们害苦啦。”
“爸你不要怎么说，话说回来，你那次付出不是心甘情愿的，只要大姐以后过得好，自己损失就损失一点，万事还有我呢？难道带自己的孙子不好吗？”
“玉华，我们以后再联系。不打扰你上班。”
“千万小心身体。”
庞川挂断了电话，自己还没亲眼看到自己的孙子，自己怎么也不会乱来，他这时真想听听孙子的哭声。前几天在镇里公用电话，他第一次听到孙子的哭声，激动、兴奋、想念、向往等万般感觉都涌上心头，他下定决心，为了自己还未见面的孙子，拼了老命也要将自己的财产保住，等以后孙子回来还有个舒服的家。可法院的态度让他失望，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和主意都没有了，只有等叶文的兄弟过来见机行时。
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叶文表弟带这几个兄弟坐摩托过来，到三楼敲庞川铁门：“川大爷，开门，我是叶文表弟，我们是来给你搬东西的。”
倪建中听到门外的声音，放下手中的长牌，叼上烟，一行人推门而出，十来个人挤在三楼的走道里。倪建中见来人众多，给朋友打眼色，朋友意会后进屋打手机，通知倪四，带上人和家伙过来支援。
叶文表弟从对方几人中一眼就人出倪建中，人怎么能长成这德行，不打都不成。欺身到倪建中身边。
“你就是倪建中，听说你偷了川大爷的东西，识好歹的就将东西拿出来。”
“这可是我的地盘，由不得你做主。”倪建中也不示弱。
庞川怕事情闹大，先搬东西要紧，上前来对叶文表弟说：“还是先搬家吧，其他事以后再说。”
“看在川大爷面上，今天我不为难你，山高水长，以后有机会。兄弟们，听川大爷的，叫搬什么搬什么？”
庞川锁好三楼铁门，一众人拥挤下楼，倪建中几人也跟随下来，在一楼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远处一群人马已经杀了过来。带头的是倪四，手里拿这两尺长钢管。其他众人各有家伙在手。
“好家伙，连砍刀都准备好拉，兄弟们，就近拿家伙。今天就看我马群来收拾这群垃圾。”
庞川才知道叶文表弟叫马群，看这人架势，应该有几吧刷子，自己也提起了精神。马群的几个兄弟在屋后材房拿出数根短棍，纷纷在手上颠颠。好象在说对付他们，这些家伙就够啦。
倪建中看后援杀到，从人群中挤到马群边上，紧握拳头，狠狠的说：“想来搬东西，就得看看我这拳头答不答应。庞川，你行呀，还敢请帮手，今天我让你门站着进来，趴着出去。”
“你敢，找死。”马群伸出手象探囊取物般将倪建中制住，倪建中的朋友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希望对方能手下留情。
马群将倪建中揪到庞川面前：“原来他是个废物，川大爷你不用怕他。”
“庞川，我弟弟来了给你好看！”说着向庞川吐口水。
“啪啪啪”三个响亮的耳光朝倪建中脸上打来，声声入耳。庞川心一横：“倪建中，这几耳光我是为玉清而打的，你服不服。”
倪建中瞪大双眼，看着庞川，庞川又是“啪”的一巴掌：“这是给我的死去老爸打的，老年人你也敢打，畜生不如。”
“你再打，只要我不死，我一定杀你全家！”倪建中高声呼喊，希望自己弟弟赶快来。
“啪”“这是为我自己打的，我为你带大孩子，你却恩将仇报，简直不是人。”庞川又是一巴掌，几巴掌下来倪建中脸上红的发紫。庞川感觉到倪建中脸上都是骨头，把自己手打得发痛。
庞川心里无比舒畅，几十天来的怨气发泄出来，胆小怕事的他，不知道在那里借来的胆量，心想：“反正豁出去了，哪个部门都不敢管，就让我和他来个痛快。”自己正想继续打，手已经扬在空中。
倪四的人马冲开人群，吓得在门外公路边观看的人群躲的老远，没多久方圆数里的村民都围了过来，足足有上千人。这可是他们一生都没见过的场面，大家屏住气，不敢出声，希望能听到最里面的人说些什么。路边的屋顶上都站满了人，几棵高大的榆树芽上也坐上了人群。整个十几米宽的公路围得水泄不通。两边的汽车鸣了几声喇叭后，司机干脆下来观战。
“快放了我哥，否则我不客气。”倪四手里的钢管敲击发出当当声。
“倪四，我们见过面了，深圳蜀龙堂你可听过！今天我们来不想惹事，只想帮川大爷搬东西，免得你哥拿去卖了。放人可以，你保证以后不准为难我川大爷，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马群的名头。今天赶赤手空拳的来，也就不怕你能怎么样。”说着将手里的倪建中朝倪四丢了过去，众人抛下棍棒，在空中接住他。倪建中歪歪斜斜的站在地上，扶着身边人才勉强站稳，摸摸痛脸，对倪四说：“四弟，他们就六个人。你还怕他不成。”
说话间，倪四一伙人已经将马群等人和庞川围在其中，马群从兄弟手中接过一根木棒，掂掂分量，七八斤刚好顺手，挽挽衣袖，站在倪四面前，转过头对他的兄弟说：“你们看好川大爷，不是猛龙不过江，我今天就会会你这个在深圳赫赫有名的百雀帮倪老四，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一时间，圈内乒乒砰砰的打了起来，马群突在最前与倪四过招，其余众人护着庞川往墙边靠，以免腹背受敌。两人看着庞川，三人加入站团。倪四人手虽多，却是乌合之众，多是些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小混混。真正加入打架的人只有七八个。
马群对阵倪四和倪四小舅子，倪四手中的钢管已经被马群的木棒锤弯，他小舅子手持一把尺长大刀，一刀刀朝马群砍来。一不留神，马群右臂后肩被砍一刀，幸好冬天衣服后，没有伤得太深，只伤皮肉。倪四小舅子看自己砍中对方一刀，血从外衣流出。他是个小混混，平时多是以多欺人，提刀砍人还是第一次，本想那把大刀吓吓人，壮壮胆，没想到真砍伤人。可能还要闹出人命，一时不知所措，站在圈里发呆。倪四快招架不住，朝他喊：“你还呆着干什么，上来砍他。”
马群无心与倪四恋战，背上受伤，气血上涌，直朝倪四小舅子扑来。倪四小舅子眼前一片黑，只看到马群愤怒的目光，手中的刀不听使唤，“铛”的一声落在地上。
“哎呀”一声破空而出，大家都停下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倪四两手持棍挡在胸前，阻止众人进攻。仔细一看，自己小舅子，拖着腿摊到在地，血流如柱，看来一条大腿已被打断。马群此时手提大刀，横在圆心。断腿的顾不得腿痛，慢慢往边上挪动。马群肩上伤口鲜血从衣服涔出，从右手腕顺着刀锋一滴滴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连最外层的人都听得见。
周围的人群心里吓的砰砰直跳，大人门都将小孩拉到身后，在小孩的心里可能已经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谁还敢上来……”马群的一个来字拉的很长，倪四一伙被着一喉声吓得往后推了几米。大家都看作倪四，看看他怎么决定。倪四也不知道怎么是好，倪建中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拿了根棍子，唯唯诺诺的站在倪四身旁，在倪四耳边嘀咕：“老四，现在我们怎么办？先救妹弟再说。”
“大哥，你去，我掩护！”倪四用蔑视的眼光看着倪建中。
“这……这……”倪建中想说“这什么行”几个字怎么也吐不出来。
大家都在想怎么办时，几辆警车警铃从山凹传来。大伙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好了，不会有事发生了。马群将大刀向倪四小舅子胯间插下，嗔的一声如地三分，刀柄在空中不停的摇晃，发出嗡嗡的声音。
马群的几个兄弟都受了些小伤，过来给马群包扎伤口，马群脱下右手衣袖，露出半边胳膊，一条黑龙纹身从手臂盘旋到背心，在背心出现两个互相纠缠在一起的龙头，面目狰狞。吓了众人一跳，一看便知左手也有一条龙尾。众人帮忙擦去鲜血，有人撕下衣服，用布条将伤口包好，穿上衣服。
庞川也受了些轻伤，脸上出现几个小伤口，没伤着筋骨。
倪四一伙赶紧将自己小舅子抬到一边，看看伤势如何，他们中十只八九都身上挂彩，都在庆幸自己没有和那马群碰面，要不伤筋动骨的就是自己。
警车赶来，一两千人让开道来，先放行堵在两边的汽车和四轮车。警车后面跟着一辆救护车，看来他们是经常遇到着种场面，陪和的井井有条。救护车有还一辆大型警车，从几辆车上下来十来个警察和医务人员。那倪建文也在其中，看着架势，七星镇派出所的警察差不多都应该来了吧。
“你们中是谁先挑起事端？”倪建文等警察手一直按着腰上枪套上，不敢怠慢。
“倪建文，他们是来给我搬家的，是你堂哥先动手。”庞川站出来说话，他一点也不害怕，他早就想批评倪建文，也不怕他生气。
“敢到我管辖的范围闹事，胆子不小，将庞院长一干人等带走。”他走到马群面前：“是你带的头。”两眼瞪着对视，倪建文有点心虚，转过身来，“将伤者抬上救护车，将庞川一干人带走，快，这是命令！”
警员和护士都行动起来，马群走到倪建文身边：“你就是倪建文，我们后会有期，做人得有良心，别以为穿上警服你就是好人，哈哈哈！”随后躬生上车，他的兄弟扶着庞川一齐上了后面的大车。
救护车先行，大车跟随，警车压后，一场血醒在警铃声中消失在山凹后。留在地上的除了棍棍棒棒还有那柄插在地上的大刀。大刀边那一滴滴猩红的血渍，让倪四一伙人心惊胆颤。围观的人群久久不愿散去，好象看了一部黑帮大片后意犹未尽的回味。看来这场血拼将在未来几年都会成为百雀乡茶余饭后的谈资。
倪四并没有离去，在人群中打手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倪建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大刀拔起，拿在手里喘着大气。走到倪四身边，说着：“老四，我们将大刀拿去派出所，那马群总脱不了干系。”
“马群会象你一样蠢到拿刀砍自己！”倪四走到一边懒得理他，拿出一只烟用力的深几口，拿烟的手直发抖，马群这种人他平生第一次遇到，看来深圳是不敢再去了。
几分钟后，一辆班车开到庞川家门口，倪四一伙人都挤上了班车，往七星镇方向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