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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早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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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双眼睛射出的目光碰在一起,在黄昏炎热的阳光下,闪着分外明亮的光。面面相觑沉默无言,那劲头真是令人难堪。待张力喘过气来,要讲几句话时,章薇说了句:“真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你们!忙你们的重要事去吧!”然后,踩着啪啪直响的鞋走去了。 

  章薇没有回头。虽然,她几次想回头,看看他们的窘迫的样子。章薇觉得获得一次小小胜利,心理上得到一种报复式的满足。 

  这一刻,掠过章薇心头的感情是既复杂,又微妙。想想最初同张力吹掉的时候,她是那样伤心、惋惜,仿佛失去了感情的支柱。后来,她变了,走向另一个极端,对张力的好感和怀恋,象镀上的一层薄薄的漆,斑驳脱落了,她恨他,瞧不起他了。觉得那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一切,并不如她想象得那样美好。而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又是那样嘲讽了他……哈哈,想起来,连章薇自己也觉得好笑。这就是她的初恋?象一幅破碎的抽象派的图画?中学生的早恋,应该说,有许多是纯真的,可爱的。但它又是幼稚的,常常摇摆不定的。它就如同轻飘飘的蒲公英,不知会随风飘向何方。当然,它有可能会发展为真正的爱情。但是,大多恐怕会同自己一样,半途夭折,不会成功,而成了无花果。想到这儿,章薇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刚才报复后的得意是多么可笑。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觉得自己经过这么一番经历,对于爱情的认识成熟了一些。 

  章薇光顾着想事,钟老师骑着自行车从身旁骑过来,她都没有注意。 

  钟老师婉言谢绝了容老师的邀请,他实在不愿意麻烦人家,便推托家里有事,留下乔老师一人吃晚饭,自己骑车出来了。他叫了一声章薇:“章薇,干什么呢?走道还踩着点儿?什么事这么高兴?” 

  “呵!钟老师!” 

  章薇站在钟老师的自行车旁,不知该如何对钟老师讲。她觉得自己再不是以前的章薇了。 

  3 

  游晓辉就是有本事,听章薇一讲油毡和水泥的事,第二天下午,就开着车,拉上一袋水泥和半卷油毡,开到容老师家门口。跳下车就听见他喊:“容老师,油毡、水泥来啦!” 

  容老师和同学们迎了出来。这水泥与油毡是紧缺物资,正值修房的雨季,绕世界难弄到呀。让容老师去弄?就是跑断了腿,也是白搭! 

  “游晓辉,你小子哪弄来的呀?”李江流冲他喊道。 

  “这你就甭打听了。反正一不是偷,二不是抢!你们就放心地用吧!” 

  “游晓辉,这要多少钱?”容老师说着要掏钱。 

  游晓辉一把拦住容老师的手:“这也没花一文钱!容老师,您留着钱给您孩子买点什么吃的吧!我知道您挣的那两壶醋钱,说实在的,我现在连工资加奖金比您每月挣的钱多!”说罢,游晓辉跳上驾驶室,向大家挥挥手,揿了两下喇叭,开着车,风驰电掣地跑了。 

  大家刚才在街上捡了些碎砖头,现在又有了水泥和油毡,活干得很顺手。一个下午,小厨房起来了,比以前可要堂皇多了。身架高了,宽了,窗户也大了,让人看了就舒心,不象以前的小厨房,东倒西歪的,就象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 

  容老师非要同学们吃饭,同学坚决要走。李江流笑呵呵地说:“我们这几个同学个个是大肚子汉!一顿饭还不把您全家半月的粮吃光了呀!” 

  覃峻毕竟是斑长,话说得得体而周全:“容老师,您就甭客气。这点儿活,算不了什么,我们帮不了您大忙,也就能干些这个……” 

  话未说完,李江流又说:“等将来我们同学当中谁要是当上房管局长,先得给您分一套楼房!” 

  大家都笑了。虽然,那楼房不过是海市蜃楼,毕竟是同学的一片心。容老师从来没有感到这些曾经激烈反对过她、驾过她的同学们这么亲切。而同学也从来没有感到容老师是那样亲近。 

  “容老师,我们走了,明天下午再来溜溜墙缝,就大功告成了,甭说下大雨,就是地震,也保证您没事。” 

  覃峻说罢,带着大家告辞。 

  第二天下午,覃峻说只是溜溜缝,没什么大不了的活,他和李江流两个人足够了,谁知范爱君、章薇几个女同学还是跟着来了。干完活回家,刚走到半路上,眼瞅着天暗下来,雨点,随着大团大团的乌云掉落下来……不一会儿工夫,几个同学都淋成了落汤鸡模样,劈劈拍拍的雨点打在脸上凉丝丝的,而且有些疼,他们却觉得格外痛快,故意仰起脸,踩着雨,把笑声甩了一路。李江流带头唱了从邱亚男那里借来的一盘磁带里学来的歌,《雨中节奏》——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阵阵, 

  哗啦啦的雨水落在你我的身。 

  我们只管踏着雨水朝前走, 

  路上跳起落雨的节奏, 

  唱起一支我们最喜爱的歌, 

  献给一切快乐的人…… 

  …… 

  第二天上课时,课堂上空了六个座位。章薇被雨浇病了,发高烧39度了。昨天唱得那么欢快的李江流也淋病了。还是体育委员呢。覃峻和范爱君是怎么回事?梁燕燕和苑静怎么也没来?

第  二  十  二  章

  1 

  在没到的六个同学中,不知为什么,钟林最担心的还是苑静。 

  这些天,他没有少找苑静,旁敲侧击提醒过她。苑静并没有觉得问题那么严重。她从钟老师的言谈中知道姐姐和他担心的是什么。不过,姐夫终归是姐夫,难道对他的小姨还要图谋不轨吗? 

  她只想通过姐夫的关系,自己能到香港去。姐夫谈过这事,希望还是有的。她没有把希望放在高考上,她估计自己大学未准能够考上,那么毕了业,与其在家里待业,不如远走高飞,去找姐姐去。

  这是她心中的秘密,怎么能对钟老师讲?其实,钟老师全清楚,他说:“你不要把香港看得那么好。你姐姐去了,不是并不如意吗?” 

  “那是她不会做人,她太笨!”不过,这话只是在苑静心里说。 

  “马上要高考了,你不要分心……” 

  钟老师觉得在全班同学里,唯独做苑静的工作最困难。象两个型号不同的齿轮,咬不上扣!每次到苑静家去,他都皱皱眉头,咬咬牙。每次从苑静家出来,他都感到自己的无能。如果她不是苑莹的妹妹,也许会好一些吧?看着她,总让钟林想起苑莹。 

  现在,他再一次走到苑静的家门口。这一次该怎么说?难道眼睁睁看着苑静重蹈她姐姐的复辙吗? 

  苑静躺在床上。她病得并不重,只是有些头疼。但是,她真希望一直躺下去,别再起床。见到钟老师走进来,她不知该对钟老师讲什么? 

  昨天,姐夫从东北回到北京。晚上,姐夫请她到莫斯科餐厅吃西餐。 

  西餐,苑静可不是第一次吃。姐姐和姐夫结婚时,就请她和全家到新侨饭店吃过西餐。姐夫这次来,也请她到新侨吃过西餐。虽说她吃不惯那腻腻的奶油和黄油,但坐在富丽堂皇的餐厅里,枝型吊灯在头顶上放光,银色刀叉在手中闪亮,杯中的啤酒在突突往上冒沫,年轻的女服务员像只白蝴蝶在桌间穿行……呵,确实和一家人挤在一张方桌前吃炸酱面的味道不一样。即使什么也不吃,只是坐在这儿,也是一种享受,苑静觉得四周被一种暖融融、飘忽忽的浪头簇拥着、融化着。更何况西餐还有许多她喜欢吃的菜,比如波兰鱼,法式炸虾,俄式红菜汤…… 

  苑静坐在莫斯科餐厅里,心里……怎么说呢?挺“比由”的。 

  姐夫客气地给她夹菜,斟着啤酒。不一会儿,苑静已经满面飞红了。 

  “小妹呵,你不是想去香港吗?姐夫要帮你的忙!”突然,姐夫提起去香港的事,让苑静更加“比由”起来。 

  “吃过饭,你跟我回宾馆去。有个刚刚大学毕业的香港同事……我对他讲过你。他想见见你!” 

  苑静禁不住激动起来。她为即将来到的“成功”而跃跃欲试。饭后,乘“的士”和姐夫来到宾馆。舒适、豪华的房间里,只住着姐夫一个人。比起家里那憋屈的小房,简直有天壤之别。这不能不让苑静燃起更强烈的愿望,一定得飞出鸽子笼一样的家!女人本身就是一种能量!她要靠现在如花似玉的青春年华,去开创她的“事业”…… 

  “静!在这儿洗个澡吧!”姐夫说。 

  “不!我昨天刚洗的!” 

  姐夫进去洗澡了。哗哗响的水声,水蒙蒙的雾从洗澡间门缝里挤出来,撩拨起人的一种骚动不安的情绪。姐夫说的那个人还没有来。空荡荡的屋里,除了床、沙发、桌子、电视、地毯,只有她苑静一个人。她的心怦怦跳起来。姐夫要干什么?莫非真如姐姐和钟老师讲的那样?苑静紧张起来…… 

  不一会儿,姐夫穿着睡衣出来了。他坐在沙发上,点燃起一支香烟,看见她在发抖,便问:“怎么样?” 

  “姐夫,天太晚了,我该回家了!” 

  “着什么急!人还没来呢!再等等嘛!” 

  苑静愈发忐忑不安了。 

  天很晚了,电视节目都结束了,那个大学生仍然没有来。苑静不等了,站起身来要走。 

  姐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笑哈哈地说:“别走!没有车了!外面雨下得这么大,就……住在这儿吧!” 

  苑静完全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都是姐夫设计的圈套! 

  “我就要回香港了!我们也该亲热一下……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去香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姐夫一把把苑静搂在怀里。在这一刹那,苑静想起姐姐和钟老师。他们讲的并没有错,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中。苑静忽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不!不……” 

  “怕什么呀!到香港,这都是无所谓的事嘛!难道我会害你吗?” 

  “不!不……” 

  苑静奋力挣了出来,她气喘吁吁地跑出宾馆。末班公共汽车真的没有了。她冒着大雨跑回了家,爸爸妈妈见她那水淋淋的样子,吓坏了。她想起了钟老师。钟老师到家里找她的情景,一次次地浮现在眼前。姐夫居然虎视眈眈觊觎着他的小姨!他想通过他的钱,把姐妹俩都霸占吗?苑静感到可耻和后怕。她虽然想通过自已的青春年华去开创她的“事业”,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姐夫要她付出这样的代价! 

  今天早上醒来,她首先想到钟老师,她真希望见到钟老师,又害怕见到钟老师。 

  现在,钟老师就在自己的面前,她该对钟老师说些什么呢? 

  “昨天晚上,你……”钟老师关切地问。 

  “钟老师!”苑静突然打断了钟老师的话,她觉得钟老师好像知道了昨晚和一切,她害怕钟老师说下去,然后,她用既内疚又感激的话音说:“钟老师,我没事!” 

  这样的话,是苑静第一次对钟林讲。自从钟林同姐姐苑莹恋爱,她从未用这种亲切的语调讲话。他放心了。但他还是问了一句: 

  “你姐夫昨天来了吧?” 

  “嗯!钟老师!我没事……病不重!” 

  钟林没再问。他从苑静的神态中知道她已经闯过了最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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