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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堂隔壁-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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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不一定要做爱,做爱之前,还有许多事需要做。” 

我故意认真背诵她在西递古镇的话。睫毛有点惊喜,亲下我的嘴巴。又失落地叹口气,仿佛下了一个挺大的决心: 

“其实想做也做不了,那时候我刚打过胎。” 

我有些惊讶,尽量掩饰住。 

“能接受?”睫毛再次确定。 

《天堂隔壁》 特别颓废绝望的日子 

我点头,装作若无其事,鼓励她说下去。 

“我曾经有一段特别颓废绝望的日子。因为妈妈去世,出车祸死的,现场我去过,全是血,甚至还有脑浆——知道对我的刺激有多大?那段时间,简直得了歇斯底里症,疯了似的,老想死。勉强活了下来,害怕那个城市,老想起那些血迹脑浆。一天搭上火车,漫无目的四处漂泊。火车停了就下,买票再上,也不管去哪儿,这样晃荡了好几天。实在坐累了,就下车到处游荡。每天住便宜旅社,吃快餐。最后钱花光了,就睡火车站候车室。没钱了,就忍着。实在饿得忍不住,就去街头帮人画肖像,挣钱买东西吃。” 

这时Damien rice唱起另一首《Volcano》。 

凄美歌声更能敲开心扉,让人莫名其妙疯掉一般淹没在漫无边际的忧伤里。 

“还能接受?”睫毛望着我再次确认。 

我俯身亲下她的小嘴巴,用力点头。 

“一天晚上睡不着,起来到处溜挞。穿过一个小巷子,突然窜出几个男人,把我拖进旁边一个院子,扒光衣服,按在地上,轮流趴在我身上。” 

我惊呆了。 

掩饰不住惊讶表情。扳过睫毛的脸,没有哭泣,反而在微笑,平淡如水震撼人心的微笑。 

“后来他们把我扔到那儿,裤子都没帮我套上。我又痛又累,默默躺了一夜。第二天爬起来,不敢去医院,讨厌护士们貌似同情的羞辱眼神。忍着痛晃到一座大桥上,想了想,妈妈死了,没什么好牵挂的,跨过栏杆想跳下去。这时开过来一辆车,跑出一个男人拼命拉住我。他把我带回家,照顾我。我不喜欢他,出于报答,只好陪他。我不会照顾人,那段日子,努力学习照顾他,做菜洗衣服,等他回家,还算温馨。后来他可能腻了,经常在外面鬼混,回家身上全是其他女人的味道。我最忍受不了这个,只好离开他,继续流浪,就到了你们这个陌生城市。对生活彻底绝望之际,突然发现自己又怀了孕!很想要那个孩子,可是不知道是谁的,更不知道应该怎么照顾它?害怕给它一个比自己更不幸的一生?只好打掉。打掉一个活生生的骨肉,痛苦无比,就跑到你们酒吧喝酒,偏巧遇到你。就这些。” 

睫毛仿佛抖掉一个无比沉重的大包袱,轻松无比。 

“这样一个肮脏可怕的女人,你还要?” 

我紧紧抱住她,热烈亲吻,很想回答:“要,亲爱的,当然要,只要你,独一无二的你!”,可是感觉有点俗套,只好作罢。拼命点头,直到她满意为止。 

睫毛想了想继续补充: 

“那段日子绝望透了,生活没有出路,很想破罐子破摔。只到一天发生一件事。就是来寒流下大雪那次。我独自一个人爬上山,翻了好几个坡,钻进一个废弃的破庙。一个人都没有。我坐在屋檐下,望着雪景,独自反思。那时候产生了画一幅大雪木屋的想法。远处突然升起烟火。我很激动,不好意思喊,不敢喊。干脆把外套脱了,清清冷冷特别舒服。又把毛衣脱了,嫌不过瘾,干脆把衬衣毛裙全脱了,只穿内衣,光着身子望着满天烟火,感动得浑身发抖。 

漫天大雪纷纷扬扬。一阵子冲动,干脆躺到雪地里。冰冷无比,刺入骨髓。或许是寒冷的刺激?僵化的思绪突然豁然开朗,一下子琢磨透了很多东西,感觉生活应该乐观起来,不应该自暴自弃。突然很兴奋,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从来没有哭得那么痛快淋漓过。爬起来看烟火,眼泪唰唰往下流。 

我喜欢烟火,喜欢那种毁灭的感觉。烟火的生命力就在于毁灭。就象一根火柴存在就是为了最后一刻燃烧,感觉特别宿命。每当看见烟火升到空中,绽放,刹那美丽,然后毁灭,就会特别感动,仿佛看见自己过去的经历。 

还记得《黑暗中的舞者》?那段时间,总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脖子套上绳索,眼睛蒙上,站在绞架上的比约克。区别在于,她是无辜被人审判,我却是莫名其妙被自己审判。不过也有共同之处,虽然套上绳索,并不妨碍我们高声歌唱。” 

睫毛终于一口气说完。 

爬起来,跪在炕上,靠在窗边,望着被大雪覆盖掉的林场群山,幸福地微笑。 

我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轻轻亲吻她的后背,感动之极。 

为以前对睫毛一再的误解与偏激态度,羞愧不已。 

 

耳边响起了科特柯本的《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聊聊你的?那段日子?都经历了什么?” 

我抱着她认真讲述:不不抛下我,丢了情人,找不到生活方向,只好用性来解脱,生活混乱。遇到睫毛,又不接纳我,万般无奈,跑去丝绸之路,寻找生活出路。遇到扎巴,倍受他健康温暖生活方式影响。扎巴意外死去,被迫溜回城市,万念俱灰,幸好被睫毛收留。 

讲到扎巴,睫毛挺难过,眼睛湿湿的。 

“羡慕他可以天葬。”她擦擦眼角安慰我。 

“更羡慕他有柯兰。”我亲下她的小脸蛋回答。 

两人聊着聊着,兴致逐渐高涨起来,气氛也开始活跃。 

睫毛坐直身子,伸开手臂探个长长的懒腰,打个大哈欠,冲我笑笑。仿佛给刚才的伤感气氛划了个句号。 

“聊点高兴的?” 

“比如?”我问。 

“你多大开始做爱?” 

“22岁。” 

“骗人!” 

“真的,不骗你。” 

“所以现在拼命往回补?” 

睫毛拉着我躺回火炕。 

《天堂隔壁》 用指甲刻划我的唇线 

火盆里的火苗映在她的裸体上,弯弯曲曲,忽明忽暗,味道如同埃及艳后。两人如同两只冬眠大熊,脑袋抵着脑袋俯卧,睫毛用指甲刻划我的唇线,眯着眼睛望着我,我也深情回望她。 

“你有什么梦想?”睫毛问。 

“娶你。”我说。 

“贫嘴!其他的呢?” 

“我们一起去过牧歌式的生活:去深山老林隐居,狩猎为生,爱护蔬菜。” 

我想起在废墟楼顶对皮子说过的话。 

“喜欢。还有吗?” 

“想炸一座桥。” 

“炸桥?发泄对社会的不满?” 

“不完全是。我喜欢桥,喜欢得发疯,没办法表达,只好选择炸掉它。” 

“炸哪座桥?长江上那个?” 

“不会。不喜欢那种俗气的桥。我喜欢耸立在高山峡谷中间风格冷峻的桥。” 

“耸立在高山峡谷中间风格冷峻的桥——我喜欢!然后呢?” 

“我会在桥边住上一个月,跟这座桥度蜜月,分享最后快乐。然后把它炸掉,炸得粉身碎骨,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都找不着。” 

“全国人民都会抓你!” 

“所以这才有乐趣。你想:全国人民都在抓这个炸桥分子,可是我——这个炸桥分子——就开开心心活在人民群众眼皮子底下,多刺激呀?” 

睫毛胳膊肘撑在炕上,开心地望着我。似乎已经在分享我炸桥的快乐。 

“万一你暴露了呢?” 

“畏罪潜逃。” 

“去哪儿?” 

“南太平洋上的复活节岛。” 

“有巨人石像那个?” 

“是的。我的梦想就是老得走不动的时候,去那个岛,死在那儿。” 

“没人安葬,会给鸟吃了。” 

“你不是在我身边吗?” 

“我才不去连洗手间都找不着的地方呢,你自己呆着吧。” 

“好好。干脆天葬,被鸟吃了。” 

“被鸟儿吃了?有什么好处呢?” 

“你想像一下:比如我现在就躺在南太平洋复活节岛巨人石像上,已经接近生与死的临界状态——感觉就在天堂隔壁似的——等待天空中饥饿的老鹰来啄食我的身体。想像一下,老鹰啄食了我,我就活在了老鹰身体里,我就是老鹰,老鹰就是我。我挥动胳膊就可以飞起来,飞到活着的时候永远也飞不到的稀薄空气里去。”  

《天堂隔壁》 我讲得痛痛快快 

 

睫毛听得兴致勃勃,我讲得痛痛快快。 

两人趴在火炕上,双脚翘在背后,小孩子一样一上一下地晃着。她指甲在我身体上随意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一会儿在胸口,一会儿在胳膊,一会儿又回到脑门,嘴巴里轻声哼着“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以后哪天我消失了,你就唱着‘my girl; my girl; tell me; 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哭着喊着,拄着拐棍到处找我,一直找到头发花白?” 

睫毛突发其想,饶有兴趣地逗我说。 

“中国那么大,哪儿找得着?”我故意摆出一大堆困难。 

“也是。先约定好一个地点?” 

“不错。约定哪儿?” 

她咬着指甲,认真考虑哪个地点更合适。这时响起许巍的《温暖》,慢悠悠暖乎乎让人挺舒服,歌里唱到云南大理丽江。 

“云南?”她终于找到地方。 

“太大。再小点的地方?” 

“香格里拉?” 

“范围还是太大。” 

“西藏拉萨?” 

“不错。再具体点?” 

“拉萨八角街?某个小咖啡馆?够具体了吧?” 

“不错。就这么定了。” 

睫毛伸出小手指头,认真跟我拉钩。 

表情持重,仿佛一个终生约定似的。 

 

我贪婪地抚摸睫毛的光滑皮肤。 

感觉她的皮肤会说话,会呼吸,富有生命力。当然也会哭泣。 

“我喜欢午后做爱,尤其午觉刚醒,空气里弥漫着一丝迷茫,特别有感觉。”睫毛喃喃地说。 

“我喜欢下雨天。雨水打在窗户上,或者铁皮屋顶上。”我想想回答。 

屋子中间的火盆安静下来。明晃晃的火苗熄灭,盆子里闪烁着暗火堆,隐隐约约忽明忽暗。 

“我又想要了。给我好吗?” 

睫毛在我耳边轻声撒娇。 

“好的。” 

我轻声回答,亲吻着她的耳朵,爬上她的身体。双手温柔地抱住她。凝视住她藏在粉乱头发后面的大眼睛。睫毛咬住下唇,眯起眼睛,呼吸急促。我缓缓推进,一环紧似一环的结构,如同一条世界上最迷人的小路,我贪婪地探至最深处。。。。。。 

以侧卧的姿式结束。 

睫毛揽住我后背,示意不要离开她的身体。我从后面抱紧她,下身倦在她身体里,幸福安祥地拥抱入睡。 

“想娶我吗?”她有点困了,声音似有似无。 

“有点。” 

“回答的很牵强嘛?” 

“好狗不会叫。” 

我十分不恰当的比喻,逗得睫毛轻声笑。她下身跟着一起收缩颤动,轻轻挤压着我,微妙感觉不可言喻。 

“还记得那个约定?” 

“哪个?” 

“这么快就忘了?” 

睫毛又收紧下身夹我,以示惩罚。 

“提醒一下?” 

“拉萨。” 

“想起来了,一个小酒吧,拄着拐棍去找你。”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不知不觉睡着。 

半夜睫毛扭头舔我脖子,象只小馋猫儿。我倦伏在她身体里的下身又坚硬起来,慢慢耸动,配合着睫毛的动作,直到高潮。 

《天堂隔壁》 需要一点正义感 

23 

一个人,就是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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